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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大家坐马车都累的慌,莺莺燕燕都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古代的女人真真好无聊,所聊的话题不是吹嘘自己的琴棋书画,就是说说胭脂水粉,各种绫罗绸缎,你说一句我好美,我回你一句你也好美云云……真是受不了!
就沐阳一个人靠着马车,抬头望天,不知道想些什么,偶尔瞧一眼前面,真是等到花儿都谢了!她想得太认真,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哎,你看那个女子,一脸的怨妇相!”粉衣女子鄙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嫉妒,可恶,她穿粉色,她也穿浅粉,竟然还比自己好看!
“对啊,那身打扮,一看便知家世不怎么样,土包子一个!”青衣女子一身珠光宝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把家当全穿身上了!
“哪有咱们雨涵姐姐貌若天仙呢!”
绿衣女子也看过去,其实那女子纵容肤色黝黑,却难掩肤色,旁边的婢子不仅生的清秀,穿的料子都和自己差不多,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痛快,这才和她们一起捧着谢雨涵。
“你们几个不得瞎说!我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好!”黄衣女子责怪了两句,笑得花枝烂颤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有多得意。
“蓝月,她们在说谁呢?”怎么感觉周围的气氛怪怪的!
“小姐,她们好像都在说你!”
切,她们三八,难道她也要三八吗!沐阳转过身去,不想和一帮脑残计较,她好好地站着,又不招谁惹谁,果然,人要想犯贱是不需要理由的!
“雨涵姐姐,你看,黑的跟木炭似得,竟然还如此嚣张!”
“对啊,丑八怪,明显嫉妒姐姐你的美貌!”
绿衣女子见事态不断,隐隐地退后一步!
“哼!小户人家果然不懂礼数,九品芝麻官之女,还不过来行礼!”
谢雨涵一嚷嚷,附近的人都看了过来,有的看好戏,有得又同情沐阳。
要知道沐阳今天的穿着打扮都是照着标准白莲花来打扮的,一看便是人畜无害,人总是喜欢同情弱者,此时众人看她的背影颤抖,以为她委屈不已,纷纷替沐阳抱不平!
“真是过分,谁的相貌不是父母给的!”
“对啊,那姑娘一句话也没有说,真是冤枉!”
“谁说不是呢,这人啊,就爱狗仗人势!”
……
众人议论纷纷,让谢雨涵脸色通红,才想起自己是受人挑拨,现在成了公敌,不由地剜了她们几眼,但又下不来台,偏又心高气傲!
“你,过来,给我行个礼,我便当什么事都没有!”
她够大度了,一心希望沐阳能顺杆下,众人以为她是个聪明的,原来是草包,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挑事,胸大无脑,果然是对的!
沐阳之所以颤抖,不是委屈,是气的,转过身来看看是何方神圣!草泥马,泥马还有三分草性呢!
“蓝月,抄家伙!”
“小姐,不可啊!”死三八,竟然羞辱小姐,太过分了,她们什么都没有做!
可就是因为她们什么都不做,也不说话,还各有姿色,这才让有心人觉得傲慢,真是站着都中箭!
“抄、家、伙、”沐阳咬牙切齿说道。
死三八,不好好教训你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第十二章 我并没有什么背景
“大家都是来自各地的秀女,又何苦相互为难呢!”
如黄莺般的声音将沐阳的动作打断,只见一女子缓缓走进众人视野,一身蓝色八幅罗裙,梳着飞仙髻,头上一朵红玉蔷薇娇艳欲滴,斜插着两支翠玉金步摇,步步摇曳生姿,此女不仅生得貌美,身上的气质更是让人无法比拟。
她说话不卑不亢,如果一定要形容,她给沐阳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厌恶不起来!
“你是谁?多管闲事!”
谢雨涵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本来一个黑炭都比自己美,现在又来了个天仙一样的人物,真是气死她了!
“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又是谁?以什么身份在次对秀女品头论足!太后,贵妃,还是…”蓝衣女子语气温和,好像是说:小妹妹,别闹了!
“我…我…我是…”
众人的目光越来越不屑,连刚刚站在旁边那几位也远离了自己,岂有此理,谢雨涵管不了那么多,脱口而出:“我表姨母是元福宫贤妃!”
“啊,原来是贤妃的人吗!那可得罪不得!”
“贤妃可是二皇子的生母,天啊!”
……。
听到众人的惊讶与赞叹,谢雨涵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哼,现在知道怕了吧!
“你是哪家的秀女?”谢雨涵骄傲地像只小孔雀!
蓝衣女子浅笑:“我并没有什么背景!”
随身婢女则稍稍行了个侧身礼,一看便知道极有教养,开口道:“我家老爷是江陵府总督,袁天罡!”
这句话连着那句我没有什么背景,把众人打得措手不及,江陵府总督,正二品文职外官(在京中任职属于京官;京都以外是外官,京官和外官都有文职和武职之分。)!
明阳江、武陵、雷州府、江南三大富庶之地合称江陵府,那可是北燕的粮仓,能坐镇江南富庶之地最高地方官位,没有两把刷子,朝中无人,怎么可能!
“原来是袁小姐!怪不得气质样貌这般出众!”
“让各位看笑话了!”袁雪晴对众人点头说道。
“袁小姐太见外了!”
……
谢雨涵见到众人一改之前的态度,把她这个贤妃的表侄女晾在一边,不由地恼羞成怒,冷哼一声:“走着瞧!”转身上了马车!
闲扯这么久了,众人也觉得累了,纷纷上马车准备好进宫参加首选!
“我叫雪晴!”
“沐阳!”沐阳的语气很轻,让人听起来像是不开心!
“她们刚刚所说的话,沐小姐别往心里去!”
“嗯!”
沐阳点点头,这位便是传说中的玛丽苏小姐了吧!再说了,她怎么会将那等人放在心上,拜托,她的心又不是垃圾桶,什么砸碎都能进!
“袁小姐的车怎么会在此呢?”
第一批甄选的秀女都是京都贵族之女,沐阳这一批是第二批,也是最后一批!
江陵府总督,有钱有权有势,这袁雪晴的马车要是排第二,谁敢排第一,估计也就是谢雨涵那蠢货了,不过这两人怎么都在自己附近,无聊!
“刚刚有些事耽搁了!”
“沐小姐有所不知,前面休息的时候,我家小姐刚刚下马车,就有一辆马车飞奔而过,小姐躲得急,不小心扭了脚,去寻了女大夫,这才耽误时间!”
“珠儿,这等小事,不提也罢!”袁雪晴轻声制止道。
珠儿却不甘地超前面努努嘴:“喏~就是刚刚那位谢小姐!”
原来如此,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袁雪晴无奈地说了几句珠儿,又安慰了沐阳,两人相互寒暄了一下,也算是相识了,便上了马车!
“小姐,别往心里去!”
“嗯!”
看见沐阳似乎不开心,蓝月又道:“那袁小姐仗着貌美便过来装观音大士,救苦救难似得,哼!”
“蓝月,今后要谨言慎行!”
蓝月瘪了瘪嘴,刚刚还不知道是谁要抄家伙呢!
沐阳对口水仗真是没有兴趣,觉得幼稚可笑,却又无法避免,看了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宫门,越发想念沐府了!
善隐忍,善者,与人为善,隐者,意为韬光养晦,忍者,忍常人所不能忍!
刚刚她并没有打算真的揍谢雨涵一顿,她没有那么蠢,如别人所说,她是九品芝麻官的女儿,哪里会真的在天子脚下干架!她之所以那么做,只是想让聪明的人觉得她冲动沉不住气,比如袁雪晴这类,让浆糊者认为她脾气暴躁,不是那么好欺负,如谢雨涵那类。
祖父不愧是祖父,三个字便是她的处境,和处事的要诀,她如今的身份最重要的便是隐,善和忍,不过是手段,隐才是她的目标,因为如今,她什么都还没有!什么都不是!
到了神武门前,马车就不能再随行了,得步行道体元殿参加首选!
“袁小姐先请吧!”
袁雪晴的身份比自己高贵,刚刚不知道是不知道,现在可不能范这等错误!本以为她会应下,她却说大家的车次都是排了次序入档了,不好破坏挂,还请大家不要介意云云…
她这么说,众人又是一番赞美感叹,你来我往,无论别人如何夸赞,那袁雪晴始终是浅笑,举手投足间尽显名门闺秀姿态。
沐阳也没有推辞,她也就随口一问,谁都明白,江陵府总督的女儿,和京都贵族之女一样,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倒是谢雨涵依旧冷哼了一声,先行一步!
每个选秀的秀女,都需手持一份帖子,上面写着个人的身家背景,生辰八字,所会的技艺。
沐阳递上自己的帖子,负责审核帖子的太监随意看了看,看到云州沐知府几个字,脸色露出了一丝鄙夷,再看到所会技艺旁一个大大的无字,眼角抽了抽,掐着声音说了句:“进去吧 ̄ ̄ ̄”
沐阳毫无在意太监的神色,系怒形于色浴脸色的人,迟早沦为炮灰!那太监看着沐阳的背影,摇摇头,什么都不会,在宫里如何生存!
再看看手中的帖子,双腿顿时颤了颤,额头便出了些许细汗:“袁小姐,都是杂家的疏漏,还请袁小姐见谅!”
眼前这位江陵府总督大人的千金,那可是右相的外孙女啊,完了,完了!刚刚排车时他倒是留意了一下京中贵族的亲戚,谢小姐只是贤妃的远房亲戚,父亲官位才区区从五品,是贤妃吩咐过不必提前的,一切按规矩!可这位右相可是什么都没说啊,什么都没说那不就是说了吗!
“秀女居多,公公难免有疏漏,也是我一时耽搁了,公公不必介怀!”
“让袁小姐久等,杂家心里对不住您啊!”
“车次而已,在哪里都一样!不过是先后罢了!”袁雪晴轻声细语地说道。
“哎呦,袁小姐的心地善良,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太监满脸菊花地奉承着。
“托公公吉言!”
“袁小姐,请吧!”
袁雪晴身份尊贵言行举止却不以势压人,太监依旧用菊花脸相请,这位可是今后的贵人了,自己可算是没有得罪!
蓝月远远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太监对着袁雪晴点头哈腰的一幕,有些愤慨:“狗眼看人低!”
“蓝月!”沐阳不悦地喝道。
对上沐阳冷光,蓝月耸拉着脑袋,看了看沐阳,嗫嚅道:“小姐干嘛在技艺那里写个无字,那样小姐多没面子!”小姐明明就什么都会!
“一个小太监的看法对你来说是有多重要!”沐阳摇摇头,蓝月并不笨,此时的反应,她完全可以理解为脑子水土不服!
沐阳严肃的语气让蓝月顿时清醒,这个宫里,皇帝最大,别人怎么认为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皇帝喜不喜欢,不由地拍下自己的额头,今天自己太糊涂了,都是那帮三八气的,自己往后可要机灵些了!
到了体元殿,婢女只能在殿外等候,沐阳交代她别乱走,别跟人起冲突,等她再三保证才走进去!
沐阳不由地感叹,体元殿好大,十个沐府都比不上!在靠后的位置排着队!黑压压全是人,脂粉气重得想吐,什么味道都有,各种味道混在一起,闻起来不是一般的恶心,她不明白这些人怎么闻的这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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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首选,送钱让摸
此次首选由皇帝身边的常安、太后身边的催嬷嬷、贤妃宫里的静嬷嬷负责,六尚局女官帮忙监督,外加三十个宫嬷嬷行事,可谓是壮观!
只有过了首选的秀女才能进行复选,复选的时候宫里的大主子才会坐镇观看,甄选,通过复选,皇上看上眼的就入住皇帝的后宫,皇帝看不上的,幸运的会成为亲王类贵胄的妻室,剩下没通过复选的,那就哪来回哪去了!
首选又分为照面,二十个秀女一排,分别由十个嬷嬷按照要求进行筛选,筛选不过,直接就淘汰让其立即出宫!
所谓照面,便是面对面简单相看,容貌太过寒碜甚至丑陋者,淘汰!
身材肥胖者,淘汰!
大脚者,淘汰!
脸上痣太多者,淘汰!
可露部位,如 脸,脖子,手,若有疤痕,淘汰!
五官不协调者,如斗鸡眼,淘汰!
只有通过照面才能进行下一轮,那便是验身,验身过了,就等于过了首选!
照面的速度非常快,尤其是宫里的资深嬷嬷,一盏茶时间不到淘汰了几十人!
照面的工作为验身工作减轻了负担,起码接受验身的都是基本情况合格的秀女,不然一个个验身,都不知道要验到猴年马月!
沐阳是最后一轮照面,嬷嬷看了觉得毫无问题,就问了一下肤色可是天生的,沐阳摇摇头,嬷嬷觉得她看起来有点眼熟,说了句长得还不错,让她日后注意些,便让沐阳随着同一轮通过照面的秀女去验身房。
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来的时候是大部队,一下子不见了三分之一,后宫佳丽三千,这个三千应该是指数量居多,或者连宫女也算进去的吧!
那些被淘汰的秀女个个面色尴尬,个别甚至眼泪往下掉,因是皇宫,不许啼哭才忍着!
沐阳觉得她们也挺不容易的,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入选也得来,圣旨难违,凡是待选秀女不经过甄选不得婚配,否则以欺君罪论处!
相传开国皇帝选秀,为避免兴师动众,便让地方巡抚率先让人观看,相貌丑陋和体弱多病者不用参加选秀,常常有人不舍女儿进宫而贿赂地方巡抚,有的想让女儿进宫,却还得给地方巡抚送钱才通行!久而久之,这种行为让地方巡抚赚得钵满盆满!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总有掉河里的时候!有一次,开国皇帝下金陵游历,金陵出美人,皇帝在游览金陵时看到一女子,惊为天人!遂让人去查,不查不知道,这一查就出大事!
相传那女子本是金陵巡抚之女,金陵巡抚左廷安老来得女,但因年老病痛问题告老还乡。
左廷安有一子,生性好赌,败尽家产,还欠了不少赌债,所谓人走茶凉,加上左廷安任职时期刚正不阿,可以说是铁面无私包青天,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生活困苦时,亲戚纷纷与他断绝关系!
适逢开国皇帝选秀,左廷安就想让女儿进宫选秀,光耀门楣,可交不出百两银子,只得作罢!那左莲生性高傲,高门大户不愿意娶一个任何无助力的媳妇,她不仅没有助力,还摊上好赌的哥哥!小门小户她也瞧不上,这一耽搁便成了老姑娘!
开国皇帝让人大查选秀之事,更发现有谎报自己女儿的真实情况不参加选秀,而送给上级或者下级以相互拉拢!
开国皇帝很生气,只有自己不要的女人,没有可以拒绝自己的女人,觉得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下属玩弄于鼓掌之间,龙颜大怒,遂下令诛杀了那些官员,并下了圣旨,所钦点的官家或富绅,适龄女子必须参加选秀,若私下婚配当以欺君罪论处!
验身房里
沐阳觉得负责验身的嬷嬷也是好辛苦的,除了检查秀女的守宫砂是否还在,是否真实,看看全身上下有没有疤痕之外,嬷嬷们不仅要闻闻秀女有没有口臭,还要闻闻有没有狐臭,更要闻闻有没有脚臭!
一个嬷嬷被一个秀女的口臭熏吐了,看她吐的样子,恨不得把昨晚的饭菜都吐出来!
一个嬷嬷被一个秀女的狐臭熏吐了,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