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大夫才不会承认他是记恨这臭小子一阵风一样卷进自己家里,然后二话不说扛着自己就是一阵飞奔,他早饭吃到一半差点没吐他一身。
沈氏夫妇把褚大夫请了出去,又请人留下喝了碗香喷喷的鸡汤,褚大夫这才给开了副补胎的方子,哼着小曲儿心满意足的走了。
再看沈砚这里,要说不激动是不可能,如今她成了自己的人,眼下又有了孩子,往后一定会对自己死心塌地。
铃兰半靠在床上,拍拍他的手背,微微一笑:“瞧把你高兴的。”
沈砚看着她,缓声道:“真好。”
的确,真好。
铃兰怀孕已有一个多月了,算起来应是上个月月事走后就怀上了。她现在正处于孕吐期,没什么胃口,沈母又另外给她煮了清淡的米粥,和着一叠小酸菜,同时还不忘给许氏夫妇送了信。
许府里头,许氏夫妇正在商量年后给许小妹办及笄礼的事,听闻这个消息后,都是一愣,随即相视而笑,如释重负般,许夫人幽幽道:“这两个孩子啊,总算一个也没辜负了,他们欢喜就好。”
许恒彦也是一笑:“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俩孩子再过几天也该来送年礼了吧。”
人家都说,这女人一生中,结婚那天是公主,怀孕期间是皇后,这话果然不假。自打她怀孕以来,沈氏夫妇是一丁点重活也不让做,就连沈砚都沾了光,每日日常除了陪铃兰还是陪她。
她怀孕的消息很快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真是托了褚大夫的福。那天他从沈家走后,经过郭家门口,正好被韦氏瞧见了,出于跟沈家关系好,便关心了几句。怀孕本就是件好事,褚大夫没理由藏着掖着,便一一道了来。
从前村里人见沈砚娶了个千金小姐,无不替自家儿子羡慕嫉妒,嘴上虽然说着恭喜,实则心里俱是小九九,隔个几天就要话家常般问一遍沈母,“你家儿媳可怀上了?”
他们安的什么心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沈母不与之计较,每每搪塞过去,然而吕氏却瞧不过去。如今一听沈家儿媳怀孕了,心里直替好姐妹高兴,如此这才一顿早饭的功夫,整个村的人就都知道了。
每每看见在铃兰身边作陪的沈砚,大家都要道一句:“傻人有傻福。”
而沈砚,则呵呵笑回去,那样子,十足的傻气。
铃兰就笑他:“怎么?说你傻也高兴?”
沈砚握住她的手,小心护着她,柔声道:“他们不都说了,我有傻福。”
铃兰丢给他一个白眼。
如此不急不躁又过了十来天,今天正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也是祭灶君的日子。早饭过后,铃兰坐在沈砚找村里丁木匠给新做的躺椅上,下面垫着厚厚的被褥,院子里微风和煦,虽是冬风,却胜在阳光明媚,丝毫不觉得冷。沈砚又特地给找了个向阳的地方,铃兰躺在上面晒晒太阳,十分惬意。
沈砚年轻力壮,一些体力活,比如上房修瓦这种的就交给他了。沈松则负责帮妻子端水递抹布,帮忙整理屋里。
等一切忙完已是晌午过了,沈母又赶紧煮了几碗面,这才彻底歇下来。
前几天一连下了两场雪,不过雪势都太小,地上积雪半天的功夫就都化完了,这对田里要过冬的麦子是远远不够的。
因为还不确定的缘故,那刚拿到的三亩沙地铃兰做主依然种上了小麦。地质不好,再加上如今已是深冬还未见大雪,田里的麦子大都被严寒冻的发黄。沈松心里不放心,双手往后一背,又去了地里。他一走,沈母自然也呆不住,叮嘱了沈砚几句,也跟着去了。
沈砚巴不得两个大电灯泡赶紧走,诚然对方是他的岳父岳母。
“哎你做什么……”
铃兰被一把抱起,然后就感觉身下肉嘟嘟的,随即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把自己放他身上了。
自打铃兰怀孕,沈母这个过来人又暗示了几句,俩人已经十来天没行房了,这对血气方刚的沈砚来说简直就是一大考验。
“铃铃……”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处,铃兰甚至能感受到他若有似无宛若羽毛轻拂的亲吻,身体不由得的一颤。
“这是白天。”白日宣淫总归不好,又是在外面,而且她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
沈砚不应,随着心思在她颈侧亲吻。躺椅太窄,铃兰只能仰躺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只听得他轻轻一笑,恶意的往她耳里吹了口气。还不等铃兰压下心里的燥热斥他住手,胸前就又多了一只手,似是吃定了她不敢乱动,那只手竟肆无忌惮的伸至棉被低下她的衣襟处胡乱揉/搓……
“松叔,婶儿,你们在家吗?”
听头一声称呼还以为是在叫“松鼠”,直到第二声称呼响起,铃兰浑身一个激灵,听声音是李甜甜,是在叫爹娘呢。
“……沈砚!”
放肆的手顿住,沈砚把她扶起来,铃兰扫他一眼,见他越发俊朗的脸上乌云密布,心里没来由的想要偷笑。
来人正是李甜甜和孙梨白,后者并不想来,但架不住李甜甜当着郭家二老的面一个劲儿的非要她一起来,还“好心”的美其名曰“沾沾喜气”。
两人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邻里间贺喜的,前几天家里也来了或顺路或专门来看看的村民,是以铃兰并不讶异她们的道来。
她和沈砚相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果然就见李甜甜又一个人在那唱起了独角戏,几乎句句不离孩子,“要我说啊,沈砚这傻小子,可真是个有福气的,这才成亲多久竟然就当爹爹了,委实让人羡慕。”说完又叹气,“唉,这人的福气呐,可真是说不准了,眼瞧着我大伯都成亲好几年了也不见我大嫂……”说到这里猛的一捂嘴,尴尬一笑:“大嫂我这人就是嘴巴快没个把门,我没恶意的,你千万别介意。”
孙梨白淡淡一笑,有些伤感:“无妨,这都是梨白的命。幸在相公疼惜我,这么多年半句也没责怪过我。”
铃兰心道:没责怪过的确不假,只是这也是郭耕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对她心生芥蒂了吧。既不是自己最初中意的妻子,又怎会在意呢。
李甜甜又道:“大嫂,在咱们还未嫁进郭家之前,你不是让褚大夫给你把过脉,说你挺好的么,怎么这许多年也不曾给大伯添个一儿半女?”
沈砚早早退到别处去了,是以李甜甜这么说并无任何不妥,左右是女人间的一些话题。
孙梨白面色僵硬了,铃兰心里一突。倘若李甜甜知道了她的秘密,不晓得会被怎么对付,如今李甜甜又不怕死的继续撩她,难保“孙梨白”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李甜甜也就性子泼辣刁蛮嘴巴不饶人了些,其余的并没有十恶不赦,铃兰适时的接过话:
“这种事哪是急得来的,顺气自然便是。”
可能是铃兰为“孙梨白”解了围,李甜甜有点不高兴了,道:“今天小年,我家里还有事忙呢,就不耽误你休息了。”
铃兰温和一笑,目送两人离去。
待两人走后,铃兰问沈砚:“怎样?”
沈砚道:“我方才一直在观察她,李甜甜只怕是将她彻底激怒了。”
“那你现在怎么做?要插手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还是这种关乎女儿名节的事。倘若这两姐妹的身份真的彼此交换了,待日后事情东窗事发,将又是一场灾难,不晓得孙家二老可接受得了。
沈砚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沉吟道:“你只管照顾好自己便是,这事再看看吧,咱们多留意一下。”
“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三晚九点
☆、过年
腊月二十五这天,铃兰和沈砚带着礼品去了归隐镇送节礼。镇上红灯高挂,彩带飘摇,稚童欢声笑语嬉笑打闹,好不热闹。
铃兰嫌车里闷,进了镇子没多久就探出头来跟沈砚闲聊。
“明年小妹就要及笄了,不晓得她的及笄礼热不热闹。”
“水仙是独生女,岳父岳母的掌上明珠,这及笄礼自然不会差了。”
就这样两人一路闲聊下来也快到了,前面拐弯经过沈府再走两条街便是了。
沈砚赶车稳着呢,铃兰丝毫未觉不适,笑着打量四周景象。
牛车拐进巷子,远远的就见巷口最前头沈府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转身,一手撩开车帘,一手伸过去似是要扶人。
马车里走出来的是位年轻妇人,因离得远,铃兰瞧不清她的样子,不由得好奇问道:“这是谁?”
沈砚道:“是大伯的大女儿,沈碧,旁边那个是她的丈夫,也是峪安县的县令。”
这两人是夫妻?
可是那男的看起来起码跟罗鸣辕的年龄不相上下,沈碧才多大呀。
在这两人成亲时,应了大伯一家子相邀,沈松夫妇也参加了婚宴,沈砚自然也跟着。当时他也很惊讶,但是砡哥说,是他姐姐非要嫁的,他姐姐也亲口说过,她一定会幸福的。
沈碧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且认死理,大伯一家最后只能答应了。今天应该也是来送节礼的吧。按说沈砚应该上去打声的招呼,只是他念着铃兰身体不好,不敢让她在车里久坐,这才故意避了去。
许府门口,许小妹早早就守着了,她惦记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非亲生却胜似亲生的姐姐很久了。之前听说姐姐怀孕了,她高兴了许久呢。
牛车停在许府门口,沈砚把铃兰抱下来,跟着一起进了府里。身后有家仆把节礼拿下来,又把牛车牵到了府里的马厩。
晌午饭很丰盛,有专门为铃兰做得清淡的菜系,也有大鱼大肉。饭后铃兰母女三人,守着一张桌子聊天。许夫人摸摸她的头,笑得宽慰:“如今你们都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铃兰握住她的手,鼻头泛酸:“这许多年,您待我如亲生,女儿无以为报……”诚然受她养育之恩的并非自己本人,但她承了这具身体,合该承受这些恩惠。
许夫人摇头,打断她的话,笑道:“说这些见外的话作甚。早年在砚儿出生时,你那婆婆就让我认了砚儿为义子。这些年我不过是对自己的儿媳好罢了,谈什么报不报的。”
许小妹见这两人似是又要抱头哭了,赶紧岔开了话题:“姐,娘说过完年就给我办及笄礼,那天你要来啊。”
“好,我一定来。”
一晃眼腊月已经到了底,朝廷对火药的管制并不严苛,是以年三十这晚,整个临水村灯火通明,时不时还有孩童们点炮惊得家里有牲口动物的惊叫几声。
沈松夫妇在郭家门口跟人聊天呢,铃兰心情好,沈砚陪着,在旁边的小树林里散步消食。
树林里大多是杨树,如今料峭寒冬,树叶早已被季节的寒风吹落的一干二净。天上弯月如钩,星辰闪烁,似是气氛使然,空气中竟闻得几缕饺子香气。
沈砚笑她:“平时见你胃口欠缺,今晚倒好,一个人就吃了两碗饺子。”
铃兰赧然,轻捶他:“是娘包的饺子好吃。”
“是是是,都怪娘手艺太好了。”
一听就是在拿自己当小孩子哄,铃兰咬着牙表情恶狠狠的掐了他一下。说是掐,一来她力气小,二来他皮厚,在他看来,这分明是挠痒痒。
两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一眨眼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孕妇本就贪睡,铃兰觉得乏了,便让沈砚陪着回去了。
被褥是入冬新换的棉絮,这几天天气好又暴晒过,铃兰窝在男人怀里一夜好梦。
夜半时分外面飘起了小雪,雪势由小变大,直至鹅毛般将整个夜色都染成了白色。
沈砚看着怀里熟睡的人,缓缓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起身披了件外衣下了床。
此刻正值子时的夜半时分,也正是新的一年真正开始的时候。沈松夫妇年纪大了不好折腾,
便由沈砚负责点起了新年里的第一盘鞭炮。这个时候已经有别家在燃炮了,或远或近的噼里啪啦声听着都觉得极其热闹喜庆。
点燃一盘炮竹,沈砚望着在空中火花四溅噼里啪啦的鞭炮,笑了一下,转身回了房。
铃兰被炮竹声吵醒,皱着眉头堵住耳朵。沈砚瞧之皱鼻的可爱样子,又是一笑。
“咱们买的那一盘炮竹小,马上就会响完了,”话刚落,果然鞭炮声息止了。
“睡吧。”
铃兰掩嘴打个呵欠,窝进沈砚怀里,没一会便睡着了。
等她彻底睡熟了,沈砚伸手抚平她还皱着的眉宇,自己也睡下了。
仲阳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师父也掌握了证据,再过不久,父亲就该沉冤得雪了吧。
年初一的早晨,整个村庄都被大雪覆盖住,一眼望去到处白茫茫的一片。
正月里的第一天有个习俗,便是早上的洗脸水不能倒出去,头天晚上吃的瓜果零嘴皮也不能扫出去,不然就等于是将整一年的财运都给扫出门外了。
昨晚一夜的大雪积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去能没到脚踝处,沈松瞧之甚是高兴,要知道,这冬天里的雪就好比田野里庄稼的棉被。庄稼暖和了,收成自然也能好了。
沈松夫妇吃完饺子就出门拜年去了,因着铃兰还在睡,沈砚便在家里陪她。
正月里是一年中最喜庆的月份,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的,过了新年又迎上元。
如此一晃过去,又迎来的草长莺飞花红柳绿的早春,而许小妹的及笄礼也就定在了三天后的二月十八。
铃兰这天带着花“重金”买来的一对的玉镯,沈砚作陪,去了许府。古人女子十五岁及笄后便可许嫁,这之后不知有多少媒婆要来踏破许府的大门了。两人吃了午膳,直到黄昏才回了家。
地里有沈松忙碌,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早春的到来让整个田野都充满了盎然的气氛,麦苗争相迎风招展,翠绿的好看极了。
铃兰一直都想在果园后面挖个鱼塘,养养鱼什么的,如今终于可以开工了。沈松父子花了三天的时间就挖好了,往里引了河水,又撒了鱼苗,这才告一段落。
回家的路上,铃兰淡淡道:“小妹及笄那日,娘与说了一些事。”许夫人听她叫了十几年的娘,两人都习惯了,前者又是沈砚的义母,铃兰便应了许夫人的话,继续称她一声母亲。
“是关于罗鸣辕的?”这一点师父也跟他提过。
自从上次见了罗鸣辕与那妇人有来往,又见那与罗鸣辕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后,沈砚便留了心,暗中调查了一番,结果竟是那般曲折。那妇人是罗鸣辕曾经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而那少年,则是罗鸣辕与那妇人的孩子。
沈砚无意插手别人的事,但调查的同时竟发现罗鸣辕倚仗沈柳的自负与对他的信任,在最近两年里已悄无声息的卖掉了沈家好几家铺子。
他当时斟酌一番,决定先不告诉沈松夫妇,以免他们因祖上基业被卖掉而伤心烦恼,就找了师父师娘帮忙。这两年陆陆续续的,暗中收了不少回来。后来的两家绸缎铺子,也是师父托人与罗鸣辕接头,在对方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买了回来。
铃兰道:“沈柳对罗鸣辕情深义重,又那般信任,倘若知晓了罗鸣辕这许多年一直都在欺骗她,该是如何的伤心与憎恨呢。”更何况,罗鸣辕能这么轻松的就将家业一一给变卖掉而不惊动沈府的一干老小,其实间接来说也是沈柳赋予了他权利。否则,他哪儿来的契书?
“他卖咱们就买,这样既便利又快捷,也省的咱们绞尽脑汁跟他们周旋了。”
沈砚笑道:“你哪儿的那么多钱?”
铃兰呵呵笑道:“咱们可以借娘的嘛。”这个娘,指的自然是许氏夫妇。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家门口了,铃兰突然想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