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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若是影卫们藏身在此,不该有这样的杀气。
身后突然有人靠近。那个人武功极高,直到寒尘身前几尺,才被他感觉到气息。糟了,他被发现了!
寒尘的脑子飞转,设想多种情况的应变之法。来人不是从院子里,而是从另一个方向,会是谁?听那呼吸节奏与影卫特有的内力模式很接近。或许是自己人!
寒尘镇定地回头。
对方亦在两尺外停住。
黑巾蒙面,对方双眸里精光一现,打出了特有的手势。
寒尘熟练的用相同的手势回应。
暗语,记号都没问题。来人是零九。寒尘这才稍稍放心。
零九的眼眸里流露出惊喜之色,走到他身旁,却忽然又轻轻叹息,以传音入密问道:“寒尘,你的内力被废了?”
寒尘默默点头。
“那你马上离开这里。此处隐藏势力恐怕已经叛变……我召集的人手分了两批,第一批已经提前来了作为试探,现在感觉苗头不对。按计划今晚我们都在这里聚齐,不过院子里似乎有埋伏。”零九凝重道,“你不能暴露,先走吧。日后我会联系你,你留下也帮不上忙。”
寒尘明白倘若里面有埋伏,今晚难免一场拼杀,他如今没有内功,空余精妙招式对付马匪还行,在高手面前只能成为同伴的拖累。
零九的武功他信得过,只是叛徒,他不能放过。
寒尘用暗语手势叮嘱道:“找出叛徒,保存实力。我在悦来客栈,后天离开。如果有变,应付不了,请先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小郡主一切安好,他日回来鸣冤,还需你们守护。”
零九领命,脸上表情收敛,眸子里却一闪而逝几分疑虑,以传音入密问道:“寒尘,传说殿下背后的那位高人正在设法为殿下复仇伸冤,我此番集结人手也是为了助那高人一臂之力。你可知如何联络那位高人?你现在也是在找她么?”
寒尘凝神望了零九一眼,面上波澜不兴,继续镇定答道:“时机未到,那高人不会轻易现身。且先按照我的安排行事,做好准备。你最擅长收集情报,不妨查查看谁是叛徒。免得其余幸存的人再枉送了性命。”
零九不再多话。
寒尘飞身而去,没有回头。
仿佛即将到来的杀戮与他无关,仿佛那些曾经与他一起受训的伙伴都已经不再重要。他不能心软,不能因小失大不自量力,妄想拯救更多的人。那些影卫的性命,就是用来试出叛徒的,通过一次次磨难和考验,也能衡量他们的忠心。
能从陷阱中活下来的,才有用。
寒尘在脑海中推演着一切变数。零九只知道他是摄政王的谋士,知道他能调动影卫,知道他了解各地隐藏势力。但是几乎无人知晓或者肯定那所谓高人就是他。所以他还有底牌,他能够与那些叛徒小人再周旋几个回合。
在这种时刻,他谁也不能相信。
貌似天真赤诚的一六七,他不会相信;如今故意现身急着表露忠诚的零九,他也不会信。他必须把每个人都假设为内鬼,提前预测她们的破绽,一旦发现她们的行为有一星半点的吻合,他将毫不犹豫下死手,绝不姑息。
而他有保住性命的金牌,当今圣上最想知道的高人踪迹,还有摄政王殿下的隐藏势力只有他一人知晓。她们不会让他轻易死掉,通缉令里都只是说要活捉。
寒尘绕道去了悦来客栈留下记号,然后确认身后没人追踪,才回到锦绣山庄一行人下榻的福至客栈。
番强入院,解下蒙面的黑巾,推开房门。果然他的主人并没有入睡,焦急地等待着他。
“你终于回来了,虽然你提前说了要出去,可是我回来的时候不见你,还是有些担心。”李霄雪很自然地将寒尘拥入怀中,搂着他一起坐到床上。
“主人,让您担心了。城里的暗桩出了问题,也许内鬼就在附近了。”
“那该怎么办,我们要暂时与锦绣山庄的人分开么?”
57查探虚实
“主人,下奴在悦来客栈留了记号,而不是我们下榻的福至客栈,就是为防万一。”寒尘冷静解释道,“如果有内鬼,她们近日定然会对悦来客栈的人进行清查。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倘若内鬼隐忍不发,悦来客栈并无异动,那时下奴再去查探。主人暂时不必与锦绣山庄的人分开。”
李霄雪若有所思,而后说道:“内鬼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们是要找到所有隐藏势力一一杀害么?她们会否有人能猜到你的真实身份?如果她们隐而不发,静等着你去查探,就为了活捉你呢?你不能去查探。要查探,也是我去。答应我,不要让你自己涉险,否则我就拿绳子拴牢你,不要你随意走动。”
寒尘原本严肃的面容露出了温柔笑意,安抚道:“主人,下奴好歹也是习武出身,就算现在内力废了,轻功还能用。一旦发现有问题,三两步就能逃开。您去查探,用什么法子规避危险?”
李霄雪从容应对道:“一来我不是大周人,我死皮赖脸狡辩装傻充愣不懂大周礼法,她们能怎样对我,大周的官兵不至于滥杀无辜吧?二来我是女人啊,说不定已经怀孕了,免死金牌在身,我怕什么?”
寒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急切问道:“主人,请允许下奴为您诊脉。”
“啊,你懂医术?不会吧,就算真让我说对了,才几天功夫,应该还诊断不出什么吧。”
“孕妇脉相与常人不同,下奴大致可以诊断一二。”寒尘说的格外认真,“如果主人怀孕,现在开始就要好好保养,需去药铺购置各色补品药品,常备身边。饮食方面也应格外注意,免得体力虚弱,留下隐患不利生产。”
“得了,就是怀个宝宝而已。让你诊就是……我自己会注意的,如果真有了孩子,我绝对不会冒险,一定是好吃懒做哪里安全就在哪里,万事不操心。”李霄雪顿了一下,宠溺地望着寒尘,柔声道,“不过前提是你必须在我身边,好好伺候我才是。不要想着离开我,不要将我推给别人。在我们中了,妻子怀孕了,好丈夫一定是无微不至在身旁照顾的。”
寒尘恭敬地为他的主人诊脉,凝神感受着脉搏细微的变化,而后皱眉道:“主人,下奴觉得您似乎尚未怀孕。”
李霄雪嗔怪道:“哼,一看就是你这几晚不努力!今天不许偷懒了。快来好好服侍我。第一步,先抱我上床,为我宽衣。”
寒尘微笑着将他的主人抱起,他身材高大,即使没有内力,臂膀亦宽厚有力,抱着她十分轻松。轻轻将她在床上放好,跪在榻旁为她宽衣解带,他的心内满溢着幸福的滋味。
这几日,每天晚上,他都与她同床共枕,行夫妻之事。这不仅仅是他在服侍她,她在享受的同时也充分考虑了他的感受,她努力让他也满足也享受到那极致的快乐。
他从来都不敢想象,这样幸福的滋味能够每天都尝到,能够持续到永久。
这几日已经满足了,他不敢奢求更多。
他刚才撒谎了,他虽然不能十分肯定,但是从脉相上诊断,她有七八成是已经怀孕了,需要再过五六天,才能确诊。他也不敢对她讲,大周律法虽然规定对孕妇的多项优待,但是黑牢大狱狠毒官差有许多方法让怀孕的嫌犯流产,从而让她们难逃一死。怀孕是能免死,不过在临盆之前,都不能被抓到。
所以,他怎能让她涉险?
悦来客栈的情况尚未明朗,要去查探一定是他自己去。他除了认识影卫,熟悉影卫们的易容手法和接头技巧,他更了解官差暗探的行踪伪装。明面上看不出端倪,暗地里风起云涌的陷阱布局,他只用远远瞥一眼就可以确定。
所以,这一晚他服侍的格外用心卖力。
次日清晨,李霄雪全身酸痛,四肢无力,困顿的实在不想起。按照行程安排,张梓萱还要拜访几个朋友,最快也要明日才会离开伯城。她大可以在床上赖一整天。她挽着寒尘的手臂不放开,撒娇道:“寒尘,你陪我在床上躺着好不好?我好累啊,都是你,你那么用力做什么。”
寒尘面色绯红,心虚地解释道:“主人,下奴也是遵从吩咐,用心服侍,期待主人能够早日怀孕。”
“这在我们那里叫旅行结婚,新婚蜜月,你懂不懂?”李霄雪忽然扯开了闲篇,“寒尘,我没有按照你们这里的习俗明媒正娶与你拜堂成亲,但是在我心中,你已经是我的丈夫。我将这几天视为新婚蜜月期,整日与你腻在一起,实在是因为不愿与你分开。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我要及时向你汇报我的思想。我爱你,天地为证。”
寒尘愣了一下,大脑有那么一瞬空白一片,不,不是空白的,是被幸福塞满了,绚烂多彩多到他几乎眼花缭乱的产生了眩晕的感觉。天啊,他的主人在说什么?他的主人将他当成了明媒正娶的夫郎么?为什么他会听到这种荒唐的言辞,是他被宠的没边了想入非非失心疯了么?
就算他不是死契奴隶,他也早就放弃了能嫁为正夫的念头,不敢想可以与妻主光明正大拜堂成亲的事情。侧夫侍人都是轿子抬入偏房,点上一对红烛,服侍妻主睡了,便定了终身的。
“主人,谢谢您给下奴的宠爱。”他哽咽地应了一句,眼眶开始模糊。他信,正是因为他信她说的,他才会抑制不住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为何他没能早一点遇到她?在他还清清白白,还养尊处优的时候遇到她。
那样的话,他会否可以让她过的更舒服,不用她陪他担惊受怕颠沛流离,不用她时时刻刻为他谋划着想。她为他吃了许多苦,她从来不埋怨他,不苛责他。
这么好的女人,是喜欢他的,是说爱他的。
喜极而泣。
泣不成声。
他刚刚硬下的心肠,刚刚决定无论她如何挽留,他也要独自离开去查探的念头,被她用温柔软化了。
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离开她。
他怕,怕自己一去不回,再见不到她。
“寒尘,去哪里都带上我好不好?昨天晚上,等着你的时候,我很怕。怕再也见不到你。”李霄雪在他的耳畔细语,“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涉险,可是查探消息,两个人互相掩护,取长补短,效率更高一些。你是男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在女子为尊的大周仍有事情被观念束缚着不太方便的。我可以帮你,相信我,我能帮你的。”
寒尘匆忙抹去眼泪,应道:“主人,您的吩咐,下奴不敢不从。”
“你就是嘴上喊我主人,心里早有想法了对不对?昨天晚上你那么卖力,就是不想我今天能爬起来吧?”李霄雪打趣道,“寒尘啊,你欺负我,我要怎么罚你才好呢?”
“下奴甘愿受罚。”
李霄雪仗势欺人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就罚你今天不许走出这个房间,否则……先不说了。你能做到么?做不到就算了,唉。”
“下奴做不到。”寒尘回答的很坦诚,“主人,请允许下奴陪侍左右。悦来客栈那边情况复杂,还望您小心谨慎行事。”
“好吧好吧。听你的。来,服侍我穿衣。”李霄雪摆谱,让她喜欢的男人为她穿衣服,这种享受绝对不能错过的。
两人思想统一之后,穿戴整齐用了早饭,溜溜达达上了街。
悦来客栈离福至客栈隔着两条街,古时人们起的早,日上三竿的时候,许多买卖正是兴隆,大街上摩肩接踵。虽然偶有巡逻的官差兵卒穿梭盘查,不过大体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致。
寒尘出门是一副标准的死契奴隶打扮,短衣单裤,赤着双足,低头垂眸,跟在李霄雪身后一步开外,并无异样。
街面上盘查的官差兵卒,重点监视的是蒙面的男子和行止鬼祟的女人。李霄雪昂首挺胸器宇轩昂,寒尘又是低贱死契奴隶的模样被视为牲畜,自然是没人找他们麻烦。
转过街角,不远处已经能望到悦来客栈的招牌。
寒尘暗中提醒,李霄雪立刻会意,寻了一处有二层的酒楼,打算先远远观望着,再问旁人打听一下。
谁料这酒楼的伙计相当势力,笑脸迎着李霄雪上楼,却将寒尘拦了下来。
李霄雪一脸不满的询问。
那伙计有理有据地指了指门口的牌子,解释道:“这位客观有所不知,小店历来只接待贵客,为了店内整洁高雅,猫狗奴畜之类不得入内。请您海涵见谅。您放心,您的奴畜会有专门地方寄存,断然不会丢失。”
李霄雪心里不痛快,可是周遭就这一家能有二层对外开放的,她忍着怒气央求道:“你看我就只带了这一个奴仆出门,又是平素用惯的。不如变通一下,我在二楼要个雅间,让他一并进去服侍,不叫他出来打扰旁人。你们也省的另派旁人招呼伺候,我吃的多,点的菜品绝不会让你们亏的。”
那伙计偏偏是不买账,严格遵循店铺规矩。
李霄雪不愿惹是生非,亦不愿见寒尘受辱,最后一挥衣袖,转身离开。
出了酒楼,寒尘轻声劝道:“主人,大地方多数酒家茶社也是如此规矩的,不许死契奴隶登堂入室。您且消消气,再寻别处吧。”
李霄雪正欲抱怨几句,却见悦来客栈门口出现喧哗之声。
有个伙计打扮的人举着扫把大声呵斥道:“臭乞丐,还不快走?你想赖多久啊?已经给你吃的了你还不闪开,耽误我们做生意了!再不走打你了啊!”
李霄雪心念一动,回望寒尘。见寒尘眼中也有疑虑,她笑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客栈那边看看究竟。”
“主人小心。请将客栈内外可疑人物看仔细,下奴就侯在此处。”寒尘乖巧听话,自取了一段绳子递到李霄雪手上,捡着角落里不起眼不碍事的一处地方跪好。
李霄雪无奈地接过绳子,将寒尘的手腕绑了,又将绳索另一端拴在旁边的马桩上。
这些拴马桩算是街边的公共设施,为了方便过往旅者下马购物存放马匹。死契奴隶作为奴畜一类,倘若主人暂时离开,一般就会被拴在马桩上。如果死契奴隶没有被绳索拴着,没有主人在身边附近,很容易被视为逃奴,后果不堪设想。
58是敌是友
李霄雪走到悦来客栈门口,听着围观的人□头接耳。
“这乞丐挺可怜的,你看看脸上都疹子,手脚也不利索,莫非是得了重病?”
“我看是个骗吃骗喝的主,赖在人家门口不走,不就是为了多要些好处?”
“我看也是,又臭又脏往那里一趴,挡着人家开门做生意,不是好东西。”
客栈伙计多半也是这样想,没好气地挥舞着扫把,作势驱赶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人,恶狠狠道:“你再不走,不只要打你一顿,还要报官。我们伯城有规定,乞丐扰民是可以定罪的。将你抓去矿场干苦力,到时候有你受的。”
那乞丐吓得直哆嗦,似乎是病弱无力,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连连磕头哀求道:“这位大姐发发善心,小人有个失散的表姐听说就在店里当伙计。她姓郑,小人千里迢迢来投奔她,她若是在,还请她出来认人。”
“早告诉你我们这里没有姓郑的,你还夹杂不清。快滚。”伙计照着那乞丐踢了两脚。
这会儿客栈门口围的人越来越多,李霄雪注意到门内掌柜的愁眉苦脸犯了难。她躲开人群,进了客栈,假装投宿的样子与那掌柜的攀谈道:“我说掌柜的,门口的乞丐是怎么回事?我还想来投店,你们这里乱哄哄的,也不知道是否能住的踏实。”
掌柜的挤出笑脸忙不迭解释道:“这位客官别担心。伯城里总是有些乞丐流民耍无赖骗吃骗喝的。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