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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半点预兆都没有,”尤金先生的眼睛也紧盯着那几头长翅膀的小虎崽不放,“鲁迪先生因为常带着大家去村外森林打猎的缘故,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过来告诉我舅公,说森林里的动物变得很凶,植物也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经常对人类做出一些反抗的行为……只不过,他们倒是从没有抓到过像夫人这样的猎物……”
“我必须抓紧时间把它们送到舅公那里去……”尤金先生脑补着小虎崽长大后双翼遮天张着血盆大口到处捕猎人类为食的惊悚场景,脸色异常难看地又感慨了句,“这样让人瞠目结舌的骇人变异,对我们人类来说可没什么好处啊……”
第4章 。8
尤金先生领着村民们把那些变异了的动植物尽数带走了。蕾罗妮和奥兰多也无事一身轻的出了空间回到了阿普丽尔庄园。
术业有专攻。
蕾罗妮和奥兰多对雷蒙德巫医的信心简直可以说比山高比海深,他们相信那些变异了的动植物落到雷蒙德巫医手里一定能够被他研究的透透彻彻——说不定以后还能凭借这些变异了的动植物搭配出对人类更有用的药方出来呢。
要知道,雷蒙德巫医可是立志要研究出长寿药剂的赫蒂尔斯大陆名巫医啊!
除了一直没什么进展的长寿药剂,雷蒙德巫医仿佛天生就应该是被人用来崇拜仰望的对象。
在收到蕾罗妮送去的‘大礼’后,没半个月,他就让尤金先生通知奥兰多夫妇到神佑之地与他一会了。
雷蒙德巫医虽然也在水神教会挂了个名,但是因为痴迷长生的缘故,对做礼拜、祷告什么的向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当然,有关这一点他倒不是刻意针对新生没多久的水神教会——事实上,当初在赫蒂尔斯女神教会里,他也是这个样子。
在还没有研发出什么有用成果以前,他因为这一点没少被人诟病。
是赫蒂尔斯女神教会的教宗一直都对他信赖有加,不但把他当自己的朋友看待,让他替自己治病,还为他和杰弗里家族挡下了不少风波和灾祸。
不过,教宗虽然在医药学方面对雷蒙德巫医百般推崇,但是对他想要成功研究出长寿药剂的野望却很是不以为然——觉得这根本就是雷蒙德巫医恃才傲物下的一种荒诞臆想,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他还在私下里不止一次的劝告雷蒙德巫医这是神祇才能涉足的领域,让雷蒙德巫医不要因此自误,平白浪费了自己的一身天赋和才华。
雷蒙德巫医对此嗤之以鼻。
在确定了教宗确实不可能支持他的研究后,要多任性就有多任性的包袱款款离开了赫蒂尔斯女神教会的圣地。为了让教宗了解他的决心,他还特意给教宗留了一封信,表示在没有研究出长寿药剂之前,他决不回转赫蒂尔斯女神圣地与老友相见。
教宗对此自然是啼笑皆非,不过也没有派人半途去把他拦截回来——从此,雷蒙德巫医就开始了在全大陆到处寻找各种偏僻药方和古怪药草的游医生涯。
这样一游,就是好几十年过去。
雷蒙德巫医虽然自然没有研制出他梦寐以求的长寿药剂,但是他的名声也在赫蒂尔斯大陆彻底打响——他的老朋友教宗大人很乐意在这一方面替他张目,推涨名望——只可惜,这一切却不是雷蒙德巫医想要的。
雷蒙德巫医想的是自己能够在临老之前成功把长寿药剂研究出来,想要的是时间在他的身上停留,想要的是永生不死!
他一直都在努力,很努力很努力的坚持和奋斗——但是每次等待他的都是让他很难不为之绝望的失败。
到了后来,他自己都有些麻木了,开始怀疑自己的努力是不是真的就如这些年只能在信里‘重逢’的老友所说的那样——不过是痴心妄想?
他不想服输!也不愿意半途而废!
可是他越大老迈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任性下去了——直到他阴错阳差的来到了梅丽朵小镇,并且幸运的获悉了在这片偏僻的领地里居然有一个女神从神的转世。
雷蒙德巫医重新找回了信心。
他相信在蕾罗妮的帮助下,他的长寿药剂一定能够成功!毕竟那可是为女从神的转世。
更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蕾罗妮确实帮了他很大的忙,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些没有稀释过·特意交付给他研究的信仰原液就足够雷蒙德巫医为蕾罗妮效劳一辈子了。
看在信仰原液和奥兰多的面子上,雷蒙德巫医对蕾罗妮他们送去的那些变异动植物很是重视,没过多久的他就弄清楚了他们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变异的因由所在,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几乎让蕾罗妮这个孕妇也欢欣鼓舞的蹦跳起来的好消息!
刚进入空间,脚下的步子都还没踩稳,已经等了他们有好几分钟的雷蒙德巫医大步流星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目光炯炯地开回扫视着奥兰多夫妻俩说:“你们送去的变异动植物我已经认真仔细的研究了一遍,已经找到了他们之所以会发生变异的原因所在——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那些变异动植物的体·内抽取到了一种很奇妙东西,是从前的我从不曾发现过的,它能够刺激各种各样的生物发生变异……”
“您的意思是……我们人类也可以?”蕾罗妮与丈夫对视一眼,若有所思地接了句。
“的确是这样,”雷蒙德巫医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这是需要冒险的,在使用了这种东西制作的精华药剂后……人类也很可能像那些动植物一样发生变异……至于到最后结果如何,谁也没办法保证。”
“听您这么一说还真不是一般的吓人,”蕾罗妮不相信雷蒙德巫医特意把他们夫妻俩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一段没有意义的废话,因此她很是直截了当地说,“老师,服用了这种什么精华药剂后,对人类应该有着极大的好处吧——要不然人类也不会冒着变成怪物的危险来服用它。”
“是的是的,蕾妮,你说得非常的正确,”雷蒙德巫医赞赏地看了蕾罗妮一眼,又把视线转向自己曾经的得意门生,“这也是我坚持要把你们找过来的目的之一。”
[老师,您就别再吊我们胃口了,直接把您此行的目的告诉我们吧。]奥兰多不舍得蕾罗妮久站,见雷蒙德巫医迟迟不进入正题,不由得整个人都有些急了。
肚子里更是罕见的在埋怨自己的恩师,想拉家常哪里不能拉,何苦在这里浪费你本来就少得可怜的虔信度。那玩意儿,可谁都没办法给你开后门,想增加多少就增加多少。
“真是个一门心思就知道想着夫人的傻小子,”雷蒙德巫医失笑摇头,也不为奥兰多对他的冒犯生气,而是满脸正色地认真打量着自己得意门生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奥兰多,你给老师说实话,你……想开口说话吗?想像正常人那样用声带发出人们都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吗?”
奥兰多眼瞳骤然一缩,脸上的焦急神色瞬间凝滞了。
与之同时在他心头悄然浮起的,居然是从小到大他以为不在乎却一直深深烙刻在他内心深处的闲言碎语……
两岁那场灾难性的高烧发生以后——
“我本来就不想要这个让人作呕的孩子,他现在哑了更好!我听见他喊我妈妈我都觉得恶心!”
四五岁时被村子里孩子们奚落嘲笑——
“咕噜咕噜……哩哩啦啦……尊敬的小哑巴少爷您为什么不开口说话呢?您可是拥有姓氏的体面人,您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呢?”
十几岁被雷蒙德巫医看中,收为学徒的时候——
“哎哟哟,要我说布莱曼小少爷什么都好,就是不该是个哑巴……如果他能够开口说话,一定会比现在更有气势也更有威严!”
征兵令下达时后与赖特牧师的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
“当年知道你因为老卡姆先生和丽芙小姐父女俩的疏忽变成了个哑巴的时候,我十分的惶恐不安,很担忧菲尔德领主会借此机会重重的责罚我、责罚小莫顿村,幸运的是菲尔德领主没有我想得那么在意你,他轻描淡写的直接用一纸任意砍伐文书就把我给打发了,当然,他没忘记慷慨的给予了你保留姓氏的权利。”
到达兵营后因为无法开口喊到而被脾气暴躁的长官嘲弄——
“克伦维亚公国的男丁是死绝了吗?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这里塞?这样一个不能说话的家伙留着能有什么用?浪费军粮吗?”
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总算成功抱得美人归的那天早上——
“我不是觉得领主大人配不上伟大蕾罗妮神的转世,只是……只是他千好万好就是有一点让人……让人觉得格外的惋惜……他不能说话呀……”
前不久因为刺杀而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旁支堂弟赫伯特·布莱曼——
“呵呵,尊敬的夫人,原谅我没有您这样的天赋,我读不懂唇语,我没办法回答您丈夫的问题,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一幕幕鲜活的仿佛就是昨天才发生过得画面在脑海中接连不断的出现又如同褪色的画卷一样此起彼伏消散。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奥兰多才感觉到自己仿佛被针线缝住的双唇重新有了微微蠕动的迹象。
奥兰多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的面前却仿佛陡然出现了一面水镜,在那面水镜里,双黑的面色苍白如纸的英俊青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老师,嘴唇无声翕动的用一种近乎呆愣了的木然姿态,怔怔然地问他:[老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4章 。9
“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雷蒙德巫医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喟叹一声,“我有办法能够让你重新开口……你,要不要冒险一试?”
[冒险……一试……]奥兰多神情有些茫然的呢喃,就仿佛提线木偶一样重复着雷蒙德巫医的话。可见,他还没有从雷蒙德巫医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中醒过神来。
“是的,我们这是在冒险……中途很可能会出现一些我们所没办法预料的情形……对你也很难说是好是坏——因此,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冒这个险。”雷蒙德巫医把话说得很透。他对自己的事业虽然狂热无比,但也不是个为了实验的事情去故意坑自己学生的大坏蛋。
奥兰多自幼早慧,对于自己因为什么而不能说话的那段遭遇,尽管随着时间的流逝日益模糊,但是那种近乎窒息的高热和难受感依然深深的烙刻在他心灵深处——如影随形。
因此在听了雷蒙德巫医补充的这番话后,他很快的就从最初的喜不自胜过后恢复了理智。
他扭头去看蕾罗妮,想知道妻子是怎么想的。
明白自己的意见对这个时候的丈夫有多重要的蕾罗妮眼睛都没有眨巴一下就把她的想法说出来了。
“不管你最后打算做怎样的决定我都愿意支持。”
冒险也好不冒险也罢,她对奥兰多的感情从来就与他能不能说话无关——否则当初也不会二话不说的就点头答应嫁给他了。
奥兰多很感激妻子对他的支持。他用力握了握蕾罗妮的手,表情很坚定地凝望着后者:[蕾妮妹妹,我想试试看!]
我想在人群里也能够大声呼唤你,告诉你我的存在和方向;我想做个合格的好爸爸,在孩子牙牙学语的时候能够亲自教导他,亲自感受他的成长和每一个变化;我想像大家一样开口口齿清晰的叫你一声蕾妮;我想……做个在大家眼里和你更般配的人!
蕾罗妮静默的看着神情一点点变得坚定的奥兰多,嘴角弯起一个温柔又鼓励地弧度,“那就试试看吧。”
奥兰多听了,心里的患得患失和忐忑不安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不见了。然后,他也跟着妻子笑出了声。
对奥兰多而言,冒险从来就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每当他走到人生的岔路口时,他总是能够保持绝对的冷静,然后寻找出一条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比方说用弗拉尔草做交易,换取呆在蕾罗妮身边的资格;比方说不顾自己尊敬老师雷蒙德巫医的反对,执意要跟随赫华德领主上战场……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自然事不宜迟,早已经把那种神奇精华提取并且带来的雷蒙德巫医把药剂瓶塞到了自己的得意门生手里。
“就这样直接服用吗?”蕾罗妮不由自主的就有些紧张了,她到底关心则乱,虽然口头上同意了奥兰多去冒一回险,但是心里的担忧和忐忑并不会因此而减少。
雷蒙德巫医看了蕾罗妮一眼,言简意赅地点头说:“是的。”
蕾罗妮顿时不作声了,只拿满溢担忧和紧张的绿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望着自己的丈夫。
[什么都不用担心,亲爱的蕾妮妹妹,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奥兰多对蕾罗妮露出一个充满宽慰的微笑,然后,坐在早已经准备好的柔软沙发椅上,再不犹豫地拧开瓶塞,仰脖将那一小瓶药剂灌了下去。
那精华几乎可以说是立竿见影的就发生了变化——奥兰多的面部表情由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蕾罗妮半跪在沙发椅旁边,脸色发白地看了自己的丈夫半晌,神情慌乱的扭头去问雷蒙德巫医,“如果实在是疼痛得受不住,是不是可以服用一些弗拉尔草熬出来的药草汤?说不定这样他会觉得好过一些。”
一面说,一面抖着手给瞬间就变得冷汗津津的丈夫擦汗。免得咸涩的汗水滚入他眼睛里又添一份难受。
“弗拉尔草能够强效镇痛确实可以让奥兰多的处境变得好过一些,但是……我们很难保证他在喝了那种镇痛的药草汤后,会不会对治疗产生什么我们并不乐见的可怕后果……蕾妮,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其实也是在刀尖上行走,随时都可能被锋利的刀刃割得鲜血淋漓!”雷蒙德巫医语重心长地说。
蕾罗妮的脸色越发变得苍白,她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那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难过吗?”
“这是异变必须付出的代价,”雷蒙德巫医用不容反驳的口吻说,“以奥兰多的意志力,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撑过去!”
蕾罗妮被雷蒙德巫医说服了。
作为奥兰多的枕边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的丈夫是多么的顽强和坚韧。
事实上,奥兰多也没有辜负老师雷蒙德巫医和妻子蕾罗妮的信任,他扭曲抽搐的脸色很快就因为逐渐适应了这种痛苦而重新变的缓和平静起来。
奥兰多即便痛得几乎要失去理智,也没有忘记在他服药后他的妻子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他……他不愿意在她面前丢脸也不愿意惹得身怀有孕的她为他担心,因此,他一直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尽他所能的想要表现的游刃有余。
蕾罗妮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哪里会不懂他的心思,见他在如此紧要的情况下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胡乱折腾自己,心里顿时是又气又恼,“在我面前你故意装出这幅样子给谁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为你担心!”
自以为自己这样做能够让妻子少紧张一点的奥兰多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苦笑,[蕾妮,我——]
“你什么都别说,只要抓紧时间赶快撑过去就是真的对我好了!”蕾罗妮舍不得看奥兰多勉力开阖嘴唇想要与她交谈的模样。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握住他的手,免得他因为担心伤到她而努力挣开。
奥兰多注视着眼睛里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