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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执意要娶你,那么……就只有你死!只有你死了,他的眼里才能有我的存在。只有你死了,这肃清王妃便属我囊中之物!”她似是想起了什么,面上的神色缓了几分,指尖的力道亦松了些许。
季宛秋得以空隙,猛地呛咳出声。待得空气可以由她的口中自由出入,方才出口说道“所以,你设计了那一场局。你骗我在大婚之上弃他而去,你从中挑拨,便给我冠上了不贞不洁之罪?”越说越觉得不堪忍受,为什么她曾近认为最亲的妹妹却如此对她?
“不错!不过你却是自寻死路!竟然在外与人不洁,失去了清白之身,你说,这是不是天要助我!”语毕,嫌恶地看了一眼榻上的季宛秋,像是沾上了什么肮脏的物什,猛地推开了身前的她,接过身侧婢女递来的丝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直到掌心都晕红一片方才罢休。
“不是你?”丝毫不顾被她近乎厌恶的嫌弃,季宛秋一把抓住了站立一旁的季宛芙,目光急切震惊。“你再说一遍!不是你设的局?不是你陷害我不贞不洁?”
“自己做的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这里只有你我,何须再装?”季宛芙不屑地轻哼出声,连看也不愿再看她一眼。
不是她!不是她!那会是谁?是谁要陷她于如此境地?是谁要她蒙受如此不白之冤?那一刻,她的脑中空白一片,她不知道除了她,还有谁会如此恨她?
“够了!不要一副蒙受冤屈的样子,那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加的肮脏、不堪!”似是受不了她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幻,季宛芙愤声怒吼道。
重又对上她愤恨的眸光,季宛秋目含悲痛“吟雪在哪里?告诉我,你对她做了什么?”
“呵呵……”季宛芙嗤笑出声“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一声比一声更加激昂,似誓要她听入耳中。
“你骗我!”一把揪住她胸前的衣襟,双手颤抖不停“我早上还见过她,她还好好的。你骗我!告诉我,她在哪?”一向温柔的她此刻,早已失去了平日的镇定,几乎是暴吼出声。
瞥了一眼襟前的双手,对上她几近奔溃的双眸“她来求我……求我找大夫救你!可是,你觉得……可能吗?我巴不得你就此消失在我的眼前,从此再不出现!她一直拼命的求,拼命的求……求的我耳烦心闷,我只有叫来掌事的麽麽把她拖了下去,打到她闭嘴为止!”季宛芙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只可惜,她太不识好歹!即使板子在身,也一直拼命的求我找大夫救你。你知道吗?那声音有多刺耳,所以,我叫春兰掌她的嘴,掌到她不会说话为止!那一掌、一掌……清脆悦耳,叫人闻之……”
27。第二十六章:不要让我恨你
“啪~!”季宛芙话未说完,便闻一阵疾风而过,一巴掌毫无预兆的掴在了她的脸上,这一掌,她用了十足的力气,痛的她只觉一阵火热的灼痛,一股腥甜自嘴中蔓延而出。
那一掌,亦用尽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打在她的脸上,更痛在自己的心里。“她……还只是个孩子!”一个陪了她七年、一切以她为主的孩子。她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如此对她?紧紧地闭上双眼,一行清泪蜿蜒而下,带着太多的心痛和愧疚。
“你打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这个资格吗?论长幼尊卑,我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他爱你的时候,你至珍至宝。现在,他不爱你了,你什么都不是!敢打我,就要承担得起打我的后果!他加注在我身上的痛,我今天就要你百倍千倍以尝之!”一把推开身前的人,季宛芙面露狰狞,平伸右手,便有婢女恭谨地递上来一根粗长的皮鞭,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深红的光泽,犹如一条剧毒的长蛇,吐着腥红的信子,企图将面前的人整个吞没。
接过皮鞭,猛地用力。“啪~!”的一声,一鞭抽在榻前女子的身上,衣衫崩裂,甚至连皮肉绽裂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一条腥红的血印便显印而出,鲜红夺目。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灼热的刺痛感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像是要燃起一簇炽烈的火焰。
“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主意救你吗?”“啪~!”又是一鞭急甩而下。“因为我不想你死的太快!死的毫无痛楚!那样,我所承受的痛又有谁来体会?谁来偿还?”
此刻的季宛芙,完全被仇恨吞噬,犹如地狱而来的魔鬼,一鞭、一鞭挥鞭而下,享受着复仇的快感。
榻上的女子微微蜷缩着身子,默然承受着那一波更剧一波的折磨,紧咬的唇瓣鲜血肆流,艳红的血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却又很快的被新添的鞭痕覆盖,不复存在。
“你不是好奇吟雪的死因吗?现在,你能亲自感受一遍,觉得如何?”又一鞭急甩而下,落在她左臂及腰处,将原本便纵横密布的衣衫上又添一道新的血痕,却生生地疼在了她的心上。
吟雪?这就是吟雪所尝的痛吗?该是怎样的一种折磨,才让原本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这样悄然流逝?为了她么?不值得!
“季宛芙,告诉我!吟雪在哪里?”这句话,她是咬牙说出的。不管是身上撕心而来的疼痛,还是她毒如蛇蝎的话语都不及此刻她心中的震颤。
持鞭的手微一停顿,像是被她突然而来的气势震慑到,从未想到,一向柔弱的她还能有如此坚强的一面,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了一次。“看来是你痛的太轻,竟然还能说得出话!”季宛芙嘲讽一笑,看向她的眸光亦多了一份狰狞。
倔强地迎上她的眸光,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血色已经模糊了她的掌心,温热一片“不要……让我恨你!”
“哈哈………”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季宛芙仰面而笑“恨我?你能奈我何?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究竟是谁的生死掌握在谁的手上?”紧握皮鞭,狠狠地甩向榻前的人儿。
“嘶~”衣帛尽裂,腥红的血肉悉数绽裂,带着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呛人鼻息。终是不敌她如此霸道的力道,榻上的女子软软地瘫倒在棉絮纷飞的软榻上,不省人事!
28。第二十七章:受制于人
痛!火烧火燎的痛!喉咙处干涸的仿佛要撕裂开来般,额下的枕巾温热黏湿,透着些许的血腥味。
茫然地松开五指,似是想要抓住什么,触手处却一片冰凉透心,却终究是一无所获。缓缓地睁开了疲惫的双眼,清晰地感受着每一寸肌肤所散发出的疼痛。痛么?她问自己,这些痛究竟是为了什么?又为何所受?他所拼尽全力去爱的那个人,如今又在哪里?
有脚步声愈见逼近,一碗浓黑的药汁“嘭”地一声被搁置在榻前“倒是命大,这样还死不了!不过也好,若这样便死了,那王妃的怨气可不就得发泄在咱们身上了。”灵儿一瞥嘴角,嫌恶地看了一眼榻上血迹斑斑奄奄一息的女子。“快喝了这药,我还赶着回去交差呢!”
药?对啊,她似乎忘了,她那么恨自己,又怎么会让她那么轻易地便死去呢?黝黑的药汁散发出阵阵药草的苦涩味,直扑鼻翼。清浅的呼吸吐纳而出,那平静的碗面便泛起阵阵涟漪,一圈又一圈地回荡在她的心上。
“吟雪的……尸身,在哪?”才一出声,才发现那干涸的喉咙似要喷出火来般,每吐一个字,都是那么的艰难。可是,即便再痛,也痛不过她此刻所说出的每一个字所带给她的伤痛,像是一把迟钝的刀口,一刀、一刀地割在她的心上。
“哼!”灵儿不屑地轻哼一声“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那闲情去管一个死人?”
“嘭!”灵儿一语才毕,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狠狠地拉倒在榻前,一把森冷逼人的剪刀带着凛冽的气息狠狠地抵在她的颈上“不要逼我!我已经一无所有,不在乎再多拉你一条命陪我下黄泉!”她是真的痛了,那种被至爱的人抛弃的痛、那种被至亲的人欺骗的痛、那种连至珍的人都无法保护的痛,痛的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撕裂,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所有的善良与纯真。她只觉得有一把无形的火,狠狠地灼烧在她的心间,却随时都有可能破体而出。
灵儿颤抖地跪伏榻前,普一接触到那冰冷沁骨的刀口,便生生地吓出了一身冷汗,也说出的话语也是支离破碎,残存不全“夫……夫人饶命,灵儿……灵儿,再也不敢了!”
“说!吟雪的尸身到底在哪?”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她死的悄无声息。她不准!就算是死,她……也不愿她走的毫无尊严!
眼角的余光小心地瞥过颈上的剪刀,那锋利的刀口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森冷的白光,吓得灵儿一个哆嗦便擦了上去,生生地割出一条血红的印记。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响彻整个清幽寂静的南苑,连枝头栖息的飞鸟亦惊得扑腾着翅膀飞身而去,徒留下几片散落的绿叶纷飞而下。
刀口逼近一步,那血色愈见汹涌,灵儿方才颤抖着止住哭腔,一脸惊痛的看着身前的季宛秋“吟雪……吟雪的尸身,被王妃……被王妃丢去了乱葬岗!”
29。第二十八章:死无全尸
乱葬岗?乱葬岗?
脑袋嗡声作响,身体仅存的一丝力气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抽干殆尽。手中的剪刀应声落地,清脆作响。灵儿见势,踉跄着身体,攀爬而出,惊叫连连。
吟雪,吟雪……
她想哭,却觉得眼泪干涸的连一滴泪都流淌不出。她有什么资格哭呢?吟雪是因她而死的,若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她恨不能季宛芙刚刚的长鞭抽的再狠再重一点,就算是死,她也要追到黄泉地下,她要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又有什么值得她用生命去保护她?
跌落的药盏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那黝黑的药汁洒满一地,在青石铺就的地板上显得如此的突兀和不谐。
她缓缓地伸出苍白干瘦的右手,抚上心口的位置,感受着那心脏处传来微弱的跳动。是啊!心,还在跳。她,还在活着!而这条命,却是吟雪用她的生命换来的,她,又有何颜面去死?若是她死了,爹和娘又该如何?
一手撑于床榻,努力地前倾着身体拾起地上那残存的碎盏,缓缓地凑近唇边……
天明初晓,一缕晨光穿窗而入投照在镜前衣衫半褪的人儿身上。那明亮的光线衬着那雪白如玉的肌肤似是能散发出一圈圈乳白色的光晕,笼罩在那纵横交错的鞭痕上,带来阵阵暖意。
将半褪的衣衫拉紧,系上一条碧青色的腰带,便将原本那伤痕累累的身体遮盖的毫无痕迹。桌上一盘久置的梅花糕早已失去了那诱人的香味,却依旧牵扯着她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一触、即断!
季宛秋拾歩而出,将整个身体沐浴在那温暖醉人的阳光之下。
“夫人,请留步!王妃有旨,不得宣召,夫人不准离开无双阁半步!”才出前院,便有两名年长的麽麽伸手拦住了她前行的脚步。
“我要出府!”紧握双拳,宛秋轻斥出声。那声音透着连她自己都倍觉震惊的坚定与执着。原来,她也早已不是将军府万人宠爱、温婉淑良的大小姐了。
两位麽麽似是不曾听闻般伫立不动,连眼神亦没有半丝的停留“没有王妃的口谕,老身不敢擅作主张,望夫人体谅!”
“王爷在哪?我要见他!”她要见他,她要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她?那曾经的誓言竟是连这最基本的信任都比之不过吗?她的少陵,不会如此对她!
“老身不知!”两人未觉所动,依旧微躬身躯木然作答。
哼~!季宛秋轻嗤出声“她这是想要将我一辈子软禁在肃清王府吗?”
“一辈子?你倒是敢想!”人未到,声先至。季宛秋循声望去,只见一身描金海棠裙的季宛芙莲步而入,华美的头饰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夺目,那精致的面容在见到季宛秋的一刻陡然变得凌厉异常。“就算你想苟延残喘的活一辈子,也得看本妃准不准!若本妃心情好,或许尚且可以留你一命。若是本妃一个不高兴……”故意拉长了语调,像是极其迫切地想要看到季宛秋惊慌失措的模样。却在看到她依旧面无惧色的时候,恨声说道“就算是死,也会让你死无全尸!”
30。第二十九章:掌嘴
阳光,是那般的刺眼,映着季宛芙鬓角的玉钗在那一头华美精贵的头饰中显得别样精致。()她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直至彻底地陷入那一汪回忆的深潭,不可自拔!
“芙儿!”似是从回忆中突然惊醒,季宛秋怔怔轻唤“我还记得去年你十四及笄那一天,母亲亲手替你盘发插上的那根玉簪。芙蓉双开,寓意无论何时何地,我们姐妹二人都该祸福相依,患难与共!若是她看见了我们如今的模样……”她不敢想,更不敢说。
季宛芙秀眉紧皱,宽长的衣袖下涂抹鲜红的指甲紧紧地扣进了掌心“你若不说,我倒是忘了!那一天明明是我的及笄礼,可你偏偏为出风头献舞一曲,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你的身上。自小到大,你事事出尽风头,样样高我一筹,你可知活在那样一种风光下的我,是如何熬到的今天?母亲口口声声说我们该相扶相助,可是她又何曾关注过我的想法?若是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关心过我,一切就不会变成今天的这般模样!”她的声音越发激动,到后来竟变成了彻底的咆哮。猛然拔下鬓上的玉钗摔落在地,玉石碎裂的声音清脆作响,溅起一地零星的碎片,四散纷飞……
“啪~!”一巴掌毫无预兆地落在了季宛芙几近狰狞的脸上,果断决绝,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心痛“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怎么可以如此践踏娘的一番苦心?”
正因为知道她自小好胜心强,所以秦荷对她的教导便格外的严厉了一点,只希望她可以更好的生活在这个世上,得到属于她的幸福。只是,有些事,你不说,她不懂,便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那一掌,季宛秋用了十足的力气,打的季宛芙偏头一侧,殷红的五指印瞬间便显现了出来,鬓角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耳侧。整个身体都些微地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痛?
火辣辣的灼痛感自掌心处传来,可是她倔强地睁着双眸不让眼泪掉下来。她不允许!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流泪!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脆弱!现在,她才是胜利者!她才是强者!
缓缓地回转过身,迎着季宛秋愤恨的目光,眼神一寸一寸变得冰冷而嗜血“你觉得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教训我?自不量力!”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最后几个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显压抑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来人!给我掌嘴!打到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为止!”
灵儿一听,立刻便来了精神。昨夜在季宛秋这里受到的惊吓着实不小,吓得她昨日夜里几乎是一宿没睡,此刻好不容易有了报仇的机会,哪能轻易就拱手让人?当下几步上前躬身回道“是!”便转身来到季宛秋身前,抡起衣袖,便欲一掌打过去……
“慢着!”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季宛芙出声喝止“差点忘了,你这般娇滴滴的人儿,本妃又岂能在你脸上再添些伤处让你有机会跑到王爷面前娇声哭诉、博取同情?灵儿,去取龙纹鞭来!”
31。第三十章:磕头求饶
灵儿正欲打下去的手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虽是极不情愿,但是亦没有那个胆量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