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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要能当真的卖,一转手就是几万的收入。怪道说,文玩店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于思平似乎对这个炉没什么兴趣,看了一眼便转移了注意力,接下来几个拍品,起拍价都不是很高,含光也没有了那种一眼识真假的能力,她正忙着琢磨呢,自己这个天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结了一下,大概只能是如此的原因——这东西她前世见过真品,所以印象带到了今生,本能地就具备了辨伪的能力。
虽然说不能扩大到所有文玩身上,但这个天赋如果为真的话,也还是挺合算的,她前世在娘家、婆家、亲戚家,也都见识了不少奇珍异宝。要知道那时候她亲戚家的博古架,摆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一般是不会有假货的。如果都能辨伪的话,她可以专做这几个类型的文玩,其实在古玩市场,这种偏才也是很常见的,古玩种类多,谁也不可能样样都精通啊。
当然,自己的猜想能不能成真,还得看实践了。含光现在是兴味十足,比于思平还起劲,倒是于思平慵慵懒懒的,似乎压根没提起劲来。
“老弟,眼光还是这么高啊?”胖子笑着和于思平搭了几句话,“今日能请到你,我都是吃惊呢——怎么,是和你打了招呼,说后头留了好货?”
“说是有一串不错的佛珠。”于思平不置可否,拿下巴点了点含光,“再加上这个小淘气嚷着要来见识见识,这就带她来了。”
“佛珠?”含光也低声说,“你专买佛珠吗?”
“也不是专买,你叔叔信这个,有收藏癖。别的好的当然也买。”于思平随意说,“好了,小点声吧。”
这个茶话会显然是属于比较有底蕴的那种,是来个倒吃甘蔗节节甜,每一件拍品的起拍价都要比之前更高,现在摆上台面的拍品是一尊黄玉观音,玉上有了斑驳沁色,一望即知是刚刚出土,起拍价已经达到了六万元。含光眯眼看了一会,还是觉得沁色十分难看,而且这玉沁是鸡骨白,看起来灰不垃圾的,十分触目惊心,她才看了几眼,便扭过头去,吃起了水果。
没想到于思平倒是对这观音有几分看重,开拍以后他犹豫了一下,举手喊了个七万,一路和一位仙风道骨的道袍老者竞价到了二十万方才放弃。含光有些纳闷,扯了扯于思平的衣袖,低声问道,“这观音值这么多钱吗?”
真假与否她还不会看,但雕工如何,这个属于她前世专业培训内容,含光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尊观音虽然玉质好像还过得去,但雕刻手法太匠气,绝非大师所为,放在她那个年代,也就是中等人家拿来装点门面用的了。大户人家好像对此呆板雕像不会有多大的喜爱。
“还可以吧,也就值二十万了。”于思平也凑在含光耳边轻声说,热气吹得她耳朵痒痒。“你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含光很茫然。
“回头再说吧。”于思平没有马上回答,“哦,那串佛珠拿出来了。”
这佛珠并非随葬品,但应该也不是正来路,拍卖师拿出来以后简单介绍,“西藏老天珠,七万起拍。”
老天珠?众人都有些疑惑,胖子道,“九眼天珠——真品啊?真品七十万起还差不多呢?”
这算是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惑了,含光在潘家园也见过几串九眼老天珠,无不被奉为镇店之宝,标价全在百万以上。而且全都打的旗号是活佛佩戴过的,意义非凡云云。她虽然对这种新型文玩态度十分冷淡,但也不至于没听过老天珠的鼎鼎大名。
拍卖师不吭声,戴上手套,把天珠串捻了起来,让众人看到它的内侧,“沾过血。”
果然,手串内部血迹斑斑,看起来就像是主人佩戴它时受了伤,血迹沾染过去的。天珠本为吉祥物事,沾血后价值大打折扣,再加上是在黑市买卖,来历成疑,谁知道是不是死人手上撸下来的,大家的兴趣顿时降低,只有于思平站起身也戴了手套,拿起来仔细地鉴赏了一番。
含光看了一会,也觉得有点头晕,她心下警醒,总算肯定了这必为真品,不过还是对血迹疑虑重重,于思平思忖了半晌,最后也只是给出了一个八万的保守报价,却被一位不信邪的中年妇人用三十万的高额报价拍走。
天珠、观音像……含光心里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什么,她扫了于思平一眼,又看了看已经被移交到新主人手上的老天珠,不禁是若有所思……
正是出神时,这边很快摆出了下一个拍品,拍卖师简单道,“花苞银簪,起拍价十万。”
啊?又来一个花苞银簪?含光不禁是有些失笑,拍卖师可能也觉得自己的开价太离谱,又难得地补充了一句,“簪身锈蚀严重,无法打开机关,但与其形制极为相似的五色沁和田玉开合梅花银簪,数年前曾参与拍卖,拍价达百万以上。”
换言之,这银簪的确是可以开合的,但需要专业修复,而且开合后里面是否有玉,沁色如何,也难说得很,这就是一场赌博。
“十一万。”
“十二万。”
含光还没反应过来呢,众人便掀起了一阵激烈的叫价,最后银簪以二十三万的价格被胖子拿下。作为品相这么差的金银首饰,已经是天价了……
这就是榜样的力量吗?含光抽着嘴,想笑又不敢——反正,她看着这簪子,是一点都没有晕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样东西,拍价自然越来越高,但含光和于思平都没什么兴趣,拍卖会也是接近尾声,拍卖师往旁边让了让,让两人扛了一扇不小的——大屏风进来,方道,“金龙屏风,规模巨大比较难得,起拍价四十万。”
靠,连有龙的屏风都敢卖?这是含光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她的眼神落到了物件身上……
这一回,才是真正的大吃一惊。
不会这么巧吧?又是他们家的物件?她几乎就要失态地上前查看,但很快又忍住了这股子冲动,而是转头问于思平,“这个……要是真品的话,外头市价多少啊?”
“绣件的话不好说啊,”于思平毫无愧色地耸了耸肩。“没什么研究。”
那胖子比于思平经验丰富些,凑上来道,“小姑娘对绣件有兴趣?这么大的开件,七八十万是少不了的。不过毕竟是金龙啊,这个不好脱手,自己收藏也犯忌讳,就看你怎么出价。四十万的起拍价也不能说是很便宜。”
不过,这金龙屏风的品相不差,金线甚至还是熠熠生辉。含光站起身凑到近前,仔细地研究了一下针法,回来见胖子有趣地望着自己,便笑道,“技痒了——我高中时候也学女红的。”
胖子也看出来了,她根本就是个半懂不懂的门外汉,亦不怎么把含光的异状当真。含光乘着众人纷纷起身去看货时,方才伸过手捏了捏于思平的手掌,用眼神传递了一个信息。
这个绣件,必须拿下。
☆、第82章赌徒
四十万起拍的绣屏;的确也是有不凡之处,从品相、屏风材质乃至是绣件的内容;可以说是都有卖点。不少拍客也是起身到绣屏前仔细地检查起了品相,要知道;如果处处都有跳线的话;绣件的价值应当是会降低得很厉害的。
拍卖师也是怡然自得,由得众人仔细查看;丝毫没有催促之意,倒是于思平根本都没看的,只是捏着含光的手,漫不经心、翻来覆去地把玩着;好像突然对她的手发生了极大的兴趣一般;又是低下头仔细地查看着她的掌纹;又是翻过来检查她的指甲,含光被他玩得有点不自在,却又不好和他抬杠,害怕激起于思平做点更可怕的事,只好浑身不自在地继续坐在那里。
那胖子老哥对这绣件没有太大兴趣,上去看过几眼,便是回来坐着等待了。他现在看着于思平和含光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偶然和含光眼神相触时,那心知肚明的暧昧笑意让含光打从心底难过上来,却又不好澄清什么,心里已是不知把于思平骂过几遍了。
等众人都查看完了,于思平也不再把玩含光的手,翻手一扣,将她的手压在自己丹田上,含光被他带得只能依偎到于思平肩上,他这才凑在她耳边道。“你喜欢?”
含光点了点头,不可能有第二个答案了。“还挺喜欢的。”
“喜欢那就拿下。”于思平捏了捏含光的下巴,很霸气地放了个宣言出来。
他没有刻意收敛音量,周围的人自然都是听了进去,别人可能和于思平不熟,没表示什么,胖子倒是笑道,“千金买笑啊,于兄弟?”
“她喜欢嘛,有什么办法?”于思平又掐了含光的下巴一下,“就看我对她的情分能值多少钱了。”
他先表现得豪气非凡,大有纨绔风范,这时候来这么一句,又有些冷嘲,含光揉着生疼的下巴,不禁哼道,“了不起啊,大不了……我自己买!你就当是借我!”
这又闹上小情侣意气了,几个拍客看了这边一眼,都露出啼笑皆非神色,只是微微摇头,拍卖师仿若未闻,宣布,“开始叫价吧。”
“八十万。”于思平直接就翻倍叫了个价,又扭头一捏含光的下巴,她痛得几乎嚷出来。“一口价,咱俩情分可就值这么多了,你满意不?”
满意你个头啊,含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虽然上辈子可能也是千金一掷的主——没一掷只是因为她基本没有为自己花钱的机会——但现在可是白手起家的孤女,含光虽然不至于心疼于思平的那四十万,但难免觉得有点浪费。一气叫到八十万,多浪费啊……
八十万,对于这绣屏来说,已经是比较高的价钱了,说不值得也未必,但是要再互相抬价,可能对于只是投资增值的买家来说,便不太合算。于思平的表现又令人难以捉摸,没准会一直跟着叫价,但也没准就会在下一次加价后果断放弃。客厅里一时是陷入了沉默,于思平根本都没看绣屏,只是和含光窃窃私语,仿佛就是一直在逗弄着他带来的小情儿。
“八十万,第一次叫价。”拍卖师还是一张木然的脸。“第二次叫价。”
他环顾左右,“第三次叫价——”
“八十二万。”刚才研究得最为仔细的中年妇人加价了。
“八十二万第一次叫价。”拍卖师看向了于思平。
“八十二万了。”于思平对含光道,“怎么办,你说我对你的情分,还能值出多少万?”
‘小情儿’含光真的很想把他的鼻子咬下来,不过此时她大概也摸准了于思平的路线,便嗔道,“不要你加价!我自己出钱——一百万!”
一赌气就加了十八万……拍卖师木然道,“一百万第一次。”
“一百零二万。”中年妇人还是那样两万两万的加价。
说实话,一百多万,含光已经是有点发怵了,虽然很肯定这东西是真品,但她对市场不熟悉啊,万一拿回来拍不出一百万,可不是傻眼了?她征询地看了看于思平,于思平却根本没当回事,还笑眯眯地低声逗弄含光,“一百万了,你零用钱还够不够?”
他轻浮浪荡的样子实在是太传神了,那种倚红偎翠潋滟风流的气韵,从隐约带笑的声音中便完全体现了出来。屋里众拍客,有的人摇头,有的人脸红,有的人却是大感羡慕摇头晃脑。含光也顾不得那许多,因于思平紧了紧她的手,便顺着于思平的话,面露难色并不开口。
“这样吧。”于思平点了点含光的鼻头,又比住了自己,“亲——这里一口,就是一万,够不够意思?”
他的长指,直接比的就是自己红润微薄的唇瓣……
屋内传来了几声不适的闷哼,先前那老先生不悦道,“请注意场合,年轻人!”
“好好,是晚辈不对。”于思平态度不错,对老先生一拱手,又回头和含光修改协议,“可以先记账!——说吧,几口?”
含光瞟了那中年妇人几眼,知道横亘在她和绣屏之间的,便是这妇人了,她闭着眼想了一会,痛下决心。“两口!”
说完了,又刻意看了看那妇人,哼了一声。
于思平懒懒一笑,冲拍卖师比了个手势,拍卖师道,“一百零四万第一次。”
中年妇人失笑地摇了摇头,示意放弃,加价三次以后,含光便成功地拥有了这幅绣屏。
接下来的压轴宝物,居然是一尊很古朴的青铜器,不过含光对青铜器懂的不多,看了以后没啥感觉,于思平更是完全不感兴趣。两人也就在一边陪跑而已,含光只专心琢磨于思平的表现,和最后中年妇人放弃竞价的原因,等会散了以后,于思平带她过去付了钱,因为绣屏不小,这边还提供运货,于思平随口报了个地址过去,又打电话联系人收货等等,一切都处理好以后,已经是下午快晚饭时分了。
这场拍卖会虽然招待了点心,但毕竟是空了一餐没吃,含光已十分饿,跟着于思平上了车,便直接问,“喂,你有打算请我吃晚饭吗?”
刚才在人前还对她柔情蜜意的,一进车里,于思平顿时就恢复了平时那外笑内冷的神态,扫了含光一眼,“都花了一百多万了,还想让我花钱啊?”
“那要是品相好,起码能让你赚个一两百万吧?”含光道,“请我吃一顿饭又怎么了么!”
说话间,两人已经是开车在货车之前领路,出了小区。于思平不再谈古董,而是笑道,“喂,什么时候兑现那两口啊?”
“我还想问你呢。”他语气也不认真,含光干脆直接跳过了他的问题,自顾自问道,“为什么就一定要那样来拍啊,正常拍不行吗?非得……非得闹成那样!”
“我在业界出名专收佛珠的,忽然间改买绣屏了,你觉得呢?”于思平反问了一句。
含光无话可说,只好找茬,“那也少喊点啊……一下就喊八十万,这不就很容易地叫到一百多万去了?”
“你这就不懂了,”于思平似乎也是来了点谈兴,“你也听到胖子说了,这么大的屏风面,品相也好,拿出去拍到八十万正常水平。我一口气喊到八十万,也算是表明决心了,又逗你几句,大家摸不清我心理价位,就不容易抬轿子……”
抬轿子含光是懂得的,于思平先放豪言,后来又自己打脸退缩的意图她能明白,就是让人摸不清他的态度。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出现主办方和托一起恶意抬价的现象,免得还把东西砸手里了。这样看,八十万也不算是很亏心的叫价,当然是卖掉合算。
至于之后亲一口加一万什么的,含光琢磨琢磨也懂了——于思平的感觉明显是不差钱,拿拍价来吊着‘零用钱有限’的含光玩情趣而已,一口一万,一百口那就是一百万,他随时可能会加到一个很高的价钱,但很难说什么时候又因为已经拿到足够多的好处而撤出。但中年妇女看来也不是托,对绣屏还是有个价位的,比八十万多了二十万,已经是逼近底线了,她当然不会陪一个风流纨绔来戏耍自己的小情人。
“那要是她还和你抬价呢?”她不禁有点好奇,“你会一直跟到多少啊?”
“没底线。”于思平摇头,“她喊多少我就跟多少。”
“啊?”含光又吃惊了,“唬我吧?她喊到两百万你也跟啊?”
“跟啊,那我更要跟了。”于思平笑了,“她明显不是托,喊道两百万只有一个原因,她觉得值得。这不是正好?你觉得值得买,她觉得值得那么多钱,她喊越高我,我买的信心不就越足?”
这……这完全是赌徒性格啊,含光无语了。“你也不怕亏……你现在到底多有钱啊?”
“其实我手里可以动用的也就那几百万而已。”于思平耸了耸肩,“穷得很啊,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