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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最怕的就是,他折腾起来好几时辰,好像一只不会累的野兽,在她身上任意掠取。他时而温柔,时而狂烈,她躲起来,他必追过来,堵住她的逃路,让她臣服于他。
魏治明进来的时候,发现窗户被吹得作响,也没人来关,里屋的人是睡了吗?她怎么敢睡的,她知道他回来就要弄醒她的。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轻手轻脚地把窗户关好。走进卧室,霓裳果然侧卧在床上,一只腿叠在另一只腿上,手掌心放在腰上,曲线拉出一条美感的弧度,他的喉节润了润,脱下外衣,直接躺到了她的身边。
霓裳被痒弄醒了,胡茬游离于她,她忍不住轻笑了声,“老闹这样,不腻啊……”
“不腻啊……”魏治明手一搭过来,直接握住了重要之处,“你这取之不尽,用之不完,我喜欢还来不及。。。。。。”说着就不规矩起来。
“干嘛啊……”霓裳为了抵制他,连忙站了起来,不好气地说,“你是不是想整死我,一晚上折腾……”
“唔……不算多的,还可以更……”说完,他就整个人扑过来,抱着挣扎中的霓裳就往床上扔。
记得那日清晨醒来,第一抹阳关刺痛了霓裳的眼皮。她醒来了,从“宿醉”中彻底醒了。热量包围着她,她突然撇过头,看见那张脸,就算熟睡中,也紧锁双眉。她枕在他的胳膊上,稍微一动,他就会醒来。
她不动,可克制不住满腔心酸,泪水湿润地慢慢流动,最后流到了他的胳膊上。他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观察她,她万般伤心为谁?如果换成是汤宇徽躺在她身边,她肯定是笑的。
越想越痛,可是他终究赢了,赢得了她的身体,然后摧残她,毁灭她。这不正是他的目的吗?是的,他赢了,可他没有想像中开心。
唯一让他宽心的是,她还是完璧。
浮华乱世中一直保留的东西,最终还是交付于他,这是天意。他不能再辜负天意,既然是以这样的形式事成,他就继续吧。不过,他不忍心再对她使“凶”,昨晚,她受了惊吓的样子,让他的心有说不出来的绞疼。
谁叫她想办法逃走呢?余楠和姓董的自不量力,以为找到中央要人就可以牵制我,哼!除了委员长,其他人,我魏治明都不给面子,看他们又能奈得我何?
霓裳啊,霓裳,我今后要对你好,那日清晨,他反复再心里念叨,搂着怀里的人沉沉地又睡着了。。。。。。自从那日之后,只要睡在那张床上,他就不再做噩梦。
霓裳哭得累了,脸也干了,睡得也累了,想要爬起来,用最轻的力气抬起头。突然,又被一只手按了下去,“起那么早,再睡会。”
魏治明素来就是不讲道理的,看外面日光的程度,也知道什么时辰了。他竟还说早,分明就是自私怪癖,以前屡次,他不敲门跑进屋,逼她起床,叫她陪他下楼吃早晨,那时比现在要早得多。
“想什么?”霓裳卧在他的怀抱里,一时不知言语,只是趁机用头发弄乱了脸,让他看不清楚才好。
“你怎么会还是……”魏终是忍不住问她,就他而言,这不是奇迹,是什么?她和汤宇徽竟然还没到那一步,那么是不是意味着。。。。。。
霓裳细声哼咛着,“你满意了,还问什么。”
“你们一定是圣男圣女。”魏治明忍不住打趣,霓裳立刻抱着毛毯裹住了身体,然后坐了起来,“你欺负了人,还挖苦别人,你!”
“我。。。。。。我怎么了,你是要诅咒我不得好死吗?”魏治明满不在乎地双手枕在头下。
“你。。。。。。我。。。。。。不得好死,行吗?所有的罪孽都让我承担吧……”霓裳知道,和汤宇徽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这个梦碎了,完完全全地碎了。
她清楚地听见啪啦碎响声,传到了心里,万分难过,怎么也装不下去,索性抱住腿放肆哭起来。
其实,魏治明最害怕的,就是她在他面前哭,他记得她很少哭的。现在所有的眼泪和委屈都是他一手造成,他能不痛心懊悔吗?对,这一刻的他相当的后悔,他不能让她那么痛,至少要她多笑一点。
他抱紧了微微颤抖的霓裳,“你不会死的,要死也是我。说不定有一天我真死了,到时,你还会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
霓裳根本不愿意听他说话,扭动身体,示意他要远点。他偏不听,就要紧紧搂着她,缠着她,像孩子要母亲抱抱一样,她始终扭不过他。
“好了,别哭了,我最怕你哭了。。。。。。”他在她耳边说这话时,她的身体一震,猛地回转头来看他,那张脸何曾有一个地方相似?
他不容她接下去思考,攫取她脸上的晶莹,一颗一颗地,直到吻到她的眼睛那一刻,她倏然阖上眼。他接着一路而上,吻到她的头发顶部,他才停了下来。
帮她换了一个姿势,让她正好可以听见胸脯间的心跳声,“听见了吗?霓裳,这是一颗为你存活的心。。。。。。”
☆、错还是错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终于上榜了,茜涵好高兴,也为自己断更而伤心哦,以后再接再厉,坚持写下去,希望得到亲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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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治明和霓裳就这样明里暗里装糊涂地过着。
她不敢惹他不开心,他也小心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两人就这么渡过了整夏,倒还相安无事。
于魏治明而言,是一段风花雪月的旖旎日子。于霓裳而言,是一段不言而喻的暗黑时光。他们就在这段时间中深埋过去,沉溺当下,谁都害怕戳破不堪的事实。
当霓裳提出报上的事时,魏治明只是哼笑了几声,安慰霓裳不用害怕,他会解决好这件事。
“到底是谁敢公开抨击你?难道是。。。。。。”霓裳忽然想到了那个被甩到老远的人。。。。。。魏治明在她的额角亲了一下,“猜对了,霓裳越发聪慧了。”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霓裳挣开了他,拧开了灯,借着灯光打量魏治明,他最近的脸色没那么的紧绷,还时不时和她开玩笑,是转性了,还是另有所图?
魏治明敛起了笑意,“他要展开报复行动了,我和他即将在沪上城开始一场厮杀战。”
霓裳的唇角动了动,话到嘴边立刻咽了下去。
魏治明伸出手,把她眉间的一缕头发放在耳后,“老头子知道我诱骗了他,有一日到办公署找我麻烦。我的人和他的人差点打了起来,他老奸巨猾,知道打不过我,就走了,但他不会善罢甘休。他得到的一直不是你,又岂会甘心?!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在时论报纸上的这些杂谈,正是向我宣战哪。”
魏治明只告诉了她一半,另一半他觉得不必要说明。周董请了青帮的人跟踪范严伦,结果,就那一回,夜游黄浦江之后,周董亲眼看见魏治明抱着霓裳下的船。后来,他跑来闹事不成,回商会之后,就利用职权对股东们施压,叫他们不再履行之前对政府合同上的条款。
时隔一周之后,周夫人收到了一叠黑白相片。香艳旖旎,风月无限的相片里,清楚地印着一个人的脸,周夫人当即就发作,等周董回来,更是闹得天翻地覆。
隔了半晌,霓裳才低下头,“都是为了我。”
“你只是导火线。”他望着满眼愧意的霓裳,伸出一只臂来,霓裳依言倚了上去,“他不和政府合作,结果是一样的。我们之前没动他,希望能说服他最好,这一日迟早会来……”
他说的没错,让霓裳卷进这个是非漩涡当中,真是错走了一步棋。让她“勾引”周,现在想想,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那时的他是被仇恨报复冲昏了头脑,让霓裳受了这番莫须有的屈辱。
悔悟之时,方知错始。
可惜,错还是错,不会因为有理由,而变得对。
门房当着周夫人的面把那封沉甸甸的信打开时,东西滚落在地板上叮叮作响,周夫人被吓得直往后跌了几步,被后面的老仆妇扶住了,仍止不住地手指发抖,
“夫人,怎么处置这些子弹头?”门房不听命令自然不敢私自处理,只好捡起来放在茶几上。
“去,快去挂电话给老爷。”周夫人极力控制住胸处的起伏,靠在沙发上,以作修养,喘着气抱怨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恐吓,这绝对是恐吓!”
待周董回到家时,她又重复了一句话,“老爷,这是第二回了!恐吓,绝对是恐吓,我们报警吧。”
周董走到茶几边仔细端详了那些子弹头,入眼的时候,十分骇人,但想了经过,他气得直跳脚,“够狠的!好,我就跟你拼个你死我活,反正我也一把年岁了,活够了。。。。。。”
他的手杖在地上戳得直作响,周夫人看丈夫激动的样子,又害怕他病倒,连忙扶了他过来沙发上靠着,好生安慰他,“老爷,你说的什么话,我们跟姓魏的拼不过的,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他老爱玩阴的,我……”周董气咻咻地说,“我也跟他玩阴的,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哼,还不都怪你!贪恋美色!活该,还害我们全家受牵连!”周夫人心中仍在为那次的照片耿耿于怀,想起丈夫在外面风流快活,惹了一周身骚,堆积在一起,让她浑身不舒坦。
周董连忙低姿态,“我都是中了魏的轨迹,唉,别提了,我的一世英明都毁在这上面……”
两夫妻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响起了电话声,家仆接听了之后,捂住电话细声说,“是李探长。老爷,夫人,接不接?”
警察署里最隐秘的那一层是留给秘统局开会用途,现在那扇门里正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其他人都屏住呼吸,静静聆听。
同事们看着精神焕发的局长,不象往日的阴沉,私下许多传闻接踵而至。范严伦面对那些啼笑皆非的版本,也只是无谓地笑笑。他的嘴一向严实,不会把局长的私事说给任何人听,包括那些特务。
范严伦眼中的局长,确实变得不一样了,难道女人真有如此魔力,把一个整日行走在灰色地带的男人变得充满了阳光,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或许他也可以,憧憬成了一副画卷,缓缓展现在他的面前。自从认识了周露,给他带来了生活的乐趣,当然,他迷恋她是一个原因。她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更是莫名地吸引他,越与她交往,越沉溺于这份特殊的情感。
局长真的变了,就连这次枪决北旅军两名联络站情报人员的事件也没有追究。行动组的组长王希州在会上战战兢兢地汇报此次事件,一面阐述过程,一面极力为自己解释,他的恐惧可想而知。
若在以前,任务失败,局长不会这么轻易解决问题,放过王希州,但这回,他确实这么做了,他说,“从这件事上看来,北旅军早就知道我们要行刑的地点,预先埋伏在那。人被劫走,也不能全怪你们。。。。。。我想,不是我们内部组织出了内鬼,就是有人盗取了情报。。。。。。这个,我会慢慢地查,以后你们都要清人,势必要把人员底细摸清透。”
散会之后,局长和范严伦并肩走在路上。
范严伦挺直了腰杆,手里拿着的文件递给局长,“局长,这是王希州交上来的。前日去周的贸易公司,昨日去的酒店,我们的人在那演了几场戏,把那些员工吓得够呛,特别是老头子,脸都绿了。。。。。。”说完,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想起周董以前给自己的冷遇,范严伦就火上心头,现在局长能这么做,真是大快人心。
“哼,严伦,这还是刚开始,若他继续和我作对的话,我会让他消失在沪上城。”魏治明知道周董为了霓裳的事耿耿于怀,他曾派人传话过来,非得要回霓裳,才肯答应和魏继续合作。若不,他们之间没得一点商量余地。
就算在以前,魏治明也舍不得真正把霓裳送给他,更别提现下的情形。
解决掉周董是最后一招,再在商会找人取而代之。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会选择这一招,毕竟周董在商会和租界的声望很高,但不灵光的老头子若固执下去,他必会无情地铲除。
范严伦暗自思量局长的话,莫非已起了杀心,他连忙说,“但委员长那边有交代的。。。。。。恐怕……”
江云生还是想劝服周董,他不知道周董和魏治明之间的暗斗原因,若知道是为了一个女人,非得臭骂魏治明一顿。魏治明当然不会让他知道,所以,真到了逼不得已之时,魏治明说不定会先斩后奏。
“委员长那边,我自会交代。。。。。。”魏治明快要走到办公室,范严伦的办公室在另一边,有一段距离,范严伦正准备回办公室,魏治明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了他。
待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范严伦满脑子还是浆糊,局长突然问起周露,难道晓得他和周露在恋爱?想一想也不可能,自己从未提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局长是为了霓裳,才会问起周露。
自从不被禁足在洋楼里,霓裳的自由空间相对于以前要大很多。她可以通过一部内线专门和周露联系,两人在电话里当然不敢直接说事,只好东南西北聊着,体己话也只点到即止。
“我倒真心想和芸娘一般,她和沈三白以前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后来家道中落,不也一样过得闲情逸致。即使生活窘迫,芸娘也要用巧手装点生活的点滴,不忘生活的乐趣,无财也能幸福的。”
周露听了霓裳的话,思考了几秒钟之后,立即回复,“你如今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若真要过芸娘的生活,那可是要吃苦的。你不知道她后来没了生活来源,也只得出去做一些粗活吗?她那双手只绣花,描画,弹琴用的,何曾做过农活?”
霓裳听出意思来,笑了笑,“不管做粗活,还是农活,她都有自己的乐趣。你以为她难过,她就难过啊。”
“我是为她难过啊,霓裳,你没有过过苦日子,不知穷是何滋味。”
“你又如何知道我没有经历过苦日子?”霓裳心中叹息,她十二岁之前从不干粗活,十二岁之后,她也学会了。和芸娘一样,她自有她的乐趣,在不喜欢干的事情上,她总要挑出一点兴致来,使自己喜欢这件事。久而久之,她已然把这个当成了习惯。
范严伦对周露越投入,对霓裳就越用心。霓裳每次出门,老规矩,由范严伦带了一队人沿途保护。霓裳出去的时间不许长,就两到三个时辰,这算是魏治明能给的底限了。
霓裳没有异议,只要能出去,就有生机。不过,可苦了范严伦,总是陪着霓裳到一些女子喜欢的地方闲逛,无聊至极。
这一日,霓裳提出要先去书局,范严伦同意了。等到了书局外面,他观察了四周环境,才下车给霓裳开了门,陪着霓裳一起走进书局。
书局里的人并不多,范严伦与霓裳保持一段距离。霓裳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翻了翻,又放了上去,接着又走到另一个书架翻阅起来。
书局有一个小台上摆着最时兴的书,范严伦无意中看了一看,百无聊赖之际,也翻起了一些鸳鸯蝴蝶派的小说,偶尔会抬眼,看看还在走走停停的霓裳。
霓裳打了一个喷嚏,她拿起手包取出一条手帕,放在嘴唇上,然后,那本书打开了,很快就合了上去。她又踮高了脚,把那本《浮生六记》放到书架上。
范严伦正巧看了一个有趣的段子,捂着嘴笑了会,忽然意识到现在可不是读书的时候,连忙放下书,找到正在买书的霓裳,这才安心。
“霓裳小姐,挺喜欢书的。”回家的路上,范严伦回头看了看霓裳。
霓裳面色淡淡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