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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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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画案正面瞧,原来万俟锦浓正在画梅,遒劲的枝干已然画好,但娇艳的红梅还没有点染上,便转头走进了书斋寻万俟锦浓。
  我本想踔在门口轻声回禀一声,可没想到到了门口脚就由不得自己了,因为那书斋里满满挂着一幅幅精心描绘的画,每幅画中都只有一个人,可她们有一个相同的名字,紫歌。
  或静或动或嗔或怒或喜或笑的紫歌,他描绘地每一幅似乎都能走下画来,和他说话,如果不是把她的一颦一笑都深刻在了自己心里,把她的喜怒哀乐都融进了自己的血液里,怎么会画得如此好。
  可如果把她都种在了心里,发了芽,开了花,枝枝蔓蔓缠紧了这个魂儿,那还有什么不能答应她。他们可知道失去至爱的感受,但凡尝过一丁点儿,什么也都无所谓了。
  我静静伫立在那些画像前,不觉脸上淌下两行清泪……
  “为什么凡事都让你这个丫头瞧见?你瞧见了四处去传还好,偏喜欢自己琢磨。”一个清亮自嘲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我扭头看过去是万俟锦浓,他一手拿着放朱砂的瓷盒,一手拎着酒壶,那双完美的眼眸带着丝哀怨凝视着我。
  “七爷,可知道佳人难再得?”我真想摇着他的脑袋告诉他,答应她,她要什么都答应她。
  他看向满室的画卷,带着三分醉意突然靠近我的耳朵低语道:“凤梧,告诉你一个秘密,别告诉别人。”
  “什么秘密?”我抬眼看着他。
  “我其实……其实根本不会画画。”
  什么嘛,转移话题。
  我挑眉不高兴道:“七爷,您如此下去是会后悔的,后悔这东西一旦您尝到它的滋味,它就会跟您一辈子……”
  “凤梧……”他打断了我的话,指着满室画像依旧嬉笑道:“你瞧这些画哪幅画的最好。”
  怎么说到他痛处了?开始给我转移话题?
  我瞪圆眼睛怔怔地瞧着他,含着三分怒意回道:“这里所有画都没您心里那个好?您心里那个再好,也没有琅環书院里的好。您不要以为她会永远在那里等您?任谁也逃不过天意弄人,身不由己八个字?”
  他脸色难看至极,仰头喝口酒沉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吟道:“凤梧,执拗这点你们倒很像?天意弄人,身不由己八个字确实谁也逃不过,但你瞧见了你们的逃不过,想过没有别人头上也有自己的一方弄人天意,眼前也是身不由己!”
  我听了这话嗓子有点儿堵,实在不忍再劝下去了。海陵王的苦衷这些年我是看在眼里的,心头为他们的那份担忧遗憾有增无减,夺了他的酒壶才要灌两口解忧,背后就有人出声了。
  “你来找人,怎么自己也赖着不肯走了。让我一人干巴巴在外面冻着。”一声抱怨来自锦愁。
  一见他进来,七绝王用极低的声音道:“快擦干泪,他瞧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说完就去拦锦愁,想必是不想让他窥视到他的秘密。
  我长叹出一口气抹干了泪,最后瞥了眼那些栩栩如生的紫歌,一颗心不由飞到了另一个琅環里。如果她来看见了这些画,骄傲的心会不会有丝动容,对他妥协?
  骄傲如她恐怕很难吧!
  我平复下心绪走了出去,万俟锦浓用酒调开了朱砂,点上了一朵朵殷红如血的梅花。往日我看了他如此奇妙的技法,少不了要惊叹唏嘘,但今天心头却只有他那句话,“别人头上也有自己的一方弄人天意,眼前也是身不由己”。
  他一面画着飘起了小雪,雪落在了画卷上把红梅慢慢点染开,越发显得透纸而香。他见我兴致全无,便说府里新采买了一批烟花炮竹,问我们要不要去看烟花。
  锦愁本就是冲这来的自然高兴,我则什么都无所谓。三人又到王府里一处宽敞的所在,唤了些本已睡下的家丁出来放炮竹烟花。那些家丁半路被唤醒本来还有些怨气,但一见五颜六色美丽眩目的烟花,困意一消都积极起来。
  我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万俟锦浓,他呆呆望着烟花神色黯然,心头不知想着什么?失魂的样子让我顿生愧意,移步想绕过看烟花的人群,为刚才咄咄逼人的话向他道歉。
  从后面才走近他,就看见了那位沈公子急步走了过去,便停住了脚想等这穷秀才先说。
  “王爷,晚生近日向往来南北的客商多方打听,昨夜又辗转反侧地左右思量实在觉得魏周如今这偃旗息鼓之势有异。而且听这些客商说,魏周新帝烈山韬绝不似朝野传闻那般懦弱无能。晚生恐怕魏周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请王爷向皇帝进言,对魏周多加提防才是。”
  “公子,所虑甚是,锦浓一定将公子所言上承天子。”万俟锦浓唇角逸着一丝微笑道。
  沈公子听了这话,面上现出欣慰之色,正要转身离去,就被万俟锦浓唤住了。
  “公子原本也是望族名门,不知可愿意出仕为宦。”万俟锦浓看着前方的烟花淡淡道。
  我看见那位沈公子脸色由欣慰变成了欣喜,但他仍在极力压制着:“晚生,虽有心报效国家,奈何……”
  “公子若肯屈就,兵部倒有一个主事空缺。”
  “兵部的人无不是安定王亲信或旧部,恐怕晚生即便插进去,也很难为王爷效力……”
  “我大哥的旧部多为武将出身,公子聪明绝顶假以时日启有无可奈何之理。不过,锦浓一个闲人,不需公子效力。公子只需谨记为皇帝分忧就可。”
  “王爷教诲,晚生定然铭记不忘。”那位沈公子说着缓步退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原来……原来……紫歌姐姐要他放下的是这个,我愣在原地呆若木鸡。七爷,我最尊敬的人原来也有夺嫡之心。六爷有,他也有,那位长皇子更是虎视眈眈,为了那个位子他们什么都抛得下,什么身不由己?
  六爷走的上层路线,这些年他千方百计想让皇帝见识到他的才干重视他,可纵使他再能干始终替代不了长皇子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如今长皇子回来了,他如受重挫,可心没死仍在待机而动,我知道。
  七爷这些年不是留恋在国子监,就是琅環书院,将当代的青年俊杰尽入囊中,笼络的是下层。他已经开始行动,朝里多个重要位子都已经是他的人,而且这个形势还在蔓延中。
  这些人不是寒门学子,就是怀才不遇,得势后怎么会不效犬马之力,报他知遇提拔之恩?在假以时日,满朝文武不是全部至少也要半数以他马首为瞻,那时那个位子不是他的,还作谁想?
  我以为自己活了两世只要听只要看,没有不明白的了,却原来还是看不透半点儿人心,到底是被情蒙了眼睛。
  我踱到七绝王面前,森森冷笑着仰视他问道:“七爷,身不由己?不能,所以不为?究竟是天意弄人吗?还是欲壑难平?”
  “凤梧。”他怒着瞪着我,他那样美得不真实的人,即使怒着也让人觉得好看只想欣赏,可现在我眼里只有他的欲望,什么也抑制不住的欲望,以紫姐姐为代价的欲望。
  “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我说完这句空虚的狠话,就要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臂。
  “凤梧,那个位子总要人坐?你告诉我为什么别人能,我就不能?难道我只该闲云野鹤心无一物般活着,任由别人在背地欺凌侮辱吗?”
  “七爷……”我知道他娘是这么过的,他这一生也这么过的,这点他比任何人都应该不甘,但他坐了那位子又如何?
  如石贵妃说的,都要报复回来,报复那些待薄他的人?在砍杀中得到那把利剑,然后再去砍杀?那他还是他吗?还是琅環书院里骄傲的紫歌爱着的那人吗?那他和那些势利的浑蛋还有什么区别?
  “七爷,你当然能坐那个位子,凭什么不能?可紫姐姐呢?她不要你手上染上鲜血?不要你去报复?这也错了吗?她赌得是在你心里的分量,孰重孰轻,她等你决定,如果你让她输了,她不会留下欣赏你的胜利的。”
  “你……你们当这世界上只有情吗?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那样靠这一个字活下去的。”
  “只这一个字是不能活下去,可没有这个字活着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七爷,您是绝顶聪明的人,一定要好自为之。”我说完就甩开了他,快步回了锦愁身边。我知道告诉一个没有失去过的人,去珍惜眼前的拥有,他们是无论如何不明白的。只是怕明白时,一切都太晚了。
  在那映亮了半个天空如梦如幻的烟花下,我偷偷牵住了锦愁的手,努力对他微笑,那还略显稚嫩的脸孔此时看着我已然透着一种执着和认定,锦愁的神色成了我今夜最大的安慰。
  耳旁炮竹的噼啪作响,眼前是五光十色的烟花盛放和身旁喜悦嬉笑的人们,我声音不大地对着面前的景象,坚定地近乎自言自语地道:“锦愁,我们永远不分离,天上地下,永远不。”
  “好。”我以为他听不见,没想到他反握了我的手,也同样看着面前的烟花轻轻答道。
  霎时,我的泪蓄满眼眶,对我们不分开。
  管它什么天意弄人,身不由己,苦难分离生死得失我们都经历过了,我们穿越千年这些还不够吗?我不管世事如何纷争,也不理他人命运如何坎坷难料,至少我们应该得到一份安宁和幸福吧。
  任谁也不能阻拦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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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同病相怜
  新春后万俟皇子间对帝位的争夺渐渐由幕后转到了台前,万俟锦浓虽然如约把那位沈公子安排进了兵部做了主簿,但他在皇帝身边安插的一个任从事的狂生却被六爷轻而易举几句激将,触怒的圣颜贬职回乡。使他失去了皇帝近前最得力的耳目。
  从那夜后,他差小内侍送来了一坛我喜欢的青梅酒,我见了泪差点掉下来,心中一阵阵寒。收买我吗?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何必?他的企图只有我这睁眼瞎子看不见,满朝文武哪个心里不是透亮的,怕我和谁说这过时的秘密。而且单凭这几年在琅環的相处,他也不该认为我是需要收买的人。
  我当着那小厮的面拆了酒坛的封口,扭头就走,小内侍却非要回句话给主子,我便让他代我对七爷一谢一问。先谢七爷没送黄白之物给我,轻看了我;问七爷,有些事有些话办出来说出来,就像醇香佳酿光天化日晾着少的是酒?还是水?剩的水还是酒?
  小内侍糊里糊涂叨咕着被我赶出了琅環书院。
  当日,整个琅環沁在一股清幽罪人青梅酒香里,醉得书楼里的人都晕陶陶的。
  雷拓嚷着说今日断断不能看书,因为书也醉了,字儿们都站错了队,背下去只会误读了圣人之言,罪过,罪过。
  我看他是埋怨我白白浪费了一坛好酒,说我罪过罪过,罪过就罪过。
  锦愁瞪着眼讽他说,自己不喜欢读书直说好了,哪还有诬赖书的,这么诬赖上面的字儿可真要站错队了。
  茹媛虽然不会饮酒,但看了一坛好酒晒在院子里也心疼,听了雷拓和锦愁的话笑着叹了口气转头走了。
  紫歌看了,取了个竹杯,舀了杯细品,品完了又硬塞给我一杯。“青梅煮酒论英雄,他既送来给你,就是视你为知己。他的酒淌过你的心肠总也热过一回,怨什么都算了吧。”
  我本不想说我对七爷这点儿症结正是她,但还管不住自己嘴巴道:“紫姐姐,这酒你也喝了,心肠也热过了一回,但凭他给的这点儿热你的心肠就能一直暖到底吗?”
  万没想到她听了一怔,随即像明白了什么?狭长的眉眼淡淡然一挑道:“原来……我只当你眼里只有锦愁,原来你的一颗慧心也瞧得见别人,不过,瞧了却没瞧清楚。”
  还要我怎么瞧清楚,再清楚点儿我就要拐着锦愁跑了,这充斥着太多谎言的地方我早呆腻烦了。尤其是你引为知己钦佩的人,转眼却发现他也和那些你鄙夷的人一样。
  她浅笑着深吸一口饱含酒香的空气,看着窗外道:“凤梧,我知道平日里你们都觉得我心高气傲。不错,睥睨天下确实没有几人让我紫歌觉得可钦可佩,但谁说骄傲的人心就是冷的。我和他两颗心比一比,谁冷谁热,谁暖了谁,还不一定呢。”
  谁冷谁热,谁暖了谁,还不一定呢?紫歌的话震在我耳边,难道像七爷那样怜贫助孤的人心反而是冷的吗?像紫歌这样不把任何放在眼里的人心倒是热的吗?这样的紫歌,这样一番话,我又不明白了。
  但这皇宫确实是会让人的心一点点冷掉的,他们的心曾经多热我不知道,我知道最后他们的心会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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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渐回暖的天气使万物又萌发出盎然生机,但不是什么都能再次焕发活力的。茹贵妃的病从年前的忽好忽坏,入春后反而变成了日渐沉重。十几年的情殇,在噬尽了她的魂魄后,终于在那个雪夜后开始蚕食她的肉体了。
  因为担心锦愁不在让我随他去琅環书院,而是让我每日去茹贵妃的寝宫伺候,茹贵妃也没有反对,在她精神稍稍好一点儿时,她常常遣走其她人,单留下我一人说一些类似闲聊,实则是指点我如何在宫中保全锦愁的话。
  我虽不愿把那些话当遗言听,但不得不承认她就是在向我交代后事。
  “姐姐,这个是三碗煎成一碗给娘娘服用,这个是用文火熬成膏,然后怎么着来着……”翠缕看着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的药絮絮叨叨背着医嘱,还是忘了一个。
  “和了慈菇蜜搓成丸子,娘娘咳了用。”我皱着眉告诉她,心里却为慈菇蜜的事犯愁。
  刚刚我们去御药方拿药时,掌要的内侍说,本来是有点儿慈菇蜜的,但都被晨风宫里的内侍领去了,若我们不急就等等,宫里过几日就进来,若急就去向长皇子求一点儿。我知道茹贵妃和长皇子的关系怕多生了是非,但茹贵妃咳得厉害,这药等不得,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和晨风宫里的宫女说明来意后,我和翠缕站在晨风宫外等着。这晨风宫的建制比其他宫殿要高一级,朝向地势都好,是已故皇后的寝殿,当今皇帝即位后,皇后就住进晨风宫,但当时宫名并不是晨风,因为皇后担心丈夫成为皇帝后花心失宠,就改宫名为晨风,取《诗经。晨风》的意思。
  也许是真应了这名字,皇帝果真没有变心,但奈何皇后命短,在晨风宫里住了没几年就去世了。因为始终怀念皇后的万俟穆再没有立皇后,晨风宫也就在没有主人。这次长皇子还朝后,就被皇帝安排在了这里暂住。
  须臾,宫女通禀回来,不出我所料,长皇子召见了我们。
  让我有丝惊讶的是长皇子的脸色似乎也不甚好,他着着一袭蓝色长袍未束腰带斜倚在榻上,似乎也是强打精神召见我们。
  见我们进来长皇子万俟锦浔又尽力坐正了些后道:“茹贵妃身体可好些了?”
  我施礼回禀道:“我们娘娘虽不见大好,但御医说娘娘只是气滞郁结又外感了风寒,可没有伤及根本不碍,春天一暖心情一好,病立退的。劳王爷您挂心,奴婢回去一定转承娘娘。”我把从御医那里听熟了的让人宽心的说辞,说了一遍。
  “真的只是气滞郁结又外感了风寒?那怎么会一连两三个月不见好?”万俟锦浔身子向前倾着急道。
  我知道他挂心,但话这么被他问出来,怎么听也不像是一个继子问候继母的。我抬眼看着他,希望他从我眼中能看出,不合宜,三个字来。
  见我怔怔瞧着他,万俟锦浔也感觉了不妥,恢复原来的姿势道:“既然只是外感风寒想来也不会有大碍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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