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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丰对他的话云里雾里,劝多金表兄喝酒和九卿又有什么关系?他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什么子丑寅卯,于是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笑道,“这女人的心思啊,我看咱们也不用猜,就算费九牛二虎之力,咱们也未必能猜得明白……”
江元庆连连点头称是。
兄弟二人便一边瞄着钱多金的动静,一边小声地交谈起来。
炕上的钱多金终于安静下来,口中时不时嘟哝出一句听不太清的话,其他的大动作再也没有。江元庆兄弟观察了半天,见他再无异动,这才吩咐芷白一声,放心地往屋外走去。
宋君慧和江五正在交头接耳,江五的脸上犹疑不定的,还带着一丝酡红,她对着宋君慧泛着水润莹光的眼睛,迟疑地问,“这个法子,能行吗?”
宋君慧笃定地点头,“怎么不行,只要你放□段,先暂时忍着心中的怨气,别犯那死硬的犟脾气,我保你一准一个成。”
江五的脸上便浮上来一丝坚定,眸子里也透露出往常少有的决然之色,她捏紧了握在袖子里的双拳,近乎发誓似的,咬着牙道,“好,为了表哥,我忍了!”
宋君慧的眼睛里便袭上来赞赏的笑意,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只要你有这个决心,就没有什么事办不成的!”余光中见到江元庆兄弟出来,她便轻声地叮嘱了江五一句,“什么也别想,先把多金收服了再说。”然后快步朝着江元庆走去。
身后江五已经渐渐咬紧了唇,直到江元庆几人的身影拐出大门口,她才唇色苍白地进去屋里。
屋里已经点上蜡烛,柔和的光线洒满弥漫着浊重酒气的屋子,晕黄的烛光打在钱多金皱着眉头的脸上,仿佛衬托着他的凄苦般,连带着照亮他脸部线条的光线也变得晦涩起来。
江五的心也苦得像是涂上了一层黄连苦胆一般。
芷白放下刚刚给钱多金擦过脸的温湿帕子,轻手轻脚走到江五面前,低声道,“姑爷还没有睡沉实,一会说一句醉话的,有时还喊小姐的名字……”江五渗人的脸色顿时便柔和不少,她瞧了芷白一眼,芷白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征询地问,“要不,我去厨房催催醒酒汤,小姐您先在这陪姑爷待一会?”
江五点头,芷白便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江五待芷白一走,急忙过去拴紧了门,再回头时,脸上已经带上一片毅然。
她站在地上一件一件脱着衣裳,眼中的泪水已不知不觉悄然滑落腮边。这个从小爱到大的男人,难道真的只能用这种让人屈辱的方式得到他?
她心里的不甘渐渐化成苦涩,然后变作泪水一颗一颗滚珠似的流下来。
只剩下最后一件兜肚的时候,男人的口中突然溢出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含含混混地化成了两个字——那是一个人的名字。
江五心里丝丝绕绕的屈辱便化成了滔天的怒火。
这个令她刻苦铭心的名字,她终将记恨她一辈子!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啖她的肉,食她的血!!!
银牙咬碎,她暴露在清冷空气中的身子却燃着熊熊的火,她□地,瑟缩着,试探着往男人的身边走去……
……当男人口中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在自己身上狠命运动的时候,江五的心已经寸寸化成碎片,□被撕裂的疼痛,永远比不上今夜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带给自己心灵上的凌迟之痛那般惨烈!
不眠的夜,和着女人的血和泪,在寂静难捱的苦与痛,男人的激情与女人的隐忍中,终于一点一点地熬过去了,冷长的像过了一个冬天那么久。
清晨醒来的钱多金只觉得一夜好眠,梦里那淋漓尽致的快感,恍如真实的经历,依然在身体四肢延续。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闭着眼慢慢品味那销魂蚀骨的美妙滋味……
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猫一样的感觉,仿佛羽毛一样拂得自己的身上痒痒的。
钱多金猛然睁开了眼睛。
一头黑瀑不期然撞进了自己的眼睛。
“九卿?”钱多金大讶之余,随之而来的就是涌上心底的一阵狂喜,他轻喃着、试探着问。
难道夜里那个梦是真的?他不相信似的,颤着手去扶身边女人的肩膀。
女人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清秀而有着自己熟悉的眉峰,却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儿。
钱多金失望地垂下了手,一口气未叹出来,眼前的女人已经伏在大红的鸳鸯戏水枕头上呜呜痛哭起来。
“钱多金!我恨你!”江五的声音悲悲戚戚由埋首的枕头里传了出来。听着异常的无助,异常地酸楚,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频临死亡前的哀鸣。
钱多金心里那根绷紧的弦便砰地一声断落,他用力捶向自己的脑袋,心里却同时懊悔自责,“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地玷辱九卿表妹的清名?”
心里想着,嘴里竟然懊悔的无以复加地叨咕了出来。
正哭着的江五便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过头来看着钱多金,不可置信地问,“你,你难道不是心心念念着一直想跟九卿做夫妻?”她紧紧地盯视着钱多金的眼
75、第 75 章 。。。
睛,生怕错过了他眼中一分一毫的表情变化。
钱多金眸色深沉,变幻莫测地看着江五,半天才摇摇头叹息似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有那种想法?”说完心底一痛,是啊,她已经嫁人了不是吗?自己为什么还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
这个不是回答的回答,却让江五的心立刻莫名其妙好了起来,她眼眸含笑,一头扎进钱多金的怀里,忘情的叫了一声,“表哥!”兴奋的泪又一次抑制不住涌出眼眶。
早知道这样,自己昨夜何必要在表哥的面前假装江九卿来委屈自己?
76
76、第 76 章 。。。
钱多金和江五回到钱府,江十一正病着。江五由钱太太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心内暗自冷笑,怎么?勾不住男人了,就开始用生病这一招了?
她脸上的幸灾乐祸一分没少全部落在钱太太眼中,钱太太一边跟钱多金说着话,一边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样的气度,这样的见识,这样的心机,又怎能当得了当家主母?
钱多金了解了大概,起身要往自己的院落去看江十一。江五却心里陡地一惊,她急忙拉住钱多金的手,道,“夫君,你先在这陪娘多说一会话吧,我去后院看看妹妹就行。”说完似乎觉出自己的急切,又连忙解释,“你看咱们这也离家有些日子了,你还是多陪娘坐一会吧……后院的事还有妾身呢,而且也是妾身应尽的责任,哪能劳动夫君你操心?”
理由找得十分牵强,钱太太在旁边听了不禁大皱其眉。
钱多金眉毛挑了挑,脸上现出一丝不悦,刚要说话,却被钱太太打断了,“那好,五儿你先过去吧,一会我再让多金回去。说实在的,这么多日子不见,我还真是怪想他的。”
江五如逢圣旨,脆脆地答应一声,朝钱多金得意地瞅了一眼,欢快地走了。
钱多金闷闷地坐下,捏着茶盅不说话,心里却烦躁的想要骂人。
钱太太便挨着他坐下,拍了拍他的手背,“内宅的事,你一个大男人,尽量少掺和……”钱多金放下茶盅,烦闷地叹了口气,钱太太便语重心长地道,“家和万事兴,后院的事有五儿操持就行了,你应该把心思放到正经的事情上去……”
一番说教,钱多金更是增添了无限的烦躁。
有小丫头进来报说钱太太的娘家弟媳携两个女儿前来造访,钱太太这才住了嘴,又吩咐钱多金回去和颜悦色地跟江五说话,不由张口就训斥,然后便亲自迎了出去。
钱多金终于解放,信步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刚拐过墙角,就见大门口处有江五的一个陪嫁丫头在翘头观望,见到他回来似乎吓了一跳的样子,一缩头立时就不见了人影。
他心中纳闷,加快脚步往门口赶去。
进到大门就见江五急匆匆由江十一的小跨院里出来,脸上似乎带着薄怒。抬头间看见钱多金她愣了一愣,立即换上满脸的笑容朝着钱多金迎了过来。
钱多金被她挽着胳膊有些不自在,低咳一声,瞅了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一眼,然后不自然地问江五,“她怎么样了?”
江五身边跟着的丫鬟婆子自觉地落后几步,远远随行。
“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胃口不好不想吃饭。”江五轻描淡写地回答钱多金的问话,之后把话题一转,说到别的上面去,“我听说胜园寺的杜鹃花全部都开了,相公你带我去看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摇钱多金的宽大袍袖,露着一副小儿女的神态。
钱多金眼前恍然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脑中却在想着她刚才脸上的薄怒,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五一直磨到钱多金答应她的请求,才重新换了衣裳化了妆,去前院陪着舅母婆婆以及那两个表妹说话去了。
钱多金却放不下心中的疑虑,自己在屋里静静喝了一盏茶,无聊之余,便出门朝着江十一的东跨院走去。
江十一的东跨院不大,但胜在小巧精致,院墙外面种了一圈爬墙虎,此时已经翠叶满枝,嫩绿的叶子娇俏地伸展着,一直延伸到了墙头。
钱多金远远地看着这些嫩黄的颜色心情舒畅了不少,他一边欣赏着一边漫步朝江十一的院子走去……
江五走在半路上,突然想起钱夫人的叮嘱,她的心里就是一惊。
母亲说让她防着十一点,并且再再地跟她申明,这一次十一绝对会在钱多金面前给她使坏,所以让她回来无论如何也要先见到江十一,先把她的嘴巴封上。
她照着母亲的话做了,也威胁了江十一,可是如今自己不在院里,把表哥一个人留下,如果他见到了江十一,那么十一就真的那么听她的话吗?她不会不顾一切在表哥面前胡言乱语吧?
想着她心里不禁打了个叮伶,急忙停住脚步吩咐芷白,“你不用跟我去了,先回去帮我看着表哥,如果他去了江十一的院子里,你马上派人来告诉我。”
芷白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答应一声,匆忙转身往来路上返去。
钱多金来到江十一的跨院里,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仿佛久不住人的空院落一般,带着点死气沉沉的味道。
他的心里就是一惊,快步朝着江十一居住的三间小正房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出来带着哭音的说话声。
“梨香,你是说叫我忍?可我要怎么忍?她都拿我的娘来威胁了,你说,这口气让我怎么咽得下?”是江十一的声音。
钱多金不由自主停住脚步,静静地站在门前,侧耳倾听。
此时的天气已经渐渐炎热,各房各院已经换上薄绒帘子,江十一的院里也不例外,隔着薄薄的帘子,里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就听梨香隐忍的话声传了出来,“小姐,您先消消气吧,什么也不要多想了,等过了这阵气头,也许就能好一点……”完全是一副息事宁人的口吻。
“梨香你说的容易,可真要能做得到这点,我何必在这气个半死呢。”江十一的声音带着少许的激动,显得比平时多了几分尖厉,“别人不了解我,梨香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你说,我从小到大,哪天不是活在她们娘俩的阴影下?就为了我娘能够少受一点欺负,我和姐姐对她们娘们一忍再忍,我们几乎活的没了自尊,她们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姐妹甚至在别人的眼里成了她们的走狗!行,这我也认了,谁让咱们是给人伏低做小的呢。可是我扪心自问,我对她江五也够意思了,她想要江九卿的命,把她推到水里,然后让我来背黑锅,我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可她是怎么对我的?啊?梨香你说,她是怎么对我的?”说到这里她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梨香急忙拍背为她顺气,见她越咳越厉害,又跑到八仙桌上倒了杯温水,手忙脚乱地喂她喝了,江十一的咳嗽才渐渐停了下来。
咳嗽刚停的她便又气冲冲说道,“她刚才竟然威胁我,说如果我敢把她以前干得丑事说给表哥听,她就要她娘在江府里狠狠折磨我姨娘,直到把我姨娘折磨死为止!梨香你说,哪个人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她们娘们怎么就狠得下这个心?”说完她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钱多金的手已经紧紧攥在一起,他不敢相信,自己向来尊敬有加的姑姑,竟然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身后有浅浅的脚步传来,他回头去看,是芷白端着一碗尚冒着热气的汤朝自己这面小心翼翼走来。
他的眼神不由凛冽起来。会有这么巧的事?自己刚刚来到江十一的院子,江五的贴身大丫头就亲自为江十一送来了一盅汤?倒是挺抬举江十一的!况且,她不是陪着江五去前院陪客人了吗?怎么这时又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江五表妹的心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钱多金看着畏畏缩缩向自己走过来的芷白,重重哼了一声,抬起脚步怒气冲冲往小院子的大门口走去。
芷白看着钱多金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才长出一口气。她挺起胸膛,一抖手把碗里的汤汁泼在身边的台阶上,狠狠朝江十一屋里瞪了一眼,然后转身,昂首挺胸离去。
伏在厢房里扒着窗户缝往外看的两个小丫头一齐直起身形,一个笑着拍了拍衣襟,一个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红衣的小丫头对绿衣的道,“你去告诉姨娘,我追出去门外看看,看那个芷白到底去了哪里。”
绿衣小丫头点头答应,两人各行其事,暂且不提。
……
九卿和方仲威已经搬进了皇上御赐的武安侯府,庄子上的一切事情都交给肖大旺父子打理,再加上肖嬷嬷又帮着介绍来两个能力不错的小管事,九卿从此以后彻底轻松下来,开始安安心心窝在府里实施自己的胎教大计。
这一天吴夫人和江七过来看她,刚说了一会话,又有门上的婆子来回报,凌尚书的夫人到了。九卿听了大喜,急忙欲出门亲自去迎。方仲威不赞同地看了她几眼,张了几次嘴,却到底没说出阻止的话来。
吴夫人便笑着和江七一左一右挽上九卿的臂弯,一边陪九卿往门外走,一边回头对方仲威道,“有我们陪着,你还不放心?”
跟在后面的青楚和冬梅捂着嘴直笑。
方仲威脸色一红,呐呐地对吴夫人辩解道,“我不是……那什么……不是她身子越来越沉重了吗?我觉得,总还是小心点为好。”说到后来,话才流利了,九卿却已携着众人走到了门口。
一行人出了门后,方仲威的眉头才紧紧蹙起来。
这个岳母对九卿太宠溺,这都五个多月身孕了,如果尽由着她的性子胡闹,还不得把她宠得上了天?
万一有个闪失……他一想到这个可能就额头冒汗,接下来的事情想都不敢往下想。也如此,他心里暗暗下了狠心,从此以后谢绝所有的女眷来访。
直到九卿生完孩子为止!
不一时九卿把凌夫人母子几个给接了进来,凌夫人领着她的三个宝贝儿子。方仲威看见凌府里几个小公子,心一下子就高高悬了起来。
凌府里的三个小公子各个长得俊俏非凡,长眉凤眼,鬓黑肤白,冷不丁一看长得像凌夫人,但细看之下,又都承传了凌云锦那温文儒雅的基因,给人一种外艳内秀的感觉。
九卿对这三个小子爱不释手,一会摸摸这个的头发,一会摸摸那个的脸蛋,一会又刮刮另一个的鼻子,简直就要把这三个小家伙爱到心窝子里去。
三个小家伙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