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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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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我坐在紫歌的位子上看那残局,原来两人的棋势势均力敌,万俟锦浓只错了一步,便满盘皆输。
  我拿起他输掉的那子,发现棋子下粘着一瓣红梅。一体两面,红白分明。不由琢磨起七绝王到底是怎样的人?紫歌为什么说那样的话?她究竟要他放下什么?
  ——————————
  承阳殿的晚宴仍是万俟穆喜欢的家宴形式,石贵妃茹贵妃依旧分坐两侧,其后是各皇子和公主,和品级稍低的妃嫔。
  在经过了魏周的威胁后,乐朝皇族的盛宴比以往更加奢靡,更加肆无忌惮,似乎所有人都要把这一刻的欢娱倾力享尽,以补偿过去几个月所受的忐忑不安。
  一场轻柔曼妙的歌舞过后,万俟穆抚须长笑,眼角的皱纹里都溢满了大劫后对自身社稷安然无恙的庆幸和满足。
  “锦浔,过来,坐在这里。”皇帝向坐在石贵妃后的长皇子万俟锦浔招手。
  “父皇,儿臣在这里已经很好。”万俟锦浔看了眼旁边的石贵妃,觉得不妥。
  这长皇子万俟锦浔身着一袭宝石蓝色绣饰银边的蟒袍,身形同他几位兄弟一样俊逸不凡,只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使他更平添了一份沉稳持重。
  而且让我惊讶的是他不只是如传闻中的和他父亲容貌相像,两人除了衣饰和皱纹简直就是如出一辙。都说父母喜欢和自己相像的子女,看来果然不假,难怪万俟穆把他放在眼睛里都不疼。
  尽管万俟锦浔一再推托,可还是熬不过老皇帝的执意。他单手踔膝,向儿子伸着手道:“坐到为父身边来。”连笑容中也充满了慈爱。那情景和寻常百姓家的父慈子孝完全没有什么两样。
  长皇子万俟锦浔无奈起身移位到了父亲御座前,内侍们不得不重新排摆座位和酒菜,而且因为地方不够,石贵妃的桌椅也只好向后挪开了些。
  石贵妃起身等待内侍重新摆好桌椅,我偷眼瞧过去看她脸色已经是难堪至极。自隆雅公主出嫁后,我见她一次比一次苍老,今日虽依旧雍容高贵,但厚厚的脂粉掩不住的皱纹,两鬓多出的华发,实在躲不过旁人的眼睛。看来不管她曾是这宫中怎样心狠手辣的铁腕人物,面对儿女也不过是脆弱的母亲。
  她冷眼瞧着皇帝对长子的嘘寒问暖,一双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死死攥着华美的礼服。看来宫里传闻她对爱女远嫁苗疆,对皇帝早生怨怼之情确属事实。再加上长皇子的回宫泯灭了她对六皇子继承大统的希望。此刻,她来赴宴心头定是刀割火燔般难过,眼前还要她为长皇子让位真好似火上浇油,积恨益深。
  酒宴重又排摆妥当,酒过三巡的万俟穆依旧是那么单手踔膝地笑睇着御座下自己的妃嫔儿女,心满意足之态有目共睹。突然,他的笑容凝在了长子锦浔脸上,神色微愠地冲身旁内侍道:“你们怎的如此大意,连殿下头上的雪都未拭掉。朕,要你们何用?”
  万俟锦浔闻言立刻起身道:“父皇,莫要怪他们,儿臣这……这……”他说着声音突然断了,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对面一直低着头的茹贵妃。
  “我儿鬓上的难道不是雪,是……是……白发?”老皇帝这会儿才有些不敢置信地道。
  他的话立时让承阳殿中安静了下来,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长皇子万俟锦浔。
  万俟锦浔的目光急快地从茹贵妃身上撇向了别处,我在那依旧年轻的脸上分明看见了一丝难言的痛苦。
  就在大殿中静地连根针掉下都能听得清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振颤在大殿中,让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了茹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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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盛筵悲歌
  我扑通一声跪在了茹贵妃脚前,低声哀求道:“娘娘,恕罪凤梧失手掉了象牙箸。”不知为什么,我几乎本能地把这个责任揽了下来。
  茹贵妃经我这一说才从惊魂落魄中醒过神来,沉下脸来佯装恼怒道:“笨手笨脚的奴才,还不下去再换双上来。”
  我拣起她脚下的象牙箸,移步下去,一直低着头唯恐让人瞧出心虚来。但经过六皇子身边时,余光扫见他的目光还是觉得不同以往,带着抹疑惑审视。
  为了缓解承阳殿里古怪的气氛,内侍总管喜眉笑眼地走到皇帝面前道:“皇上,海陵王今日特意备了新鲜的玩艺让您开颜,给长兄接风。”
  听来这话我向下走着不由看了眼海陵王,只见他脸色微微一变,上午我们三人分明听见是皇帝派人来问他排演的节目,怎么皇帝会不知?难道连小小内侍也敢如此狐假虎威地暗地里欺辱他这个七皇子。我不由为万俟锦浓报起不平起来。
  吃下这个暗亏的万俟锦浓起身拱手道:“父皇,儿臣新近研究出了一种假面戏,还请父皇鉴赏。”
  万俟穆也是个颇风雅的皇帝,一听说是个新近的戏种自然好奇,挥手让排演上来,锦浓尊旨退下去。
  不多时,管箫齐鸣,海陵王坐在殿口亲自抚琴,一段充满野趣闲情的曲子自弦间跳跃下来。一个身着村姑服饰,带着滑稽可笑面具的女子随乐曲走上了承阳殿,然后上来了一个年青武士模样的人,两人随着音乐各自做了采蘑菇和打猎的舞蹈。我一瞧立时很激动,音乐剧,有年头没看了,眼泪几乎掉下来。
  听到两个演员的演唱,我才明白两人唱的是《诗经。野有死麕》,讲的是一个武士用猎来的獐和鹿去追求一个怀春少女,撩拨少女的围裙,惹得小狗吠叫的故事。
  也亏万俟锦浓想得出把这首风,改成了滑稽戏,尤其演到武士撩拨少女春情,又动手掀围裙又惹小狗乱叫,姑娘羞涩不已的场景时,整个承阳殿里溢满笑声。
  只难为了石贵妃身边的宫女和内侍,主子怒容不改,他们纵然想笑也不敢,一个个只好憋着,滑稽的样子比场上的武士和村姑相差不远。
  《野有死麕》后依旧是一首《诗经》中的《江有汜》,演员仍是一男一女。虽然同样戴着面具,但这次的女子身着精致的粉色衣裙形态婀娜美丽,面具上画着的脸也略显愁苦,她且歌且舞走上承阳殿,清丽甜美的嗓音唱着:“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当众人惊艳她曼妙的身材和甜美哀愁的歌声时,一个着着青色袍子身形俊朗的年青男子戴着一副文人的面具走上了殿,用充满愁怨的声音复唱道:“其后也悔,其后也悔。”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女子依旧舞着,但舞蹈和歌声都显得更加悲伤了,如泣如诉。
  男子复唱道:“其后也处,其后也处。”他伤痛以及的歌声舞蹈,虽然隔着面具表达出来,也几乎令人感伤落泪。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唱到此处,女子悲伤痛苦的情绪已达顶点,忽高忽低起伏不定的歌声,不知不觉就让人泪流满面。
  男子依旧是复唱着:“啸也歌,啸也歌。”想去牵女子的手,女子此时已然悲痛不能自己,却还是把手收了回去,决绝怨恨地望着男子。
  男子瘫坐在地上看着咫尺天涯的女子,又将歌再唱了一遍,较女子的歌更加凄怆悲凉,无奈伤痛溢满承阳殿。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了琴弦拟出的千古寂寞的流水声,和殿中人隐隐的啜泣声。
  这首《江有汜》我是在琅環书院和紫晏师傅学的,没想到经两个艺人一唱,竟会如此伤心,直到锦愁皱眉不解地瞧着我,偷偷递过来一方帕子,我发觉自己竟然哭了。
  我才要拿过来手帕擦,就发现了一个比我还悲伤的人,茹贵妃。往日安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的她,今日竟然泪流满面犹不自知,呆呆望着场上的青衣男子,依旧泪流不止。
  我见茹贵妃的随侍宫女只顾自己抽泣,完全没注意到主子,只好用袖子轻沾了沾泪水,把锦愁的帕子呈给了她。
  她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儿来,接了帕子拭泪,可脸上神色依旧悲戚,仍含着盈盈泪光的眼睛望向了对面的长皇子,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而对面的万俟锦浔此时也神情呆滞,定定地望着这里,眉目间仿佛积满了难言的愁绪。
  感觉两人如此相望甚是不妥的我,不由环顾四下,很是庆幸承阳殿里没有人留心到他们的失态。
  渐渐人们自这场悲剧中醒过来,掩住了悲色,开始纷纷议论两个艺人的歌技,连老皇帝也高声对着殿口抚琴的海陵王道:“锦浓,这两人歌艺甚好,日后就留……”
  万俟穆说着突然止住了,原来在殿口负责抚琴配乐的海陵王万俟锦浓早已换成了别人。
  “父皇,有何吩咐?”一个清凉的嗓音在承阳殿中央响起。
  出声的正是那个青衣男子,他说着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令人惊艳的面孔。原来扮演男子的人正是七绝王万俟锦浓,一见是他大殿中众人皆惊,赞叹唏嘘之声不已。
  在众人惊讶地几乎合不拢嘴时,那女子也摘下了面具,同样露出一张柔美不可方物的绝色容颜,她上前翩翩施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歌姬笑倾献丑了。”
  两人绝世的容貌,霎那间令人承阳殿中无故明亮耀目起来,万俟穆看着二人刚刚愉悦的神色渐渐褪下,换上的是一副若有所思令人不可琢磨的审视神态。
  在他眯眼看了两人半晌后,只挥手淡淡吐出三个字:“下去吧。”
  万俟锦浓和笑倾都是千帆过尽之人,对皇帝骤然变化的态度,也不惊讶恭敬地施礼退下了。
  向每次宴会一样,万俟锦浓过后在无高潮,后面的时间淡而无味的又持续了一会儿,便散了。
  我和锦愁随在茹贵妃身后回娉澜宫,才在绕过一处幽径就听见一阵凄厉的笑声。因为笑声响在漆黑寒冷的冬夜里实在令人胆寒,前方提灯的小宫女被吓得听住了脚步,怯怯地回头看着茹贵妃道:“娘娘,会不会……会不会是……”
  入宫的人又哪个没听说过几个枉死嫔妃,宫女的故事,一有些风吹草动就一股脑都想起来了。我虽不信神鬼之说,但眼前伸手不见五指,耳旁又是凄厉笑声,身上也不觉有些发毛,往锦愁身边挪了挪。
  “就是这宫里的鬼,生都无奈,死后又能如何?走吧。”还是茹贵妃持重,话虽让人心安定,却也透着几分凄凉。
  众人才要抬脚走,那笑声又传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怨恨的话语。
  “都好了,太平了……”
  “该回来的也回来了,该封赏的封赏了,又可以歌舞升平了……哈哈哈……”
  “谁……谁想到过我的隆雅,只苦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去了那么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嫁给个蛮子……”
  “我的锦泠啊……”
  “母妃,还请母妃慎言,锦泠的婚事乃父皇所赐,驸马爷是父皇亲选,定不会错……”
  “呸。不会错?你怎么知道不会错。你若争些气,我们母女也不会受人欺负……锦洹,你……你你要争气呀,早日把你妹妹接回来……”
  “都在瞧着我死,可我偏要等着那一天,到时哪些待薄我们的人我一个也饶不了……”
  “娘娘醉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些扶娘娘回宫。”万俟锦洹急促地呵斥声和石贵妃断断续续地哭声渐行渐远。
  黑暗中我只听见茹贵妃一声长长的无奈叹息……
  我们这些无意听见这番怨言的人,直到再听不见石贵妃的声音才放开脚步,才默默回转了娉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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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伺候锦愁睡下后,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在床上折腾,心头一直萦绕着石贵妃的话,六爷什么时候得势我不在乎,石贵妃会怎样报复那些所谓待薄她们的人我也不关心。
  但我总是不由想到万俟锦泠的那个去处,我的来处,滇南苗疆。很多往事,娘,凤嬷嬷,戛垮,凤威那些熟悉的脸在脑海里不断翻涌。
  怎么也躺不住的我翻身坐了起来,隔着窗户隐约瞧见外面又飘雪了。索性穿了衣服想到院子里走走,估计走累了也就可以安睡了。我才撩开帘子出来,就发现原来院子里已经立着一个人了。
  映着莹白的雪光,我认出那人是茹贵妃,赶紧过去行礼,走近了吃了一惊她竟只穿着一件夹衣披着斗篷立在那里。
  “娘娘您穿得如此少,让凤梧扶您回去吧。”
  她轻轻推掉了我扶过去的手,一张素颜映着白晃晃的雪光,虽然苍白却楚楚可怜。她看着冬日里一片雪白素净,甚至有些荒凉的娉澜宫,低声道:“凤梧,你家乡下雪吗?”
  “下的。”我脱口而出,仍是把现代的北京作为自己家乡的。
  “我的家乡就没有雪,可我十五岁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我想这次应该会下雪了,便日日盼着。谁想只盼来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把我和他淋了个正着。后来,他就许我说总有一日会带我去看雪……”
  他?
  定然不会是皇帝。我缄口不言,只贡献出自己的耳朵给一个需要听众的女人。
  “既然,你也睡不着,就陪我去花园里走走吧。”茹贵妃提议着,我回头望了望她的寝殿,觉得实在该劝她回去或去给她取件衣服,但又不忍搅了她此刻的兴致。
  谁想我思量这功夫她已经走了,我只好追了上去。两人夤夜就靠着微弱的雪光在御花园里信步而行。
  我们走着走着竟到了玉兰花林,此时的玉兰花林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她停在一株玉兰树前,抚着一段枯干更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凤梧,你可知道你很让人羡慕?”
  “娘娘,您蕙质兰心又深得皇上宠信才是令人羡慕。”
  暗夜里传来她一段嘶哑的笑声:“那你可羡慕我?”
  我被她问得语塞,我有锦愁才不羡慕她,可话还是要答的,虚与委蛇道:“凤梧,不敢。”
  她淡定的语调中含着几分感伤道:“此处就我们两人,宫里的套话就不用说了。你不羡慕。”
  “娘娘……”嘻嘻,被识破了。
  “凤梧,从锦愁救了你那天起,我很多次想让你离开他,总觉得你是苗人的身份是个祸,说不定有一日会牵连锦愁,但每次不知为什么又都不了了之了。这些年你行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你的一颗心确实只装着锦愁,现在我就把锦愁正式交给你。我知道他做什么你都会帮他的,你不会负他的,也但愿他不负你。”茹贵妃凝着我的眸子道。
  “娘娘……”她这番话让我惊愕不已,原来这些年我曾几次差点儿和锦愁分开,回头想想真让人惊出一身冷汗。
  可她为什么说但愿锦愁不负我?按理说,身为锦愁的娘,她应该只要我不负他就好,怎么还……
  说完这番话,茹贵妃执意要自己走走,硬是把我赶回了娉澜宫。可我一夜却还是没能安睡,忍不住的琢磨茹贵妃那最后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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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雪夜情殇
  我拿着貂裘大氅沿着雪地上浅浅的足迹寻过去,看得眼都花了,还没见着茹贵妃的人影。身上又冷不由有些泄气,琢磨她是不是已经回娉澜宫了,正要转头回去,就听见树丛后有人在轻声交谈。
  “好不好也不敢劳烦贵妃娘娘挂心?”一个比这雪夜寒风还冷得,满含怨恨的男声从树丛后传过来,口中清晰的说出“贵妃娘娘”四个字。
  这宫中总共两个贵妃,半夜同时出来晃的可能几乎为零,除了茹贵妃我不作第二人想。但这个男人是谁?我咬紧下唇不敢再乱动,唯恐发出声响。
  “你……你……别别这样,纵是千般万般恨我,也要自己珍重。怎的才几年功夫,头发竟白了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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