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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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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赴死我也怕,只怕他不敢要我。现在他什么都看开了,我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站在她们身旁看着茹媛,竟在这人人自危前途渺茫的时候从她脸上看出了心静如水四个字。
  “可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去死呢?”茹贵妃不住摇着头。
  “姑母,今逢乱世那烈山韬的野心不知要掠到我们乐朝哪一山哪一岭才肯罢休,逃与不逃有什么区别?茹媛若能求人得人,您该为我高兴才是?”
  这话让茹贵妃垂下了眼皮像是思虑起了什么,许久之后,长叹了一声道:“媛儿,你好一个求人得人啊?若这样说天底下倒有多少人远不及你了。我好像也只能成全你。”
  答应下了茹媛,茹贵妃便开始安排,她拉着茹媛的手疼惜地道:“皇帝那面我去说,只是不知佩霞宫……”
  为了茹媛和六皇子的事,去年秋天茹贵妃曾亲自到佩霞宫求石贵妃,却被无故奚落了一番,现在难免有些犹豫。
  茹媛见状跪倒在地道:“姑母,媛儿自己去求石娘娘,就是在佩霞宫日夜长跪媛儿也会得到她的应允的。”
  茹贵妃被她的诚心感动点点头,命我陪茹媛去佩霞宫。从寝室出来时,茹媛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那笑仍是如出水芙蓉般温婉可人。我明知道她这一行是去赴死,可还是对她欣慰的笑了。
  通传过后我和茹媛在石贵妃的佩霞宫外等了好一会儿才被宣进去,进去后发现佩霞宫比我们娉澜宫要奢靡华贵得多,屋如其人,从气势上都很像它的主人。
  步进正厅石贵妃端坐在一张云榻上,依旧雍容华贵明艳动人,只是花白的头发无言地向宣告着几个月来她所经历的沧桑。
  大概是感到了我行礼时的留心细看,石贵妃一双明亮的美目撇向我道:“怎么,代你主子来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会不会比她先咽气。”
  我心里不由暗自苦笑,感觉这个女人在深深宫闱中竟慢慢熬成了一只美丽的刺猬,时时警惕着她人,向所有人显示着她的不可侵犯。
  不等我说话,茹媛便开口了,她抬起头平和地看着石贵妃道:“娘娘,奴婢们不敢。奴婢此来是想求娘娘同意奴婢和六皇子的婚事。”
  “你……你你说什么?”石贵妃那双冷酷的美丽眼眸不敢置信得睁圆了,像没有听懂茹媛的话般。
  “奴婢说请娘娘同意奴婢嫁于六皇子?”
  茹媛又重复了一遍后,石贵妃气得将手旁的茶盏扔了过来,碎在茹媛身前,迸飞的碎瓷片划伤了她的手背,但她仍是不为所动跪着。
  石贵妃指着她怒道:“你你……休想,你不要以为我儿远在战场,你就能仗着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姑母白白捡个南安王妃坐,日后就算是我儿的未亡人也能荣华一生。我断不会让你们茹家如愿的,你给我滚,给我滚出去。”
  “奴婢不求任何身份,只求得到您的同意,求您首肯让奴婢现在赶去六皇子身边。”
  “你你是说现在要去他身边?”这次石贵妃显得比刚才还吃惊,指着茹媛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不解地看着她。
  “若娘娘同意,奴婢现在就动身。”
  “既然不求名分你又何必来问我?你到底想要什么?”石贵妃仍是疑惑地凝着茹媛。
  “六皇子至孝纵然是身边收个丫头也不会选您不喜欢的,只有您首肯他才肯留我。”她一双敛水明眸看着石贵妃乞求道。
  听了她的话,石贵妃愣了半晌,许久才哽噎着说:“你愿意……愿意现在去陪他。”
  “是,奴婢但求同他同生共死,其余别无它求,望娘娘成全。”她说罢再次叩首。
  石贵妃看着她深深伏在地上的身子不由双泪长流,轻摇着头讷讷低语:“没想到陪他到最后的人,竟然是你!那么多人,怎么会是你呢?”
  她撑着小几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推开扶她的宫女,亲自上前把茹媛搀了起来,勾起茹媛的下颌道:“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好一会儿,她望着茹媛沉静自若地神色道:“好,为娘的我记得你的模样了,纵是到了那头也能找到你们。现在娘就祝你与我儿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她说着摸索着自己满头珠翠的发冠,好一会儿摸到了一根最不起眼的青玉簪子拔了出来,仔细端详了会儿把它插进了茹媛发中,眯眼看着道:“这是陛下第一次见我时赏赐给我的,我戴了近三十年,熬过了风风雨雨。我有过那么多首饰倒头来还是最珍惜它。现在给你从此就是我的儿媳,我儿见了自然知道我对你是满意的,定会待你如珠如宝……”
  她说到此佩霞宫中人人抹泪,个个低泣。我的眼睫也不知什么时候湿润了,原来一个阴恨毒辣如石贵妃这般的女人,到头来所珍所爱的不过也是丈夫儿女而已。感谢您的点击阅读,感觉不错就推荐收藏吧!
  第五章 惊鸿照影
  当日下午皇帝便册封茹媛为南安王妃,翌日便可启程前往战场与南安王阵前完婚,而我以娉澜宫送嫁人的身份要一路照顾新嫁娘直到把她送到万俟锦洹手中。
  因为时局危难再加上行程仓促,茹媛除了带了她和万俟锦洹的两身喜服外几乎没有带任何嫁妆,也没有要任何陪嫁的侍女。清晨只有我们两人和娉澜宫的众人作别,宫门口也只有一辆小车和一个老内侍等着我们。
  陪茹媛和石娘娘辞别后,我们才出来就看见有一个淡紫色的身影立在陪霞宫外侯着我们。
  茹媛笑着走到紫歌面前,“因为时间仓促所以没去与你辞别,没想到你倒来给我送行了,莫要怪我啊紫歌妹妹。”
  紫歌狭长的凤眸一动道:“你那车上能坐几人?”
  “啊?”她这话把我和茹媛都问愣了。
  紫歌却从后面来凉亭里拿出个小包袱背在身上:“我不是来送行的,我是来同行的。”
  “你……”我和茹媛惊讶地叫出来。
  “我怎样?”她笑睇着我们二人,然后又放眼看向四周华丽的亭台楼阁浅叹了一声道:“烽火乱世我们这些人也该从这大牢笼里散散了。”
  “可你就这样出宫?”我们身上有皇帝谕旨可以出宫,可是她?
  紫歌傲然冷笑道:“这宫里的名册中几时有过我紫歌的名字,他日不曾多,今日何来少。”
  我听了这只有紫歌能说出来的话,抿嘴浅笑,是啊,她是谁?非后,非妃,非奴,非婢,甚至非民,非臣,是琅環仙苑里闻着书香幻化出的一朵奇葩,只为一人停留,那人不在了,她自然会惊鸿翩去,什么皇权宫规伦理纲常,她要顺应便顺应,不看在眼里便是粪土一般。
  不理我们俩的错愕,紫歌率先向前去了,我和茹媛只好去追赶她高傲的背影。
  到了宫门还不等茹媛拿出旨意和腰牌,紫歌便从包袱里拿出了一道谕旨和腰牌,侍卫们毫不犹豫地对我们放行了。我们两人张着嘴带着满脸疑问中被她推出了宫门。而且在外面等我们的也不只那辆小车,旁边还有辆华丽的马车。
  紫歌走到身着锦袍头戴斗笠的赶车人身前,绕圈打量了一下,猛地在他腰间拽下了他的酒袋,然后从怀里的去出了一个丝帕包裹的小包拿出了几粒青梅放进酒中,用力摇了摇。
  我和茹媛怔怔地看着她,实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时候那赶车人说话了:“别摇得太酸了。”
  “七爷?”我跑过去弯腰从斗笠下看那人的脸,虽然黑瘦了些,但那无双美貌不是万俟锦浓又是何人?
  “七爷,您怎么……怎么……”我一时语塞住,不知该说怎么是他,还是说他怎么在这里?
  万俟锦浓对我做了个鬼脸,便转头对茹媛笑笑一撩车帘道:“六嫂,上车吧。”
  我们上车后才知道,原来万俟锦浓刚刚从东南方催讨钱粮回来,本来是要在京城休整两天在把粮草运往前线的,但听说茹媛要去前方找万俟锦洹便决定提前两日出发一路护送我们去。
  而紫歌则是知道了他回京的消息后,便私自临摹了圣旨,等着和我们一齐出宫的,所做一切无非是为了在这烽火乱世同他圆了这段缘份的。
  万俟锦浓亲自驾车没有直接带我们直接上官道前往前线,而是先到了他自己的王府。
  在王府门口也有一辆装饰精美华贵的小车在侯着,车旁立着一个缁衣倩影在等候我们。
  两车靠近我们三人同万俟锦浓一起下车到了那人面前,原来那缁衣人正是海陵王府的侧妃笑倾。
  笑倾从车中拿出一摞银票交给万俟锦浓,“王爷,您要的二百万两银子在这里,十万担粮草也已在官道上等您了。”
  万俟锦浓看了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正是乱世我府里那些字画不可能卖出二百万两白银来?”
  笑倾牵动唇角淡淡一笑道:“您不是要笑倾倾家荡产也要凑足这二百万两吗?您如今当真是倾家荡产,而且还家破人亡哦!”
  “家破人亡?”我们四人都不解地看向她。
  她仍是那样万事皆不看在眼中无所谓的笑笑,“您所有的田产古玩字画都被笑倾卖出,如今的海陵王府已剩下空空一个壳子,而您的侧妃笑倾也已不在人世了。”
  “笑倾!你这是什么意思?”万俟锦浓拧眉牵住了她的手。
  笑倾把他的手反握在了掌心,又走了两步到了紫歌面前把她的手拉了起来,笑睇着紫歌道:“有人说七绝王是因为我的眉眼酷似姑娘才迎我入府为妃,但依我看你的眉眼不及我的漂亮。”
  听一代名妓笑倾把自己和她相比,甚至说自己尚不如她,高傲的紫歌不仅没有恼怒,反而凤眸一弯笑道:“哪人说的,好差的眼力,我们哪有相似之处?”
  紫歌说完,两个女人竟不由都笑了,笑罢笑倾把她的手放在了脸上还有些尴尬之色的万俟锦浓手中,挑眉道:“王爷,琅環里那些画我都烧了……”
  听了她这话万俟锦浓脸上神色骤变,却没想到笑倾后面还有一句:“但给您留了一幅。”说着招手一个小侍女将一个卷轴拿给了她。
  “紫姑娘,我想这画应该是属于您的。”笑倾说着亲手将它交给了紫歌,紫歌想打开看看,却被笑倾按下了,“待我走了你再看吧。”说完便对众人福了一福转身向那辆华丽的小车而去。
  “笑倾,你要去哪儿?”万俟锦浓一急拉住了笑倾的衣袖。
  她扭头平静地看着他道:“王爷,您的侧妃笑倾已死,府中歌姬惊鸿在此与您作别了。”
  “惊鸿?”
  “当日您救笑倾豪掷十万两白银,如今惊鸿自卖三十万两。想来您该高兴才是,今日惊鸿更胜他日笑倾。”
  “你……你把自己也卖了。”万俟锦浓不敢相信地睁圆眼眸看着她。
  “一个好价钱。”
  万俟锦浓听了心痛已极松开了紫歌把笑倾紧紧抱在怀中,“你怎么怎么能把自己在卖了呢?”
  笑倾在他怀中平静地像什么也没发生般,轻轻道:“王爷笑倾也好,惊鸿也罢,我这副躯壳自浮萍中来也应回浮萍中去。只求您莫忘那月圆之夜我和您说的话,您若记得,我便是投身污沼,也心如皎月。”
  说罢笑倾推开了万俟锦浓洒脱坚定地向那马车走去,她动人而略带沧桑的歌声在这悲伤的春日里幽然飘起……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
  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风雨冰冷,鸡叫咕咕。
  已经见到君子,还有什么不如意。
  风雨急骤,鸡叫咯咯。
  已经见到君子,还有什么病不好。
  风雨昏暗,鸡叫不停。
  已经见到君子,还有什么不高兴。)
  紫歌在那歌声里牵起了万俟锦浓的手,我想她那样高傲的人也许这是第一次想给谁一点儿安慰吧。
  很多年后,早已物是人非的长沙城中,还偶有人提起七绝王府中那曾名动一时一笑倾城的名妓笑倾,都说她在国家最危难时偷卖了七绝王的家产捐款私逃,左不了最后要嘲他们一句七绝海陵所爱非人,名妓笑倾杨花无情。
  可我想不论是笑倾还是惊鸿在哪里听了也都只会一笑置之。而那笑定然还是倾国倾城,惊鸿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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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烽火佳人
  出了长沙不久我们就改乘船沿湘江逆流而上直奔了湘阴,但因为是随押运粮草的大军前去六皇子驻守的岳阳,速度难免有些慢,而且中途还要将一部分粮草分转到长皇子驻守的湘阴和益阳更是耽误了些行程。
  虽然时已近夏江面生机勃勃两岸草长莺飞的好时节,但我们都没有看景之心。而且距离岳阳越近,我们的心情便越忧虑,只有茹媛脸上的笑日胜一日的灿烂,别人见了反而愈发心酸。
  我靠在船栏杆上看着向后行去的碧绿江水搁下对茹媛的心疼,又惦记起了娉澜宫里的锦愁,不知他这几日过得可好,千万不要因为这几日分离又和我生疏了。
  我正思虑着,自上船就开始读孙子兵法的紫歌坐了下来,把书一合道:“莫非她又在翻动她的嫁衣了。”
  “嗯。”我讷讷地应了一声。
  “既然见不得,又何必每次都要陪她看上一阵子呢?早早退出来不是更好。”
  “我总想陪她欢喜一会儿,可倒头来却总是她一人喜不自胜,弄湿了别人的眼眶。”我低声抱怨着,心里又有些难过。
  紫歌听了却浅浅一笑,“她既说她求人得人,你该替她高兴才是,世间几人能有她这般结果。”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换了个话题问她:“紫歌姐姐,你可是求人得人?”
  “我?”她没想到我把矛头转向了她,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去年冬日你和七爷在琅環雪中对弈,你说他一日不放下就一日赢不过你。现如今可是因为他放下了,你才随他左右?”
  她伏身看着船下急急而去的江水道:“我是想陪他度过他这一生最轻松自在的一段日子,不想今生只看过他的苦就把他放走了。”
  “轻松自在?国家危难,朝局动荡,七爷怎么会轻松自在呢?”我实在想不通她这话。
  “就是因为国家危难,朝局动荡,他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他才轻松了,自在了。他恨的都要消失了,他的恨又何处落脚。我就是要等着收留那抽离了怨恨的万俟锦浓。”她说着说着竟失了神,我第一次看见紫歌眼中闪起比骄傲更多的情绪,希望。
  后来我才知道,紫歌未进宫时的七皇子万俟锦浓不是如今这副模样。当年小小的他,美若天人的他就像是天下最漂亮的玩偶被宫中的内侍宫女们打扮着,玩弄着,污辱着。这也是为什么石贵妃没有杀死他的原因,污辱你的对手不仅是战胜了他,折磨了他,还是一种令胜利者能不断感到快慰的事。
  小时候的万俟锦浓作为石贵妃和他母亲荣宠之战的见证和牺牲品,无声地向宫中所有人宣告着石贵妃不可一世的地位和权威。可随着他的不断长大,宫中那些曾经污辱过玩弄过他的人,开始莫名的消失,渐渐他又回到了石贵妃观察的视线中。
  直到紫歌住进了琅環,她给了他另一种侮辱,一种真正源自高贵和骄傲的侮辱,向他展示了什么是真正的高贵和骄傲,从此他们成了对手。复仇怨毒之心在一次次不肯认输的较量中被压制下去,最后紫歌用对他的不断战胜塑造了一个乐朝第一人--七绝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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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赶到岳阳城时,岳阳已经三面被围有若孤岛,随时都有失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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