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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喊完,头一低,身体仍是微福着,没有起来,似在等着怜若九的回话。
“属下见过玄王妃。”楚悬雨不紧不慢地喊下来,而话完一喊完,再随手擦了擦额间上冒出来的汗意,天气虽冷,但在太阳底下站久了,汗便会自然而然地出来了。
“楚悬雨,你让他们都散了。”怜若九阴阴地瞪向楚悬雨,语气不好,脸色也更不好了,她以为她做得够狠的了,没想到上官玄比她更狠。
突然有点后悔,她是不是真的不该出来,不然,怎么总觉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头晕,她敢肯定,玄王妃这个名号,她是脱不下来了。
“那得让王妃您亲自开口了。”楚悬雨淡笑着,给了怜若九一个眼神提示,不用明说,而意思便也再是明白不过了。
“你开口不也是一样吗?”她晕,就是不想开口,才让他出声,结果,他倒好,还直接就给她挡了回来。
“那可不一样,属下又不是王妃,要是开了口说错了话,那这名份就麻烦了。”楚悬雨摇摇头,很不赞同着怜若九所说的那个一样。
“王妃,您该让他们都起来了。”如诗轻声说着。
“都起来吧。”怜若九撇撇嘴,更是无奈了,而除了开口,却是没有第二个选择,她也认了。
“谢王妃。”
所有的下人都站直了身,只是,站着的仍是站着,似半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没事的话,都回去吧,不用……”
“怎么这么大阵仗啊,搞什么东西,都站着这么干什么,都不用去干活吗?”
突然,一道女音打断怜若九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而沿着声音望过去,便是一个貌美的女人走了过去,身后跟着两名侍女,抬手,举足之间,无不透露着一股贵气。
“见过纳侧妃。”
下人们一看到女子走过来,头微低着,淡淡地喊道。
“她是谁?”纳尔一走过去,便看到下人们前面站着的怜若九,手一指,狠狠地瞪着她,而只因怜若九的身后跟着的如诗,便更是让人怀疑了。
“回侧妃的话,她是王妃。”如诗淡淡地应着,只是,态度却并没有其他下人的那股恭敬,反而是多了一股冷然的气息。
“本王妃有问你吗?多嘴,退下去。”纳尔冷眼扫过如诗,似在怪她的多嘴,而如诗这么一说,便也想起了两年前在北城门那里见过的人。
“但是纳侧妃却也没说不让奴婢回答。”如诗更绝,半点情面都没留给她,直接把话给落下来。
“你,该死的,你竟然敢顶本王妃的嘴,想找死的是不是。”纳尔大怒,本来就看如诗不顺眼,现在更是气得想要怒手。
“怎么,你们都不用忙吗?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怜若九淡淡地扫过纳尔,没有去理会,视线一转,奇怪地看着还愣在原地动也不动的下人们。
☆、不放在眼里
有看戏的心情是挺好的,但,并不是什么戏都可以看的,例如现在。
“是。”下人们一惊,马上回过神来,微低着头,便想要离开。
只是……
“本王妃有让你们走了吗?怎么,本王妃不在的时候,你们就不走,现在本王妃来了,你们就是要走了,是不是不想看到本王妃啊。”纳尔脾气一上来,冲着其他人便骂下来,公主的模样没有,而王妃该有的气度也是半点不见。
“那不知纳侧妃要他们留下来是想做什么?”如花淡淡地看着纳尔,很有耐心地问着,脸色很好,表情也没什么不妥。
“怎么,难道本王妃就不能让他们留下来?”纳尔一怒,两眼一瞪,狠狠地给如花扫了过去。
“那纳侧妃的意思是想让他们继续在这里站着了?”楚悬雨轻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纳尔,对于她的怒气完全不当一回事,貌似也很高兴看到她动气的。
“难道你们都不把本王妃放在眼里了?”
“主子说了,如果纳侧妃过来,就请纳妃妃给正王妃请安。”楚悬雨不紧不慢地把话落下来,而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本以为不会有机会可以说出这句话来,可偏偏纳尔却还是给了他机会,倒也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什么,你让本王妃给这个女人请安,凭什么,为什么不让她给本王妃请安。”纳尔大怒,手指着怜若九,眼中的杀气十足。
“我也并不想看到别人对我请安。”怜若九耸耸肩,对于纳尔也没有多少耐心,纳尔不想给她请安,而她也未必就见得高兴看到她。
“你。”纳尔更是气得脸色都给变了。
“容属下提醒纳侧妃一句,她是昊月王府的正王妃,而您只是侧王妃。”楚悬雨无奈,本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直的,但……
“她根本就还不算是正王妃,她也根本就没拜完堂。”
“那这么说,你连侧妃也不是了,别忘了你也没拜完堂。”怜若九不紧不慢地接过她的话,顺便也给她提醒一下,确实,她跟上官玄是没拜完堂,但她纳尔也不见得就会好到哪里去。
“你……”
“你们要是不回去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怜若九冷眼扫了一眼纳尔,懒得再去理会她,视线转向还愣站着的下人,嘴角扯了扯,不想让时间继续浪费下去,话完,便要转身离开。
身转过去了,脚步也踏出一步了,只是……
“站住,本王妃说要让你走了吗?”纳尔阴阴地瞪着怜若九,双手紧握,让人怀疑着,她的怒火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暴发出来。
“你们都退下去。”楚悬雨摆摆手,把该散的人都让他们散去,头有些头,对于眼前的事情也有些无奈了。
一瞬间,该散去的人,便是一个都不留,全部散了去,而原地,还留着的人,便是谁也走不了。
“你在跟我说话?”怜若九不紧不慢地转回身,手指着自己,疑惑地看着纳尔。
☆、泛滥成灾
欧阳轻兰的公主病,她已经领教过了,没想到,这纳尔的公主病更重,而且,王妃病似乎也快要泛滥成灾了。
只是,眼前这个女人让她站住,她就得要站住?可悲催的,她还真就给站住了。
“不是跟你说话,难道你以为本王妃是在跟谁说话。”纳尔嘴角一撇,更是不耐烦了。
“有事吗?”怜若九点点头,似也了解了,只是,她跟这个所谓的,不管是叫公主的人,不是叫王妃的女人,却是一点想理会的意思都没有。
“本王妃要你把正妃的位子让出来。”纳尔也不罗嗦,当着所有的人,直接便把话给挑明了来说,似也没想要顾及着什么了。
“我没听错吗?”怜若九挑挑眉,疑惑地看着纳尔,不免也有些好笑了。
让?
她从来就没有霸占着,何来的让?
而且,她也从来都没说过要当玄王妃,以前有没有,她不想再提,但现在没有,以后都不会再有。
“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凭什么跟我抢正妃的位子。”
“你想要的话,你就去当,我没要跟你抢,也从来都不曾抢过,只是,我很奇怪,你都嫁进来两年了,现在才来跟我说,要我退出,不觉得太迟了吗?有本事的话,随便你,我不会挡着你的路。”开玩笑,这个女人哪里看到她没资格跟她抢了?
“你……”纳尔大怒,脸色更为阴沉。
“没事了吧?你喜欢站,那你就继续站下去。”怜若九冷眼扫过纳尔,懒得去理会她,再次转过身,哪里来的,便要往哪里去。
“站住。”纳尔怒气一上来,直接冲过去,把怜若九的路给挡了下去:“想走,没那么容易,把话说清楚了再说。”
“你……”
“本王从来都不知道,她跟你有什么话好说的。”
怜若九的话还没说完,上官玄的声音便直接响了过来,声落了,下一刻,人便也闪到了怜若九身边,手一伸,便把她给带进了怀里。
“王爷,我……”纳尔一愣,但当看到上官玄搂着怜若九的时候,两眼更是狠瞪了过去。
“有话要说?”上官玄微眯着眼,冷冷地扫过纳尔,而视线一收回,看向怀里的人时,眼神却来了个一百八度的大转变,眼神剩下的只是那一抹的深沉。
“我有说过,你能碰我了吗?”怜若九抿着嘴唇,危险地扫过放在她腰间的手。
“但你也没说不能碰,不是吗?”上官玄淡笑着,不紧不慢地跟她咬着文字。
“放开。”怜若九眼神一冷,身子动了动,便没再挣扎,早就知道,上官玄的力气不是她所有反抗的,便也把力气给省下来。
“谁惹你生气了?”上官玄挑挑眉,对于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气,似是不解。
“你觉得会是谁?”怜若九不答,反问着。
谁惹她生气?
整个昊月王府,除了他让她看着生气的,她看谁都顺眼的很。
“你不说,本王又怎么会知道?”
☆、贼船
“不要跟我装傻,今天这种事情再有下次,我敢保证,就算他们全部累死,我也绝对不会看一眼。”怜若九冷冷的说道,眼里充满了不屑。
“没有下次,既然你不喜欢,那本王绝对不会做。”
“你们都停下来!停停停!!你们有没有把我纳尔放在眼里?”纳尔冲着官玄大喊下来,怒气在上官玄无视她的那一刻,便再次狂烧了起来。
“有话就跟他说,不要把怒气撒到我身上来,不然,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怜若九阴阴地扫向纳尔,刚刚已经忍得她够久了。
她倒好,老虎不发威,当她怜若九是病猫不成?
“你算什么东西,本王妃还……”
“难道本王没提醒过你,你做什么,说什么,本王一律不过问,但是,敢当着本王面自称本王妃,你知道下场是什么。”上官玄轻挑着眉,危险地扫向纳尔,在她那句本王妃落下来之后,浑身便散发出一股冷意来。
“王爷,我,我一直都是这样说,王爷你也没说什么,现在为什么不能说。”
“那你就改。”
“我不要,为什么要我改,你可以让她改。”
“本王既然可以娶了你,也可以废了你。”上官玄冷笑着,看着纳尔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暖意,而除了冷冽,便也只能是阴沉了。
“为什么,我们两年的夫妻,难道还抵不过一个走了,现在又回来的女人吗?”纳尔狠狠地瞪向怜若九,更是不明白上官玄的真正用意。
“确实,我是不该回来,既然你们有家事要谈,那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怜若九耸耸肩,很是同意了纳尔的话。
纳尔说得也没错,但她也没错,要怪也只能怪上官玄找错了人。
“不要想把关系撇清,你既然已经站在了这里,那你便只能是昊月王府的玄王妃,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上官玄微怒,对于怜若九置身事外的态度很是不满。
“谁承认了,没有,不要自以为你说什么就会是什么,太过自信,并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怜若九没好脸色地瞪向他,嘴角更是抿得紧,某道气暂时给压制着,没让它马上暴发出来,似就在等着那一个燃点。
“回王妃您的话,刚刚您接受了下人们的礼拜,同时王妃您也亲自让他们都起来,而前一会,王妃您还让他们都回去了,而下人们也听从了王妃您的话,各自都回去,所以,您现在是昊月王府里的玄王妃,没人敢说您不是。”楚悬雨淡淡地接怜若九的话说着,语速不快,把每个字都咬得再是清楚不可,而似也故意般,每句话前面都要再加上一个王妃,以便可以提醒一个怜若九,她刚刚做过了什么事。
“这件事情,奴婢也亲眼看到,更亲耳听到了,如果王妃不相信的话,奴婢可以再把他们都找回来。”如诗配合着楚悬雨的话,嘴角微扬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这么难吗
“嗯,如诗说得没错,如果王妃您不想认的话,没关系,大不了,属下让他们再重新给王妃您再礼拜一次,顺便让王妃您可以看得再清楚一点,也听得更仔细一些。”
楚悬雨与如诗一搭一唱,配合得再是完美不过,而两人事先也没打个招呼,做起这事来,也默契得可以。
“你们两个话太多了?”怜若九嘴角一撇,闷闷地给他们瞪了过去,他们不开口,没人当他们是哑巴,结果……
“回王妃话,我们话不多,刚好说完。”
楚悬雨与如诗相看一眼,再次默契十足,回话的速度一样,而就连回的话,都是半字都不差,同时给应了下来。
“如诗,送纳侧妃回房。”上官玄紧紧盯着怀里的人,很清楚怜若九并不想看到纳尔,便也给向如诗扫了一个眼神过去。
“我不要回去,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为什么要我回去,让她走不行吗?她是个来路不清的野女人!”纳尔下巴一抬,狠狠地瞪向怜若九,似非要分出个高低不可。
“本王的耐性有限,不要试图挑起本王的怒火。”上官玄冷笑着,对于纳尔的坚决,没有动怒,但眼中的冷意却瞬间便狂冒了出来。
“我没有,我只是……”纳尔似也吓到了,不敢直视上官玄的眼睛,身子也微微有些颤抖,但脾气一上来,却怎么也不敢让步。
“本王再说一遍,马上滚回去。”上官玄一句冷言落下来,便也懒得再理会她,直接搂着怜若九便回房,至于纳尔,却是连再看一眼都不想浪费时间。
但,偏偏纳尔站的位置,却正是他们要经过的地方。
“我……”
“滚开。”纳尔还想说着什么,只是,上官玄冷眼一瞪,再把两个字给她抛下去,吓得纳尔浑身一个哆嗦,以丫环的掺扶下,只能愣愣地把路给让开了。
怜若九没开口,只是扫了一眼纳尔那一张苍白得快要见鬼的脸色,嘴角微撇着,视线再转向身旁的人,嘴角更是抿得紧了,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如果你也不想我对你说滚开那两个字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不然,那个女人的下场,会是你下一刻的写照。”
“承认是本王的王妃,对你来说,就真的这么难吗?”
“那放过我,也那么难吗?”怜若九淡笑着,对于他的问题,不由感到好笑,当他的玄王妃让别人喊着,确实是不难,只不过,心情不一样罢了。
“你总有本事挑起本王的怒火。”上官玄淡笑着,似也无奈了,而每次一提起这个话题,到最后,总免不了要生气,即使是生气了,却也不能当着她的面发泄下来。
“那你可以不要来,我没让你来看我的脸色,也没让你来受我的气。”
“但本王却是心甘情愿。”
“……”怜若九沉默着,没有给他答话,而也不想再开口。
不想听,不想看,只因,她会害怕她的心会软下来……
☆、我觉得很冷
呆在他身边的时候越长,她就越担心着,她会再度陷下去,而一旦陷下去,便会无法自拨。
“为什么不开口?”上官玄微低下头,对于她的沉默,有些不解,而也不想猜测她此时的心情,只能是直接问出来。
“无话可说。”
“对本王无话可说吗?”
“随你怎么想。”
“现在你连解释都不想说了。”
“我到房了,没事的话,我不想看到你,也请你不要靠近我房门半步。”怜若九淡淡地从他怀里退开,话落下来,头也没回地走进屋里去,就连关门,都没把身体给转过来。
一切做得坚决,也做得决绝,半点让自己回头的余地都不留。
夜,很漫长,而入夜的气温便更是冷了,怜若九拉紧了身上的豹衣,身上再盖了张被子,只是,仍是抵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