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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前头沈松冷哼。
沈母看他一眼,微微叹息,欲言又止。
铃兰早就知道沈家的事,适时接过话,“娘且放宽心,有些事我娘粗略跟我提过,到了沈家,兰儿自会谨言慎行。”
沈母宽慰的点点头。
☆、沈府祭祖【大修】
沈家老夫人是个跋扈的主,自打嫁进沈家三年也没给沈老太爷添个一儿半女。
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沈老夫人再跋扈也只能怪自己肚子不争气,是以只能忍着妒意眼睁睁的看着沈老太爷娶了峪安县的一个小商贾之女,彼此也算是门当户对。
也不知是沈老太爷了解妻子的脾性还是怎地,总之婚后对这一妻一妾倒也不偏不倚,是疼是宠拿捏的十分妥当,这让沈老夫人想找茬也没地儿找去。
陈氏倒是很争气,没多久就有了身孕。这下沈老夫人就更气了,但也明白事态轻重。贾氏肚子里怀的可是沈家头胎,诚然并非嫡长子却该小心的还是得小心。
然而就是陈氏怀孕不久后,沈老夫人也有了身孕。俩人的孩子先后落地,却是天差地别。
陈氏诞下一子,沈老夫人生的却是个千金,且自此再无所出。
后来不知怎地,沈老太爷一次出远门,回来竟捎回个女的,还不顾发妻劝阻撒泼硬是给娶回了家安了名分。
此女就是沈松之母柳氏。
再后来因为沈老太爷独宠柳氏,从而导致沈老夫人嫉恨,这才有了后来沈松被撵出沈家的后话。
柳氏命薄,在生了沈松没几年就去了,又过了几年沈老太爷也相随而去。那时沈松还是个孩子,无父无母的情况下的确遭了不少罪,多亏身边有个贴心的丫鬟。
所谓日久生情,两个愣头青私定终身后竟然手牵手找上了沈老夫人企图比翼□□。
铃兰很怀疑此事沈老夫人早已知晓且十分乐见其成,指不定这丫鬟就是老夫人指派过去的,为的就是蛊惑沈松。若沈松没被蛊惑便罢,若事成了,依着沈松厌恶沈老夫人的性子,无论这件事他是否坚定依旧,都会跟沈老夫人对立到底。
事实果然如此,沈松娶了丫鬟,却赔上了沈老太爷留给自己的地契和几间铺子。
当日许小妹和香草两人,一个不咸不淡一个忧心忡忡正给她科普沈府家族里的事,当她听到
沈老太爷有留家产给沈松时,她着实高兴了一把。然而下一刻许小妹一盆冷水浇下,凉凉道:“姐你想多了,这家产早被沈府抢走了,除非你有本事给夺回来。”
铃兰胸口锥锥的疼。
看来沈老夫人也不是善茬,自家丈夫的私心件件被她瞧在眼里呢。
再后来也就是沈砚的母亲,那个丫鬟,成亲一年后给沈松生了个大胖儿子。
说到这铃兰要叹气了,用她那个美貌娘亲的话说就是老天爷忒不长眼,眼看着一家三口一条心日子过得倒也不寒碜,岂料就是沈砚六岁那年出了天花,也就是水痘。
水痘这种病很容易传染,一直都想将沈松一家赶出沈家大院的沈老夫人总算逮着机会了。她以贾氏之子沈砡为借口,将其赶出了沈家,美其名曰沈家香火不盛,万不能因一时心软赔上了这唯一的血脉。
唯一的血脉,呵呵,难道沈砚就不是沈家血脉?
当时沈松的窘况得以解决还多亏了许父施以援手,将这一家三口留在家里,又请了大夫悉心照料,沈砚这才得以保命。遗憾的是命是保住了,这脑袋却因高烧错过最佳治疗时期给烧傻了。
也就是那时,铃兰跟同岁的沈砚定了娃娃亲。
铃兰撇撇嘴,她怎么觉得她爹才是烧坏脑子的那个。明明该公爹报恩的,怎么还反过来了,平白搭上自家聪明伶俐的小姑娘。
还是成亲前些天,铃兰才从香草嘴里断断续续得知一些原有。
其实是原装货贪玩,一时不察掉进河里,正好被当时出来遛弯儿的沈砚给救了。
惊堂木落下,好一场英雄救美。
凌澜胸腔一口老血,以身相许的却是自己!
也正是有着这段渊源,彼时许府才施以援手,就是这手“施”的有点长。
牛车晃晃悠悠倒也不慢,半个多时辰左右到了沈家大门口。
沈家大门朱红楠木,上方匾额“沈府”两个大字瞧着十分气派,壕气满满。
铃兰无声而笑。
之前带着香草在镇上闲逛时也曾途径过沈家大门口,那时大门两侧家丁负手挺胸而立,眼瞧着很是肃穆庄重,整的跟什么军机要处似的。今儿是怎地了?大门紧闭是个什么鬼?难道沈家老夫人晓得他们今日会来?
在马车上铃兰就想明白了,当年沈老夫人先是夺走沈老太爷留给公爹的地契何铺子,后又那般狠心想置他于死地,由此可见,公爹断然再不会跟她有瓜葛。今日前来,婆婆善心不愿在儿媳面前嚼舌根,是以说的好听是来敬茶。只是这茶敬的却不是老夫人,而是供奉在祠堂的先人们吧。
诚然公爹自立门户,然而彼此面子上却未真真切切的撕破脸皮。再者,沈家祠堂里供奉的先人可也是公爹的祖辈,无论公爹与沈家老夫人恩怨再深,这该供奉的还是得供奉。
沈砚身为沈家子孙,成婚后自是要来祭拜一番。只是眼下,这沈府似乎明摆着不欢迎他们啊。
但是看公爹一家人的反应,貌似大门紧闭于他们而言很正常。难道他们每次为先人上香这沈老夫人都会这样?
铃兰啧啧,这沈老夫人也真够行的,就不能换个法子。
正寻思着,那厢一家三口已经过去了,铃兰顺手扯住离自己最近的沈砚的衣摆。
后者回身看她。
铃兰:“干嘛!”眼神好凶。
沈砚:“别摸我,手疼!”语气凶恶。
铃兰嘟囔:“摸你咋了?大老爷们儿好意思跟小娘们儿计较……”
她话音未落,一时间前面一家三口通通回身看她。
沈砚:【嫌弃脸】
铃兰:“……”又被傻子嫌弃了。
像这种大户人家的大门上都有用来叫门的铁环,然而沈松直接无视,踩着石阶过去,淡着神色将门推开。
铃兰和沈砚尾随其后,进了门,前者特地看了看,果然一左一右立着两个家丁。
铃兰很奇怪,公爹虽明面上还是沈家子孙,但他已自立门户多年,从昨晚她看到的家境情况而言,着实不好。既如此,想必公爹一家丝毫未受到家族里的照拂。且在老太太如此明显排斥的举止下,这些家丁竟然未能损上他们几句来巴结巴结家里的主子?
“相公,我看着府里的下人们对咱们倒挺客气的,来时我还以为要动手呢。”
沈砚面露古怪,似乎在怀疑小青梅怎地如此粗暴。但他还记着手被割破的事,于是手指头倏地在铃兰眼前晃了一下,瞪她,继而十分傲娇的加快脚步,明显是不想搭理铃兰。
但是铃兰不是你想甩想甩就能甩的,她翘着嘴角,声音似幽魂:“尿尿哦……”
沈砚:“……”
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凑不要脸的人!
这一路走来穿亭过榭曲径通幽,真是比自家的院子都大,老太太可真能享福。手段也厉害着呢,一个孤寡老人能将一个大家族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沈府祠堂是个独立的院子,院子里松柏林立,草木扶疏,平时下人们来打扫擦洗完了就会离开,是以很是幽静肃穆。
铃兰跟着一起上了香敬了茶便乖乖跪在蒲团上听沈松一言一语的说个不停,等他说完,又跟着磕了几个头。
“回去吧。”沈松大手一挥,这敬茶算是完了,几人打道回府。
然而出了祠堂的院子,却被一位穿金戴银风韵犹存的妇人率领一众家丁堵在了大门口。
所幸这人没疯魔,晓得沈府的脸面重要,知道差人将大门关上。
“她是谁?”铃兰小声问道。
沈砚:“沈柳。”
“砚儿”沈母轻声训斥:“那是你姑母,如此没大没小。”反倒沈父没责怪什么。
沈柳走近,毫不掩饰她的轻视之意,一声呵斥,“小的没规没距,大的也如此横冲直撞吗?还真当沈府是你们那乡野山村了?沈松,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母亲的存在!我母亲可是父亲明媒正娶八抬大抬进沈家的,不似旁的下贱污秽之人。你如此无视我母亲,岂非在生生打父亲的脸!”
沈柳这话说的可谓是一句话骂了两个人,且这两人还都是沈松的至亲至爱。
一个是他的生母柳氏,一个是他的妻子。
话刚落,首先有反应的是沈母,她浑身一个激灵,后退了两步,却被身边的男人寒着脸伸臂拦住,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举手投足俱是呵护之意,这让前者顿时红了眼眶。
她是个丫鬟出身,若非沈松坚持,怕她这等低贱的身份根本进不了沈家的大门更遑论沈家祠堂。
自从听了沈砚的“疼爹娘不疼媳妇”之论,铃兰条件反射拽住想要干架的他,随即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看向沈柳。
沈柳之女沈瑜已怀有身孕,算起来这位姑母也算是做奶奶的人了,怎得嘴巴如此毒辣,也不晓得积点口德。
下贱污秽?竟然当着沈砚的面如此辱骂他的娘亲。
说啥都不能忍,更何况这位姑母的娘还抢了了公婆的财产。
铃兰往前一步,笑的十分烂漫,这笑打眼一看任谁都会以为她这是在讨好人。然而在众人还未将不耻的神色表现出来时,就被她的一席话惊得大气都不敢喘,不由得面面相觑。
铃兰道:“姑母此言差矣。早听闻沈府长女极其孝顺,为留在母亲身边侍奉年方双十才堪堪招了婿,此等佳话归隐镇无不称颂。”说着又转向一侧,看着那被簇拥而来富态之人,笑意满满大声道:“祖母又如此雍容华贵庄重大方,想必年轻时定也是位娇俏佳人,生得花容月貌。既如此,能让姑母心甘情愿说出来与祖母相提并论之人,又怎会是什么下贱污秽的。姑母,铃兰说的可对?”
“你!哪来的黄毛丫头,如此没规没距!竟敢辱骂我母亲!”
☆、婆婆被欺负了
这番话任谁都能听出是在骂人,还骂得振振有辞,唯恐被主子的怒气连累的下人们顿时跪了一地。
铃兰看到这里就想笑,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她这番话虽是在骂人,可明面上却是在夸老太太啊,但凡是个有点头脑的都会装作不知。他们这一跪倒好,生怕别人听不出自家主子被打脸了似的。
铃兰佯装讶异,“你们跪什么?姑母又为何恼怒?莫非铃兰说错了?难道祖母年轻时不曾生得花容月貌?如今这般大的排场,”看看四周跪满的下人和犹如被众星拱月般簇拥而来的老夫人,慢悠悠地道:“却非庄重大方?”
“柳儿。”一声威严的喝止声。
原来在沈柳话落时,铃兰就看见了故意掩藏起来的沈老夫人。她前面那番话为的就是要将人逼出来,果不其然,任谁被骂都会不爽。
沈柳一看就是个被宠坏的丫头,跟她讲不了理。反倒沈老夫人不同了,即便她再如何不喜公婆们,碍着脸面多少也会有所收敛,毕竟人都已经被她赶出沈府了,她又何必再给自己招话柄。
铃兰跟着沈砚规规矩矩的立于沈松身后,前者偷偷打量眼前这一群来者不善的人,后者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给她逐个介绍。
当然前呼后拥站在最中间的当属沈老夫人,前一刻还趾高气扬的沈柳见了妈顿时委屈的跟小草见了大树有人撑腰似的撒起娇来,“娘。”
除了沈老夫人,还有一位中年男子,看他站在沈柳身侧,想必是沈老夫人招的女婿罗鸣辕了。再往罗鸣辕左边是个美貌的年轻妇人,瞧着也就十七八岁,小腹微凸,想来便是沈瑜了
“那沈瑜身边的男子是谁?”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就是眼神不太好使,自打看见自己便一直飘忽不定在她身上来回游移。
“瑜姐的相公,”一瞬的停顿后,又道:“周政。”
铃兰皱了皱眉,同时也有点惊讶,一时间反倒忘了计较沈砚对沈瑜的称呼。她不由回身去看,身后的男人垂眸与她对视,眼底除了因此刻情形的不快和不耐烦哪有半分狠戾?
是她听错了吗?一个傻小子而已,声音怎么冷得如此彻骨?
“铃铃怎么了?”
这声“铃铃”听的铃兰一阵恶寒,顿时将方才的疑惑抛之脑后,抽着嘴角小声回道:“相公还是唤我娘子吧。”这都谁教他的。
对面沈老夫人面色冷然,眼底闪过鄙夷却未说什么,而是对女婿罗鸣辕淡淡道:“鸣儿,管管你媳妇,由得她这般任性。”话里却无半点责备之意。
罗鸣辕躬身,回道:“母亲教训的是,小婿记下了。只是柳儿也是护母心切心疼您而已,还望您莫责怪于她。”
沈老夫人溺爱这个女儿由来已久,要不怎养得沈柳都做奶奶的人了还这般泼辣,是以她方才的话也只是表面话。
作为上门女婿本就矮人一阶,当然要学会察言观色。罗鸣辕这番话说的真真是好,一句“护母心切”既护了丈母娘溺爱的女儿还间接将脏水泼回了铃兰等人身上,最终也是于他讲最重要的,便是又得了丈母娘的赏识。
双方都不说话,情况有些僵着,这时一声“大娘”打破了僵局。
来人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温和,女的慈目。
沈砚说是他的大伯沈椿,也就是沈老太爷的第一个妾室陈氏的儿子,再往右便是沈椿的妻子贾氏。
“是椿儿啊。”沈老夫人温和笑笑,一派慈母形象,变脸奇快
“咦?你大伯家没有孩子吗?”
“砡哥不在。”
铃兰颔首,除了陈氏和沈砡,这么一大家子算是全见到了。一时间也想起了方才沈砚对沈瑜的称呼。
瑜姐,砡哥,看来沈砚跟这两个人关系貌似不错。
“大哥。”沈松见着沈老夫人一家子没个好脸色可以,唯独二房陈氏一家不行。在他父母双亡时,一些踩低拜高的下人没少给他使绊子,也亏了陈氏多多少少帮衬了些。
“大伯。”沈砚叫了声,铃兰看看情况,也跟着本本分分的叫了声。
沈椿温和一笑,示意妻子,后者从袖口处取出两个大红荷包朝两人递了过来。
贾氏温和一笑:“许家的铃兰是吧,伯母与你母亲说过几句话,也算相识。那时瞧你还是个伶俐的小姑娘,如今眨眼间竟长得亭亭玉立,还成了咱们砚儿的新媳妇儿,砚儿真是好福气。昨日你们二人新婚,不巧大伯与你伯母外出未能及时赶回,你砡哥又忙着准备考试,这才白白错过了你们的喜酒,你二人不会生伯母的气吧。”
他们是长辈,说的话又如此客气,再者看这红包也定是提前就备好的。此时竟当着沈老夫人的面拿了出来,想必一是提醒老夫人沈松再怎样自立门户也还是沈家的子孙,二来也是震慑一些狗仗人势的下人,莫要以为沈松不在沈府就不是他们的主子可以恣意欺辱。他们有这份心,铃兰感激都来不及呢,哪敢说半个“不”字。
对于沈老夫人的红包,铃兰可是半点希望也不报,也不稀罕。作为叔伯的都掏了红包,而沈老夫人却因未准备也不打算给而被打脸,左右丢人的不是自己,也难怪方才沈椿出现时的那一瞬间她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只是沈椿作为晚辈却这样打沈老夫人的脸……
“大伯和伯母真好,只是他们不怕得罪你祖母吗?”
对于“祖母”这个称呼沈砚皱眉,“老太婆也不喜欢大伯一家,听爹说,大伯小时候老太婆还要大伯当她儿子呢。”哼了哼又道:“老太婆就是古怪,不喜欢大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