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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速度很快，盏茶时间就已来到了大坑的对面，看着已变成一堆烂肉的青年，那男子脸色顿时变得绝望起来。
他指着方暮，冷喝道：“你死定了，章瑜少爷乃散修联盟章天放长老的儿子，你杀了他，章天放长老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方暮冷然一笑：“这么说，只允许你们杀人放火，却不许我们点灯了？这是哪门子道理？”
“总之你死定了，哼，我立刻就回去向章天放长老汇报此事，你等着吧。”
男子见先天境界的强者都被方暮杀死，自是不敢上前拼杀，话音刚落，身形一动，已是跑到了十米以外。
方暮眼睁睁看着男子就要离去，心中大急，但脸色却是平静无比。他此刻没有半分真气，想要追击，根本不可能！而那晏小小不知为何，竟是没有随那男子离去，若被她察觉到自己体内情况，怕是危险了。
晏小小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方暮，充满魅惑的绝美俏脸露出玩味的神情，突然娇声道：“如果你答应不杀我，我就去帮你杀了那个蠢货。”
“嗯？”方暮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小妖精如此精明，竟是早已猜到自己此刻的情况。
他不置可否，淡淡道：“我为什么要你出手？难道不会亲自动手？”
晏小小娇笑道：“如果你还能出手，恐怕早就追过去把我们两个全杀了，哪还用等我们过来。更何况，我不相信一个后天武者使用如此强悍的战技后，还有余力。”
方暮神色平静道：“你完全可以上来试一试。”
“不试了，既然你能使出如此惊世骇俗的战技，谁知道你会不会有其余的保命手段，小小可不愿为了一个不必要的猜测，去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晏小小一刹那露出可怜楚楚的神情，幽幽道：“你也看到了，小小在此骗人，完全是章瑜逼迫的，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说着，指尖一道黑光倏然掠出，就见已逃出二十米外的男子突然一个踉跄，随后全身抽搐着，不到一个呼吸，就已僵硬而死。
方暮看的心惊胆战，那根毒针刚才差点就捅到他的心脏里，若是真被晏小小暗算成功，怕是此刻他早已成为了一具尸体。
这个女人，看似清纯圣洁，实则却是心狠手辣的人物！
他黑眸中露出隐晦的杀意，就这么负手而立，静静打量着越走越近的晏小小。他相信，只要接近他两米距离，就立刻全力释放出电能，只需让她有片刻麻痹，自己就有把握将她杀掉。
谁知道晏小小仿佛深知他的想法，只走到三米外，就俏生生的站定，露出令人怜惜的神色道：“你答应过不杀小小的，身为男子汉，一言九鼎，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方暮淡淡一笑，没有理会她的话，心中对这个小妖精的警惕更增几分。他全力运转丹田那一缕刚刚生出的五行真气，只需完成一个周天，他就能恢复进一成的实力，虽然无法战胜后天九重的晏小小，但有电能配合，震慑住她，却是大有可能。
见方暮一言不发，晏小小俏脸上露出好奇神色，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说道：“我看你似乎受了点伤，我的水属真气虽然不如木属真气的疗伤效果，但也能有些帮助，不如，我帮你疗伤吧。”
说着，她试探性的向前走了几步。
方暮依然无动于衷，此时五行真气已完成了大半个周天，只需要两三个呼吸，他就能恢复一些实力。
晏小小见他不答，再次向前逼近几步，边摇曳生姿的走着，边委屈道：“难道你还在生小小刚才欺骗你的气吗？小小已经解释过了，那是章瑜少爷逼迫我这么做的，小小不过是个弱女子，你们这些大人物的命令，我又怎么能不遵从呢？”
她越走越近，而方暮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见到如此情况，晏小小大大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然而就在她眼看就来到方暮面前时，方暮突然间动了。
晏小小大吃一惊，正要出手，只觉得身体蓦然一麻，下一刻，她那修长雪白的颈子，已经被方暮捏在了掌心。
方暮捏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飞快地在晏小小细腻白嫩的手指捏了一圈，随后掌心一摊，四根蓝黑的细若牛毛的毒针已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晏小小美眸骤然紧缩，她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态，道：“那是人家防身用的，我们这些平民可比不得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有战技可修，只好想尽一切办法自卫。这毒针是龙蝎的尾针磨炼出来的，如果你感兴趣，那就拿走吧。”
方暮手掌微微用力，晏小小再也说不下去，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这千娇百媚的小妖精，当着她的面，拿起一根毒针随手刺入胳膊。
晏小小惊呼一声，俏脸露出愕然神色，但随后，美眸中闪过一抹惊喜。
就见方暮的皮肤随着龙蝎针刺入，整条胳膊都变得漆黑一片，很明显是中了剧毒！
龙蝎是中阶凶兽，其尾针剧毒无比，甚至比九足纹蛛的毒性还要强上几分，一旦中毒，无三品以上解毒丹根本无法抑制毒性。
没想到这看似清秀的少年，竟然自己给自己扎了一针。
晏小小俏脸的神情已由愕然变得关切，她暗自却想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等你死了，我就翻遍你全身，那么大威力的战技，若是被我掌握了，修真联盟又算什么？
如此想着，她口中却是惊呼道：“你不要命了？这个毒，我没有解药的。”
方暮平静的握住她的脖颈，淡淡道：“我若死了，你岂不是可以独吞掉你们这些日子来抢夺的所有宝贝吗？”
晏小小翻了个白眼，风情无限道：“我可不希望你死掉，好不容易碰到你这么个有趣的人，如果死了，小小会很伤心的。”
话是这么说，她心里却是巴不得方暮赶紧死掉。
方暮突然哈哈笑了起来，随手将她抛飞出去，原本黑气弥漫的胳膊刹那间恢复了正常颜色，而他，却仿佛根本没中过半点毒，哪有半分要死的模样？
晏小小看到此幕，大眼睛里失望神色一闪而逝，下一刻，俏脸已写满了惊喜道：“你果然厉害，连龙蝎的毒都奈何不了你。”
方暮笑毕，神色却是一冷，漠然道：“杀你，如杀鸡，最好别给我耍心计。现在，带我去拿你们的赃物。”
晏小小顿时撅起了嘴巴，看起来无限委屈，但心中却是仿佛坠入了无尽冰窟，乖乖地点点头。
见此，方暮悄然松了口气，费了这么大的事，他的目的就是让晏小小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总算是将她震慑住了。
【017】 妖女小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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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高的大包裹背在身上，使方暮看起来更多了几分滑稽。要不是他此时换上了一身青色长袍，眉眼英俊，隐隐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威严，怕是身后的晏小小能笑断了肠子。
这身青色长袍，是晏小小专门找出来给方暮穿的，据说是章瑜新订制的衣袍，尚未穿过。
方暮才不会理会那么多，有的穿，对于身披熊皮的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击杀了先天境界的强者，这使得他对诸天大手印的了解加深了几分，对于回到家族后杀掉方忠，更多了几分把握。
自从杀掉方龙涛之后，方暮就一直担心被方忠察觉。毕竟是先天强者，想要击杀当时的他，绝对是轻而易举。到了杀掉方龙兵，方暮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担心的情绪存在了，这绝对是生死大仇，不可能握手言和。
方忠只有这么两个儿子，费尽心力，才将方龙兵培养成为外门第一人，且迟迟未进入到内门潜修，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所图甚远！
而刚才章瑜的那个手下也提到了方忠长老，或许，他们敢在清河方氏的地头上杀人夺宝，很有可能背后有方忠的影子存在。
方暮摇了摇头，看来方忠这个长老在方家也不是安稳的角色啊。
后背上的包裹有些重，但方暮不想抛掉其中任何物品，当他见到晏小小从一个树穴中掏出一颗土属性的凶兽内丹时，他就已经决定将所有的宝贝全部背回去。
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方暮随意的瞥了几眼，就发现其中至少有四五种宝贝不低于五品丹的价值，章瑜这几个人也不知道在此地打劫了多久，才会积攒下如此惊人的财富。
按照晏小小所说的，除了那可土属凶兽内丹外，他们还曾夺得了几颗其他属性的内丹，只不过对章瑜无用，都已被他换成了灵石。
包裹中，大部分都是下品灵石，方暮粗略的数了一下，竟然不下千颗，这已经相当于衣胜雪十分之一的财产了。
想起衣胜雪，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臭婆娘，早晚有一天要和她清算一下总账。哼，竟然想杀自己夺功法，抢了她的飞龙戒指，一点也不过分。
不过一想到这女人控灵境的强悍修为，方暮就觉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修炼的，二十多岁就已如此变态，再过几年岂不是成了妖孽？
这般想着，方暮回头望了一眼，头更疼了几分。
就见晏小小可怜兮兮的跟在他身后，绝美的脸上流露着的是无依无靠的凄楚。虽然明知道这妖女不是简单角色，脸上的神情怕也是装出来的，但方暮就是下不了狠心，将她杀了。
更何况他和章瑜大战一场，虽然杀掉了先天强者，但自身消耗也是不小，五行真气如今恢复不到两成，想要彻底恢复过来，估计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
当然，若是此时找个僻静地方，将夺自章瑜的那些灵石吸收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过来。但是，这狡猾如狐的晏小小如影随形的跟着，方暮怎敢修炼？
怕是不等他彻底恢复过来，就莫名其妙的见阎王去了。
想到这里，方暮眸子里冷光乍现，停下脚步，他霍然转身，望向楚楚可怜的晏小小，冷然道：“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别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
杀气自他身上弥漫开来，方暮运转真气，似乎只要晏小小敢稍稍顶撞，他就会立刻将她击杀掉。
晏小小闻言，脸上可怜兮兮的神情顿时更深几分，她撅着嘴巴道：“章瑜少爷虽然强迫我做坏事，但毕竟还有容身之处。可是你把他杀了，人家现在无依无靠了，不跟着你还跟着谁？”
方暮一脸的哭笑不得：“既然章瑜逼迫你做坏事，我杀了他，也等于是解救了你，无论去哪里，都没人管，跟着我干什么。”
晏小小偷偷打量着方暮的神色，见他只是摆出一副出手的模样，却似乎并没有要出手杀人的欲望，胆气略壮，委屈道：“这几年，跟着章瑜少爷杀了不少武修，他们之中不乏有大家族的子弟，若是被人察觉，整个大陆怕是也没有人家容身之地了。倒不如你现在杀了小小，省的将来陷入绝境……”
方暮听得眉头大皱，这女人，还讲不讲理了！
他冷然道：“要死，自己想办法，我才懒得理你。不许再跟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晏小小一脸的凄楚，她不再说话，但却是仍然亦步亦趋的跟在方暮身后。
方暮对此很无语，有心想杀了她，但实力未恢复，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出了密林，寻了一艘渔船，讲好价钱，方暮径自上船正打算过江。就见晏小小泪眼婆娑的跟了上来，渔夫询问，她一句话不说，仅是抽噎着指了指方暮，那渔夫便自作聪明的让她坐在舱内。
下船时，渔夫满是同情的对晏小小笑了笑，反而对给他银钱的方暮怒目而视，这让方暮无语的同时，对这个小妖精更多了几分忌惮。
过了清河，方暮想到即将到来的封地大战，再也不敢耽误，一路疾奔向着清河方氏山庄的方向而去。而他身后，晏小小依然摆出一副凄楚无依的模样，紧紧相随。
方氏山庄不在清河城内，而是建立在清河上游，背靠云雾山脉余脉，远远眺望过去，就像是一条盘踞在山脚的巨龙，气势磅礴，雄伟壮观。
一直到了方氏山庄大门外，晏小小依然紧随其后，方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心说看你跟到何时。
到了大门口，他报出自己身份，没有半分想要对守护山庄的护卫解释晏小小的意思，就这么径自通过了大门口。
他面带调侃的回头望去，却见到晏小小绝美的脸上彷徨无助，在护卫伸出手阻拦她的时候，两行珠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似地掉落，然后，那两名护卫就极为鄙视的瞪了方暮一眼，放晏小小进来了。
方暮这个郁闷，就没法说了，他一言不发，冷着脸转身就直奔自己所居的院落而去。
【018】 妖女小小（下）
院子里一如既往的整洁，唯一有所变化的是，不知道何时，多了几盆盛开的花朵，使得原本死寂的地方，多了几分生气。
方暮进来时，左侧的厢房中正隐隐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说是争吵有些夸张，实则是几名仆人正在怒骂。而怒骂的对象，却是他。
他止住脚步，身后的晏小小不明所以，也俏生生地站在他的身后，安静无比。
方暮没有理会她，放出神识，厢房里的一切情况如亲眼所见般清晰。
就见叶喜儿一脸木然坐在椅子上，她的身旁，站着一名浓眉大眼的仆人，正是上次为方暮通风报信的那人。房间里还有五名仆人，则是将二人围住，正在七嘴八舌的怒骂着。
“叶管事，方暮的确是死在了云雾山脉里，山庄里回来的子弟们不都这么说吗？既然是这样，我们还留在这里有何意义？你还是把银子退还给我们，让我们自谋生路去吧。”
“没错，叶喜儿，大家都是仆人，你也不必狐假虎威。更何况，方暮此次遇到的是衣家的强者，就连内门第二的方凌霄少爷都重伤而归，凭他一个废物，哪里有可能活下来？”
“我们的要求不多，把银子还回来。另外，这些年，我们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知道你那里有别院的所有经费，把这些钱拿出来，给我们分了，我们立刻就走！”
“方暮骗了我们，多要一些也是应该，那些钱拿出来，算作利息，存在钱庄也还有利息呢，在你那里放了半年，总不能就这么白让你拿着吧。”
……
五人轮番说着，叶喜儿却恍若未觉，风韵犹存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嘴里只是不停喃喃道：“暮少爷他绝对不会有事的，他会活着回来。”
五人听得不耐烦，其中一人用力拍了下桌子，怒道：“他回不回来干我们何事？把钱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其余四人也皆是怒气冲冲，一副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那名浓眉大眼的青年看不过眼，劝道：“叶管事已经答应把银子退还给你们了，并且每人多发三两银子作为利息，你们可不要太过分了。”
“哼，方夜羽你少在这里唧唧歪歪，就算你是方家旁支的子弟又能如何？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同为仆人？方暮都已经死了，留下钱财又有何用？倒不如大家分了，总归是份收益。”
先前那名拍桌子的仆人冷嘲热讽，让浓眉大眼的青年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一片。
他怒道：“看看你们哪还有半点仆人的自觉？难道就不怕家法处置吗？”
那仆人冷笑道：“我们都要散了，还怕什么狗屁的家法？方夜羽你让开，我们必须要和叶喜儿说清楚。再不让开，别怪我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