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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伦于他而言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她大抵是知道的。是以,她才更加清楚,当那个男人明知他和救他的人们都是遭人诬陷,却还是当着全人类的面,亲口认可了那黑白颠倒的说法——这一所作所为所带给唐宁的伤害,绝对不止是名誉上的。
只可惜,她至今仍百思不得其解——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愁眉紧锁之际,女孩惊觉柯诺正不慌不忙地走到唐宁的身侧。
“你准备怎么做?”他和自个儿的亲外甥一样,面不改色地注视着还在不断变化着的图像,口中不冷不热地发问。
“把那个笨蛋兄长给救出来。”不料下一刻唐宁所给出的,竟是这样一个听似思维跳跃的回答。
语毕,他就在男人波澜不惊的注目下,转身迈开了步子。
然后,他毫无悬念地看到了位于其身后不远处的思华年。
凉凉的目光随即下移至女孩手中轻轻握着的某只布偶上。
长官大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事实上,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他的华年总是随身携带着另外一个男人——的灵魂。
尽管对方已经完全与她的身体分离,而她也反复强调了,自己带着那家伙,一方面是为了防止作为敌方一员的他到处乱跑、惹出事端,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够在她锲而不舍的“感化”下,向其打听到些许关于敌人的情报——但是,长官大人还是觉得很不高兴。
于是,布偶大叔很快就感受到了来自自家孙子深深的恶意。
“看什么看!?瞪什么瞪!?啊——”
话音未落,他就冷不防摔到了地板上。
“咦?你干吗呀大叔?不要乱动啊!”
他妈的不是他在乱动啊!是这个该死的孙子用念力直接把他抽到了地上啊!
悲愤到目眦欲裂的布偶大叔忍不住将上述真相给吼了出来。
惊闻实情的女孩在须臾错愕之后,自然是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责怪起长官大人来。
“你这是做什么呀?”思华年一边好心地捡起变得越来越脏的布偶大叔,一边冲着面沉如水的唐宁皱起眉头。
“看他不顺眼。”奈何长官大人居然理直气壮地作出了如上答复,那一双冰冷的眸子丝毫没有要升温的意思。
思华年再次深刻地认识到,唐宁当初的那一叉子以及之后种种对她视若无睹的态度,当真算是相当温柔的了。
当初……当初啊……
她无意间回忆起了初见之时的情景,一股淡淡的忧伤忽然自心底蔓延开来。
那个时候,没有背叛,没有阴谋,也没有离别,她可以整天冲着“孙子”吹胡子瞪眼,可以跟性格开朗的罗桑愉快地交谈,可以幸福地和她崇拜的尹芙姐一起散步、吃饭……彼时谁人能料,才不到一年的工夫,这些画面就皆已一去不返。
“光靠你一个人是不可能办到的。”思绪渐行渐远之际,房间里猝然响起的说话声令她蓦地回过神来。
双手交错于胸前的柯诺不徐不疾地踱步至唐宁的附近,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后者的眉眼,相当客观地说出了上述现实。
“我知道,所以在这之前,我会先回基地一趟。”
此言一出,柯诺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不动声色地端量着唐宁的脸,而思华年则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
“基地?那里也已经被帝宫的势力控制。”她听到柯诺不咸不淡地说道。
不过,让同样担心这一点的女孩未尝料想的是,听罢此言的长官大人竟是毫不动摇地看向了泼了他一瓢冷水的舅舅。
“你以为我是谁?与你共事了十几年的那些人,又是谁?”
乍一听叫人不是太明白的话,几天后就得到了极好的证实。
是日,念力已然恢复了七八成的唐宁只身一人前往梅洛狄基地,并且靠着仅有他一人知晓的秘密通道,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个昔日由他掌控的组织。
说起来,这构造复杂的地道还是当年罗桑暗中建议他修建的——建成之后,那个经常嬉皮笑脸的男人一口拒绝了获悉通道内部布局的权限,而似乎对此知情的女子——他的母亲,则毫不犹豫地抹去了其余相关人员的记忆。
“长官一个人记住就可以了。”
似说笑更似认真的话语犹言在耳——如今想来,也许那时的一切就已饱含深意。
独自走出了昏暗的密道,唐宁亦收起了有些飘远的思绪。
对于梅洛狄基地里的路,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此,他成功选出了最能够避人耳目的路线,径直去往目的地。
然饶是如此,他所要攻略的地带到底是他经营了多年的铁壁铜墙,是以,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碰上了一些巡逻的士兵和二十四小时监控的探头。
值得庆幸的是,多日前他在柯诺面前撂下的两句反问,终究不是他自视甚高的大话。
那些被迫听从帝宫之命——代替逐渐撤离的帝宫势力继续“守卫”基地的士兵们,在认出来人乃是失踪许久的布洛诺斯总长之后,几乎个个都表现出了身为基地一员所应有的素质。
他们震惊,他们狂喜,他们简直就要当着长官的面叫出声来——但当所有激动的情绪皆被来人那沉静的眼神所覆盖之际,他们皆是以最快的速度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声张,就意味着将会坏他大计。
所以,他们必须克制。
意识到一阵狂澜将被掀起,但凡见到唐宁的基地成员均以各自最大的努力为他提供助力:负责守备的人装作自己仅仅是看见了一名普通的同事,有权限操控部分摄像头的人则若无其事地在监控系统中动了手脚。
就这样,在众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帮助下,一路以眼神与他们交流的最高领导人得以顺利通过了道道关卡。
直到他遇见了第四分队的队长——科尔辛基·米西德·路铭。
“长官你怎么来了?!”
长官大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呃……失言失言……长官你没事儿吧?”
长官大人继续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呃……那,大小姐是不是跟您在一块儿呢?她没出什么事儿吧?”
长官大人的眼皮好像总算是稍微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路铭貌似猝然意识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你那么关心华年做什么?”
嗷——华年——多么亲昵的称呼!长官以前可不是这么(坦诚地)唤大小姐的!他果然是许久不见、脑袋进水所以才稀里糊涂地撞了长官大人的枪口啊啊啊!
明明是先关心了长官两次并且在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前提下才转而关心未来长官夫人的某人何其无辜,可他还是在长官大人面色不霁的注目下,不由自主地变了脸色。
“她很好。”只不过路铭并未想到,对自身的情况闭口不提的长官大人在吓了他一大跳之后,竟会面无涟漪地给出回复。
于是,这回轮到路铭看着唐宁了——愣愣地看着他。
实际上,唐宁原本是不准备把他的华年留在那个所谓舅舅的庄园里的,但碍于女孩在确信了他一独自一人潜入基地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之后,就冷静又认真地表示,她去了恐怕只会拖他后腿、害他暴露,而柯诺又神色淡淡地来了句“害怕我会杀了她的话,你就一辈子躲在这里好了”,他才千载难逢地生出了些许动摇。
后来,他头一回为了个人的私念而对他的舅舅使用了感知系的念力——他窥探了那个男人的内心,确认了对方并不打算趁机伤害女孩,这才最终选择了单独行动。
不过这些,他当然不会让跟前的家伙知道。
唐宁正欲话锋一转直奔正题,却不料被对方抢了先。
“那么长官,希摩尔和……爱尔萨他们呢?”
小心翼翼的询问刚一出口,路铭就意外地目睹了唐宁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这种从未在梅洛狄基地最高领导人脸上出现过的神情,直接叫观者在意外之余心头一紧。
他们……
“不在了。”
路铭听着唐宁似乎很是平静的声音,一双深褐色的眸子不由自主地睁圆——好半天,瞠目结舌的路铭都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诚然,他与这两位平级的同事虽不至于有多亲密无间,但到底是风雨同舟了十余载的战友,那份坚不可摧的情谊,不是旁人能够轻易读懂的。
所以,年近四十的男人蓦地拧紧了眉毛,沉下脸来——难以置信的错愕与愣怔,终究是化作了隐忍不发的愤怒和悲痛。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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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同床共枕的时光
沉重的现实难得由惜字如金的唐宁亲自道来之际,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却站在一片狼藉的花园里,噙着云淡风轻的笑意,悠然自得地目视前方。
“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些残垣断壁吗?”直至身边的男人面色不霁地说完这句话然后作势就要转身离去,纳布拉多·费东勒·辛协才面不改色地眸光一转。
“你还真是变得心急了呢,马上就要荣升为梅洛狄基地总长的副总长大人……拉斯维劳斯先生。”
被调侃的聂伦不由自主地顿住了步子,却在两秒后再度举步向前。
“你该不会只看到了些坏掉的花花草草吧?”不料才刚跨出三步,他的背后就又响起了辛协戏谑的语调,“那几只没了脑袋、没了上半身的虫子,别告诉我,你看了之后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被戳穿的聂伦依旧一语不发,但微微敛起的眉心已然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我已经仔细查阅过那些人的资料,不论是那两个队长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谁也没有那样的能力。此外,第三皇子殿下当时的念力值根本不到一千,就算他有这种罕见的念力,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威力巨大的破坏。”言说至此,口若悬河的辛协故意顿了一顿,一双狐狸眼则好整以暇地注视着聂伦一动不动的背影,“你说,还剩下谁呢?”
言下之意指向何人,已不言而喻。
是以,早就心中有数的聂伦唯有默不作声地拧紧了眉毛。
“想必他们不日便会回到帝宫。到那时,对那个女孩的研究,就交给你了。”
简单而直接的目的显露端倪,被关照的男人唯有皱着眉头瞥了瞥言者所在的方位,而后不置可否地起步离开。
这样的事态发展,并不在聂伦的预料之内。
他曾经想过,自己睁只眼闭只眼地放行,也许会助女孩联合基地里的人成功救出艾利斯——但与此同时,也伴随着一定的风险。
他只希望,他们最终能够平安无事地逃出生天,然后一辈子远离这是非之地,就那样默默无闻地活下去。
可惜……到底是他一厢情愿了。
是啊……艾利斯是那样一个将尊严与理想视为生命的男人,即便有年华在旁苦言相劝,他又怎么可能甘愿背负着污名,眼睁睁地看着大家昔日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只不过,谁又能未卜先知,那个被他们利用至今的女孩,居然意外地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伊人明媚暖心的音容笑貌,渐行渐远的男人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
呵……后悔?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这样的资格。
嘴角倏地勾出自嘲的弧度,聂伦对自己这么说着,而后慢慢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天地之间。
当晚十点,唐宁回到了有人等候的庄园——为他担心了整整十六个小时的思华年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这才落地为安。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前去,一边问着“没受伤吧”之类的话,一边迫不及待地打量起他的浑身上下——甚至还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以期确认。
换做以前,要是有人对自己做了这种事情,长官大人必定会在拿冷眼睨视的同时,于内心毫不迟疑地对其烙上“愚蠢”二字。
然今时此日,女孩如此紧张的模样却只令他静静地注视着她,任由她对他“上下其手”。
“唔……没事就好……”过了一小会儿,从头到脚检查了个遍的思华年得以确信对方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儿,因而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然后,突然意识到对方自始至终都没回她一个字的女孩,冷不防微鼓着腮帮仰起了脑袋。
四目相接,他看见她不满地撅了撅嘴——接着竟不由分说地拿她的小拳头捶了他的手臂。
“干吗不说话啊?”害她提心吊胆的,他很高兴吗?
“说了你也不会信。”奈何唐宁却是神色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随后径自侧身迈向了一旁的床榻。
思华年登时语塞。
他什么变得这么一针见血了……不对!是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啊?!
鬼使神差地耳根发烫之际,惹她至此的男人却自顾自地绕过了床沿,走进她房里的浴室——洗澡去了。
关于唐宁的这一做法,思华年已经不止一次同他提过意见了——毕竟过了那么多天,他的那个舅舅真的已经没有想要取她性命的倾向了,可他却照旧跟她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是不是有点儿杞人忧天了?
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当她初次一本正经地将上述理由向他娓娓道来的时候,他却只是面无涟漪地扫了她一眼,在她锲而不舍的劝说下,他才最终说了句“我在等时机”。
单纯善良的思华年同学一下子愣住了——等什么时机?
傻乎乎把这五个字问出口的她,随即得到了对方泰然自若的回复:繁育后代的时机。
思华年直想一口老血糊他一脸。
她到底何年何月才能长记性才能不找虐啊?!
话说回来,敢情他是在伺机把她吃掉吗啊?!
脸红心跳得不成样子的女孩自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当她目睹对方自说自话地躺到她床上并即刻安然入眠的时候,她却没法开口把他赶走啊?!她甚至于在悄然转身打算去他房间睡的时候直接就被他的一句“你去哪里”给顿住了身子啊啊啊!
“过来。”
不过去可以吗……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被关在笼子里的布偶大叔冷不防嗤笑出声。
“矫情什么?不就睡一觉么?”
话音落下,男祖宗直接被孙子用念力打了脸。
“臭小子!你祖宗我难得替你说句好话!你居然还敢打我!”捂着脸义愤填膺的大叔如是抗议。
“闭嘴。”奈何早就看他不顺眼却碍于华年而许他留在房间里的长官大人非但不觉自个儿有错,还语气生硬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不过,恰恰是因为对方这一闹,令左右为难的思华年蓦地意识到了这个旁观者的存在。
是哦……大叔在……唐宁应该不至于会当着大叔的面,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来吧……
如此思量的女孩盯着男人那张冷峻的容颜瞧了好半天,终是一咬牙一跺脚地遂了他的愿——与他同床共枕了。
所幸在共处一室的这几天几夜里,唐宁一直都很尊重她——他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身旁,连碰都没碰她一下。
思华年忽然有点闹不明白了——难道,是她想多了?毕竟唐宁这家伙的思维方式太奇葩,也许他表达的跟她理解的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儿。
话虽如此,她还是希望能劝唐宁回到他自个儿的卧室里去——可惜每每提及此事,她所迎来的都是对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时机论”和“繁衍论”。
正如此时此刻,沐浴完毕的男人神清气爽地从她的浴室里走出来,如同习以为常一般,二话不说就理直气壮地躺到了她的床上,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