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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秋展风。
龙公子脸上的笑容更盛,甚至很有闲情地对林清波道:“秋夫人,你这是怀璧之罪啊。”
面对大家的注目,秋展风十分平静,道:“不知苗姑娘找拙荆有何事?”
“我想跟秋夫人说几句话。”
大家的目光又移到了林清波的身上。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跟她又不熟,她想跟我说话,我就一定要听她说吗?”
秋展风不由低头笑了,他家阿波有时就是这么犀利,不给人留面子。
龙公子也跟着笑了,他觉得这位秋夫人说的真是太对了。
苗玉凤道:“难道秋夫人连几句话也不敢听我说吗?”
她盖着红盖头,旁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听到她口气中浓浓的嘲讽。
林清波一脸不理解地看着她,“哈,真是奇了怪了,我要做什么凭什么要以你的尺度标准而行?我的胆子是大是小,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人有自信固然是好,但是自大就不好了。”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道:“不过呢,几句话而已,你想说就尽管说出来,我一个人听没意思,不妨让大伙都听上一听。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天是苗姑娘大喜的日子,自当要有分享快乐的胸怀。”
“你真要我当众说出来?”
“但说无妨。”
“你不后悔?”
林清波越发觉得好笑了,“后悔什么?我又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你的丈夫秋展风呢?”
“咦?”林清波一脸好奇地看丈夫,“秋展风,听她的意思你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秋展风老神在在地道:“听她说出来夫人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对哦,苗姑娘,那你快点说吧。”
苗玉凤沉默了片刻。
那片刻之间在场众人的思绪都不知转了几圈。
最终,苗玉凤开口道:“在银岛上那一夜,秋大哥你忘记了吗?”
哇,劲爆!
林清波凤目微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苗玉凤,又转向身边的丈夫,口气十分温和地道:“秋展风,看来,你是得有个说法了。”人家这脏水泼的,很容易引起咱们家庭内部矛盾,继而引发夫妻战争的啊。
秋展风一笑,伸手在她下巴上捏了捏,道:“阿波放心,为夫一直是清白的,苗姑娘所说的那一夜,只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林清波眼蓦地睁大,“难不成有人冒充你占了她便宜?”
“阿波。”秋展风无奈了。
龙公子却在一旁笑道:“秋夫人说话真是直爽。”
“你胡说!”苗玉凤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喜堂。
林清波眨眨眼,问某人,“我是在胡说吗?”
秋展风道:“不管那一晚跟她在一起的人是谁,都不可能是我。”
“你听到了,所以不是我在胡说。”
“秋展风,你怎么可以不认帐。”苗玉凤一把抓下了头上的盖头,一张美艳的脸因过度激愤而有些扭曲,“就算你不认我,难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认吗?”
秋展风扬眉。
林清波“啊”了一声,满脸的戏谑调侃,“相公,你要喜当爹了啊。”
秋展风“……”
龙公子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这实在是让人想不到的反应啊。
秋展风拿扇子往妻子的额头戳了一下,这才转向苗玉凤,道:“苗姑娘,秋某没有做过的事,又要秋某如何承认?不管姑娘信不信,秋某从不曾跟姑娘有过肌肤之亲。”
苗玉凤整个人摇摇欲坠。
在这个混乱的时候,新郎冯子越却阴沉着一张脸,掷地有声地道:“那晚的人是我,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
剧情又一次峰回路转。
第十章
在一阵诡异的寂静后,苗玉凤突然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不——”
所有人都听出那一声中所包含的绝望与疯狂。
然后,就见苗玉凤一掌狠狠击向她掩藏在宽大喜服下的腹部。
所有人都没想到苗玉凤会这样,离她最近的冯子越在瞬间面白如纸,伸手急挡。
“喀嚓”一声响,在寂静的喜堂中分外清晰。
冯子越捂着自己受伤的右手腕,一脸的劫后余生。
在他抢着挡下那一掌的时候,苗父也飞快地点了女儿的几处穴道。
看着这意外迭出的场面,林清波忍不住叹了口气。
秋展风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林清波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这喜宴恐怕是吃不成了。”
秋展风顿时哭笑不得,“你呀……”
龙公子道:“秋夫人若是赏光,不如在下做东,请贤伉俪吃顿便饭?”
秋展风摇头,“龙公子太客气,现在的情形恐怕也不合适离席。”
林清波却道:“其实,你是最应该离席的人。”
龙公子以扇掩面笑。
秋展风很无奈,“阿波,你别这样,我真的是无辜的。”
林清波目光落向苗玉凤那边,呢喃似的道:“她倒是很决绝,可是肚子都那么大了……”如果是银岛上发生的事情,最少也有六个月了,这么大月分的肚子,她竟然恨到要直接下死手,一个不巧,会连她自己的命也搭进去的。
秋展风似被触动了什么,一把握紧她的手,就连气息都因紧张而有些微的急促,“阿波,你可不能像她这样。”
“胡说什么呢?”
“你若有了孩子,可不能因为听到些风言风语就对我们的孩子下死手。”
林清波楞了下,似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才道:“如果你真的对不起我,月分不大的话,我肯定会打掉他,这样才可以跟你断得一干二净。如果月分过大的话,我会生下来,然后让他喊别人叫爹,这是对你最大的报复。”
秋展风瞪大眼。
龙公子也一脸不可思议。不是他故意要听,实在是因为他离他们太近了。
秋展风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地道:“我会好好守着你的。”他一点儿都不怀疑事情真的发生时,阿波会像她说的那样做。
林清波瞥了他一眼,略嫌弃地道:“你们都快把我搞成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了,都不让我一个人活动。”
“为了大家好,你还是别独自行动。”他和岳父的心脏都不太能承受得起她一时的心血来潮。
“你怎么感觉话里有话的样子?”
“你听懂就好了。”
“哈。”林清波瞪眼。
秋展风看她这娇嗔的小表情,忍不住伸手在她鼻子上拧“一把。
龙公子在一边看得微微摇头,这位传闻中的江湖大侠实在是太过不拘小节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自己夫人打情骂俏。
“啪”的一声,那只不规矩的手被林清波给打了下去,“别乱伸你的爪子。”
桌子上有几个人低声闷笑。
那边匆匆拜了堂,便让新人进洞房去了,主持婚礼事宜的白鲸帮管事遂张罗着让人赶紧上酒菜。
不管如何,婚宴总算是顺利进行了下去。
只不过宴后,在议事堂这边吃席的人绝大多数都告辞离开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的家事他们不好插手。
然而,也不知白鲸帮老帮主是出于怎样的目的,他竟然把秋展风夫妇给留下了。
龙公子一见,便也留了下来。
看热闹嘛,总不嫌事大。
这引得林清波很是对他侧目了一下。
龙公子好整以暇地道:“秋夫人有事?”
林清波老实点头,“有。”
“什么事?”
林清波歪头看他,“你是留下看热闹的吧。”
龙公子点头,“对。”
林清波一时无语,他还真就给她点头承认了?
龙公子还有话说,他表情带了一点好奇,“秋夫人真的对秋大侠没有一丁点儿的怀疑?”
秋展风将妻子拉到了自己身后,阻挡某人的好奇,“龙公子,交浅言深了。”
龙公子接收到了他的不满,但他毫不在意,悠哉悠哉地道:“秋大侠难道不好奇尊夫人的答案?”
秋展风淡淡地道:“不好奇。”
“哦,真的?”
秋展风扫了他一眼。
龙公子若有所悟的笑了,往他身后睨了一眼,道:“我明白了,你是吃定了秋夫人一介弱质女流不能拿你怎么样,是不是?”
秋展风一时不慎,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弱质女流?
他老婆?
开什么玩笑!
林清波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什么意思啊。
龙公子失笑,这对夫妻有点儿意思了。
“他是我家的上门女婿,我们家哪有他说话的分儿。”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好半晌,才有个人用不敢置信的声音道:“秋大侠,你做了上门女婿?”
秋展风落落人方地道:“林家只要上门女婿,为了娶老婆,我就只能做上门女婿了。”
龙公子哈哈大笑,有意思!
“秋老弟,你真的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这可真是江湖上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了。”长青派掌门一脸的忍俊不禁。
秋展风笑得若无其事,“取笑了。”
长青派掌门又对林清波道:“秋夫人,了不起!”
林清波微微一笑,特别谦虚地道:“我只是招了一个女婿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此话引来一片哈哈大笑声。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不过,今晚的天气一点儿都不凉快,带着热气的晚风微微地吹拂着。
林清波坐在花池边上,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不住地掮着。
“秋夫人。”
一听这个声音,林清波就觉得头疼,也不知道这个龙公子吃错了什么药,倒像是黏上她了。
没听到她的回应,龙公子也不生气,而是自廊下缓步而出,身后仍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两名护卫。
“秋大侠怎么没有陪着夫人?”
林清波没好气地道:“你不就是知道他不在才过来的吗?”
龙公子低头笑了一下,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由衷地道:“我第一次见到夫人似乎是在一家叫云来客栈的地方,那时夫人一身新嫁娘的打扮。”
林清波看了他一眼,“你总不会是想对我说,你对我一见钟情吧?”
龙公子被她这句话给噎了一下,脸上不由现出几分无奈,“你说话一直这么不含蓄吗?”
“我看人说话,有时候含蓄不好使就得直来直去。”
“既然这样,我们就有话直说。”
“说吧。”
“我第一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眼熟。”
“我没见过你。”林清波很肯定地回答他。
“我知道你以前没见过我,可是我们家有一张旧画像,你跟上面的人很像,尤其是你穿红衣的时候神韵与之最像。”
林清波灵敏地捕捉到了“旧画”两个字所透露出来的资讯,身子不由坐直了些,“你想说什么?”
龙公子看着她的脸,道:“令慈可是姓龙?”
林清波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从花池边上下来,在他面前站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他一遍,然后才开口道:“是姓龙,大概五百年前跟你祖上是一家吧。”
龙公子的表情顿时有些激动,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停。”林清波伸手制止他再往前走,“同一个姓氏你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再说这天下长得相像的多了去了,你别认错了人。”
龙公子微微吸了口气,退回那一步,“你说的也对。”
“所以,别到处瞎认亲,我就是个商贾的女儿,不可能跟你有八竿子以内的关系,没事回去洗洗睡吧。”
龙公子被她最后一句话给逗乐了,“你这样子还真不像个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千金小姐。”
林清波直接给了他一句,“那是你见得少。”
龙公子为之失笑,但他还不想就此放弃,“不知令慈家乡何处?”
林清波把手一摆,道:“行了,别打听了,那是我家的事,没必要向你一个外人说。”
“秋夫人,由你告诉我还是由我派人去查,你自己选一个吧。”
林清波“哈”了一声,望天吐了口气,道:“那你慢慢查去吧,连我爹都不知道我娘打哪儿来的。”
龙公子呆住。
“本来想好好赏赏月,不过算了,现在我也没什么兴致了,你不走,我走了。”
“你别走,令慈可有留下什么特别的遗物?”龙公子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她。
就在他的手快碰到林清波的时候,一阵风拂过,他眼前已经没了林清波的身影。
“龙公子,这么晚还没睡啊。”
随着话音,秋展风已搂着妻子落在了十步开外。
龙公子展开手中的折扇,笑了笑道:“秋大侠不是也还没睡吗?不知道苗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呢?”
“哦,你是说冯夫人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龙公子拿扇子敲敲自己的头,微带抱歉地道:“对对,是冯夫人,她已经嫁人了嘛。”
林清波不耐烦听他们两个打机锋,开口道:“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先回去睡了。”
“秋夫人,我的问题还希望你认真回答一下。”龙公子这个时候已经明白跟林清波说话确实是不能兜圈子,因为她不耐烦,所以便干脆单刀直入了。
秋展风看妻子,“什么事让他这么执着?”
林清波没搭理他,而是对龙公子道:“我娘的遗物据说全让我爹当陪葬和我娘一起埋进坟里去了,这好像也是我娘的意思。”
龙公子表情一呆。
“所以说,你就别想了,你总不能挖开我娘的坟去看吧,那可犯法。”
龙公子苦笑了,如果那真是自己要找的人的话,她这么做还真是决绝啊。
“那令慈名讳能否告知?”
林清波歪歪头,道:“我只知道我爹唤我娘阿良,至于全名啊,我爹没说过,我不知道。”
龙公子神情一振,“果真是唤阿良?”
“当然了。”一看对方的神情变化,林清波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不会她早死的老妈还真跟皇族有什么瓜葛吧?
我的天爷爷的,皇家那地方的斗争已经升级到宫斗的精神层面了,更残酷啊,难道老妈当年是从那吃人的地方逃出来的,然后嫁给了老爹,就此隐姓埋名?
片刻工夫,林清波脑子里已冒出无数个猜测,最后她晃晃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老妈肯定不会跟皇家扯上关系。
“秋夫人——”
“时间真的不早了,我们夫妻先走了。”秋展风察觉到妻子不欲与此人有瓜葛,果断截断了他未尽的话,几个轻晃,人已消失在远处。
“公子。”两名护卫上前低唤。
“传信回京,再派人去蓟州,是与不是,总要确定一下。”如果真能找到,也算是了了皇祖母和父皇的一件心事。
“是。”
而另一边,回到他们在白鲸帮暂时居处的秋展风夫妇则又是另一番情形。
一进屋,林清波就摆出了一副冷脸。
秋展风只能陪笑,道:“阿波,为夫真是冤枉的,你也听冯子越亲口承认了,那孩子是他的。”
林清波甩开他的手,哼声道:“我不是为这个生气。”
“那是为什么?”
“人家冯家的家务事你跟着掺和什么?你以前不是告诫我说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吗?”
说到这个,秋展风只能苦笑,“冯老帮主若非无法可想,也不想请我过去。阿波,这事咱们就不说了吧。”
林清波看着他,冷冷道:“难不成让你过去安抚那冯夫人的情绪,以免她过于激动伤了腹中胎儿?”
秋展风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压住了她的挣扎,道:“阿波,我只是答应过去,我没有去安抚她,那不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