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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梓安之所以一直任由左芊芊折腾,除却二人师兄妹这点关系之外,一是尚未弄清她成立紫缘墨舍的目的,二是他一直知道这个师妹对自己的情感,绝对不会危害自己。
夏国现任君主韩曦幼年所中之毒,正是紫缘墨舍才成立之时,二皇子韩哲母妃派人从左芊芊手里买回去的。而且每年都会继续派人来买新配的□□。
半年前,韩曦被属下从牢中救走,一路向东逃忙,直至到了东陵。而韩曦身边的家生子婢女,早已在半途中,被左芊芊所杀,只是带上□□继续潜伏在韩曦身边,伺机刺杀。却不料中途被发现,逃了回来。
韩曦可算是命大,明明每次都必死无疑,但却都能化险为夷,所以坊间早已传出其实他才那个真命条龙,因而才能逢凶化吉。
明明当初逃到东陵之时,韩曦的毒已入肺腑,即使左芊芊什么也不做,除非师傅帮他,否则也在劫难逃。然而,韩曦却是好好地活了下来。
自那次任务失败,向来自负的左芊芊收敛许多,回来后什么都没有说,专心于制毒,而赵梓安本想着出其不意,派去暗卫截杀韩曦,最终仍是无功而返。
忽然,床上传来一声巨响,赵梓安似是突然遭受了剧烈的痛楚,一阵阵隐忍却又极为痛楚的闷哼声不断传来。床上翻滚敲击的声音不断传来。
“公子再熬上这一回,待那医馆的止痛药制好,就不会这般难受。”冬棠虽似是安慰,但声音焦急无比,隐隐带着哭腔。
“冬棠,无需安慰,我这师妹的本事,难道还不清楚,寻常大夫又如何有这能耐可以解了她的毒,如今事情既然走到这一步,就不信离不了她。若是暗卫队回来之时,有师傅的下落,你就安排一下。”赵梓安似是要趁着还清醒,一口气安排好所有事情,然后又昏睡过去。
冬棠见暂时无恙才敢离去,亲自跟了过去监督煎药,此地并非王府,这煎药的过程有无被加料,确实不得而知。
见了冬棠离去,躲在墙角的娉诚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赵梓安的房间。
虽然方才听到对话时已有心理准备,但真的看见这人毒发的模样,还是被吓了一惊。同时意外的还有此人的身份,竟是令人闻风丧胆夜国三皇子。
想不到才经历了一昼夜,却似是仿如隔世般,任谁也难以相信眼前这位狼狈不堪,散着阵阵恶臭的人竟会是,名震四国,又有玉面修罗之称的夜国三皇子。
☆、时光不遇
赵梓安所中之毒,乃左芊芊近日炼制而成的新品,因而库房暂时并没有相应的解□□。往常,左芊芊都会将炼制好的□□和解药备一份给赵梓安。
此毒的厉害在于,中毒初时无知无觉,待一个时辰后,皮肤首先会起红疹,患者会因奇痒无比而将表皮抓破,继而受损的位置会化成水状的脓包,抓破的伤口越多身上的脓包则越多。
脓包中实际积聚着毒水,每隔一段时间,脓包的毒水便会发作,令伤口位置剧痛无比,若将脓包刺破,伤口会扩大形成一个更大的脓包,剧痛倍增。
虽然,在毒发初时,赵梓安已有警醒,想着可能着了左芊芊的道,因而,除了初时双臂和小腿上的红点挠破,长了脓包,后来命冬棠把自己双手双脚反绑,才没有更多的脓包形成,饶是这样,仍把人折腾得苦不堪言。
被反绑的手因痕痒而不断挣扎,绑绳的位置破损后长着数十颗刺眼的脓包,渗着黄红的浊水,已被汗水浸湿的衣衫,在挣扎时挼搓得皱巴巴。
往日那如野狼般孤傲狠绝的姿容已不复在,疲惫苍白的脸庞布满汗珠,顶上墨发已被汗水沾湿,凝成一撮撮。即使此时睡着,但却不时皱起眉头,很不安稳。
凝视着眼前憔悴不已的脸孔,不知为何,这副惨痛得几许可怜的模样,却透着似曾相识的熟悉。前一天仍高高在上,冷酷无情地威逼质问自己的男人,转眼间竟变得如斯无助。
果然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可恶的人,害得她被打得皮开肉绽,饱受□□的煎熬,呵呵,这现世报到来得可真及时。
想到这里,似是找到让自己释然的借口,折回来这一趟,看到要看的,解了今早的疑惑,也能心安理得的走,便转身离去。
才走到房门,床上又再传来几声压抑苦痛的闷哼,心头无由来的一窒,娉诚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跺了跺脚,似是狠下心做了个决定,转过身,如在自我说服般地轻哼,“算你好运,本夫人我向来心善,最是看不得别人难受,就让你这只冷血狼看看何谓之以德报怨。”
想着冬棠外出取药,没有一两个时辰怕也是回不来。里头伺候的就她一个,若是这事万一有意外,后果不堪设想,毕竟她不是大夫,心里也没有底。
娉诚有些别扭地走回床边,其实她也觉得这种感觉很矛盾,明明一走了之就是,可偏偏心里不踏实。好吧,终是走了回来,又觉得有些不自在。
拿起手帕帮赵梓安擦拭额头汗水,才几下手帕已被汗水完全浸湿。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布,唯有提起宽宽的袖子当是手帕来用。
待擦干额头、脖子和手心上的汗水后,床上的人明显睡得踏实了些。娉诚从怀中的锦囊中,拿出一颗浅草色药丸,这是出发来东陵的时候,邵白薇给的一个锦囊,里头有三颗元气丹,三颗解毒丸,还有三颗迷魂散。
元气丹用来治疗内伤,可以在最短时间治愈内伤之症,解毒丸依照邵白薇的说法是能解百毒,当然,也会有例外。迷魂散则必须要兑了水才能使用,能迷晕两丈之内的人,若有内功者,迷晕的同时还可以封锁其内力,要十二时辰后才解封。
只是不知手上这解毒丸是否能解去他所中之毒,若不是知道自己这位好姐妹的医术了得,也不敢贸然拿出这药丸,毕竟此人身份不同一般,若是有个意外,怕是有灭顶之灾。
拿着药尝试了几次,床上的人既不肯开口又醒不过来,真的束手无策。她才不想狗血地做那些以嘴喂药的傻事,看了一下四周,见茶几上摆着一个白玉瓷壶和几个小杯。
娉诚走了过去,把那颗浅草色的药丸放进小茶杯中,提起茶壶,正想往里头倒水把药丸给溶了。转念却想到,这壶里头的水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的,冬棠此时不在,不怕万一,只怕。。。
沉思一番,如此一来,唯有用非常手段。。。。。娉诚略带心虚的扫了一下四周,低头,张
嘴。。
果然这药丸正如邵白薇所言,遇水即溶,倒省了不少功夫,娉诚拿着茶杯走到床前,喉中只觉一紧哽咽着,明明做的是件大好事,但却还是隐隐的心虚。难道只因为加了些津液去溶这药丸,而无法冷静下来。
只是灌药时,床上的人却是继续保持着不合作的态度,三番四次地摇头撇嘴避开茶杯。如是几次,娉诚也耐性渐失,一手捏着赵梓安下颚,另一手提杯把药往嘴里灌。
“咳咳咳。。。”如此灌药,床上的人想不醒来怕是不行。只是浑身的酸楚感伴随着觉醒而来,痛苦地低吟一声,睁开眼时,却是一愣,继而有些慌乱。
如今这般狼狈的模样竟是被她看了去。有些无措地想遁走,只是被绑着,却又无可奈何,心下怪冬棠办事不力,不是把人打发走了吗,就算她不愿走,也得把门给守好,如今这般狼狈丑陋地落在她眼前。除了在心内苦笑,赵梓安也别无他法。
赵梓安见到眼前人,似乎暂时忘却了身上的伤痛,自觉地无视了此刻某女子的动作,当渐渐回过神来,才觉口中的异样,只觉一股清新凉凉的药草味充斥口腔,缓缓地流入食道。
“这是。。。”这草药味才入,就已觉得一股清澈的气流在体内运行,整个人觉得清爽舒畅,体内的痛楚骤然减去。,想不到竟遇上高人。
“这个自是好药,只是不知能否解得你身上的毒,这什么药药毒毒的,我可不懂,只知道手上这药是好的,即使解不了你身上的毒,对身体也是无碍,这药遇水即溶,即使你想扣喉也是徒劳。”
娉诚见把那药灌了下去,心中轻松了不少,只是觉得这方法实在太笨,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人给拍醒,哪还用得这般折腾。看着赵梓安咽下的动作,那加了料的药定是被他完完全全地吞服下去,脸越发烫。
“这药可是救走韩曦那女子给你的。”这药显然只是那人所配为,作为平常应急之用的解毒丸,并非针对左芊芊的□□所制。但即使如此,也马上把那毒性给镇下去。旁观这几次过招,看来那人的毒术定是在左芊芊之上。
“嗯,你这样说定然是感受到这药的用处,如何,能解你身上的毒吗?”看着眼前人脸色似是好些,娉诚原本很是忐忑的心情才缓了些。
“虽不能解毒之根本,但可以把毒性给压下去,一个月内可免受那削肉蚀骨的痛症。”此药不到半刻就已起效,虽然并非解药,但确实很能舒缓身体的不适。无论生死,这女子确实做了件很厉害的事情。
“就是说这药也解不了你的毒。”娉诚眼光依旧,平静无波。但心内却却很是失望,竟然连妹妹的灵药都不行,这怎么办,他不会死吧。
“总会有办法,至少如今已是多了一个月的光景。”赵梓安盯着窗外,声音虽是平和清冷,语气却是坚定。看着女子为自己的病情而紧张忐忑的神情,赵梓安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嘴角微扬,淡淡笑意溢出。
一刹那,竟耀眼得让人看不见那满身伤痕的狼藉,只觉眼波亮澈如雨后晴空,放柔下来的五官竟似是细心雕琢的精品。午后阳光和煦地印在那玉白却斑驳的肌肤上,莞尔一笑,只觉风光月霁,云淡霞彩。
看来上天也并非要绝我,否则怎会就是她送来解毒丸。虽然余毒未清,但这事还是收获不少,起码知道,娉诚心里有自己,即使她已遗忘了当年那个整天跟在她身后跑的任性小儿。
娉诚看着这样的赵梓安,竟也有片刻的失神。想不到如此狠涙的一个男人,竟会有如春风和煦之感。只是不知想起谁之时才有那美好沉醉的失神。难不成是,年少情郎两双知。
不知是妒忌眼前这俊如美玉的男子年少畅意,还是感怀自己韶华已去的无奈蹉跎。心中酸酸的感觉溢出,曾经亦如花朝霞,风雨过后余凋零。最美的时光已是不在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很忙乱,也很受伤,周末要去旅游,所以先上着一章吧
☆、桐乡铁北
“有一个人应能解此毒,只是路途遥远,不知能否在毒发前赶到此地。我尚有两粒这种药丸,那么此毒是否可再多缓两个月”本来剩余那两颗是打算自留,但只怕邵白薇不能及时赶来,又或者不能及时配出解药,反正已用去了一颗药丸,也懒得吝啬,人若救不回,岂不是更亏。
“此解毒丸虽然能解百毒,但其配方中含有一种名为橡耳的药材,药性与这毒相冲相克,吃一粒,我身体尚可承受,但若是再进一粒的话,后果实在难以预料。”赵梓安对于毒物虽然也懂得一二,但却没有用心专研过,了解得并不详尽。
赵梓安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仍拿着茶杯的芊芊玉手,然后低头再看自己那溃烂散发着恶臭气味的手臂,余光掠过那正在思量失神的女子,在她脸上丝毫看不到厌恶恐惧。她果真是与众不同,不知为何,有她在,中毒后的浮躁倒是减轻不少。
方才服下的那解毒丸,乃千金难求的圣品,她竟毫不犹豫地全部拿出来,如此心软善良,如何立足于这不平的世道。真不知她是如何混到南栎第一女户的名号。
赵梓安莫名地为她的过分古道热肠担心,却未深想过作为如此精明的女子,因何事会令她失方寸地做起亏本生意来。虽然暗里腓腹了几句,但却阻止不了心底因她而起的丝丝暖意。
“那有没有药物可与那橡耳相抵,再添上服用就好了。”这些药物的弯弯道道偶尔会听过邵白薇提起过。奈何所有药材在娉诚的眼中只是不同形状的干草而已。
“岂会如此简单,你知道为何这解毒丸能解百毒,皆因所选的药材根据不同组合,能幻化成各种□□的克星药性。若是随意改变成分和比例,破坏的不只是部分药效,而是全部,稍有不慎,解毒丸有可能会变成催命的剧毒丸。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若果真的只余一个月,实在没有那个把握邵白薇能顺利赶到。
“办法到是有,但却是很难做到。”那个所谓的法子能办到的希望太渺茫,若真到了生死那刻,不知自己会否懦弱地向左芊芊低头。以往生死不过只是点头间,只是如今重遇了娉诚,心中有了牵挂而变得惜命了,如今再谈死别,竟有点不舍得。
“真看不出你也是畏首畏尾之人,你夜审杖责本夫人时的气势去哪?命是你自己的,若是连自己都不去珍惜,不去争取,难道还指望上天打救”看着此时面色苍白,眼底青黑疲倦的赵梓安,娉诚心里就很不好受,宁愿他回复前几天冷酷无情的狠绝,起码有气有力有精神。
“行了,闹得让人都睡不着,我说就是。”不知是不是身体虚弱,本是厉声的话语说出来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首先要先找到一个与我血相溶之人。然后取一碗的血来溶解此药丸,需要一个内功相当的人助我过血,如今只能先回夜国,此地不能久留。”并非悲观,鉴于赵梓安的出身,第一条相符的人确实难找。
娉诚听后,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沉思之际,服了药丸后的赵梓安很快又进入昏睡状态,没有了痛症的干扰,这次的睡却是实打实,安安稳稳地进入梦乡。
待冬棠回来后,娉诚将已让赵梓安服下的解毒丸,一个月内不会毒发的事情说了,并且也说了继续延后毒发的方法,让冬棠先暗地里地觅色一下有无符合条件的人。
次日,赵梓安醒来后,房中仅留下冬棠在伺候,解毒丸见效很快,手臂上的脓包已消下去,只余淡淡的红疤,没有痛痒,身体一切似是恢复如常。那虚弱憔悴的冷清模样荡然无存,紧闭的双目慢慢增开,冷光略过,依旧是无情狠绝的夜国三皇子。
“娉诚呢?”醒来不见那女人,赵梓安心底又生出一股烦躁,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总是无章法可言,面对她总觉得样样事情都脱离了预计。自己的凶狠冷淚,她视若无睹,在她心里,更似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阵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初次对弈,本以为是个胆小贪心的女子,却不料却狡黠又硬气。再后来,她的坚强,她的果断,她的独立,似是要将所有人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让人无法靠近。
当她中毒之时,脸上的害怕与脆弱,才第一次觉得她仅仅是一个女人,一个坚强外表包裹着的柔弱女子,她更需要一个坚贞不二的守护。
奈何当初想她留时,她偏偏想逃,如今放她走时,却在他最危急的时候回来。此时醒来,最想见到她,却又不知去往何处。
“娉诚夫人说有要事去办。临行前吩咐下收拾行装,三日后夜国汇合。”也不知道为何,面对娉诚夫人时,产生一种莫名的敬畏,明明只是一介商贾,看似貌美温婉,但说话时自然天成的上位者口气,却有着如主上那般生杀予夺的气场。
良久,冬棠才听到主上的一声叹息,语气淡淡地说道:“传令下去,一个时辰后,返回夜国。”
………
帝京,皇宫内,今夜月朗星稀,宁静安谧 ,暗夜似是透着各方纷纷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