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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见你家世子,我要见的是小阿九,是我凌天的公主凤栖。”傅易烜一早起来就听说凤栖昨夜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遇刺,而他竟然毫无所查,心里本就有些懊恼焦躁,方才又听说凤栖昨夜宿在苍云代屋里,至今未醒,当下急怒,哪里还能与溯斐好好说话,“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没有苍云代的命令,溯斐哪里肯让,“还请小王爷稍后,我家世子……”
溯斐的话还没说完,傅易烜急怒的掌风已迎面袭来,溯斐微惊,赶忙偏头闪过,傅易烜伸手就要去推房门,溯斐一把抓住,“小王爷请自重。”
傅易烜哪里肯,出招卸下溯斐抓住他手的力量,溯斐运气内力反抗,须臾之间,二人已对拆了数十招,傅易烜执意上前,溯斐寸步不让。
“溯斐,退下。”房中突然传来苍云代的声音,清冷依旧。
溯斐听到世子吩咐,收了招式,垂手立于一旁。
即便是在急怒之下,傅易烜也是知道分寸的,见淑妃收招,他也不咄咄相逼,收了招式,伸手猛地推开房门。
仿佛没有料到门会突然间被打开,走到门边的凤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歪,差点摔倒。索性苍云代眼疾手快,从身后扶住了她。
看着突然大开的门扉,凤栖好似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睁大眼睛瞪向傅易烜,嗔怒道,“傅易烜,你想死啊。我昨夜没被那群黑衣人杀死,今日就得被你吓死了。”
傅易烜显然也没有料到凤栖会突然出现在门后,见凤栖往后退也吓了一跳,伸手要去抓她的手,不想慢了苍云代一步,只好悻悻地收回了手,“究竟是谁吓谁啊,是谁害得我一大早心惊肉跳担惊受怕的,你怎么就不能给我安生一点呢?”
“什么叫我不能安生啊,是那些人要杀我,是我委屈好不好,一大早的我还要挨你骂,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凤栖登时就不乐意了,转身拽住苍云代的衣袖,“苍云代,傅易烜欺负我,你要给我欺负回去。”
苍云代看了凤栖拽着他衣袖的小手,眸光深深。他抬眸看了傅易烜一眼,极轻极淡,却不发一言。
傅易烜气怒,“小丫头不识好人心,竟然说我欺负你?”见凤栖一言不顺就去找苍云代帮忙,傅易烜何止是怒,眸中更是暗流汹涌,“小爷一大早起来听见你遇刺,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急了半天忙了半天,竟然还敢说我欺负你,有没有良心啊你。”
“还不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一见到我就劈头盖脸地骂我来着。”凤栖才不理有理没理呢,她冷哼一声,侧身绕过挡在前面的傅易烜。
绕过傅易烜,凤栖这才看清站在小院中的人,南?晔、南?玉、沫耿言、沫宁馨、傅雪湘,还有几个她认识却叫不出名字的官家子女都站在一起,见她与苍云代一起从屋中出来,兴味的一脸兴味,鄙夷的一脸鄙夷,惊疑的一脸惊疑。
“果然是祸害遗千年,这样程度的刺杀还杀不死你。”南?玉是跟着傅易烜从隔壁的院子里过来,即便已经被康玮将军带人连夜收拾妥当,但那浓重的血腥味一时间还是没能尽数散去。由此可见昨夜的刺杀非同一般。
凤栖本来就与南?玉相看两相厌,自然不指望能从她口中听到什么好话,“本公主福大命大,怎么,你不爽啊?那也没办法,本公主至少还能活上千年,气死你!”
南?玉一呛,怒起,反口就要呛回去,却被南?晔伸手拦住。南?晔笑眯眯地看了凤栖一眼,视线随即转移,看向后面的苍云代,一脸风流暧昧,“良夜春宵,美人在侧,云世子艳福不浅啊。是在让晔羡慕不已啊。”
苍云代顺了顺衣袖上被凤栖拽出的褶皱,缓步走到院中,“南隋太子自谦了,云代可是听说昨日太子与傅四小姐一同游玩许愿台,被风景迷了眼,就连沫小姐落在后头了都没发现呢。”苍云代顿了顿,清冷的眉眼如笼在云雾中一般,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只是不知道是风景迷人,还是美人迷人呢?”
傅雪湘被苍云代这般直白的话说得一羞,又想起昨日南隋太子的确放着有第一才女之称的沫宁馨不顾只陪着她,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
沫宁馨则有些尴尬地笑笑,往自家哥哥的身后退了一步。
沫耿言虽然不满苍云代拿妹妹说事,但苍云代说的是事实,他无从反驳,只得将妹妹护在身后。“南隋太子,还望自重。”
“本太子不过说句实话,何来不自重一说。”南?晔不以为意,反而顺着苍云代的话说下去,“许愿台素来是福禄山一景,风景迷人不假,但美人迷人更是真。”说着,还向傅雪湘一挑眉,抛了个实实在在的眉眼。
凤栖见此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腹诽道,骚包。
“公主也是美人,只是不知道云世子可是惜美之人?”视线在凤栖和苍云代之间来回,南?晔笑得那叫一个暧昧,“春宵苦短,云世子可有惜之?”
“南?晔!”见南?晔越说越过分,本就恼火的傅易烜第一个不乐意了,握起拳头就向南?晔回去,“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南?晔险险躲过,纸扇也不摇了,“芮小王爷何必如此气恼呢?难不成还真被本太子说中了?”
“胡说八道。”急怒之下的傅易烜哪里经得起南?晔的挑拨,掌中凝聚内力,直接一掌就向他挥去。
南?晔也不是吃素的,见傅易烜认真了,连忙侧身躲闪,手下也没有客气,内力附于折扇之上,与傅易烜就这么对上了。
两人皆气势大开,招招凌厉,掌掌逼人,小院里站着的人他们顾虑着,但院中的花花草草就没那么幸运了,在二人的掌下瞬间夭折,尽数零落成泥。
“哥哥,打他。”有的人看得心惊,脸煞白煞白的,南?玉倒是热血沸腾,不但不阻止,还在一旁呐喊助威。
傅易烜和南?晔齐齐一跃,轻功运气,飞身落在竹林上,手下亦是不停,见招拆招,数十招已过,仍不分上下。
脆弱的竹子哪里经得起他们这般摧残,傅易烜一掌挥去,被南?晔闪开,一掌落在青竹上,青竹嘭的一声爆开。竹叶簌簌飘落,在地上堆了一层又一层。
南?晔也是不客气,以折扇为武器,毫不手软地打向傅易烜,傅易烜的身手与他不相上下,自然不可能被他轻易击中,只可怜那满林打得青竹,都快被他们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南?玉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跑出小院,停在竹林外,一直在给南?晔助威。
其余人身份不够,能力不足,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沫耿言倒是老神在在,只看着他二人一招过一招地对打。
凤栖倒是一副身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南?晔和傅易烜‘相爱相杀’。
“不去阻止?”苍云代看了竹林上的两人一眼,道。
“为什么要阻止。南?晔那个人就是欠抽,让傅易烜好好教训教训他也好。”凤栖浑不在意,却见二人所过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看得认认真真清清楚楚,并暗暗记下,想着无人之时可以比划两下。
“这只怕还没法了。”
苍云代的话还未落,就见一道天青色的身影飞身而上,瞬间出手截住傅易烜和南?晔的两方袭击,手腕翻转,化解了二人的招式。
打了这么半响,傅易烜似乎仍觉得不解气,被泠溪带下竹林后想要再次出手,却被赶到的凤鸣喝止。
南?晔倒是一派风流绝色,闲闲的站在一旁,折扇扇动,带起轻风几缕。
“太子哥哥。”见凤鸣面色不好,凤栖上前,轻唤一声。
凤鸣看了眼妹妹,想要出声责怪,又想着她昨日遭遇刺杀,受了惊吓,又不忍责怪了,只能摆摆手,“易烜鲁莽了,请南隋太子见谅。不过,这里随时万佛寺,但也是凌天的地界,南隋太子还是注意一些的好。”这是请求,也是警告。
南?晔自然知道有些事不能玩得太过,当下顺着凤鸣给的台阶下了,客气了几句,便带着南?玉和随从离开了。
“多谢泠少主。”见南?晔没有多加为难,凤鸣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还不能与南隋闹翻。
“凤太子客气了。”泠溪向凤鸣回了一礼,语气温润,“泠溪不过是看不得芮小王爷和南隋太子糟蹋了这么好的青竹罢了。”
傅易烜听言冷哼一声,他此时正在气头上,谁来都别想他给好脸色。
泠溪也是无所谓的,他温润一笑,看向凤栖,“公主无事吧?”
知道泠溪问的是昨天晚上的事,凤栖摇了摇头,“让泠溪哥哥挂心了,凤栖无事。”
“无事就好。”凤鸣仔细地将凤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见她当真无事,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我已差人回京禀告父皇了,昨夜的事就交给阿烜和康玮将军去处理,今夜就暂时住到我那里去吧,明日祭完天我们就启程回京。”
“昨夜多谢云世子出手相救。”凤鸣看向苍云代,苍云代也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凤鸣是知道苍云代的脾性的,自然也不存在不满什么的负面情绪,他抬眸扫了沫耿言、沫宁馨等从一开始就在场的人一眼,眸光冷冽威严,属于储君的王者之气在此刻尽显,“本太子不希望在外听到关于今日之事的任何流言蜚语,尔等可是清楚?”
第三十九章 争执
“是。”众人齐声应了一句。
凤鸣点点头,复又看向傅易烜,“阿烜,这件事就将给你了。”
“太子皇兄放心,我定会将此事彻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此事有关的人的。”傅易烜愤恨地咬牙。虽然此次福禄山之行他负责的是前山的守卫,但防卫之事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前山也好,后山也罢,凤栖总归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的,他如何能不气恼。
这般想着,傅易烜向凤鸣鞠了一礼,转身就带着几名侍卫走了。
对于凤栖遇刺的事,凤鸣心里也不比傅易烜好受多少,但现在所有事都未明了,还不是发作的时候,他也只得压下心中的郁气,“关于明日祭天之事,本太子有些细节想与世子相商,不知世子可否借步说话。”
苍云代自然没有意见,宽大的明白衣袖一拂,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苍云代还是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凤栖手指圈着用来挽发的衣带,低头看着地面,脚下一点一点,有些闷闷的。
泠溪低头轻笑,声音温润,“公主早起还未用膳吧,不如移步东院,我让人备些公主爱吃的点心如何?”
东院,是泠溪在万佛寺的落榻之处,与前山凤鸣等人的落榻之处相距不远,却是单独出来的一个小院,小院背靠福禄山三景之一的垂兰溪,景色宜人,清幽寂静,一点都不输于竹林小筑。
有吃的,又有得玩,凤栖自然高兴,当下也不纠结苍云代不理她的事了,跟着泠溪就去了东院。
留下的人自然不可能在苍云代的院子中久留,面面相觑了一会,也都自行离去。
沫宁馨看着凤栖和泠溪并肩离去的背影,手中的手帕被紧紧地纠在一起,她只觉得心口闷闷的,有什么令她害怕的东西正叫嚣着想要闯出来。
“宁儿?”沫耿言走了几步,见沫宁馨没有跟上来,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没。”沫宁馨微微摇头,俏丽红润的脸颊此刻有些微微的泛白,她咬了咬下唇,压下心口的涩然,抬头给了哥哥一个得体的微笑。
沫耿言看着妹妹略显不自然的微笑,一向无波的眸子掀起微微的涟漪,他轻笑一声,“不是说昨日没有游到许愿台吗?左右无事,去玩玩看看如何?”
“哥哥?”沫宁馨抬头,望进哥哥平静无波却微带笑意的眸子里,就是这样的眸子,让她觉得她的那点小心思在瞬间暴露无遗,“我……”
“走吧。许久没有与你一同游玩过了。”沫耿言伸手摸摸妹妹的脑袋,似乎有些惆怅,“父亲说,皇上有意让我入朝。只怕此次回京就会提上日程了,往后就是想与你这般闲暇游赏只怕也是难了。”
沫宁馨看着哥哥,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年少尚且不知愁滋味的时候,哥哥也时常这般爱怜地摸着她的脑袋,带着她玩耍,然后玩疯,然后被父亲罚站,罚背家规。
想起幼年的糗事,沫宁馨失笑,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沫耿言自然不知道妹妹在想些什么,只是见她笑得开怀,没了先前的勉强郁气,心下也宽了不少,抬步向许愿台而去。
沫宁馨收拾好心绪,亦步亦趋地跟着哥哥的步子走。
百旦节祈福为期三天,祭天作为重要的仪式,被安排在了第三天的午时举行,祭天过后,众人也就要启程回京了。
傅易烜去调查竹林小筑刺杀之事了,祭天诸事就都交给了沫耿言处理,礼部尚书从旁协助。作为浸淫朝堂三十多年的礼部尚书,他自然知道太子做这决定意味什么。或者说,从凤帝颁下御旨,让沫家兄妹随行的时候他就已经料到了。
所以当凤鸣身边的战葑前来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礼部尚书没有半点惊疑,表示会完全配合沫耿言,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沫耿言本来就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心细胆大,有谋有略,又有了礼部尚书的从旁协助,小小一个祭天自然准备的妥妥当当,没有一丝差错。
虽然出了凤栖遇刺的事,但此次祈福并没有受到影响,可谓是顺利非常,第三天午时刚过,浩浩汤汤的车队开始启程回京。
只是不同于来人众人齐全,不说傅易烜与温国公一起带人调查凤栖遇刺只是,就是凤鸣也得到凌天皇宫来的急命先行了一步,礼部尚书留下处理后续事宜,康玮将军带领随行侍卫护送凤栖等人回京。
凤栖从来就是个闲不住的,来的时候在马车上闷了几天,回程的路上哪里还受得了,正好现在凤鸣不在,没人管得了她,便兴致勃勃地嚷嚷着要骑马。
“山路颠簸难行,你确定你要骑马?”泠溪皱眉,有些不赞同。
“我就是要骑马,要骑马要骑马!”凤栖才不管什么山路难行了,见苍云代从万佛寺里出来,“苍云代,我们不坐马车了,一起骑马好不好?”
“骑马好啊,坐在马车上都快要闷死了。”南?晔适时出现,手不离他的那柄折扇,“来来来,小公主,我们一起骑马,解解风情也好啊。”
“谁要跟你一起骑马啊,”凤栖不买账,只缠着苍云代,“我要跟苍云代一起骑马。”
“泠少主所说属实,山路颠簸,就你那马术,只怕是寸步也难行。”苍云代看了凤栖一眼,又看了看停在寺外的马匹车辆,“再说,你来的时候是搭我的马车过来的,没有骑马,这个时候又上哪给你找马去?你若是骑了侍卫的马,侍卫没了马,他定然不敢坐我们这里谁的马车的,那你又让侍卫如何回京?”
苍云代见凤栖低头思索,顿了一下,又道,“所以,你还是不要骑马了吧。”
凤栖撇撇嘴,想说苍云代这话不对,但又找不出错处,抬眼看向泠溪,也见泠溪一脸的不赞同,只好闷闷地退而求其次,“那我要坐你的马车。我是搭你的马车来的,就要搭你的马车回去,善始善终。”
“好。”苍云代点点头,迈开步子走向他的马车,“那走吧。”
凤栖听言,当下就将不能骑马的郁闷抛掉了,脚下踢踢踏踏地跟在苍云代的身后向他那辆莞香木的马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