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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嫌不够,材料一紧缺,价格必然上涨,这一进一出,咱们就能赚上一笔,手头就会宽松的多了。”
赵匡胤一听差点晕倒,这反差也太大了吧,才刚还是忧国忧民的一代贤良,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一个大奸商了?
穆羽讷讷地道:“大人,赚这些难民的钱,属下觉得,,觉得还不如用唐姑娘的钱呢,再说,你不是说,这竹木结构最易起火么,就算要卖。咱们何不只购砖石,让他们一劳永逸呢?”
“呆子!”杨浩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苦笑道:“若是心想便能事成,这夭下便没有什么事是难为之事了。”
他抬头看看仍是余烟袅袅的灰烬场,说道:“这钱你不赚自有人去赚。你不提价自有人提价,与其如此,为什么不赚?咱赚的又不是黑心钱,至于用砖石”你看羌人传统的发型如何?头顶光光,何等凉快。再过些天炎热起来,你劝咱汉人百姓都剃了头发,你看他们肯不肯?”
穆羽想到那行怪异的发型,忍不住笑道:“自然是不肯的。换了我我也不干。”
“这就走了,你要知道,最难改变的就是人的习惯和想法,有些事不是你觉得有利就能推行的,此地百姓惯用竹木,你费尽唇舌也没人理你。要让他们认识到用砖石的好处。就算朝廷出面,大力宣扬,最快也得用上三五七年时光,现在是不成的。
再者,此地因为砖石的用量一向很少,存货有限,一时何处去买。难道现去外地定货烧制?等到达来,已是几个月以后了。闲话少说。快去快去,你马上回府,取了银钱就去瓦坡集,若是有那心眼儿灵活的商贾也想到了这一点,咱就来不及了。”
“那大人你?”
“我自走回去便是,你身手俐索,快些赶回。”
“好,那属下去了。”穆羽应了一声,转身飞奔而去。
赵匡胤微微一笑,转身便走开了去,行出十余步远,停下脚步对一个侍卫道;“你去,告诉赵普,不必请旨,联准了。再加上一条,救灾建居期间,运输贩卖竹木砖石建筑材料入城者,免征所有税赋。”
那个侍卫应声离去,只听轰地一声,又是一栋大屋垮塌,惹来百姓一阵惊呼,赵匡胤眉心微微一紧,暗自忖道:“今朝回去,得召集大臣好好商议一下,我开封日渐繁华,人口稠密,房舍鳞次,火灾频频发生。这火灾虽不可避免,但是怎么也要商量个办法出来,以使火灾损失减至最小有成。”※
杨浩遣走了穆羽独自行去,沿着汴河渐渐到了杀猪巷附近。一路行来,只见汴河上百柯争游,船帆如云。湖船、刀鱼船、韧鱼船、落脚头船、大滩船、舷船、飞蓬船。各式各样,各具功用。像输血一样。将两淅布帛、广东珠玉、蜀中清茶、洛下黄醅、安邑之枣,江陵之楠,陈夏之漆,齐鲁之麻,姜桂着谷。丝帛布缕,酿盐醒敢,米麦杂粮,一一输入东京,,
这些气势磅礴的大船,看得杨浩心旷神怡。汴河边上还有许多商铺。贩卖的货物琳琅满目,吐番回鹘的皮毛犀玉,江淮的粮食、沿海各地的水产、辽国的牛羊,日本的扇子、高丽的墨料、大食的香料和珍珠。以及来自全国各地的酒、果品、茶、丝绢、纸、书籍,应有尽有。还有一些小店正在出售小吃,熟羊头、扒羊脸、肚肺、腰子螃蟹、蛤州、枣砂团子、香糖果子,处处飘香。
百姓们没有因为梁门以北发生的这场大火引发骚动,到处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杨浩在一处铜镜店门口偶然一顾,发现自己颊上几道黑灰,这才明白一路上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小的原因,忙向汴河边上走去。
这一处地方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参差错落,雕栏画栋古雅宜人小窗珠帘暗敛清幽,像是一片富有人家的别墅区,显得幽静了许多。那些楼阁亭院临水而建,门户开在街道一边,临水一边的多是后院门窗。
杨浩到了河边,蹲下身子洗净了脸庞,网碉站起身来,“梆”地一声。一根短木棍便正打在他的头上。
杨浩呆了一呆,仰头怒道:“是哪个不开眼的东”啊,原来是位姑娘?”
就见楼上探出半边身子,却是一个少年女子,清淡的脸儿未施妆粉,清雅妩媚,她一手撑着窗子,一头及腰的长发便如一匹乌黑发亮的缎子垂了下来,末端还挂着些晶莹的水珠,想是刚刚洗了头发。
那女孩儿见楼下站着一今年轻男子,不禁掩口笑道:“哎哟,真是对不住,奴家错手失落了窗子撑杆,公子切莫见怪”
这少女宜喜宜嗔的一张面孔。笑起来特别好看,怒目金网见了也要化作大慈大悲,杨浩的些许怒气也消失了,便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该站到姑娘楼下”
那少女笑道:“请公子将那撑杆儿扔上来,耳好?”
“啊?好,好好。”杨浩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左右看看,很遗憾,偏没一个叫王婆的在汴河上开茶水铺子,要不然这分明就是西门庆初遇潘金莲了。
他将那杆儿一扬,楼土的少女一手扶着窗儿,一手探出,非常灵巧地接住了杆儿,向他娇俏地一笑:“多谢公子”
“不谢,不谢!”眼看着那姑娘放下了窗子,杨浩曾经背过却早已无法记起的词不由自主地跃入脑海,顺一口吟道:“身材儿,早吾妖风措、实难描个帆…”从玉。更都来,占了千娇。妍歌艳舞说;小莺惭巧舌;小柳妒纤腰”
再往下又记不起来了,仔细想想,还是记不起来。唉!也就这么点墨水了,杨浩遗憾地摇摇头,正要举步离去,那窗儿“吱呀”一声又打开了,那少女探出头来,一双杏眼看着杨浩溜溜儿地一转,突然问道:“这词儿,是公子所做么?”
“啊”杨浩心道:“这是谁的词来着?我也忘了,总不能说是霸州乡下一个叫洪七的乞丐所做吧,”
那少女只道果然是他做,登时大喜,连忙说道:“奴家错手打伤了公子,理应待茶赔罪,请公子绕到院前来如何,奴家立即去门前相迎。”
“耶,西门庆要扮正人君子,小潘这就要主动勾搭了不成?”杨浩在心里开着自己玩笑,摇头道:“些许小事小娘子不用客气。”
“谁跟你客气啦”少女娇嗔道:“公子就请到前门来吧,奴家还有事要相托于公子。”
“什么松”
“这样楼上楼下,如何说话,公子请先到府前来吧,奴家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好吧。”杨浩也不知她到底有什么事,一时动了好奇心,反正闲来无事,便应承下来。
那少女见他绕向宅前,不禁欢喜道:“这个公子做的词着实美妙,说不定能解我家小姐之围,嘻嘻,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我家小姐的运气真好,”说着顺手放下了窗子。※
宅中一处雅居,此间主人公子柳朵儿正煮茶待客。
室中陈设典雅,壁上悬了几幅字画。厅中两方小几,主客双方据几跪坐。几上有几碟时令水果,门口一架红泥小炉,炭火正旺,炉上水已
沸。
房中没有椅子,只有臀下两方矮矮的榻榻米似的东西。
此时胡凳刚刚传入中原,肯接受这种新式家具的中原人家并不很多。许多人家、尤其是士族豪门,对这种非中国传统的东西都不屑一顾。平常待客仍是席地而坐,矮几奉茶。
美人如玉,串堂风儿再从竹帘外送进一阵荣莉花香,廊下风铃叮当作响,情趣意境着实不同。
来客年约六旬,面容清翟,三缕长髯,满头花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芶。看来精神很是量烁。他穿着一件浅绿色下摆绣着深绿色云纹的长袍。腰间系着祖母绿的黄色丝绦。头发挽了个道髻,横插一枝碧玉菩,一派仙风道骨,令人一望而肃然起敬。
这个老者如果杨浩见了定然认识,正是在广原曾被他气晕在地的陆仁嘉陆大名士。
对面的女子便是这“如雪坊”的主人柳朵儿,开封教坊司下四大行首之一,以歌舞著称,看她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穿一袭“天水碧,的衣裳。那衣衫是大袖对襟的纱罗衫,小蛮腰低束着曳地长裙,头发盘成“惊鸩髻”上边一枝金步摇犹自闪动。
柳朵儿年方妙龄,穿着半袒胸的大袖罗衫,白嫩赛雪的酥胸上便现出一道诱人的沟壑,坐在对面,不止里边翠绿色的胸围子清晰可见,便是两条玉臂的肌肤也隐然可见。
慢束罗裙半掩胸,蝉翼罗衣白玉人。陆仁嘉虽然垂垂老矣,见到如此清丽佳人,却也不禁双眸发亮。
这女子果然不愧是开封四大行首之一,看其模样,明眸皓齿,软媚着人。其笑若春风拂面,双眸盈盈一转间,便觉无限风情扑面而来,着实令人色授神销。
“定庵先生,请用茶”
柳朵儿双手奉茶,恭恭敬敬递到陆仁嘉面前,陆仁嘉忙举手接过。右手虚虚一扶,微笑道:“爱卿不必多礼。”
爱卿一词此时并非皇帝专用。有身份地位的人对相熟青楼女子也用这样的亲昵称呼,就像上古时候人人皆可用联字自称一样。陆仁嘉这么称呼柳朵儿原无不妥,不过他今日登门可不是寻芳问柳来了,而是受柳朵儿之邀要帮她填词作曲,如此称呼,不免有些狎戏之意,柳朵儿听了微微赧然。
这姑娘容色端丽,微带羞意时,那模样便更加动人,千娇百媚,实难言喻。
陆仁嘉老眼里光芒闪动,捻须笑道:“爱卿不愧为开封行首,果然瑟瑟动人。”
柳朵儿眼帘微垂,浅浅一笑道:“定庵先生谬赞了,妾风尘陋质,貌乏特菲,怎堪先生如此夸奖。妾自幼喜欢研究翰墨、酷爱诗词,今日邀请定庵先生登门,便是希望先生今后对妾多加指点,时常惠施藻句瑶章,妾自感激不尽。”
陆仁嘉却知这位姑娘如今正与开封另一行首吴娃斗法争名。如今落了下风,这才找到他的头上,想要借他的词来扳回一局,于是一拂长髯。哈哈笑道:“老夫本就喜欢舞文弄墨,爱卿兰心惠质,令人望而心喜。若能与爱卿时常诗词奏对,也是一桩美事。只不过”
柳朵儿会意,嫣然笑道:“定庵先生放心,若得先生好词,妾自有酬金奉上。得先生一首词,妾奉酬金五两,如何?”
五两纹银一首词,这价钱倒也不算低了,但陆仁嘉乃中原名士,对他来说,这价也算不得高。陆仁嘉笑道:“爱卿,老夫家中不缺银钱。这区区银钱原本不要也罢。但”开封四大行首,多向名士索词。向来按才学名气偿付酬谢,老夫的要价若是低了,于面子上却不大好看。”
柳朵儿这价格原本就给他留了还价余地,一听这话便道:“那么,不知定庵先生的润笔之资,定价几何?”
陆仁嘉伸出一根食指:“丰两!”
柳朵儿略一犹豫,领首道:“如此,那也使得。”
陆仁嘉微微一笑,摇头道:“老夫说的”是黄金。”
“甚么?”柳朵儿吃惊之下攸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陆仁嘉的老眼在她粉嫩酥滑的酥胸上微微一溜,含笑道:“不过,这润笔之资么,其实也并非不可商量,就看爱卿你意下如何了”
第239章_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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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户人家的宅院不是那种方方正正的院落,青瓦的墙头也是高低起伏如同波浪,偶然经过砖瓦砌的窗花。自缝隙看进去,只见院中花木扶疏,雕栏缭绕,像是个大富人家。
杨浩的好奇心更浓,不知道这样一户人家的少女寻他何事,待他绕到正门儿,却见门口大开,门稍上高悬一块黑漆牌子“如雪坊”瞧这名字不象是一幢民居,格浩不禁一呆。
“公子,奴家在这里!”
远远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杨浩向门里一看,就见方才在河边后窗见过的那位少女蹦蹦跳跳地跑来。穿一件绿色窄袖短儒,外革紧身半臂衣。一条紧束纤腰的嫩黄窄裙,那一头秀发仍是湿润油亮,只简单地捷,了。随着她的奔跑在削肩上活泼地跳动着。
她的短儒上衣是对襟的,没有扣儿。只在胸腹前系了个蝴蝶结儿,懒内小小的绯色裹胸衬着一对初初发育的细致乳丘,精致纤美的锁骨一览无余,这样的打扮在初宋时代尚不少见,粉胸半掩凝晴雪,传的是薄、透、露的大唐遗韵。
“嘻嘻,公子走的好快,请随奴家来,且到厅中待茶。”
杨浩见她这人家大白天的连一个应门的老院子都没有,想起门媚上的名字,再看看这个姑娘毫不拘泥的大方,心想:“这幢宅院不会是”一幢青楼吧?”
他迟疑说道:“姑娘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又何妨,我一个男子,与你无亲无故,就这般登堂入室,只怕不妥。”
那小姑娘掩口笑道:“我们这如雪坊,正是无亲无故的男子才方便造访。好啦好啦,再装就不像啦。快随奴家来。”
说着不避嫌疑,伸手便来拉他手臂,若在院门口与她拉拉扯扯的,叫人看见实在不美,而且这小姑娘虽然大方,却绝不像个花痴,还怕她扯了自己进去强*奸不成?
杨浩心里胡思乱想,迟迟疑疑的随着她向走行去,一路上只见亭台楼阁,曲苑回廊、朱栏绮疏,雅致非常。看起来还真象是一家富绰的大户人家。不但清静雅致,而且气派不俗,杨浩方才的想法又有些动摇了:这可不像是一家青楼啊。
那少女陪着他进了一幢小楼。在厅中坐了,向他嫣然笑道:“公子稍坐,奴家去沏茶来”。
杨浩欠身道:“不敢有劳。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姑娘抿嘴笑道:“公子唤奴家一声妙妙就走了,奴家莽撞,不知公子的尊姓大名是?”
杨浩微微一笑道:“我么,姓杨名浩。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姑娘邀我来有何用意?”
“嘻嘻,不急不急,杨公子请稍坐,待奴家沏了茶来,再与公子慢慢解说。”
妙妙手脚麻利,片刻的功夫就沏了一壶茶来,端到矮几上放了,为他斟上一杯茶,在他对面据席坐了,这才对他详细解说起来。
大出杨浩意料,原来这里果然是一家青楼。在杨浩的印象里!青楼应该就是那种四合院子,满楼都是鸽笼般的小屋子,嫖客进了院子,老鸠嚎叫一声:“楼上的姑娘们,出来见客啦!”于是便涌出一堆莺莺燕燕来,叽叽喳喳的吵的人头晕。
杨浩在府谷也逛过青楼,而且是极高档的青楼,比他想像的不堪模样强了许多,不过却也绝对不似如今所见的这幢如雪坊。听妙妙姑娘的介绍,这么大一幢园子,里边竟然只有一位当家红牌柳朵儿姑娘,余下的人尽皆是侍候的侍婢家奴,象妙妙这样的姑娘则是为她伴唱伴舞的身边之人。
瞧那情形,这个柳朵儿柳姑娘颇像现代的红歌星,身边经纪人、司机、保镖、化妆师、专属的伴歌伴舞团队,一斤。人养活数百人,真不晓得她是怎样颠倒众生的绝世尤物。才有这样的大本事,杨浩不禁暗暗
奇。
其实这是杨浩理解的差了,他还以为冠以一个故字,就一定是做皮肉生意的,却不知这个时代娼与优是不分家的,都可称为故,但所做所为大不相同。“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那是好,而优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品流也就高些。
纯粹是以色怡人的,那是很难大红大紫的。而杨浩以前所进的青楼,即便是极高档的,也不过是做皮肉生意的,自然不能与柳朵儿这样的优伎所住的宅院相比。这第一流的优伶,起居之处也是宽静房宇。三四厅堂,庭院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