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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绽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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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若没名分,等哪日他厌倦了,你便连个依靠也没有”黄子仙皱眉,这事她怎么就这么糊涂
  “若两人没了情意,那就分开罢。”马小星语气里带了几分懒散说,爱里面,不管有没有结果,都要享受过程,一心只想有结果,到头来却被别人享受了过程。
  “你还是个孩子心性” 黄子仙摇头,女子若都如她这般心思,这天下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玉堂他会娶我的”马小星笑笑说,她了解他,他们都是彼此生命里对的那个人,如果张玉堂不要她马小星,那是他的损失。
  “你没有家世,又嫁过一次,张家怕是很难迎你过门” 黄子仙提醒道,她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玉堂会想办法。” 马小星答得爽快,张玉堂若没有这样的魄力,怎么能抓住她的心?
  “你倒是笃定。” 黄子仙不禁摇头。
  “不信你问问他。” 马小星笑了,从这个角度透过窗口,正好看到张玉堂已经往这边走过来。
  一会儿,张玉堂真就上楼来了,马小星看着他笑得甜蜜,张三爷的心也舒坦起来。
  “子仙说,我没有家世,又被休过,你们家怕是不许我进门”马小星眨着眼睛说。
  “我张玉堂想娶你,谁也拦不住” 张三爷干脆的很。
  黄子仙头有点疼,这两人都是眼里没规矩认死理的主。

  为情

  又是一年的五月,但今年的五月却是黑色的,张玉堂出征了,临行前,他认真看了马小星好一会,说:“为了你,爷也会惜命。”
  每天马小星都会骑马去风城找黄子仙打听战况,第十天有消息来报,大军在平西被围,凶多吉少,她担心的要死,怕错过最新消息 ,没回黑河口,留宿在了风城军营内。
  屋内,灯光摇曳,一身淡黄色麻布衣的女子歪头趴在桌上,黄子仙迈步进去,轻叫了声马姑娘,没有回应,想是睡着了,脱了外袍,披在她身上,灯光下女人脸色柔美,睫毛在睡梦里微微打着颤,遮住了那双清澈的眼睛,嘴唇颜色粉嫩微张着,黄子仙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女子心动了,脑中总是浮现出她的身影,他鼓足勇气凑上前吻了一下她的额角,做贼一般匆忙逃离了房间。
  又过了一天,还是没任何消息,马小星等不了了,骑马往城外奔去,黄子仙想拦也知道拦不住,只好跟值班的官兵叮嘱了一下也追上去。
  路上悄无声息没有一个人,安静的如同世界末日一样,马小星坐在马上眺望着远处。
  “我想骑下去看看“她转头跟黄子仙说。
  “不行,很危险”黄子仙坚决的摇头。
  马小星又怎会不知道危险呢,担心着张玉堂,还是想骑下去看看,她有武器防身,连张玉堂都说她的小剑剑术进步非常大,力气虽不够却胜在灵活。
  黄子仙看着她眉头越锁越紧,冲口而出说道:“若玉堂有个万一,我会照顾你”话说出口也吓了自己一跳,还想再解释两句,耳边却响起马小星的惊呼,她指着远处一团团的黑影大叫着:“是他们,他回来了”
  马小星根本没听到黄子仙说什么,她双眼紧盯着渐行渐近的军队,寻找着张玉堂的身影,坐的挺直也想让他看到自己,终于,有匹马冲这边疾奔过来,马小星扬起嘴角,是他!一夹马也奔过去,风吹走了扎在头发上的丝带,她也顾不得拢拢头发,一直往前奔去。
  张玉堂看到了自己的女人,黑发在风中飘动着,一身素衣衬得她柔和飘逸,她是如此美丽!自己是如此渴望她的怀抱,渴望她温柔的眼睛,他跳下马,双腿有些软,但还是坚持着往前走,终于又拥她入怀,瞬间觉得好满足,也很累,耳边响起她的惊呼,他想告诉她,没事,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些日子,马小星都待在风城照顾受伤的张玉堂,从黄子仙的口中得知,大小月族集聚了上万人马,在平西做了埋伏,两军在那里拼了个你死我活,打得非常惨烈,双方伤亡都很严重。
  张玉堂身上上上下下有十数道伤口,直到第三天才醒过来,马小星端了药汤喂他,他坐起来时扯动了胸口的伤,疼的汗直往下流,看他这样马小星心疼的要命,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这点伤不算什么,倒是你哭的爷心都碎了”张玉堂伸手想帮她擦眼泪,抬了抬手却是没抬起来,两条手臂都被绑了厚厚的绷带。
  马小星赶紧示意他别动。
  “如果今日躺着的是我,你不是也要心疼?”她示意他张嘴。
  “谁要砍你,爷先砍了他。”张玉堂咽了口药汤,脸都皱起来了,药太苦了。
  马小星给逗笑了:“黄子仙老说军营里全是大老粗,整天只知道砍来砍去的,一点也没说错。”
  “他懂什么,跟女人一样唠叨。”张玉堂眼里黄子仙不是个男人。
  “嫌我唠叨了?”这几天马小星一直逗他多说话,希望他心情能愉快点,伤口能好的快点。
  “女人就是啰嗦。” 张玉堂又咽了口药汤。
  “你再忍忍,等哪天我不在了,就没人啰嗦你了。”马小星放下碗,又递上蜂蜜水。
  “你要去哪?”张玉堂警觉道。
  “我要去………,去游走天下啊,或者哪一天死了。”马小星也只是随口一说。
  张玉堂不说话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皱紧眉头说:“你要去了,我怎么办?”
  “傻瓜,你当然要好好活着呀。”马小星笑起来。
  看他表情很严肃,她眨了眨眼也认真的说:“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要好好活着,听见没有?”
  张玉堂点了点头,他不喜欢这个假如,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平西一战,风城军队没有赢,双方都是大伤元气,远在天边的皇帝为了鼓舞士气还是下了奖赏,张玉堂升为五品的游骑将军,张玉田成了三品的归德将军,虽都称将军,俸禄和手里的实权却是不一样,张三爷一只脚总算迈进了将军阵营里了,这是他多年的心愿,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兴奋反倒沉默的时候多了,伤好了一些后,便挪回了黑风口。
  今夜的月光特别柔和,风儿轻轻吹着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张玉堂坐在门外的木头长凳上看着远处。
  “在想什么?”马小星给他披上外袍。
  “咱们生几个孩子吧。” 张玉堂望着黑漆漆的远方,轻声说。
  “好” 马小星不愿佛了他的心意。
  “万一哪天我不在了,有孩子陪伴,你也好有个依靠。”张玉堂脑子里闪过平西战场上惨烈的血腥场景,他闭了闭眼,说。
  马小星看着这个脸色沉重的男人,这些日子张玉堂睡的很不好,夜里会突然坐起来去抓枕头边的刀,她明白这是平西之战的后遗症,哪怕刚硬如张玉堂,他也是个人,战争在摧毁着一个个生命的精神和肉体,靠近抱住他,柔声说:“好,等日子安定下来咱们就要孩子”孩子是个依靠也是个拖累,马小星对孩子不是那么渴望,但她爱这个男人,想让他安心些。
  张玉堂的头窝在马小星怀里,语气里带着坚定,说:“为了你,爷也会惜命”,简单的这几个字却是这个男人的信念,这信念支撑着他走出平西活了下来。
  马小星湿了眼睛,好久才说:“玉堂你真好。”
  进入七月,天气热起来,张玉堂的伤口恢复的很快,张玉田来看过他几次,最近大哥心里装了件事:三弟的婚事。
  老爹张寿亭那边一月一封家书,每月都推荐一位姑娘,张玉堂每次回信都一样的:无心婚事。张寿亭拿这倔强的三儿子没办法,就把压力给了大哥。张玉田找了各种借口去搪塞,实在找不到借口了,便跟张玉堂说:你也不小了该成亲了。张三爷还是那句话:要娶就娶马小星。
  这一年中,张玉田亲眼所见二人的恩爱,三弟对马姑娘一往情深,马姑娘对三弟也是情深义重,他这做大哥的也愿成全他们,只是老爹那边阻力太大,思量后便找马小星谈话。
  “马姑娘,你家世门第差了些,做玉堂的妾室更合适。” 张玉田跟自家弟弟商量不通,便想从马小星这儿下手。
  “我不做妾室。”马小星态度很坚决。
  “为何?” 张玉田抬眼问。
  要找理由那不是一大堆么,简单的说就是马小星的性子做不了妾,她不是那种被别人打了左脸,主动伸了右脸过去讨打的人,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影响到她的人生态度。
  “我做不了妾”马小星思量了一下,说。
  张玉田看着马姑娘,她眼里有从容淡定,脸上是安静平和,这样大气的女子做妾室确实委屈了。
  “我并无所图,只想一心一意对玉堂,也希望他一心一意对我”马小星又补充了一句。
  张玉田终于点了头,他愿意尽他所能成全这对有情人。
  当天,张玉田便情深意切的给老爹写了封信,信里说三弟和马姑娘是如何相爱相惜的,两人又是如何相依为命共度艰苦岁月的,那女子是多么懂事明理端庄大方,除了家世差了一点,一切都完美,将会是三弟的好妻子,最后说三弟非此女不娶,意思坚定,爹啊你的儿子你了解是个犟脾气,奈何啊,还是顺了他意吧。
  今年夏天云乌珠的家族又迁移回黑风口,她来看望马小星,还带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看两人的互动就知道彼此喜欢,马小星挺为他们高兴,便逗她:“可还想着张大哥?”
  云乌珠脸红了,说:“他是姐姐的有缘人,不是我云乌珠的”
  马小星笑了,歪歪头问:“怎么样?”
  云乌珠羞涩的看了眼小伙子,说:“他什么都听我的”说罢低了头又小声说:“就是,就是想和我做那事。”
  马小星笑的很欢乐,少男少女的爱情是如此可爱,又问:“你怎么想呢?”
  “他总是缠着我,我,我可能会答应”云乌珠小小声说,耳垂都红了。
  “你们可商量要定亲?”马小星认真起来。
  “他爹跟我爹提过,还没定下来”云乌珠摇头。
  “等成亲后有的是机会,那会再亲热也不迟”马小星好心提醒道,一段爱情,一旦上了床,还能维持多久?上床这么纯洁的事,千万不要被爱情给玷污了。
  “你和张大哥就没做过那事?”小姑娘不服气了。
  马小星给堵得哑口无言,她怎么才能告诉一个纯洁少女,男人在轻易的看透你衣服后,就没了心思再往里看了。
  晚上当二人亲热温存的时候,马小星问张玉堂:“玉堂最喜欢我什么?”
  张玉堂想了老半天,笨嘴笨舌的说:“性子温和,体贴。”
  马小星讶然,这不是她呀,她多有个性的人啊,怎么在张玉堂眼里就是一贤妻良母呢。
  在一个矮矮的山头上黄子仙找到了张玉堂,他正和马小星手牵了手观赏对面山上悬挂着的瀑布,男人在小声说着什么,女人满脸幸福的笑着。
  黄子仙酸水直冒,咳嗽了两声,走过去递上一封信,说:“这是玉田将军给你的家书。”
  张玉堂展开,是他爹张寿亭的信,信中说:你兄弟二人如此胡闹!婚姻大事怎好自己做主,“必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
  张玉堂收起信,皱了眉,思索了片刻,盯着马小星问:“若我张玉堂不能娶你,给不了你名分,你可仍愿跟着我?”
  马小星看着这个外壳坚硬内心柔软的男人,她爱他,全身心的爱他,余生里若有张玉堂陪伴便已知足,答道:“玉堂若只专情于我,只有我一个女人,我便愿意。”
  张玉堂端详着眼前的女人,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她一直陪在身边,夫复何求?眼里透了坚定说:“我张玉堂今日对天发誓,今生绝不负你。”

  誓言

  黄子仙目瞪口呆的看着刚上演的海誓山盟,心生万般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接人生死相许,只可惜她钟情的不是我黄子仙。
  “子仙可愿留下来吃饭?” 马小星问,她很愿意和朋友分享这开心时刻。
  黄子仙点头。
  马小星借用军营里的大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祝贺她和张玉堂的关系进入稳固期。
  “想不到你手艺如此之好!”黄子仙吃的不亦乐乎。
  “等哪天穷的揭不开锅了,我和玉堂便开个饭馆赚银子”马小星歪嘴笑道。
  张玉堂也笑了,他喜欢听自己的女人瞎侃乱说,三人畅快喝酒大口吃肉。
  “黄兄今生夙愿可有达成?” 张玉堂问,喝酒时男人必聊的话题。
  黄子仙颓然摇头,猛喝了口酒说:“希望某日我黄子仙的诗词也能传百世而不朽,二位呢?”
  张玉堂豪气道:“我张玉堂奢望有一日能统帅全军。”看了眼马小星,又道:“和心爱之人生儿育女过日子。”
  “我的夙愿已经达成了,玉堂健健康康的,我和他过好每一天,我还要做一个好的配药师,多看看这个世间的风景。”马小星眨眨眼说,她更在乎每天发生的,更大更远的夙愿没有。
  张玉堂听着她的话,心里满是幸福。
  黄子仙有些醉了,拿筷子敲着碗边,唱起了歌,马小星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仍旧开心的拍掌给他合拍子,黄子仙越唱越激昂,端了碗酒喝下去,又唱,唱着唱着趴在桌上不动了。
  “你也唱一个。” 马小星拽拽张玉堂的衣角,说。
  “爷不会。”张玉堂难得的扭捏了。
  马小星嘟着嘴,晃着他的衣角不肯罢休,张玉堂只好唱了一个,夜里行军时为了提神吼得一个短调,把马小星听的乐死了,很特别超粗旷,男人就是男人,她笑说:“我也给三爷唱一个”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眼里是深情:
  “假如人生能够留下可以延续的记忆,我一定选择感激
  如果在我临终之前还能发出声音,我一定会说一句谢谢你
  如果生命之中可以用我双手托起,你定是我生命的精灵
  如果爱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一定说句谢谢你
  你牵着我的手走进明天的风雨,不管前路崎岖你依然坚定
  谢谢你,让我可以在平凡世界发现我自己
  不管是否有阳光照耀,我依然美丽,你让我明白爱你就是爱我自己,
  你让我学会珍惜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马小星深情的眼神,和谢谢你这首小调永远的留在张玉堂的记忆里,那是一顿开心的午餐。
  张玉堂写了封信给张寿亭,说他只想娶一个叫马小星的女子,如若不能如愿则今生再无心婚事。
  刚进入初冬,张寿亭来了一封信,说同意了三儿子和马姑娘的婚事。张玉堂把消息告诉马小星时,马小星楞了一下,感觉哪儿不对劲,但又被张玉堂高兴的情绪所感染,坏感觉便被抛在了脑后。快乐日子待久了人就容易失去警惕,马小星就是这样。
  这个世上,宗族的权利很大,两人还是很希望被家族里所承认,得到父母家人的支持和祝福。老头信里还说,核实了两人的生辰八字也做了占卜,婚礼定在明年的二月初八。
  明年,马小星就二十岁了,掉落进这世间也快九年了,她和张玉堂在一起已经三年多了,从初识到现在,两人共同经历了很多事,从砰然心动到相亲相爱,再到痴情深爱,再到现在的相濡以沫,两个人都在良性成长,马小星多了自信变成了娇艳如花的贤惠女人,张玉堂多了稳重成长为一个懂担当负责任的真男人,成亲将是个分水岭,前面将有着不一样的生活,马小星心里有了忐忑。
  张玉堂和马小星决定腊月中旬启程回永城,临行前,张玉田拍着张玉堂的肩膀说:“等你们从永城回来大哥再补喝你们的喜酒”,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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