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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冒汗,洛河牙齿咬得很紧,马蹄继续飞速交替着飞奔,不觉脸上湿润,已经不知是雨是泪,只觉得心中负重不堪……
军营近在眼前,她眼神却越发游移起来,欲勒马的手指扣紧了,却还在犹豫着是否拉紧那缰绳……
雨,突然滚着雷鸣如同瓢泼一般大了起来,红豆低着头甩了甩脖,雨水突然兜脸泼到洛河脸上,一道闪电在身后的枯树上狠狠的劈了下来,照亮了半边阴霾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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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由于开学后没什么时间写文,所以无奈之下,从本周开始更新不得不暂缓,更新定为一周一次,具体日期为周五或双休日不定.让大家久等非常抱歉,请谅解TT……
投毒人
雨空悲鸣。
世界安静得仿佛死亡来临一般,只听见雨点打在枯黄的植株叶子上噼里啪啦的声音。
山间的泥路被雨浇得坑坑洼洼,一个又一个的水坑貌似狰狞的铺在路上。
唰啦——
赫然只听见马蹄疯狂的蹬入水中,溅起腿高的水花,淅沥的洒在一双褐色皮靴上。使得那靴子变得颜色分明。
马背上俊郎的少年低伏着,束起的乌发在脑后伴着雨水随风飞扬,灰绿色的斗篷于如翅膀一般挥展在身后,少年的面庞并不棱角分明,反之带着点女子的粉嫩和稚气,紧紧抿着朱唇,坚毅的双眸明亮如黑夜中最亮的一颗星辰。
女扮男装的夏洛河和她的红豆如同一只矫健的鹿,闪电般的冲入雨中不见了身影。
她飞奔而去的同时,红豆身后的一棵树后,突然传出了一声轻不可闻却韵味十足的轻笑,然后只见得一只黑色裙角如毒蝶般忽的一闪,又极快的消失在树脚。
好安静……
洛河把马勒在营地前。本应该一直冲进去的,她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营地里是一片死寂,游走着细若游丝的诡异。
……气氛不对。洛河的双眼有些警觉的望了望四周。
难道……他们已经发现那只敌军,已经倾巢而出了吗?
不……
不对!
洛河紧皱的眉头稍稍松了一点,却又突然蹙得极紧,脸上瞬无血色。
一丝腥甜的气味在她四周如青烟弥漫,洛河苍白着脸,扬起缰绳猛得一抽,红豆便立刻跃起,直接冲入营地的大门。
——!
洛河冲进营地的刹那,血腥味顿时扑入她的鼻腔,一阵恶心不可抑制的翻了上来。洛河低下头一阵干呕,趴在马背上缓缓抬身,眼神一晃,顿时身形不稳,竟从红豆身上直直的摔了下来——
士兵……
横七竖八倒着的全部都是士兵!横气竖八的一个压着一个的躺着,腥甜的血气覆盖了所有的空气,仿佛连雨都被染红了一般,遍地都是被雨水稀释的血液,整个营地宛如一个惨不忍睹的尸海!
3个分队的人……全部都这样死了吗?!
洛河趴在地上,只觉得无比晕眩,连呼吸都快坚持不住。怎么会……这么一会时间,这个营地竟然被这么悄然无声的变成了人间地狱?
另外两个分队的将军呢?连他们也……死了吗?
何等可怕……敌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安静并看似游戏的消灭了将近1000人?杀他们的人和山上那片黑影是否……
黑影!!
洛河的神智仿佛是顿时清醒过来,身体还是软绵绵的,但头脑已经瞬间清晰起来。虽然全身乏力,面色苍白,她依然强迫自己慢慢的爬了起来,竭力控制住想要呕吐的情绪,定了定神,仔细向死尸遍地的营地一一探去。
营地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东西基本上都是好好的放着,而且死者中没有人手里拿着武器。所有的人皆是七窍流血而死,唇色发黑,面色苍白泛紫……
很明显了。洛河身子猛得一抖——投毒。
到底是怎么做到让这所有人全部短时间内死亡的……她才离开一个时辰,而且不是进餐的时段,如果毒是投在早饭中,那么她也早已经死掉了……那么这毒是投在哪里的?
更可怕的是……是谁,竟要下如此的狠手?
不可能是起义军……同样也不可能是尚在筹备并且不善用毒的叱落轩……
那么,是谁?洛河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冰雪,肩膀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打仗了,这是可怕的谋杀,目的已经不是赢得战争,而是明摆着要以神秘并恐怖的手段灭亡这个国家!
一滴冷汗自她额角滑下。
怎么办——
洛河的眼色颤抖如水,大雨早已经打湿了她全身,她冷得发抖。
“不行……不能在这里……”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丝丝寒意,“我得去……我得去找……”
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怎么办?
那两千人的莫名军队,以她一人之力怎么能抵挡得住?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她一个女子,真的做得到吗?
洛河颤抖着翻上马背,大雨在天空的悲鸣中依然磅礴落下,少年模样的少女的眼中迷上了一层水雾,仿佛秋天里清晨的冰霜,她的身后是1千名惨遭暗杀的战友们,正死不瞑目的望着她仿佛弱不禁风的背影……
“红豆……我们走!”
雪里站高傲的扬起被泥水染得不再雪白的前蹄,如旋风一般奔跑起来,瞬间消失在雨幕中的山涧里,只留下点点蹄痕和马蹄击在山谷中空荡荡的回音。
雨越来越大,非但没有停止的趋势,反而越下越急,顿时黑云密布,昏天暗地,电闪雷鸣,大风怒号,吹得山间的树仿佛要被连根拔起一般挣扎飘摇,山谷回荡着鬼哭狼嚎之声,正是一派狂风暴雨的景象。
四蹄洁白的黑马突如闪电一般飞起越过流水山涧,马不停蹄的向西方赶去,呼啸的风吹得马背上的洛河斗篷鼓风飞扬,黑发也微微有些散开,她却顾不得管这些,只知道策马狂奔。
然而,别看着策马的姿势足够风流倜傥,她的眉头却是紧紧皱在一起。
——怎么办……
她一个人,面对两千左右不知来历不知水平的军队……如果他们和下毒的人有关联——想起营地里横尸遍地的惨烈景象,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如果有关系……那么那只军队绝对是一支暗杀军……那么只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挡得住?
下毒……偷袭……
这绝对是一个阴谋,一个大阴谋,一个埋伏在角落笑看着天下争霸,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的阴谋……可是,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有这样一个阴谋……
这阴谋的策划者攻击的原因和柳玉寒显然有着天壤之别……
可是……为什么……
啪——
一道闪电突然从天而降,霹得她一个机灵。
现在不是想为什么的时候——
要想的是,怎么办!这两千人……怎么办?她的目光紧凑起来,如电光一般射向不远处山脚下的九剑山庄——
那支军队走的方向肯定不是直接闯进大门……那么,是那里的山脚吗?她记得那里有一个天权已经荒废的类似隧道的地方……因为已经荒废所以也没有灯火……出和进都是山涧……
可是,现在这种状况,她能做什么呢?除了……那也未免太胡闹了……可是……
洛河目光一抬,心下突然一冷。
她还需要一个人通知曲椋风,可现在要怎么办?她不可能又通知又抵挡军队啊。
“完蛋了……”她懊恼的抱住头,“这下是真的完蛋了……”
“嘿!”突然听得一声清脆的轻笑,惊得洛河一抬头,正对上莫言微微笑着的健康脸庞,“莫……”
“不用担心通知的事情,交给我吧,你呢就专心做你的事就好。”莫言对她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一定会带着他去的……你——要活着等我来啊。”
洛河还没回答,只见他一夹马腹扬长而去,瞬间向着九剑山庄的方向没了身影,留下洛河目瞪口呆的呆在原地。
“这家伙……还真是……”愣了半晌,洛河露出一个“拿他没办法”却欣慰的笑容,“胡闹啊……”
那么,自己也得加油才行呢。洛河抿嘴勉强一笑,也一夹马腹飞奔而去。
天权。九剑山庄北门隧道。
大约一千五百名黑衣士兵骑着清一色的黑马走着,走在队伍最前的男子戴着黑纱,只见得黑色的长发整齐的高束在脑后,随着马匹的颠簸一上一下的飞扬。
男子身后跟着一个书生打扮的黑衣男子,也一身黑色骑在黑马上,模样清秀,嘴角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和他那一身打扮很有些不符。
本就是雨天,多年不用的隧道显得更加阴湿,加上这一队士兵出奇的安静,寂静中只能听见马蹄踏在水洼里空灵的声音。
啪嗒——仿佛滴水声。
为首的男子顿了顿脚步,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停了会儿,又走了起来。
身后的书生微微皱了皱眉,但微笑依然,目光柔和的看着四周。
啪嗒——又是滴水声。
队伍停止。
男子坐在马上没有动,书生也没有动,但二人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果然敏感。黑暗中有人露出无声却狡黠的一笑,随手又扔了一块石子,弹到北面墙壁上,又反到南边——啪嗒。
剑风随声而起,黑衣黑纱的男子仿佛鬼魅一般瞬间移动身形,眨眼工夫剑尖已然笔直的直指南墙,随剑而至的清光如同夜中的野蔷薇一般绚丽潋滟,却又如猛虎扑食一般凶狠刚猛,在剑尖离南墙仅有五公分时,剑尖刹那间如繁花般漫天飞舞,如雨点般疯狂而下——
厉害……
丢石子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却忽然又莞尔一笑。
只可惜扑错了方向……
这鬼地方湿气多,回音方向奇多,虽然南墙发的声,人却不在南墙……
她一抿嘴,闪身躲到旁边一根石笋后。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九剑山庄。
战斗还在持续着。曲椋风站在高点任由越来越冷的风吹着他的黑发,目光清冷却带有一丝惊讶的看着战斗的局势。
这帮起义兵……水准确实不高,却是出奇的耐打,除非咽下最后一口气,否则都是要站起来继续拼战的……
还真是难缠呢……他乌黑的眸子中带着一丝疲惫。
突然,急如雨点的马蹄声落入他耳,他闪电般的抬头,却见一个少年骑着一匹白马冲开士兵,径直向他飞奔而来——
“莲大人!!”
鬼行军
隧道中。
一片死寂。若不是听得见洞外雨声磅礴,洛河的呼吸声恐怕都要被听得一清二楚。
那队人马是出奇的沉稳,为首的黑衣男子不说不动,人马竟也就跟着不说不动,纪律比王师还要好上许多。如此纪律严明,却越发让洛河心跳狂乱,这样一支军队如果真要拿下彩国,怎么可能防得住呢……
如果,要与叱落轩争彩国之主,叱落轩……又真的敌得过吗?
更可怕的便是……这样一支可怕却人数众多的暗杀军……朝廷难道根本不知其存在吗?是神秘的帮派,还是别的什么组织……?
只需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仿佛掉进了个无底又不知深藏何物的黑洞,心悬着一直向下掉,没了着落。
不过眼下……似乎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夏洛河,正尝试着以一人之力用一种类似装神弄鬼的方式抵挡这么一支想想就恐怖的暗杀军……
要死……洛河靠在黑色石笋上近乎绝望的翻了个白眼。
气氛是出奇的诡异。
仿佛一触即发的压迫感,却又不紧不慢的一丝丝折磨人心,慢慢渐渐的,渗透进一种莫名的紧张却闲适感,仿佛要放松却又不敢放松,让人忍不住想要喊上一声打破这尴尬并介于不痛不痒与揭竿而起之间的沉默。
但是,绝对不能出声。即使憋得受不了,也绝对不能出一声。
现在,比得就是谁先忍不住。
虽然有点难受,不过……她竟然俏皮的抬了抬眼……说到底对方有那么多人,总会有人先沉不住气吧?况且,她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莫言已经去找了曲椋风,应该很快就会来吧,所以现在……只要等,等就够了……不需要去做什么……
只要,等待,等待……
九剑山庄。
“你说……”曲椋风眼色依然清冷,带了丝探究的打量着眼前难得严肃的莫言,只是脸色微有些苍白,“我们被不明来历的军队突袭了?”
“是,烈大人正一人在抵挡,请莲大人火速支援!”莫言半跪在地,尽力作出诚恳的表情希望曲椋风相信自己。
“烈大人一人抵挡?”曲椋风的眼色突然紧了一紧——她一个人,在抵挡一支不明来历的军队?开什么玩笑!“留守营地的几支小分队难道没有跟着她么!阁下请回吧,下回撒谎之类请——”
“营地的军人已经被下毒全灭!莲大人!烈大人现在是真的一人当关!请火速支援!!”莫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莲大人!我知道我说的很不可信,可是……请您一定要相信小人一次!请您,一定要救救烈大人!”
莫言一边喊一边抬起头来看向曲椋风,面前的人却让他突然大吃了一惊。
素来淡定如雪的曲椋风此时仿佛生来即在的淡然宁静已经完全被诧异和一丝惊慌所代替,脸上瞬无血色,只睁大了眼盯着跪在地上的莫言,眼中竟显有几分慌乱——
“夏洛河……她现在在哪?”
后山隧道。
令人窒息的沉默依然没有打破,洛河躲在石笋后,听着滴水落在石面上一声声有节奏的丁冬清脆之音,突然想起了以前念书时读过的一本佛经,索性靠在石笋上悠然自得的入境起来,反正心静自然凉,她只需让自己不要着急,一切便仿佛静止,无须思考,也就无须紧张,无须紧张,也就无须在意这莫名其妙的沉默。
终于……
“将军……”一直跟在黑衣男子背后的书生样的男子突然对着黑衣男子微微鞠了一躬,洛河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只眼睛,这才仔细的打量起那书生。
好俊的一张脸。
用清秀二字已经不能形容那书生的素净之颜,眉清目秀,并不道貌岸然,却干净中透着一丝稚气未脱般的邪气,这邪气又与游裂月之雍容华丽不同,清清淡淡,充满了淡香的书卷气,亦正亦邪,说不出的淡丽。
“将军,恐怕是老鼠之类的东西,不如继续行军,免得王师灭了起义军一走了之,我们却扑了空。”那书生的声音也清清淡淡,很稳却又细声细气,带了一丝女气。
“恩。”黑衣男子的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清丽,轻轻应了一声,却又突然抬头向洛河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惊得洛河忙躲回石笋后,“走……”
走……?
洛河舔了舔嘴唇,眼色忽沉忽亮。
要走……这明摆着是要引她出来了。他们似乎很清楚的知道在这里埋伏的人目的就是不让他们走,这样明目张胆的走,叫她是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
挡,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不挡,任由他出去,万一曲椋风带了一些人刚出山庄,岂不是要被他打个正着?
洛河忿忿的看出去,那黑衣男子显然也不怕她看出意图,故意走得悠闲至极,甚至经常带点挑逗的看向四周。
变态……
洛河嘴一挑,心一横,牙一咬,反正看他那样子也知道自己的藏身之处,她这一次胡闹算是惹到了对手,大不了再出去胡闹一翻,估摸着曲椋风也快到了,应该不至于那么快就丢了小命……
豁出去就豁出去吧。
这么想着,洛河一手握紧了腰间的剑,过了一会却又放了松:以她那点水平,用了剑反而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