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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疑有汾阳王余孽意欲造反,等我今日休沐结束,明日大朝以后,怕是就要有大军开拔前往定北军去平乱了。此事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波折。”
“张玄预测今年北边的草原一定受灾严重,来年北方的游牧部族若活不下去,怕是要劫掠边关。可定北军如今有变,来年还不知道是福是祸……”
“我马上要任兵部尚书,这任的尚书见到马上要有这么多战事,告老还乡了……”李茂叹了口气,“我怕是以后,不可能常常在家中。”
他每说一件,顾卿和孩子们的眉头紧一分。
“我曾遭遇过刺杀。在西城赈灾时,也有人想要对我使美人计,混入府中。”李锐把他的经历都说了一遍。“王油子说是江家的人。而我表姐正是和这个江家定的亲。此外,江家的家主和晋国公府是姻亲,我舅家和江家走的太近,我心中也很忧虑。”
“大族之中互相通婚很是正常。一旦犯事,往往族诛,这些世族为了不倒,自然是要同气连技,共同进退。”李茂平静地说,“想要让探子潜入我们家,恰恰说明我们家还没有晋国公那边的人。这是好事。”
“锐儿,你那舅家……怕是有些问题。”
李锐和顾卿一震。
他们都想到了擎苍院里的那么多的下人。
这些人都是李锐的两个舅舅安排进来的,若是张宁和张致有问题……
李茂见两人神色不对,连忙询问。
顾卿白着脸,把当初她没有人用,最后只好想办法向李锐的舅家求援的事情说了。也说了府里有不少是张府安排进来的人。
李茂脸色铁青,费力地劝道。
“此乃我当年做下的错事所造成的局面。既已如此,慢慢再想法子就是。”
若真要发生什么,怕是已经发生了,现在再来埋怨,也是枉然。
他拿出父亲的遗书,让几人传阅。
“好在人手的问题,我们慢慢也能解决了。父亲的两位客卿,一个在京城里经营着一家青楼,另一个开了一间书院,教书育人。这两个地方,一个可以收容孤儿,一个可以发现许多有才能的学子,日久天长后,倒是能给我们集聚不少人力。”
青楼?顾卿听见李茂的话,立刻在脑子里浮现出了“来嘛来嘛大爷……”那种倚栏调笑的场景。
嗖溜!
作为一个穿越女,虽然不能逛青楼,可是家里有属下开着青楼,这是何等让人精神振奋之事啊!
若是她引进后世各种选秀、选美,再来点娱乐休闲,这沉闷的世界一定会被她彻底改变!再来捧红几个花魁,让她们成为美女间谍……
顾卿脑子里开始浮想联翩,已经刹不住了。
“奶奶?奶奶!”李铭推了推顾卿。
“嗯?呃……”
“爷爷的信。”李铭已经看完了信,又将信都给了顾卿。
顾卿接过李老国公的遗书,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让她渐渐收敛了已经不知奔腾到何处的想法,定下神来看它。
当她放下信函,对李老国公只有赞叹。
真乃神人也!
当下她立刻豪气干云地表示:
“你们放心,奶奶的钱就是你们的钱!要用多少找我拿!管家和各种杂事奶奶都包了,你们只要安心地去奋斗就是!”
李锐和李铭无力地对视了一眼。
奶奶,重点不是这个好嘛?您就不能稍稍表现出一点感动的样子吗?
他们兄弟两个看完了以后,眼睛都哭红了。为何奶奶却是越看越兴奋,越看越激动,一脸的欣喜啊?
是不是他们看的不是同一封信啊!
“还正是要商议此事。母亲,吴先生的青楼需要再添些人手,行知书院这几年名声越来越大,今年又开了科举,资助之人不少,两家都需要用钱……”李茂腆着脸向顾卿开口道:“娘能不能……”
“我们家在里面有份子吗?”顾卿很好奇。这些人开这些东西,到底算是下人开的,还是府里开的?
“因为是父亲投的本钱,所以两家的收益都是我们府里六成,两位先生四成。但是这几年国孝,青楼没有什么生意,行知书院也做的是赔钱的买卖,所以两家都没有盈利……”
哦,原来是不良资产。
“行,要多少,到时候给我报个帐吧。”顾卿管家已经管出了兴头,颇有些豪门贵妇的派头了。“到时候我们再合计合计,不能再让它们亏了。不然岂不是要像无底洞一样的填?”
凭什么他们为了国家拼死拼活,最后是他们府里被弄的倾家荡产啊。
李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娘。
他娘连管家都管的马马虎虎,难道还能有什么经营之才吗?
“还有就是圣上的这封信。”李茂又取出一信。“此事牵连甚大,而且必须要徐徐图之,可能要布上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局。而我们家人丁单薄,实在是再也经不起这般的折腾了。”
李锐和李铭两个孩子头抵头看完了信,半天回不过神来。
“我和你们祖母的建议是拒绝了,反正我们家一心勤于王事,这反间计即使不是我们府里主导,我也会鼎力支持。”
“但这件事虽然有风险,但也有颇多好处。你们已经有这么大了,还是由你们自己决定吧。”
李锐自然是想依计而为的。他娘身后一定有一股庞大的势力,他娘本就是世族之女,此事若是能施为,说不定能慢慢查探到当年的真相。只是若因他一己之私,将全府拖下水去,尤其是他这堂弟……
他年纪尚小,性格又天真,真要是佯装反目,对他会不会太艰难了一些?
而李铭则是想着,日后若真是他继承了家业,自家一切都是从兄长一家那得来,连他娘都和他伯母的死有一定关系,按父亲的说法,真是这债深到还都还不完了。
若是此事真能如信上所说,兄长只是起到一种平衡的作用,他的兄长岂不是也能借此施展自身的才华?
一门双公什么的……
他不在乎,可是他却想帮着兄长得到。
所以李铭在心里只是想了一会儿,就抬头和顾卿、李茂说道:
“爹,奶奶,此事我想试试。”
李锐震惊地看着他的幼弟。
“我们家如履薄冰,家中根基又浅,虽说圣上想要借助我们来行事,但此刻却是我们府里更需要圣上的隆恩。”李铭年方十岁,却想的很多。这段时间以来,自从他知道了父母做过的错事,就在不停想着如何弥补这位堂兄。
“兄长若不选择这条出路,年纪再大些,要么蒙荫入国子监读书,要么得了恩典得个爵位或虚职,这一辈子也就如此寂寂无名下去了。兄长有大才,如此未免可惜。”
“我虽不爱争斗,却也想试试,能不能靠自己博出个前程,而不仅仅是指着家族的余荫过日子……”
“所以,我想试试。”
顾卿觉得今天一个两个三个都让她刮目相看。无论是浪子回头的李茂,还是能够迅速调整好心态的李锐,就连李铭这个小小的孩子,也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前程”,说出“靠自己”这样的话来。
她是不知道李铭真正的想法,否则只会更加惊讶。
“好,好……我李茂虽然不是什么聪明绝顶之人,可是却生了一个好儿子。”李茂红着眼眶说,“你想的很好,你能这般想,爹很高兴。你要想自己试试,爹帮你……”
李锐拿着皇帝的手书站起身,也朗声道:
“既然连弟弟都不愿意缩着头过日子,我又有何惧!叔父,我也想试试!”
“好,我们一家携手,尽力辅佐圣上,何愁不能让大楚解决这顽固之疾!”
李茂被两个孩子引得胸中豪气干云,恨不得长啸一声,以舒心中之逸气。
只有顾卿无语的在一旁,看着三个“男孩子”像是打了鸡血般的激动。
又没好装备,又没好技能,这队长属性一般,两个小的等级还没练起来,就这一家子,还要携手组团一起去刷炼狱级别的副本,还要推BOSS……
先练满等级再来吧,亲。
才考了三百分,还是不要考虑到底是上清华还是上北大这种问题了,成不!
无论怎么说,一家子终于团结一心了,顾卿表示非常乐意看到这种圆满的局面。
李家三个男丁在话房里商议着一些琐事和安排,顾卿在一边偶尔发表下意见,觉得自己来了一趟古代,就算没做出什么贡献,就凭她能让这三个人最终放下心结,开始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她也觉得满满的都是自得。
李茂将皇帝的手书和父亲的遗书放在一起,不知道按下了哪处机簧,拉开了话房的某块地板。他在两个孩子的目瞪口呆中,将书信放入了地板内的玉匣里。
“你们不必吃惊,这宅邸原本是前朝达官的居处,他位极人臣,家中有许多机关。先皇赐予我们的时候,我和兄长日日在这房子里找寻有趣之处,像这样的地方很多。你们兄弟俩平日里无事,也可以到处找找。”李茂笑着将地板合上。“若是找不到,再来找我,我给你们说个分明。”
两个孩子笑的灿烂,就连顾卿都激动了起来。
古屋探险什么的,要不要这么有趣啊!
事情既已商量完,李茂将两个孩子支走,单独和顾卿留下说话。
顾卿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一阵紧张。
李茂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方婉之事,纯属咎由自取。但此事我也有纵容之责,不可逃避。”
“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若我不在家中时,想请母亲多多照拂与她。如今暗箭难防,她又糊涂,为了能保护她,我只能将计就计,让她继续呆在锦绣院里不要出来。”
除了刘嬷嬷,她身边到底还有没有旁的探子,他也不知道。
“等到她分娩完了,我便把她送到庄子上去‘休养’……”李茂一咬牙,哽咽着说:“她情况实在不好,现在送出府去,怕是一尸两命……”
“她也是被人蒙蔽,既然连锐儿都已经释怀,你更该让她悔改才是啊!怎么能把她丢到庄子里去!”顾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李茂。
前面还夸他帅,怎么后面就渣起来了?
“母亲不怪方婉?”
“我并不是受害者,该怨她的是锐儿,锐儿尚且能放下心结,我有什么怪不怪的?”顾卿淡然地说道。“巫蛊之事应该是诬陷,她想对我驱邪……”
好吧,她还真是“鬼上身”,这一家子居然只有脑子最不清楚的方氏看出来了。
“这种东西很无稽。什么打小人,戳假偶,洒狗血……反正我是一概不信。”顾卿摆了摆手说,“回去和你媳妇说,好好重新做人吧。”
什么一尸两命,她可不要背这样的罪孽在身。
虽然她也没有什么可以教她的,可是只要人有心改过,总是能慢慢走出来的。
“儿子先替方婉谢过母亲。”李茂对着顾卿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只是方婉的眼界确实不够,也没有结交过多少世妇,孩儿想让她出去走走,四处开阔下视野。而且她身边怕是还有耳目,儿子想梳理一番,将锦绣院里的人调查一遍。否则不知何时,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来。这些都需要细细谋划……。”
李茂见顾卿露出不解地表情,解释道:
“儿子想请母亲配合儿子做一场戏……”
原来是先抑后扬,在这里等着她。
“唔,你有什么想法?我全力配合就是。”
☆、第95章 齐心协力
李茂和顾卿说了一些安排;顾卿一一记下,都应允了。
李茂这两天几乎是不眠不休;担子放下来后,果然是轻松了许多。先拜别了顾卿;独自向锦绣院而去。
他进了锦绣院的院门;发现妻子依然还和过去无数次那样,得了下人的回报就开始站在门边等他,忍不住鼻中一酸;走上前去。
他有许多许多话要与她讲;李锐和母亲都已经放下了心结,只盼她也能早日斩断心魔,浴火重生。
第二日一早,李茂穿上官服,上朝去了。
此次他离京已有月余,朝中和京内都有许多事情变化了。
例如京城里果真有雹灾,学子们如何联合起来赈灾,甚至推动了朝廷赈灾的速度;例如晋国公府老国公张允最近病症加重,一日请了三次太医,张诺已经数日没有上朝。
若此次张允一死,晋国公府必定要沉寂几年,就如当年的信国公府一般。
李茂只是在大殿外等待升殿的的那段时间里,便已经入耳了许多事情。
走到他这个位置,他不需要再去打探什么,就会有人把消息送上来,卖个好。
此次李茂安然回京,对楚睿来说非常重要。
而李茂所带来的推动,对楚睿来说,简直是意外惊喜。
首先是岐阳王的余孽。
当年岐阳王之子潜逃,用尽一切办法也没把人找出来,人是杀了一批又一批,可这些人就是都说不知。
岐阳王是几个郡王里唯一一个不是封在苦寒之地的皇亲。概因先皇和李老国公当年被下狱,全靠岐阳王带着人劫了狱,救出两人后又散尽家财和兄弟一起揭竿反了。
后来数十年,岐阳王跟着先皇东征西讨,功勋卓著。可因为他为人傲慢,数次顶撞先皇,最后也只封的一个郡王,甚至还在李茂与张允之下。
大楚立国的第二年年初,他就反了。他不但反了,还拽着楚睿的一个同母兄弟一起反了。
此事乃是楚睿心中永远的痛楚。
当年岐阳王楚柯之子逃逸,他们搜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下落,原来是躲在了北面。
要不是李茂曾在神机弩的弩膛之中留下痕迹,又在汾州境内抓到了那么多俘虏,真不知要查到哪一年去。
再次,就是多出来的那些战马。大楚骑兵稀少,而一个骑兵至少要两匹马换乘方能保持机动性,这也是大楚骑兵稀少的关键原因。
大楚并不产战马,良马难得,可以换乘的良马更是奢侈。
此次多了这么多良马,而且都是没有骟过的,将会留下多少马种?
再一想到通州雪灾,李茂上议以赈灾之事慢慢收归隐户,如今也得到了极好的成绩。
根据通州所报,通州已经吸纳流民一万余户,这一户哪怕就按三人算,也是三万多的人丁。这一万户人,又能开出多少良田,缴纳多少赋税?
他恨不得能让每个州都如法炮制才好。
可惜,楚睿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通州之事能成,是因为天灾。可他要强行吸纳隐户,就会酿成人祸了。
无论怎么说,这李茂虽然没有他父亲智勇双全,也没有他兄长运筹帷幄,可就目前看来,真的是一颗福星。
他不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还会带来许多惊喜。
这世上天妒英才的事例太多,像李茂这样被老天眷顾的才能,才真是让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啊。
楚睿升了朝,先是各方部落里的使者来朝见,穿着各种皮衣皮裤的胡人们跪了一地,口中呼喊着“天可汗”,引得楚睿十分快慰,封赏不断。
苏鲁克的部落作为首先对汉人伸出援手的部族,得到了大量的金银绸缎。甚至还得到了可以在汾州边境几座城池通商的权利。
从此以后,大楚有专门的集市会被划出来,也有专门的官员负责管理,作为胡市,与胡人进行贸易。
若是汾州的胡市试点成功,接下来并州、凉州几州也会渐渐开放胡市,允许胡人和汉人互市、经商,或者买卖奴隶。
这决定是楚睿和众多大臣商议出来的结果。
从李茂的奏疏上来看,这些胡人英勇善战,悍不惧死,若是发展起来,必成将来的大祸。
昔年西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