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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面的伏生微笑着轻轻喝了一口酒,心想:从这两个人的吃相来看,这安平镇守军的日子并不好过。蓝玉的态度虽然强硬,那也只不过是不想输了气势罢了。他们到这里来还是想谈判的,他们既然有求于我,这文章就好做了,我且来探探他的口风。
“啊,蓝将军。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蓝玉拿起餐布抹了一下嘴说:“请讲。”
“蓝将军肯到这里来赴宴,是不是不想再打下去了?”
蓝玉看了伏生一眼,他发现此人说话不仅得体,而且精细,不由得加了些小心。他想了想说:“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仗是不是继续打下去也不全由我们说了算。你们若是非打不可,我们也只好奉陪。”
伏生点点头说:“将军所言极是其实我军与贵军素无仇怨。而且你们南疆与我们隔着千山万水,完全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你们受了刘度那小子的挑唆,才与我们交兵的。如今,吴曙天怕你们投降,已经把你们的尹川王乌海图囚禁起来,扣作人质了。”
“你说什么?”蓝玉猛地站了起来。
“将军息怒,乌海图已被吴曙天软禁的消息我也是刚刚得到的。”
蓝玉摇了摇头道:“这绝不可能尹川王是远征军的副帅,他吴曙天怎么敢这么做?”
伏生狡狯地一笑,然后用一种宽慰的语气说:“将军不必放在心上,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消息是否可靠还有待查证呢。”
蓝玉的脸上隐约有忧虑的神情。
伏生偷偷看了蓝玉一眼,又热情地说:“将军看看还用点什么?这菜肴也不知合不合将军的味口,将军若是喜欢哪道菜,我还可以叫他们再添,总之是不要客气。”
蓝玉有些心不在焉,他见伏生问他,便皱着眉头说:“不用了。我吃饱了。咱们还是谈谈停战的事吧。我有一个请求,你们若是答应了,我们就同意休兵。”
“什么请求?”伏生笑问道,他知道蓝玉快沉不住气了。
“你们只要撤离安平镇,作为条件,我们保证不去攻打西都城,我们会去见尹川王殿下,然后请求他老人家率领我们撤离战场,回南疆休整去。”
伏生想了想说:“我们的皇帝陛下身体欠安,已经休息。只能等到明天上午才能见到他,到时候我会转达将军所提出的请求。”
“那就有劳了,蓝某有军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了。”蓝玉说到这里就站了起来。
伏生赶忙也站了起来,热情地把蓝玉送到了帐外。并派禁卫军将蓝玉和他的十八名侍卫送回了安平镇。
第二天上午,大成帝国的丞相伏生带着皇帝巴特隆的亲笔信来到安平镇面见蓝玉将军。不仅如此,巴特隆为了表达善意和诚意还特派禁卫军统领穆修运送三十车鲜嫩的牛羊肉到安平镇。蓝玉是来者不拒,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双方为了达成停战协议,开始进行正式谈判。蓝玉对谈判的进程之缓慢感到很不耐烦,可每当蓝玉准备停止谈判整军再战的时候,对方又总会做出一些让步,让蓝玉看到一点希望。可当蓝玉又回到谈判桌上时,对方突然又无理取闹地提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条件,这让蓝玉非常恼火好在谈判的这些天也不是一无所获,桑吉布派出去的一大批密使靠着敌人的疏忽大意和雨雾浓重的天气成功渗透了出去。蓝玉为了等候这些密使的消息,只好强忍着对巴特隆的不满,耐心维持着这个谈判的局面。
这一谈就是五天。
到了第六天,也就是帝国历351年8月21日。桑吉布派出去寻找铁瑛将军的密使回来了。并带来一个重要消息。
前些日子铁瑛军团被巴特隆的战船打败,被迫退回了潦河上游地区,之后,他们又搜集了大量的船只,并建造了许多木筏,他们这次的船只和木筏的数量比上次多了两倍,与此同时他们也准备了大量的弓弩、绳索、铁钩等水战的武器。铁瑛将军打算将步军全部变成水师,驾驶大量船只,沿着潦河顺流而下,然后再采取群狼战术,与敌人的四十多条大战船进行决战,争取一举突破巴特隆的水上封锁线。如果能成功,就可以帮助蓝玉将军从水路突围。现在船只已到曹家渡一带集结,不日即可出发。铁瑛将军特派密使前来向蓝玉请示:可否实施这个计划?
蓝玉将军听完密使的汇报,连忙走到地图前找到曹家渡,然后望着这个曾经被他圈了又圈的地方凝神思索。
其他将领也全都紧张地看着蓝玉,桑吉布最没有耐心,他忍不住凑过来也去望蓝玉面前的地图。
蓝玉头也不抬地问桑吉布:“你认为铁瑛将军的这个计划怎么样?”
桑吉布撇了撇嘴说:“不怎么样。”
“理由?”
“理由有三。第一,前几天我刚得到情报,敌人为了防止我们从水路突围,又从凤巢湖调来了三十多只大战船,而且全都是楼船,又高又大。铁瑛将军想靠小小的民船和木筏击败他们,根本不可能。第二,咱们的军队擅长山地战、丛林战、攻城战、阵地战,却唯独不擅水战。他铁瑛的本事再大,仅仅靠这十几天,也不可能训练出一支精锐的水师来。敌人虽然来自北方草原,也不精通水战,但巴特隆组建这凤巢湖的水师也有两年多了,他的水师再不强大,也肯定比铁瑛将军这临时改的水师强的多了。第三,前两天我去东城门巡察时,看到这潦河的水面比咱们刚来的时候宽了许多,也深了许多,这对敌人的大船作战极其有利。却为我们从水路突围制造了很多困难。根据以上三条,属下认为,铁瑛将军的胜算极小。”
蓝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背着手走到窗前凝望着天空出神。
屋里的众将领知道这是蓝将军在做重大决策前的习惯,所以谁都没有出声,生怕影响蓝将军的思绪。
屋子里静得很,静得连每个人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得见。
蓝玉想了许久,突然回过头来对大家说:“我同意铁瑛将军的意见,准备水战”
众将领全都大惊失色,桑吉布更是吃惊得连嘴都合不上了。
又过了一天,也就是帝国历351年8月22日,被派往远征军大本营的密使回来了。可他却给蓝玉带来了一个令人发指的消息:吴曙天果然把尹川王乌海图软禁起来了。这位密使连蓝玉的亲笔信都递不上去,更不必提能面见尹川王了。
蓝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气愤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把一张崭新的方桌拍得炸裂开来,木片碎屑散落一地。
帝国历351年8月22日夜。
广阔的河汉平原的东部被夜幕所笼罩,可能是受河汉平原南部大雨的影响,这里的天气也一直阴沉着。天空中的繁星让浮云遮挡住了,只洒下极为稀疏的一点星光,那弯弯的一钩月儿也无精打采地吊在云朵边上,一不小心就被云儿裹挟着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天上既然一点月色也没有,地上当然更是漆黑一片了。风儿不大却也不小,呜呜地刮着,仿佛冤魂怨鬼在幽暗处悲鸣。
夜幕下,两座巨大的军营在石门关以西五十里处的羊桥驿对峙着。驻扎在东边的是吴曙天的远征军,驻扎在西边的是魏建功的十余万精锐骑兵。双方的营赛距离不算很近,中间是广阔的战场。双方大营里的篝火都已渐渐熄灭,只有守夜的士兵举着火把,拎着刀枪在营寨周围走来走去地巡逻。
大将军魏建功的营帐内亮着一盏孤灯。
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坐在魏建功前面看着魏建功在拆一封密信。信封上有蜡封的标记,上面还有绝密的字样。
魏建功疑惑地看了一眼面前坐着的蒙面人。蒙面人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眼睛里却闪着如鬼火般的凶光。他指了指信封,示意魏建功看信。
魏建功小心地取出密信,凑到灯下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大成帝国武威皇帝密令。”下面又有两行小字:“特命大将军魏建功于8月22日子夜,配合刺客刺杀尹川王乌海图。此任务事关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请魏大将军小心从事。钦此。”最后是巴特隆玉玺的印章。
魏建功看后赶忙向黑衣蒙面人行礼道:“我魏建功随时听从阁下差遣?不知阁下需要多少人马?”
“搞刺杀不是人越多越好。”那黑衣人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幅手画的地图辅在桌上。
魏建功一看竟吓了一跳,这副地图竟是星月帝国远征军大营的部署图。那黑衣人指着地图说:“这里是主帅吴曙天的大本营。旁边就是软禁乌海图的地方。乌海图所在的营帐外一共有三十名羽林军士兵把守。我们已经派人潜伏进去了。怎么刺杀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做好两件事。一是,你今晚要派兵偷袭远征军的粮仓,这个粮仓在这里。”黑衣人指着地图上的一点给魏建功看。
魏建功皱着眉头说:“我曾经派密探侦察过,这里有羽林军的精锐军团布防,根本无法得手。”
黑衣人说:“我不是要你得手,这叫攻敌之所必救,目的是转移敌人的注意力。我们好对大本营下手。你们只要看到远征军大本营火起就可以撤兵了。”
魏建功点点头说:“知道了。阁下还有何吩咐?”
黑衣人指着地图说:“我们刺杀得手之后就会从这里出来。然后向东南方向的树林里跑。你在那里埋伏下弓箭手接应我们,并为我们准备七匹快马。”
魏建功惊讶地说:“敢问阁下可是七杀门的人?”
黑衣人不置可否,用幽冷的眼神看了魏建功一眼,转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那身形快得如同鬼魅一般。
魏建功将头伸出窗外看了看,又听了听,确认那个黑衣人已经走远,这才把门窗关紧,然后重新取出那封巴特隆的密令来,翻到背面。他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小瓶药水,用棉絮粘上药水涂抹在信的背面。这时,信的背面显现出四个小字:“杀人灭口”。魏建功认识这四个字的笔迹,这是丞相伏生写的。
魏建功将密信放到灯罩里烧了,同时嘴角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第十一章 水淹大帐
第十一章水淹大帐
午夜时分,星月帝国远征军大本营里十分寂静。许多营帐里的灯都熄灭了,忙碌了一天的将士们早早就休息了,他们要养精蓄锐,好在第二天进行更残酷的战斗。
尹川王乌海图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站在帐篷的窗前静默着。他可能是远征军里最悠闲的人了。他一天到晚无事可干,白天一不小心就睡多了,晚上当然就睡不着了。
他将胖胖的手臂平直地伸展开来,然后睁着眼睛望着窗外那黑咕隆咚的一片,认真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先是深深吸气,然后再慢慢地吐出来,吐的时候,手臂自然下垂,吸的时候手臂再慢慢地抬起来。早先,乌海图有个心悸的毛病,后来跟一个尹川的神医学了这套吐纳导引之术,病就渐渐好了,他也就没有坚持练下去。这些天不知怎么了,他这老毛病又犯了,所以才在这深夜里练功。
乌海图的病也曾惊动了羽林大将军吴曙天,自从派蓝玉的左路军驻守安平镇之后,吴曙天对乌海图的态度变得异常亲切和关爱。当吴曙天得知他犯了这病,连忙派随军的大夫来给乌海图医治。
大夫问:“王爷这些天是不是常常饮酒?”
乌海图点点头说:“是的。”
“王爷的房事是不是比平时多了些?”
乌海图皱着眉头问:“这你都能看出来?”
“请王爷告诉我是不是?”
乌海图点头道:“是。”
“王爷最近的睡眠不深,常常夜醒,醒了就睡不着?对不对?”
“对。请问大夫,可有药医治吗?”
大夫笑道:“我给王爷开两副药吃吃吧。但是这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啊。王爷这病乃是心情愁闷所致,若是王爷凡事能放宽心些,这病自然就好了。此外,王爷年纪大了,这饮酒和房事还是应该节制一些才对啊。”
乌海图苦笑着对大夫表示了谢意。从此乌海图遵从医嘱开始吃药,同时独睡禁酒。没想到这药还真挺灵验,乌海图这心悸的毛病有所减轻了。
自远征以来,吴曙天对乌海图虽然暗地里有所防范,但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可是这两天,吴曙天对乌海图却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他先是把乌海图的营帐搬到自已的营帐旁边,说是有事商量起来方便。可一连好几天,吴曙天连一个照面都不打,更不必提商量事情了。此外,吴曙天还派羽林军在乌海图的营帐外面设了两道岗,说是为了副帅的安全。可是连乌海图的内侍都无法自由出入,乌海图当然就更不行了。乌海图心里明白,蓝玉那边肯定出事了,吴曙天怕他逃跑才把他软禁起来的。至于蓝玉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当然不清楚,他越不清楚,心里就越着急,越担心,这心悸的毛病也就越厉害。为了缓解病痛,他只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门心思地练这吐纳导引的功夫了。
乌海图练了一半,突然听到屋里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他不由得好笑,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站在自己床前的侍卫在打盹。乌海图被软禁起来之后,他的老管家乌大担心王爷的安全,特意在乌海图的床前加了一个岗。
乌海图走到那名侍卫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睡了,小心着凉。”
“啊王爷,属下该死,属下睡着了。”侍卫醒过来,连忙惶恐地就要跪下。
“没事,没事。”乌海图用那双温暖的胖手将侍卫扶住了,亲切地,如话家常地问道,“你多大啦?”
侍卫感激地站起来说:“启禀王爷,我二十一岁了。”
“老家哪里?”
“启禀王爷,我是东川府龙山镇人。”
“家里还有几口人啊?”
“启禀王爷,家里还有五口。除了妈妈之外,还有一个奶奶,两个妹妹,一个弟弟,父亲前两年得病死了。”
“噢,家里的负担还挺重的啊。”
“是的……”侍卫的眼眶有些温润,他腼腆而又小心地问道,“王爷,我想等打完仗就回家去看看,不知王爷可否恩准。”
“当然,当然。”乌海图连连点头。
侍卫激动得热泪盈眶,向乌海图行礼道:“多谢王爷。”
乌海图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心里却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得去呢?哪里有权力恩准他们啊。想到这里,乌海图叹了口气。
两个人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儿,乌海图看这名侍卫脸上有困倦的神色,而自己一点睡意也没有,便决定让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一会儿。乌海图生性随和,而且对下属一向仁爱宽厚,这种推衣让食的事时常发生,这名侍卫也就没有推辞,便怀着感激的心情躺下来睡了。
乌海图又站到窗前伸展手臂练起功来。正当他的手臂伸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窗前有个黑影一闪,他机敏地低下了头,钻进了窗户旁边的那张桌子下面。
乌海图看到一个穿着羽林军制服的士兵,手里倒握着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潜到窗前,然后如鬼魅一般从窗外跳进了自己的营帐,直扑自己的卧床。那名士兵来到床前,手起刀落。刚才躺到床上的那名侍卫的人头就从床上滚落下来。
乌海图看到这一幕时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吴曙天竟会对自己下此毒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蓝玉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乌海图的心里就如几百上千只蜜蜂在乱爬,他心乱如麻,却又不敢乱动。
进来刺杀乌海图的那名羽林军士兵显然对乌海图的寝帐十分熟悉。他拾起头颅之后,就顺手抄起一张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