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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恩也在一旁好奇。
若拉说：“我累了，想再休息一会儿，谢谢。”
转身，她进了门。看她不愿说的模样，阿尔瓦定她有事瞒着，他跟了进去。
“让易莱哲帮你报仇，你不告诉我，现在又不说拿什么和他交易，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这是我的事，我很快就离开这里。”
“为什么？因为我问了你不想回答的问题吗？”
“我只是不想再呆在这里，你不要多想！”
“我不要多想，你让我怎么不多想，告诉我为什么？”
“我说过我累了。”她不耐烦的指着门边，示意他出去。
“所以……”他憋着嘴，“为莉莉丝报仇比和我相守一生更重要对吗？”
“对！”或许是赌气，或许是不想再与他多谈。
“我明白了。”垂着头，他走了出去，撞过再门外偷听的吉恩。
吉恩进来：“你们好不容易和好，不要这样嘛。”
“吉恩，我们走吧。”她先走了出去。
这么着急——
吉恩不得不跟着她，他说：“可我们该去哪里呢？”
“哪里都可以。”
目的地，若拉也没有。
最终，若拉骑着骏马，带着吉恩不告而别。
离开格里奎尔，驰骋在马背上，想起莉莉丝。她与莉莉丝翱翔时的场景，在障碍区，在无边无尽的海洋中。
仿佛、
只有在囚岛的日子才快乐，就算有裘德捣乱，还是觉得那段日子最单纯。
只有她与莉莉丝，吉恩的美好生活。
可如今莉莉丝死了，吉恩失去飞翔的能力。所以，回不到从前，一切都变了。
吉恩倒不像阿尔瓦担心那么多，而是气愤的在若拉身后说：“希望易莱哲能帮莉莉丝报仇，杀了兰斯我心里就痛快了！”
这一点若拉和他想得一样，只有兰斯死了，她才能痛快。
那块压抑她，让她呼吸困难的石头才能搬走。
忽然吉恩又想到什么，感叹道：“想不到竟是这样的场面，当初兰斯的那些话还在耳边，可他却变成了魔鬼。”
再提起从前，若拉平静的内心已经激不起任何涟漪了。
对兰斯，她已经接受他的模样，然后痛恨他！
过去的，就消失在记忆中吧。
————
另一边，古斯塔、诺维雅和克莱蒙特早就到了韦里亚斯。
他们先是去萨尼特，去了之后听说索菲亚、亨利与奥莉维亚搬到了萨尼特，三人又赶来。
韦里亚斯城外的画室内，索菲亚带着诺维雅到她曾经生活的地方来看看。
这里定期打扫，地方很干净。只是原本清秀俊美的环境，在冬季也显得毫无生机。
诺维雅站在水池边，对索菲亚说：“别难过，莎莉斯特的死，你别难过。”
劝人，是她的弱项。
索菲亚强颜欢笑：“我已经接受，而且霍尔不是我亲弟弟，我当时就觉得痛快多了。”
这些，诺维雅刚来时，索菲亚就告诉她了。
她很惊讶，又有疑问：“可是外面都没有霍尔不是王室成员的消息，为什么你不告诉大家？还把能揭穿他身份的奥利弗放走了？”
“他的身份不是重点，就算他是真的王子，百姓们也希望他下台。现在不说，是想让他忌惮，他知道奥利弗看过他后背，猜到我们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但我们没动静，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点道理，但奥利弗呢？放走他，谁还能更加实质性的证明霍尔的身份？”
“奥利弗不该卷入这些，他寻找霍尔这么些年，知道哥哥身份，他自己都接受不了，我又何必要求他再做什么。”
“喔——”诺维雅觉得不妥，“你太善良了。”
“好了，不说我，这段时间没见你与古斯塔互动，你们怎样了？”
诺维雅瘪瘪嘴：“他还不是那样，反正就是要以身作则，不能和已婚的我有亲密关系，要对他未来的另一半忠诚。”
“可你现在是丧偶不是吗？”
“那——”她也不明白：“可能在他们精灵眼中，我已经烙上了文特沃斯的标签，没人再把我当做独立的诺维雅·费斯看待吧。”
在画室呆了一会儿，两人往公馆回去。
见到奥莉维亚正与古斯塔愉快的说些什么，怕诺维雅误会，索菲亚先说：“古斯塔觉得奥莉维亚能有法师天赋，很了不起，所以就多说些什么吧。”
“咦？”诺维雅能不明白她的用意：“我知道他们没什么。”
那好吧，是索菲亚想多了，不过她以前可不是这么大度？不是很容易吃醋吗？
她叫住：“看你对古斯塔的问题这么豁达，难道是已经不喜欢他了吗？”
“怎么会！”她惊叫：“只是不想再计较而已。”
看来她还是很在乎精灵王。
两人走上前，这时伯纳收拾了行李要走，来向索菲亚道别：“我亲爱的索菲亚，我要回冰原。”
“为何要走？”她不舍。
伯纳看向精灵王，解说：“古斯塔先生说菲奥娜帮助麦普纳得到突山，也许紫宝石在她手里，而且她与霍尔联手，那黄宝石也算在她手里，我想回去通知布莱恩首领，让他加紧保护绿宝石。”
诺维雅补充：“不仅是绿宝石，菲奥娜想要绿宝石，霍尔想要冰原！”
“是的，我也这样想，所以不得不告别，去冰原通知我的族人们。”
那么索菲亚又有什么理由将他留下。
伯纳担心她的安危南下到萨尼特，又保护亨利与奥莉维亚继续南下，如今终于要北上了。
索菲亚抱住他：“路上小心，我的朋友。”
诺维雅说：“伯纳，我能有个请求吗？”
“请说。”
“你们兽人不是有欢迎仪式吗？我都没有被扔过，不如你扔一次我！”她很兴奋。
“可以呀，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因为我会把你扔得很高。”
“我不怕，不过我想让精灵王接住我，可以吗？记得以前若拉就被他接住过，不是吗？”她瞄一眼一旁尴尬的古斯塔。
伯纳看向古斯塔：“那么，不如我们一起完成诺维雅的心愿？”
这么说，哪有拒绝的机会的，他说：“那好吧。”
诺维雅得逞的看向他，心里别提有多欢喜。
于是伯纳将她扔得高高，她还幻想大叫出声，结果因为太冷，只能乖乖闭嘴。
等被古斯塔接住时，她的小脸已经通红。在他怀里，有那么几秒，没回过神来。
不明白的伯纳叫住：“你没事吧？”
看他关切的模样，她走到一旁，笑脸说：“我没事啦，只是有点冷。”
“那还好，如果你有什么事，我还不知怎么向索菲亚交代呢。”
“呵呵——”诺维雅干笑。
“那我走了，再见。”这次，必须离开了。
“再见。”众人齐齐向他挥手，希望他早日到达冰原。
伯纳离开，诺维雅怪罪：“都怪菲奥娜与霍尔，否则伯纳可以继续陪我们，而不是急着回家！”
索菲亚说：“他也有他该做的事。”
对伯纳，索菲亚很感激，她只是在幼年时无意中救过他，可伯纳，却像是把命都交给她一样，什么都愿意去做。
也许这就是兽人的誓言吧。
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比任何人类的誓言都更可信，更坚定。
说起菲奥娜，古斯塔说：“橙光之日越来越近，我想菲奥娜也在找兰斯。”
诺维雅不解：“她找兰斯做什么？”
“千年前，是兰斯在幽谷封印了两位亡灵兄弟，但封印是有实效的，一千年时间马上就到，我们需要找到兰斯让他再次封印，那样才能再管一千年。”
“我懂了，那菲奥娜为何找他？不是应该杀了兰斯吗？那样就没人再封印了。”这点她不明白。
“如果不加一层封印，亡灵们有可能逃出幽谷，但如果兰斯解开封印，亡灵就能彻底出来。”
这次彻底明白：“就是说，菲奥娜也需要兰斯，让他解开封印。而我们需要兰斯，是希望他加一层封印，对吗？”
“是的。”
可索菲亚叹气：“但他应该不会再牺牲千年的时光，在深海中呆着了。”
所以事情很难办，古斯塔多次劝说，但都没有结果。
兰斯应该不会再牺牲自己，又是一个千年，他哪有那么伟大，再次让自己孤独千年。
所以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兰斯身上。
霍尔迟迟不进攻，很大可能是因为菲奥娜将心思放在释放亡灵儿子的事情上，没经历帮助他。
才让霍尔没心思管这边。
菲奥娜与兰斯联盟，那事情就惨了。
对于兰斯，古斯塔并不能保证，如果菲奥娜找他，他会不会答应解开封印。
☆、Chapter 320
晚上，一行人在亨利的书房商议。
听来听去也没什么，无非是如今帕奇亚有多少武器，多少将士，以及如果麦普纳各个击破的话该怎么御敌之类的。
但这些都不是诺维雅感兴趣的东西，结果她哈欠连天，竟在旁边睡着了。
等她感觉到不对劲时，才发现自己被人抱到温暖的被窝。
“我允许你抱我了？”她故意冲刚刚直起身的精灵王嚷道。
他站定，回答：“他们都没办法抱动你，我总不能让那些守卫抱你吧。”
“你和守卫有什么区别吗？”她哪还有睡意，爬了起来，“哦哦，还是有区别的，毕竟你比他们老嘛。”
老——
知道她故意说，古斯塔不计较，而是说：“你说得很对，我确实比他们老。”
“咦咦咦！”她鄙视道：“其实你想生气吧，是不是？”
她已经下床跟到门边，她什么时候身手这么敏捷，这么快就跟了来？见她期待的表情，他淡淡的说：“对精灵而言，没有老与年轻一说。”
哼！
她挡住他的去路，“不说这，那你为什么抱我，我又不是很重，难道索菲亚不行？奥莉维亚？还有那么多女孩，凭什么是你！”
“你要让我说实话？”突然，他的样子不像有好事。
她人正不怕影子歪，昂首挺胸的问：“说啊，我没什么好怕，我一不偷二不抢！”
“你说梦话，磨牙，流口水……”
“停！！”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吓得瞪大双眼：“我，我在他们面前这样？”
记忆中，只是说梦话啊，而且长大以后也不会磨牙了。
他挺直身，认真回答：“是这样，别人都嫌弃你，但又不敢叫醒说梦话的你，所以才让我带你回房间。”
看他的样子，不像说谎。
“唉，唉，唉。”她深深的叹着气。她可是在帕奇亚国王亨利，未来王后奥莉维亚，以及好朋友索菲亚面前丢脸啊。
内心无限的失落。
她撅着嘴，默默的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
他倒有些担心，问到：“如果不想被人知道，那下次要睡觉的话就回房。”
霍地，她抬起头，大声说：“反正他们都知道了，没什么好隐藏了，我还在他们面前睡觉！”
然后她依旧昂首将他逼到角落，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一定是你想抱我，所以任由我睡着也不提醒我，别人嫌弃我，所以你才有机会，对不对？”
这都能联想？
古斯塔佩服得五体投地，甘拜下风：“我们说得认真时，没注意到你，所以——”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摁住她的额头，把她往回戳：“请你别胡思乱想。”
“痛。”她摸了摸额头，这家伙，手劲儿挺大。
而古斯塔趁机离开，否则不是会被缠着无法脱。身了。
而诺维雅却睡不着，她真的到现在都要磨牙，都要流口水？可她明明记得她只是说梦话呀。
唉、
真是伤脑筋啊。
————
第二天一早，就顶着一夜未眠的黑眼圈早早的起了来。
这对她来说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索菲亚见她，惊讶道：“你这么早就起床？”记忆中，这位来自蓝光森林的人类朋友不是要睡到正午吗？
诺维雅丧着脸，迷糊的说：“唉，你有没有把我昨天睡着的事告诉别人？”
难道她因为这一夜未眠？
依照诺维雅的性格，这完全不至于。索菲亚回答：“没几个人知道，难道是因为古斯塔抱你回房你兴奋得睡不着？”
可看她沮丧的模样，好像不是因为这。
索菲亚问：“为什么没睡好？”
她实话实说：“我说梦话，流口水，磨牙……”
“啊？”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别啊了，我都难过死了。”她直接蹲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索菲亚走到她面前，将她拉起来，郑重的问：“没事，就算这样古斯塔不是也抱你回房了，他应该不会介意。”
诺维雅浑身无力，整个人搭在好朋友身上，有气无力的说：“亨利和奥莉维亚有没有在背后笑话我呢？”
“你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
咦、
好像哪里不对。
她霍地挺起身子，一本正经问到：“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
索菲亚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说：“是昨晚？我们都不知道啊，你没磨牙，也没流口水呀……”
没等她说完，诺维雅已经完全清醒疾风一般的跑开了。
————
她冲到古斯塔房前，哪有心思叩门，一脚踢开了门！
虽然代价是脚痛得进屋时走两步都疼。
但她不在乎，气呼呼的叫道：“你给我出来，作为精灵王，竟然说谎，哼！”
可房间里空荡荡，他不在。在气头上的诺维雅可不会就此放弃，她朝内间走去。
可门被关得死死的。
看来是在里面了。这次她可不用脚了，施个魔法，门就轻轻开启。
她本想理直气壮的走进去，可又怕古斯塔有准备，所以蹑手蹑脚的进了门。
可没想到——
精灵王正在沐浴，不过听到声音时已经穿好衣服了。
见诺维雅，他猜到是她识破他的话了。
哼！
她一夜未眠，他却有心思一大早就泡澡，这不是讽刺吗？
她理直气壮的走过去，咆哮道：“我根本就没有流口水，也没有磨牙，你凭什么污蔑我？精灵王骗人，那可严重了！”
精灵王朝外走去，那……那她只能跟着。
“是我骗了你。”
哇——这么快就承认了，那她昨晚胡思乱想睡不着的事怎么算？
“你说怎么办？难道污蔑了我，就不管了吗？”
他走到外面，站在清晨的气息中，转身说：“对不起，是我欺骗你。”
可看他道歉，她觉得不真实——
怎么感觉太顺利了呢？
她纳闷：“你也会说谎？”印象中，他可不是会说谎的人。
精灵对谎言很敏感，作为精灵王的古斯塔怎么能轻易骗人呢？
到底是该相信他此刻的道歉，还是该相信记忆中他的样子？
可他都承认了，她却觉得不妥。
她问：“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觉得骗我好玩吗？”
哦——
一时精灵王竟答不上话来。
本以为她会痛骂或者动手，没想到她竟站定在面前，眼中露出质疑的目光。
看他不回答，更觉得不对劲，她逼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她内心，并不想相信她喜欢的人会骗她，那样会难过。
所以，她努力寻找，可以证明她想法的办法。
可换来的是古斯塔的沉默，终于他说：“我不知道怎么说谎，但——”他看向别处，“如果告诉你当时的情景你会更生气，所以我们决定不告诉你。但可能我没把送你回去后告诉你的流口水磨牙等话再转达给他们，所以你才察觉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