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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陈大娘的屋里,琳琅已经听说过,陈大娘昨晚跟夏侯司恶所说的话了,只不过,琳琅还是无法理解,他,真的会因为大娘的一番话就坐在这儿整个晚上,他的态度一向很坚定啊,他不想成亲。
其实——
她只是心里有一些些的失落,不多,只是偶尔会有那么一回而已,并不是天天都处于失落的边缘,幸好不是,不然的话,会要了她的老命。
其实,她的心底深处,已经知道他顾虑什么。
就是因为清楚,所以,她只伤自己的心,只闹自己的脾气,不想跟他再硬碰硬下去,那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如果,能一直和平相处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她可以一直都是陆琳琅,一直都是,这一点,永远都可以不需要改变不是吗?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不是吗?
“你想成亲吗?”。早餐,吃到一半,夏侯司恶开了口,眼,却没有看着琳琅。
进食的动作停顿,两只眼儿,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小菜,半晌回不了神。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想成亲了吗?”。夏侯司恶再度重复。
“我想成亲吗?”。缓缓的,琳琅抬起头,纤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真是一个好笑的问题呢,“如果我说我想呢?”。
“那么,我们就成亲”。
“那如果我不想呢?”。
“一切随你”。
琳琅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啊,很好啊,多么尊重她的意愿,昨晚被他气得死死,今天,又要气她了吗?是不是他一天没有气她,日子就不好过了呢?
一股无名火直往琳琅头顶上冒。
啪——
筷子落了桌,重重的。
“我非常明白你的意思,你一点都不想成亲,只是顾虑到我的感受而已,你以为这样的成样之后,我就很快乐,很开心的可以直接飞上天了吗?”。真是小看了她啊,这男人,心一揪一揪的,心疼他的心结,更气他的态度。
他一点都不了解她。
是啊——
她是在意,只要是女人,有哪个不在意的呢,特别是和他连女儿都有了,他姓夏侯,女儿也姓夏侯,他们之间拥有血缘关系,而她,反倒是像个外人一点,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一不是夏侯家的人,二跟他们两个之间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之所以在意,并不是因为那一声称呼的改变,更不是因为想要正名,现在,在大家的眼里,她是夏侯司恶的女人,成了亲之后,她仍是夏侯司恶的女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不是吗?
他倒好——
完完全全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你要一个答案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一辈子,我都不想成亲,永远都不想”。
话落,琳琅再度坐下,继续刚才的动作,继续填自己的肚子。
她傻,她笨,她是白痴——
以后,再也不会想这个问题了。是啊,她该体谅的,所以,这辈子,她就体谅到底了。
“琳琅——”。陈大娘轻唤着她的名,“别急,堡主自有他的打算”。
“干娘,琳琅知道,也清楚他的打算,现在,我更为他做下了决定,以后,你也不需要再坐在这儿一整个晚上了”。最后一句话,是对夏侯司恶说的,他啊,就算想了一个晚上,还是什么都没有想明白,那何必在这儿坐上一个晚上呢,不是浪费时间吗?
夏侯司恶的浓眉紧蹙。
小语儿伸出小手,好奇的抚上他的眉,低睨了女儿一眼,夏侯司恶的神情稍稍一缓,在女儿面前,他才会完全的松了心,当然,还有在琳琅的面前,只不过,刚才她的一番话,让他心里堵的慌。
这可恶的小女人,尽说一辈子都不会成亲。
“琳琅,不要意气用事”。常义无声摇头。
“我不会”。她长得很像意气用事的人吗?是啊,她是气,却不会气得没有了理智,她已经不是三岁孩子了,已经一个女儿的妈,哪里会再浮浮燥燥的什么事情都不懂,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好。“没事了,今天可是你们成亲的第一天,今天可是要呆在夏侯堡的,干娘,这两天香满楼就暂停营业,你和大弟小弟一起在香满楼住上两天,等到三朝回门,我们再和小莲一起回香满楼好不好?”。
“好好好——”。陈大娘应是。
眼下,小莲的事情早就不是问题了,有常义在,她很放心。现在,她更放心不下的就是琳琅的事。
常义那小子,心里有事,还是稍稍可以看得出来的,至于堡主大人的心事,寻常人,是看不透的。
她自问没有那个本事。
长此以往,不仅苦了琳琅,也苦了他自己啊。
太多的事,放开来,才会得到更多的幸福,一味的抓着过去,哪能有光明的未来可言呢!
陈大娘,轻轻叹息着。
“好啊好啊——”。龙修、大弟、小弟一听琳琅的话,开心的快要飞起来了。
“停——”。筷子再度一放,三人禁了声。
琳琅端起了脸,“你们三个,吃过早餐之后,立刻去学堂找先生报道去,一个都不准缺”。天下学生都一个样,天天想着放假。古今都不例外。
“啊——”。可怜兮兮的哀叫,三人一齐趴上了桌,“琳琅姐姐,我们可不可以等过两天回香满楼再回学堂?”。
“不行,到时候,你们就会落后了,跟不上人家,难道,你们想做尾巴吗?”。
“不想”。
“很好,那就乖乖的去上课”。
第2卷 第43章 已经释怀
上天的安排,通常都是会让人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
前脚琳琅才声明,这辈子也不成亲了,就算夏侯司恶想娶她,她也不会嫁的,下一刻,她又被告知——怀孕了。
她的腹中,再度有了夏侯司恶的孩子,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她的孩子全都要成为私生子了,呜呜——没名没份的生下来不是私生子是什么?就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取笑他们又怎么样嘛。
总之——
唉,一声叹息,化尽无数言语。
夏侯司恶会医术,且不凡,琳琅身体的变化,他自然是第一个知道的,不过,在他告诉她之前,陈大娘已经看出了一些端睨,租心的琳琅反倒是对自己的身体一点知觉都没有,一样的过日子,一样的跑上跑下。
“什么?”。眼儿一瞪,两粒圆溜溜的眼珠只差没有当场滑落了地,要想再捡回来,可能会麻烦一些。
“你怀孕了”。陈大娘很肯定的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次,后面,还有多余的补充,“干娘也跟堡主提过了,堡主早就知道你的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只不过,堡主怕这些日子你的心情不大稳定,所以,他想迟些告诉你”。
“我——”。一双眼儿直直的黏在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上,虽然不是第一次怀孕,却一点实质的感觉都没有,琳琅实在很难相信,自己的腹中,已经多了一块肉,再过几个月,小语儿便有一个弟弟或是妹妹跑出来跟她做伴了。“有了?”。
“有了”。
“多——多久了?”。
“二个多月”。
二个多月了啊,呃——才二个多月,怪少是看不出来,她也不怎么害喜,情况不严重,基本上跟平时是没有多大的差别,所以,她才没有察觉。她可是已经有“前科”的人呢,这回——手,轻抚着腹部,很轻,很小心,这里——再一次有了她的骨肉呢。
她一直以为有了小语儿就够了。
“现在开始,你要好好的养胎,安胎,店里的事情就交给常义和小莲,他们会打理的,堡主原想让你回到夏侯堡好好的安胎,直到孩子出生之后再说,不过,堡主也担心你会反对,所以,才迟迟没有开口”。近日,陈大娘和夏侯司恶谈话的次数可是超过了以前的总和。有些事情,老人家看得多,说上几句,也贴切。
担心她反对?
琳琅轻轻哼了声,他还怕她反对?他可以直接下命令了事,怎么可能会担心她反对嘛,再说,她的反对有用吗?
那男人——
最近也变得莫名其妙的很。
“琳琅啊,堡主的心里,可一直都不好过啊”。陈大娘语重心长,她多么希望,琳琅也能和小莲一样,开开心心——最近这些日子,琳琅就算脸上在笑,心里,也未必笑得出来啊。心中有事,潜意识里,可真是难快乐的起来。
“……”。
“从小到大根深蒂固,要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几乎就是为了那样的目的而活,可是,为了你,只要你一开口,他宁愿成亲”。那是他心底最深层的恐惧。
琳琅看着陈大娘的语重心长,抿着唇儿轻轻摇头,“干娘,我不是那种喜欢无理取闹的人,我不会逼他做他不愿意去做的事”。之前,就算逼也不会有用,现在不同,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作用。
“你明白就好”。
……………………………………。。
夜!正浓。
琳琅轻环着小语儿入了睡,今儿个,她们居于香满楼中,至于小莲三朝回门之后,他们大多时间都呆在香满楼。
现在,夏侯堡中最为忙碌的就数冷扬,一天到晚在外奔波,刚接下武林盟主之位,也着实不大轻松。
武林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经由他。而他处理小事,大事,却一定要得到夏侯司恶的意见,方会去执行,所以,偶尔,他还是要各地去跑。琳琅也好久不曾见到冷扬了,如此也好,能者多劳,冷扬也说过,他宁愿做事,也不要停下来无所事事。
那会让他的生命,暂时停止。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让人听在耳里,却阵阵心惊。
他们已经习惯于忙碌,停下来,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现在,常义停下来了,夏侯司恶也有所改变,风成虎比他们都要来得好一些,最为严重的就是冷扬了。或许,之后,她该跟夏侯司恶提提意见。
冷扬活得太辛苦了。
就算他自己不觉得也一样。
她自然清楚,夏侯司恶之前的日子亦是如此,现在,她也庆幸,能转移他的生活目标,不让他再那样没有目的——至少,活着不仅仅是为了那些不重要的名与利,身外之物而活,更重要的是心的蹋实。
小语儿睡得很香,她自己会走,会跑,便到处的乱走乱跑,活像个小疯子一样,白天玩得累了,晚上就特别的好睡。
就算外头打着响雷,所是也吵不醒她。
琳琅却睡不着,大家都知道她怀有身孕,简直把她当成了瓷娃娃一般,好好的供奉起来,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
现在,她的精神很好,一点睡意也无。
夜,更深了。
门,被轻轻推开,很轻,若非琳琅一点睡意也无,现在,大概也听不到开门的声音,一道人影进了屋,伴随而来的气息,就是琳琅不转身,不看来人,也知道,他是谁。他身上的寒气,并没有因为心态的改变,或是身份上的改变而有所好转。
他说——
这样的寒气,将会跟着他一生一世,永远都摆脱不了。
她很心疼,却完全没有办法,没有能力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唯一可以做的,仅是将自己身上的热气,与他的冰冷交溶,希望,让他能稍稍的好过一些。
夏侯司恶进了屋,褪下衣衫之后,默默的上了床,将她娇小的身子,轻轻的纳入怀中,连同她怀中的小女儿一起。
不知从何时开始,没有了她的体温,注定他只能一夜不能眠。
“你来了”。没有回头,琳琅轻语。
“嗯”。
“最近很忙吗?”。她再问,这些天来,他很少出现在香满楼,大多时候,都留在夏侯堡,冷扬和风成虎也极少在香满楼出现,只有常义,现在,他可以完全不理武林之事,只理夏侯堡的事情,所以,他可以闲得很在这里打理香满楼。
“不忙”。
“不忙?”。音量,稍稍提高了些,说出来谁信呢,以前可是一天到晚恨不得把女儿都抱在怀里,不让她自己下去走一步路。
别人想抱,还得看他的脸色呢。
现在,他一天都抱不到语儿一回,早上离开的时候,语儿还没有醒过来,晚上来时,语儿又睡着了。
“你不想语儿吗?”。也不想她吗?
“想”。没有犹凝,他轻轻的吐出一个字。
费尽的转过身,因为怀里还要抱着小语儿,“好吧,既然能说出心里的话,现在,就让你抱抱小语儿,小丫头现在对外头的事情可感兴趣了,你再不好好跟她联络一下感情,说不定哪一天你一回头,发现你女儿已经不认得你了”。这个年纪的小人儿,最爱探索新东西,接受的程度也挺快,见什么便学什么,当然,学得多,通常也忘得快,脑袋瓜子也就那么一点点大,不是时常出现在她眼皮底下的东西,她哪能时时刻刻的牢记呢。
孩子,是健忘的。
夏侯司恶无言将女儿拥入怀中,双眸,紧紧的与她互视,许久之后,才默默收回,“今天,其去了她的坟前”。
“她?——”,是谁?念头一转,琳琅才想起,这世间唯一能让他如此愁眉不展的只有一个人,那人就是她娘。“你去你娘坟前做什么?”。跟随他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他,可是压根就没有去瞧过他娘一回。
心底,还是在意的。
就算以为自己已经放过,到头来,记挂多年的怨,却没有那么容易化开。
“原本,我想将她的坟与爹合葬一起——”。
原本?
现在呢?
“你问过修儿了是吗?他一定不答应”。
“没错”。
“那现在——”。他们不同爹,却同一个娘,都希望自己的爹娘可以葬在一起,就算是死了也能做个伴,其实,死了之后,魂已消,就是葬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死者早就没有感觉。到如今,她对自己的身先前,也毫无感觉啊。不知道最亲最爱的家人是如何处理她的“后事”。“不能把他们三人葬在一起吗?”。
黑眸一抬,紧瞅着她。
小嘴儿一闭,算她说错话了。
但是,他没有生气,久久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或许,我原就不该坚持什么”。
呃——
什么意思?
琳琅有满肚子的问题,但是夏侯司恶已经闭上了眼,她再怎么问,他也不愿意睁开眼再说什么。
害得琳琅装着一肚子的问题,怎么也睡不着,直至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的入了梦乡。
………………………………
眼才一闭上,便又让人吵醒了。
小语儿的小手,贴上了她的脸,“娘娘——娘——起床——”。一声又一声,比闹钟还要尽责,琳琅眉头一锁,闭着眼儿,伸出手,抓着那只不安份的小手,“语儿乖乖,娘再睡一会哦”。
昨天晚上,她真的没有怎么睡。
“语儿乖,跟爹一起去吃饭饭,让娘睡——”。淡然的声音,带着娇宠,将小语儿抱了起来,已经好些日子清醒不曾出现在声音让琳琅强睁开了眼,印入眼的果然是夏侯司恶的身影,他已经抱着小语儿出了房门。
眼儿一闭,再度沉睡。
再醒来,日阳已经高深。夏侯司恶也回夏侯堡去了。龙修却扁着嘴,没有去学堂。
“琳琅姐姐——”。
“修儿,怎么了?”。
“琳琅姐姐,大哥让人把爹娘全都挖到夏侯堡来了”。眼泪,哗啦啦的直往下掉,“人家只有一个爹一个娘,现在,却要有两个爹了了”。
呃——
夏侯司恶真的决定将三人合葬在一起。
伸手,轻抚着龙修的小脑袋,“乖,别伤心,这是好事,你该开心的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