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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生气了!范继祖急得手足无措。他从来小心翼翼,好容易颜雪近来对他好些,巴掌也打得少了,这一气,会不会叫他多日的努力化为乌有?
正无措间,猛地看见插不上话,干脆蹲在地上数蚂蚁的林婉儿,急忙求救,“婉儿姐……”
林婉儿还在数蚂蚁,他们在讨论我的问题,他们在谈情说爱……的
“婉儿姐!”范继祖再唤一声。
林婉儿终于抬头,小眼睛眨巴眨巴,“怎么了?”
范继祖一脸委屈,指指背过身去不再理他的颜雪。
“唉……”林婉儿轻叹口气,拍拍手,站起来,然后故作沉重望着范继祖,“继祖,有个问题,你一定要摸着良心,诚实地答我。”
“你叫我答什么我就答什么!”范继祖大声道。只要林婉儿能叫颜雪不生气。
“你说,”林婉儿一脸的可怜兮兮,“你以后,会不会像我相公那样一个接一个地纳妾?”
斜眼看看颜雪,原本立得一动不动的背脊微微颤了一下。
“绝对不会!”范继祖大声而笃定地回道。
“真的?”
范继祖郑重点头,偷偷看一眼颜雪,脸红了大半,只听他柔声道,“我若娶妻,便只对她一个人好。”
林婉儿的眼睛眨得更厉害,“继祖,我好感动,不如我改嫁给你?”
范继祖吓得一下跳开好几步,“我……我心里有人,我喜欢……喜欢……”
答案呼之欲出,颜雪却突然抬头往安寿的房间看了一眼,“有人!”她冷喝一声,飞上二楼。
“颜雪,别……小心!”林婉儿哪拦得住,匆忙改口。
范继祖回过神,一脸怪异,“别小心,是什么意思?”
这呆子一点都不傻,颜雪一走,智商就回来了。刻意白他一眼,林婉儿丢了一句,“太急说错了不行?”转身上楼。
“你何时赶到?”安寿安坐床上,问跪在地上的万方。
“秉主上,属下赶到时,夫人的人已经将局势控制。惟恐泄露了主子身份,属下等不敢贸然现身,只赶在夫人前将此院腾出,并将掌柜换下。为免夫人身边人起疑,属下等收下夫人共三百五十两银票在此。”万方说着,双手将银票奉上。
安寿轻笑,“你做得好,这三百五十两便赏于你了。”
“谢主上。”万方谢过,将银票揣入怀中。
“京中局势如何?”
“宁王已死,大势已定。只恐宁王余孽探得主上下落,伺机反扑,还请主上尽快北上。”
安寿点头,“你先在暗处保护。此间有高手,你等勿靠太近。待我将她调开,再近前来……”
门外一声落地声,安寿扫一眼万方,他已然第一时间跃窗而走。
门被撞开,颜雪立在门外,目光将整个房间搜寻一遍后,定在了安寿身上。
“方才有人?”她问。
安寿笑,“颜姑娘多疑了。”
颜雪根本不相信他,依旧走到窗边,细细找寻来人可能留下的痕迹。
安寿转头,见林婉儿已经赶上来,朝她展了展臂,“婉儿,过来。”
林婉儿拿不准颜雪看到多少,只能对安寿言听计从。
安寿笑着拢过林婉儿,柔声问,“你跟颜姑娘和范公子道过别了吗?”
窗边的颜雪立刻转过头来。
林婉儿在她询问的目光下挣开安寿的手,走到她面前,“我想了许久,颜雪你也该早些回家,免得家人担心。相公伤势未愈,我实在脱不开身,就不与你们同行了。”
“婉儿姐……”颜雪蹙了黛眉,“你真的决定了?”
林婉儿点头。
颜雪垂眸,终究不舍,还是忍不住低声道,“他的身边,倒不见得真的无人照料……”虽然她没有确实的证据,但这院子周围确实潜伏了不少高手,单从外面的人极少能闯入这里这一点便能看出。那掌柜的也有些奇怪,初来时虽说怎么也不肯收,但自他们住进来后,送茶送水送菜送饭,哪样不殷勤?
林婉儿牵过颜雪的手,悄悄地倚近她,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笑道,“所以……在家等我。”
颜雪终是听了林婉儿的话,第二日便收拾东西继续南下。
“颜雪……”林婉儿出门来送。两个月来朝夕相对,就这么分别,真的不舍得。
颜雪垂首,自脖间掏出一块通透的镶金红玉,薄金镶在玉中,画出一个浑厚的“令”字。
“这是鸿门令。但凡鸿门中人,见此令则听凭号令。”颜雪一边不容拒绝地替林婉儿系上,一边解释道。
林婉儿伸手,轻抚脖间的玉坠,笑,“这礼物好贵重,不过我很喜欢。”指使别人向来是她的最爱。
“还有。”颜雪俯身自靴内拿出一把淡青色的匕首,送到她手里,“它叫青影,削铁如泥,削发立断。送与婉儿姐防身。”
“这个好!”林婉儿笑着接过,纳入怀中,“我要时时带着,可以对付我相公。”
藏在暗处的某暗卫打个寒战,皇后娘娘,您开玩笑的吧?
送走颜雪,林婉儿回到小院。安寿已然换了身藏青长衫,立在院中等她。
长衫飘逸,容颜俊美,气度雍容,好个翩翩王者。
安寿笑着点点林婉儿眨也不眨的小眼睛,“你家相公如何?”
林婉儿用力点头,赞道,“好看。”
安寿皱眉,听起来仿佛他是用来看的一般,“就这样?”
“非常好看。”林婉儿见他不满,笃定地再加一句。她还真没见过比安寿更好看的男人。
安寿无语,与她步出后门。
后门之外,万方驾了马车,默然等候,见安寿和林婉儿出来,他下了车,弓身行礼。
林婉儿扫一眼五官分明,面色淡然的万方,傲然开口,“你叫什么?”
万方垂首,“属下万方。”
“万方?”林婉儿眸色微敛,扬手便是一掌。
“啪!”力道不大,加诸在这巴掌上的威仪和愤怒却不因此折损半分。
“这巴掌是本宫赏你的,褒奖你的护主不力!”
“属下知罪!”万方不说二话,跪地请罪。
林婉儿不语,只微别过头来,斜一眼安寿。
安寿苦笑摇头,这女人一旦端起架子,比谁都厉害。
“起来吧。”他对万方吩咐一声,抱着林婉儿,进了马车。
“做给我看的?”徐徐前行的马车里,安寿拥着林婉儿,有些无奈地低声问。
林婉儿在他怀里挑眉轻笑,“只是想告诉他,这马车里,可不止一个主子。”
安寿轻哼,“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愿吃。”
要看对什么人了。林婉儿抿着唇,并不搭腔。
马车行一阵,突然停了下来。
“少爷。”万方隔着车帘低声道,“城门似乎在找人,是否入夜再来?”
“何必如此麻烦,”安寿看一眼林婉儿,吩咐道,“继续走。”
只听万方在外面应了声是,马车又开始行进。
林婉儿皱了皱眉,“相公打算如何出城?”听万方的口气,似乎有人想将安寿拦在城内。
安寿望着林婉儿,眸光微冷,“这就要问你了娘子。当初你能将颜雪送出城,今天将我送出去,想来不过举手之劳吧?”对着他斤斤计较,为颜雪她却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甚至连性命都可以罔顾。连刺杀宁王的刺客她都敢窝藏,一旦事发,纵使她是皇后,也不一定能全身而脱。
这几日来,林婉儿已将救下颜雪的经过以及颜雪的身份如实相告。原因是过程实在太过轰动,与其让安寿听那些流言蜚语,和盘托出反而对自己最为有利。而且,安寿也已经答应过她,回京后便免了颜雪和她师兄的罪,虽然颜雪并不一定需要。
此时林婉儿细细品着安寿的话,终究有些理屈,忙软下声来,“我承认,颜雪的事上我做得过了些。但你放心,坊间流言里的主角是林婉儿,绝不是你的皇后。”
“皇后,上官婉儿,或是林婉儿,你便是你,有什么区别?你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便是从来都不曾在乎过我的最好例证。我有说错吗?”安寿继续冷声道。
若是以前,她一定昂起头,无所顾忌地对他道,“是的。”可是现在……
马车停了下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大声问,“车里什么人?”
安寿不为所动,只安坐车上,一动不动地等着她的答案。
“要看,你希望我在乎到什么程度了。”
林婉儿轻声说完,掏出手绢,掀了帘子便往马车外冲。
万方见状急忙拦住,“夫人,您这是要去哪?”
林婉儿一甩手绢,哀声泣道,“日子没法活了……”
“夫人,您先别哭呀!有什么话好好说呀!”万方急忙安慰道。
林婉儿一抹泪,愤愤道,“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死没良心的,趁我不在家,又纳了第三十房妾室。这回好了,原来二十九房,一月三十日,好歹我还轮上一天。这第三十房进了门,我往哪儿搁?这生生地守活寡,倒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夫人……”万方一脸尴尬,好半晌才回道,“您可是正室,哪能跟那些小妾一般见识?”
城门守卫见他们吵起来还没完没了了,忙插话道,“你们有什么家事过了城门再闹,先下车检查……”
话未说完便被林婉儿一口截住,“正室?这死鬼何时将我这正室放在眼里?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他那芝麻点的良心,装那一堆狐狸精尚且不够,哪来得及顾我?这些年我容易吗?你以为他娶进门的那些女人都是吃素长大的?薄了哪个厚了哪个她们还不把房子都掀了?要不是我在一旁看顾,这家早不成样子了!这回我说什么也不让步,总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他回去不把那小妾休了,我就再不进他家门!”
说完挣扎着又要下车,万方一边应付城门守卫,一边拦着林婉儿的同时还得顾及她的身份不能与她有过多的身体接触,真是焦头烂额!
“少爷!”他苦声哀求,“您好歹说句话呀!”
“她要闹就闹!我就不信她能闹出什么子丑冥卯来!”安寿冷冷的声音自车厢内传出。
此刻他们身后已经聚集了不少等待出城的人群和马车,闹剧演到这里,观众们对车里冷漠的男主角已然相当愤慨,纷纷议论起他的薄良来。
为了配合气氛,林婉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你这死没良心的!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么个混帐!我不活了!今日我就死给你看!”说罢挣开万方,跳下马车就往护城河跑。
众人哪想到她说不活就真去跳河了?一时间谁也没拦住她。
偏万方还愣着,待林婉儿跑出好一段距离后才转而对车内道,“少爷,夫人去跳河了。”
“还不快追!”车内一声怒吼,万方吓得急忙扬鞭,疾速策马朝林婉儿的方向奔去。
众人看戏看得正起劲,都伸长了脖子张望城外的状况,却见那马车急奔到林婉儿身边,赶车人伸手一捞,急速的行进中竟将林婉儿稳稳地带进车里。
众人不由鼓掌喝彩,真是好功夫!
“想不到那赶车的竟有一身好功夫!”
“那男人艳福还真不浅,三十房小妾?他也应付得过来?”
“好歹还有点良心,没让他夫人真跳河去了……
……
林婉儿一进马车,立刻不由自主地扑进某人怀里。万方真够忠心,瞧准了方向才扔。
那厢某人接受了一个“热情”投怀送抱,十分慷慨地还了一个火辣辣的长吻。
“好个泼妇!”就在林婉儿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安寿终于舍得放过她的唇,“这般泼辣,叫我往后还怎么敢纳妾?”他半真半假地调侃道。
林婉儿全身软绵,还要忙着喘气,实在顾不上理他。
安寿将唇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用唇舌感受她起伏的脉动。
“你方才的话,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已经开始在乎我了?”
“恩,恩。”林婉儿慌忙应着,缩了缩身子想躲过他的撩拨。
安寿却反身将她压在车壁上,扯开了她的衣服,顺着她优美的颈弧轻咬而下。
“别咬……安寿!”林婉儿倒抽一口气,羞恼交加,“马车还在走!”外面还有一个耳力甚佳的万方。
安寿笑着抬头,用他所能演绎的最为“无邪”眼神望着她,“婉儿想让马车停下来吗?这恐怕不行,我们正在逃亡。”
林婉儿瞪大了眼,无力挣扎,“我是叫你……唔……”
停?怎么可能……的
马车狂奔一阵,终于渐渐缓了下来。
冬日寒峭,调皮的冷风趁着车帘微动,钻进车里。
“阿嚏!”林婉儿打了个喷嚏。
“冷了?”安寿轻笑,将她赤裸的身体拥进怀里,扯过车里的棉被裹住彼此。
林婉儿只觉四肢酸软,身子像被人卸成几块一般,都快拼不起来了。
安寿一脸小人得志的笑叫她恨得牙痒痒,“相公,你这是在与妾身欢爱,还是想拆了妾身的骨头?”
安寿笑着在她唇上点一下,“很不巧的,为夫两样都想。”
林婉儿转过头去磨牙。
他却凑近了些,“婉儿,我也知你累了,我却还有些力气,不如……”
“安寿!”林婉儿忍无可忍地怒吼,“你敢再碰我一下试试?”
安寿笑得更欢,伸手托过她的脸,“我怎么不敢?不过娘子可否容我把话说完?”他垂下眸,压住汹涌而上的笑意,“……我还有些力气,不如帮你穿衣服?”
“轰!”林婉儿脸上的红云,如火如荼地烧开了。
心满意足地将林婉儿的窘态看了个饱,安寿这才放开林婉儿,由她自己着衣。
林婉儿抬着软绵绵的四肢,一边艰难地系着衣带,一边暗暗发誓,安寿,你等着!总有一天叫你加倍偿还!
小猫咪一路上都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不伸爪不咬人,顺从地任他拎回了京城。
甫入城中,就能听到马车外熙熙攘攘的人流车马声,京城繁华,确是其他地方不能比的。
“相公。”小猫咪甜甜地唤一声,小眼睛眨巴眨巴,一脸乖巧的笑,“相公想不想去看看我在宫外的居所?”
安寿沉吟,这一路上她都太乖,这会儿他好像看见她在慢慢伸展养了许久的爪子。
“先回宫。”保险起见,还是先把她拎回宫再说。
“万方!”她收了笑,自他身上起来,冲帘外呼喝一声,“停车。”
马车立刻停下,向来唯他命是从的万方而今多了一个主子。
“想去哪里?”安寿抢过正要走出马车林婉儿,面色微沉。
“回家。”
“皇宫就是你的家!”安寿冷道。
林婉儿对上他的眸,张扬浅笑,“我说是才是,我若说不是,便不是。”
“你……”安寿咬牙,他就知道,不折腾一番,她是不会乖乖跟他回宫的。
“好!”他终于松口,“我陪你回去。”
话未说完,唇立刻被一片柔软轻点了一下,“好相公,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某人吃完豆腐,大摇大摆地跳下马车。
安寿真不知该喜该疑,这女人,真的这么容易……讨好?
下了马车,林婉儿不着痕迹地将整条大接扫视一遍。马车自南门入,正好停在了南城。
不远处大牙捧着一只破碗,兴奋地跑过来,“大……”
“等着。”林婉儿笑得灿烂,转向万方,“万方,给我钱。”
万方得令,自怀中将钱袋子递上。
林婉儿自钱袋中取出小块碎银,放到大牙碗里。
大牙一脸不解,“大……”
话才出口,林婉儿便皱起秀眉,“怎么,不够吗?”
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