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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十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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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来一秋…”
  县城里只有一个医院,痛哭后她站起来擦干眼泪,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医院。她躲在角落里看紧闭的手术室,高原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抽泣,两名警察正拿着本子问她问题。
  五个小时后手术室打开,一秋霍的站起来,看着高原苑欣喜的表情知道他没事放下心来,同时苦笑:明明知道他没有生命之危的可为何心情还是这么沉重。
  接下来的日子一秋哪里都没去,她躲在医院的角落里看高原苑每晚下课都来探病,有时带着水果,有时提着保温杯,有时抱着书卷,站在他父母面前乖巧害羞的回答,听他的父母夸奖她的懂事。会在深夜大家熟睡时悄悄进去摸摸他因疼痛而拧巴的脸和包成粽子的头。
  一个星期后,他被父母接回家,一秋没跟去。
  病情这么严重连学校都没去,一秋开始后悔当初的意气用事和偏执,可这次她怎么都回不去那个晚上。
  钟杰回家后一秋三魂被抽走了一魂,她游走于这个并不大的县城,满满都是他们俩的足迹。而更多的地方是江边,曾经是块平地的地方满是石头,光是清理出一片平地也是很费力的吧,她坐在石头上发呆,仿佛看到他在一片烛光中拿着烟花棒笑着对她说:“生日快乐,我可爱的姑娘”。
  她独自从学校出发到县城那头的奶茶店买奶茶,假装自己是他,正兴冲冲的给心爱的姑娘买爱喝的饮料。
  她坐在他手上的阴影里盯着那片台阶出神,血水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什么都没留下。
  “放开我!钱我已经给你们了,还想干嘛?”远处传来女子愤怒的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可是关我什么事呢?
  “钱?兄弟们不在乎,想要多少就可以拿到多少。”男人的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们走吧,我只是让你们假装抢钱,不想你们竟侮辱我,还捅伤我男朋友。我不报案还给你们钱已经很对得起你们了,不要得寸进尺。”女人的声音极其平静,来一秋越听越不熟悉,越听越不对,屏息悄悄走过去,正是高原苑被三个男人围住,另一人背靠另一边墙壁抽烟。那胖子她极为熟悉,就是那晚拿砖头砸伤他的人。
  来一秋愤怒的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哟,这么快就成男朋友了?可惜劳资我不是什么君子,留下了证据,这可如何是好,你说到派出所警察是听你的呢,还是看我的证据听我的呢?你那男朋友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狠狠的扇你两巴掌?”胖子声音大起来,另外两个人也跟着嘿嘿的笑。
  高原苑小脸刷白,什么带着颤抖:“你们要什么?”
  “果然识相,不要多了,赔哥儿几个睡一觉就行,这些事便一笔带过,以后这片区我也就罩着你了。”
  “呸!不看看你们几个什么德性,我就是跟你们同归于尽也不会应了你们!流氓!”高原苑吐了胖子一口水,胖子一脚踹过去,正踢中她独自,她痛叫一声捂着独自弯下腰,眼泪跟着流出来。
  这时一个女生从那头拐弯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胡佳佳,她愣愣的看着五人,眨眨眼眼泪便掉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到。”边说边哭,大颗眼泪顺着脸庞如断线的珠子低滴在地上。
  来一秋吓得大惊,这妮子怎么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赶紧想想怎么救她。一秋弯腰捡起地上的砖头,准备偷偷走到他们身后偷袭,那靠着墙壁的男人忽然站直身,向佳佳走去,一秋心提到了嗓子眼,谁料他只是看她一眼,擦肩而过:“走了,姑娘不干,要算账有的是机会。”说着取下嘴里的烟,对着胡佳佳喷了一口。
  胡佳佳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把那高个子男人还吓了一愣,随后扯出一丝笑走开。 
  一秋放下手中的砖头,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悄悄的顺着巷子离开:她只是个过客。
  钟杰受伤竟然是她使的计,根本看不出来她喜欢钟杰,竟有如此深的心计。
  “我只是个过客,这一切都会被推翻重来,我不能冲动不能去找她,要冷静的呆到6月6号。”一秋不停的给自己催眠。
  冷静下来的一秋第二天回到学校,班主任将她叫到办公室狠狠的骂了一通,下课后胡佳佳跑过来:“一秋你去哪里了,你妈妈打电话过来找不到你担心死了,我昨天出去找你也没找到,这一个多星期你去哪里了?”
  原来她昨天是去找自己才出现在那里。有些人,无论你如何改变过去,她都在那个空间里关心着包容着忍让着你,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感动,她站起身抱住佳佳:“谢谢你佳佳,我好想你。”


☆、第9章

  佳佳听着她浓浓的鼻音,轻轻抚摸她的背:“没事了的一秋,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们前世见过。那时的你很不开心,一个人站在雨中,孤独又悲伤,我的心好疼。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有事你告诉我,我虽然笨,但会尽力帮你分担的。”
  “嗯嗯嗯嗯,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以后你儿子要管我叫干妈,我结婚时你在台下看我的眼神让我没那么紧张。佳佳,谢谢你。”
  “真是越扯越远了,你赶紧给阿姨回个电话,她都快急死了。”说着推开一秋,拿出小灵通给她。
  一秋听了老妈一通骂之后终于安静下来和胡佳佳一起上下课吃饭睡觉,只是对钟杰的思念越发浓烈,明明上一次的两个月过得很快,这次却像过了20年,漫长且遥远。
  时光的齿轮转啊转,终于转到了6月6号。因为第二天就是高考,学校并没有强制要求晚自习,校门也开着随进随出,而教室被安置为考场不能占用,晚自习场地安排在了实验楼。
  吃过晚饭一秋和佳佳来到实验楼,正好看到高原苑坐在靠窗位置。她忍了忍没过去质问,和佳佳坐在靠门的座位。晚自习很安静,撕书的疯狂在教室已经上演,现在的准考生们反而像暴风雨前海面一样平静。佳佳满脑子想着钟杰要表白的事,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一直没有出现,她有些坐不住。万一他并没有来学校,和那女生直接去了江边呢,可江边那么大,要去哪里找。这般胡思乱想着她还是觉得要出去碰碰运气,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挨着找,大不了重播重播重播而已。刚站起来见顾鹏朝她走过来,脸红红的:“一秋,可以跟我出来一下么?”
  “…。。。”什么鬼?但想到平时顾鹏对她的照顾,愣了愣还是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他低着头往前走,一句话不说,一秋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跟着,经过花园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顾鹏,找我有什么事么?”
  顾鹏身体一顿停下来,慢慢的转过身,双手缴着手指:“一秋…我好像…嗯。。我…”
  “嗯哼?”一秋耐着性子听他结结巴巴的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免有些着急向前跨了一步站在了灯光下。
  “我喜欢你!”顾鹏梗着脖子终于憋出来这么一句。
  “啊哈?顾鹏你说啥?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一秋眨眨眼,看着这个总是害羞的男孩。
  “没有没有,一秋,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我长得不帅,成绩不好,也不会说话,配不上你,可马上就要毕业了,现在不说出来以后也没机会说了。我喜欢你很久了,一直都很喜欢。”顾鹏摆着双手急切的说道。
  一秋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流畅的说这么多话,转念一笑,左手搭上他的肩:“顾鹏,你一直是位很好的同桌,这么久你对我也很照顾,你有很多优点,善良细心专心。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我们还是好同桌对不对。”
  顾鹏的肩在她的语言里一点点沉下去:“那个人是钟杰么?”
  “嗯。对不起顾鹏,你很好,可是爱情这件事,心不由己啊。”一秋抬头看灯,再次想起了钟杰,对,我现在要去找他。
  “对不起顾鹏,我要去找他,辜负了你的喜欢。”说完拍拍他的肩,转身。
  有一刹那,她好像看到钟杰在体育馆那边的树下,她跑过去,那树下两人往校门走去。
  那就是钟杰,是他,他要去向别的女孩子表白。为什么心有些沉重呢?
  她跟在他们身后,越来越近,那熟悉的背影,她思念了两个月的男人就在前面。确定之后一秋反而冷静下来,跟着两人往江边走去。
  两人一路无话,走了段路后找了块石头坐下。一秋在他们身后的矮石头坐下,刚好被阴影挡住,又能听清他们的话。
  “身体感觉怎么样了?”过了半晌才响起女生的声音。是高原苑。
  “还行,还要做一次复健,考试还是可以的。”钟杰的声音有些低落。
  接着又是静默。
  “她跟顾鹏在一起了,你还要等她么?”高原苑小心翼翼的问。
  他没有说话。
  “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我喜欢你,你会接受我的爱意么?”
  他依旧没有说话。
  “我知道已经不清白了,配不上你。都怪我,找了那么一家网吧,还害你受了伤。”高原苑说着说着带了哭腔
  一秋却抓到了不是清白的这个重点,难道后来…
  “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准备的花没有到,你帮我去联系花店,事情也不会这样子。”他似乎有点喘,停顿了一下:“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高原苑扑倒在他怀里哭起来,一秋看见钟杰的手抬起犹豫了片刻揽住了她的肩。
  过了好一会儿哭声才渐渐小下来:“有时候我好羡慕她,她过生日你准备这么久,蜡烛,烟花,玫瑰。那么浪漫,可你受了伤她一次都不曾来看过你,还跟顾鹏在一起。你恨她吗?”
  “她曾说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要向喜欢的表白,我一直以为是我,原来…诶…顾鹏是个不错的男孩,相信他会对她好的。”钟杰避重就轻的回道。
  “那你以后会嫌弃我,会对我像对她一样好么?”高原苑仰起头看向他。
  “…我尽量。”
  场面再次静下来,两人都没说话,高原苑也停止了哭泣。
  “那现在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忽然高原苑轻声说道。
  “…嗯。”
  一秋没想到自己的执念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根本没有所谓的表白,他一直爱着自己。
  她想起她守着高原苑的那晚她发了两条短信,想起她的被辱,想起那天下午小巷的真相,视频里通宵的姑娘,表白是少了的玫瑰,她还原了整个故事。
  钟杰为了像她表白准备了很久,可忽然得知玫瑰不到位有些心急(县城里只有一家花店),高原苑知道后说她有解决办法并连夜出了校门错过熄灯时间无奈选择网吧,钟杰知道后翻出院墙去找她,视频里看到她被四个男人带走紧急前往受伤,回学校刚好又看见一秋和顾鹏在花园里,高原苑故意说他们在交往并说自己不清白的事让他不得已负责。
  虽然漏洞百出,但一秋知道,事实就是这样。可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心情更加沉重了?
  为什么她无法控制她的眼泪,他一直爱着,或许以后还爱着,这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么?
  她错过的怨怼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如此深爱着的他。
  对不起,钟杰。
  一秋和钟杰要一辈子都在一起。一定会。


☆、第10章

  “一秋,快点快点,我要锁门。”
  一秋转过身跑过去抱她一下然后站在她旁边:“秦思早上好。”
  秦思愣了下锁了门:“今天心情很好哇。”
  “是啊是啊。”一秋毫不犹豫的点头,挽着秦思的胳膊哼着小调嘴角翘得老高。果然,发自内心的开心是根本控制不了的,她也不想去控制。
  看到顾鹏时跳着眉头笑了笑,拿出英语课本小声唱起歌来,顾鹏在一片嘈杂中隐约听见一句“I Love You”。
  然后在下了早自习跑去办公室装模作样的请了病假,取了钱,坐了两个小时的中巴车到邻县买了束玫瑰寄放在花店里并让他们通知钟杰有花。
  晚上时还是不放心,一直跟着高原苑,确定她规规矩矩的待在宿舍后才躺下来,梦里钟杰捧着玫瑰花款款走来。
  第二天收到钟杰让人传来的小纸条:“晚自习第一节下课后江边见。”
  她这次直接吃了晚饭后趁乱流出校门,毕竟翻墙这种事太不淑女太掉价了吧。
  一切如旧,她记得所有细节,记得他的每一个表情,当他捧着玫瑰花害羞的递给她时,她依旧止不住的热泪盈眶。怎么办,好浪漫好感动好喜欢。
  晚上抱着花回宿舍时在一片钦羡中大声宣布和钟杰在一起的消息,她没忍心看胡佳佳的表情。总归是要再痛一次的。
  两人高调的谈起恋爱,和上一次没什么太大的出入。不过确定关系后的不久便撒娇的让他换个男同桌,他笑着叫她小醋坛子将座位搬到了最后一排,也方便她一时兴起的搬来一班听课。
  只是她写的小说甜得发腻,那些肌肤相亲的片段看得钟杰满脸通红;她把所有的肉拨到他碗里逼着他全部吃掉;他教他解题时她耍赖非得要求他跑操场一圈或做几十个俯卧撑才肯认真听讲——他太瘦了。
  时光匆匆到高考。这次她再也不想他们俩和高原苑有任何交集,她提出暑假写小说赚稿费就够了不想去打工让他自己去□□做的事情,最后他找到了一家汽车修理店帮忙,一个月600块包吃,工资很少但他很喜欢。她也就喜欢。
  汽车修理店是一对夫妻开的,老板娘是公交车的售票员,老板专职修车,还有个上小学三年级的女儿,修车店的工作也是不固定的,有时候一天只有一两台,有时候要加班到深夜。两人每天同进同出,若是要加班他会先送她回宿舍,然后再回去加班,晚上就住在店里。
  钟杰上班时一秋搬了凳子坐在一边写小说,写累了会换上他的工服戴着手套打打下手,手忙脚乱中倒认得了起子千斤顶扳手这些她并不熟悉的工具。或者给小姑娘讲讲习题补补课,很快跟这一家人打成一片。
  然后…厚颜无耻的和小姑娘报名了兴趣班——跆拳道。
  那四个流氓的事情给她的打击还是比较大的,特别是胡佳佳那天哭泣的模样让她在一群小萝卜头里练得特别认真。
  没事情做的时候两人手拉手大街小巷的逛,夕阳西下时踩着江边的乱石,走累了吊着他脖子要背,然后吃着雪糕穿梭在狭窄老旧的巷子里,踩着青石板路聊天。他跟她讲他的父母。
  “我见过他们,你和你爸长得真像!你妈妈好漂亮的。”
  “?你什么时候见过?”钟杰歪过头看她。
  一秋囧了囧眨了眨眼继而眼不红心不跳的理所当然的回道:“高一报名时候啊,你爸妈一起来的。”
  “有吗?我记得当时就我妈来了呀。”钟杰有点迟疑的回忆。
  “真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不相信我?”小嘴翘得老高,耍赖什么的越发炉火纯青了。
  “那是我记错了。想不到你那时候就关注我了呀,小妞,是不是那时就对我一见钟情了?”钟杰侧身伸出左手食指挑起她下巴,贱兮兮的问道。
  “是啊是啊,当时就想莫非这是包青天转世,这黑得也太惊世骇俗了。”她一本正经眼里却满是俏皮的看向他点点头。
  就见他愣了下抬起手宠溺的揉揉她头发:“小丫头口齿伶俐,说得我竟无言以对!”
  一秋偏过头不给他摸,手指向他腰间戳去,痒得他跳了起来,抓紧紧扣的手往怀里一拉,左手就要向她腰间伸去,她自然不干右手抢先又戳过去,他抓住她的手往后一推,背靠在墙上。她抬腿阻止他更快的贴过去压住。这下双手被成投降姿势按在墙上,双腿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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