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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知肚明,但是仍然道谢。祖帅道“嗯,你夫人终于做了一件贤德的事情,会给子福积福的。”华夫人听出了讥讽之意,脸色红白不定,倒是心无城府的父亲,受到了祖帅的表扬,很是开心。
当晚,葛家兄弟前来致谢,葛班刮掉了大胡子,眼神恢复正常,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是个英俊少年呢。
葛班拜倒“前日葛班无礼,伤了公主,公主不记前嫌,反而成全我,大恩大德铭记于心,但凡有用葛班之处,万死不辞。”
我不禁一笑“话说当日,你装傻装的还真像。”
葛彬道“莫说公主,我这个亲兄长都被他瞒过了,一直在担心,弟弟就这么傻了以后可怎么办。”
“葛班,为了所爱之人出奇策,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可见谋略与意志力都很高,这样的人才,不能埋没了,葛彬,我有个想法,现在时局混乱,我们要知己知彼,伺机而动,这消息是否灵通都极为重要,我想建立一支小队伍,建立各地的信息网,作为我们的眼睛,这个队伍就由葛班负责,我回头就去请示祖帅。”
葛彬赞道“公主,这个主意好啊。”
葛班道“公主信任,委以重任,葛班一定竭尽全力,以报公主。”
我看着这对兄弟,哥哥忠义威武,是个统帅之才,弟弟精明内敛,谋略不凡,看着这哥俩真舒心。“你是我兄弟的兄弟,所以,咱们都是兄弟。”
三日后,葛班与静夫人完婚,虽不隆重但很温馨,静夫人在离开前拉着我和姐姐的手说“ 我知道你们姐妹是好人,以前有得罪之处,请莫要怪我,华夫人城府颇深,你们日后要自己多小心,如果有难处,就来找我。”我们笑着点点头,其实,我很喜欢静夫人,他孤傲冷淡的样子,其实跟我在现代很像。
一年很快过去,转眼已是建安六年的冬天。一天早上,我看到寒梅傲立,便折了一支带到祖帅的帐中。
祖帅看到我来了说道“云儿,葛班刚刚传来消息,曹操在官渡大败袁绍。真没想到曹操以几万人居然大败了十万之众的袁绍,我暗自提供兵器予袁绍,希望他能败曹操,报我失子之仇,唉,云儿,你是对的,袁绍为人难成大事。我真没想到,你对事情的分析这么准确。”
我苦笑,哪里那么神呢?不过是知道历史罢了。可是我们山越族人的结局呢?从未留意过,我就不知道啊。
祖帅接着道“曹操若统一了河北,进而山东,不久,便是荆州了,刘表一向重文轻武,很快就会败。我们与曹操一向为敌,曹操若得了江东,我们就无宁日了。”
“我们与江东结盟;唇亡齿寒;江东是不会弃我们于不顾;让曹操捡便宜的。”
“不知道孙权对曹操是什么态度?”
“祖帅,我想去江东探探消息。”
“ 你想做什么?”
“ 看看现在的江东是个什么情况;听听他们对曹操的评论。”
“你要小心。”
“祖帅放心;我有分寸。”
☆、初见周郎
在经过一番安排后,建安七年初,我被买进了吴宫,在太夫人身边做侍女,可惜孙策已经死了,没有看到这位小霸王是何等的威武模样,那就领略一下碧眼紫髯的孙权和雄姿英发的周郎。
我被分配到厨房帮忙,不用做粗活,只负责向堂中递送饭食。与我一起居住的有歌女月兰,负责打扫的春梅,负责酒具的秋菊;我被赐名寒香。
她们三个比我早来,我就经常向他们打听事情。“吴候经常来问安吗?”
“是的,吴候每天都来请安”春梅答道。
“吴候长得可威风了,高高大大。”秋菊眯着眼睛说。
“真的是传说中的碧眼紫髯吗?”我有了兴致。
“嗯?谁知道?我们可不敢仔细看,呵呵。”秋菊吐了吐舌头。
“吴候对下人到还和善。”春梅答道。
都是些单纯的女孩子。
“我觉得还是周郎最好。”一直在沉思的月兰悠悠说道,周瑜很少来;月兰来得最早;才能偶尔有机会看到吧。
“咳,又在犯相思病啦?周郎是好,可惜不是你的,哈哈。”秋菊打趣道。
月兰气急,“我哪里说是我的,我只要看到他就好了,可惜,他很少来。”
月兰的失望之情感染了我,那我不是没有机会看到周瑜了吗?周瑜现在应该在鄱阳训练水军吧?
突然,厨房来了人“秋菊,寒香,吴候来了,太夫人命传膳。”我和秋菊连忙跑到厨房。
我端着餐盘,秋菊端着酒具,走进内堂,分别将餐食放在吴候和太夫人面前,是不能抬眼看,我走出来,隔着帘子望了望,身形,声音都很年轻,却蓄了大胡子,孙权也就二十岁吧?古人真爱留胡子啊;可能是为了增加威严吧。
“权儿,这几日眉头不展,有什么烦心事吗?”太夫人很心疼儿子,这么年轻,却要担起重任。
“本来不敢打扰母亲,可是儿子年轻,这件事有些拿不定主意,曹操官渡之战大败袁绍,雄霸天下的野心欲加膨胀,他遣人来书,要求孩儿送嗣子入朝当人质;儿不知该不该送。”
“张昭他们怎么说?”
“张昭,秦松等人也犹豫不决,不送,恐激怒曹操,日后江东无有宁日。”
“吾儿也没有子嗣如何送?”
“哦,大臣说,可选族人兄弟之子。”
“哼,难道要送绍儿吗?你兄长江东创下基业,英年早逝,难道连孩子也难逃厄运吗?”
“母亲,莫要生气,儿子本意不想送人质,受制于人。可是,儿子年轻,如果这班老臣不支持,儿也无奈。”
“你哥哥当年留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此乃关系江东命运之时,问问公瑾的意见。”
“母亲,说的极是,儿这就请回公瑾。”
“等公瑾来了,请他到内堂来,他与你哥哥交好,我待他也如儿子一般,当年你初掌权,根基不稳,众将不服,若非公瑾支持,恐有变故,相信他一定会支持你的。”
孙权走后,我们回到住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月兰,月兰激动得夜不能寐,她很担心“如果太夫人不传我们弹琴怎么办?”
我笑着安慰她,“周瑜最喜欢音律,招待他哪有不音乐伺候的道理?快睡吧,要不然就要顶着熊猫眼见周郎了。”月兰这才急忙入睡。
不过三日。
孙权领着周瑜进入内帐;太夫人乐呵呵地道”公瑾;许久不见;消瘦了。”
周瑜恭敬施礼: “太夫人安好许久未来请安;瑜之罪过。”
我不是近身侍女;不能入内室陪伴;只能等上酒食时才有机会一睹庐山真面;我躲在帘后等命令;只看到他的后背;身材高大;很有玉树临风之感;光观其后背便觉此人有一种难言的贵族气质。
“公瑾应该听说曹操来书,要我送子嗣入朝为质,众臣犹豫不决,请公瑾赐教。”入座后;孙权迫不及待地求教。
周瑜抱拳行礼,恭敬地答道“当年楚君刚被封到荆山之侧时,地方不够百里。他的后辈既贤且能,扩张土地,开拓疆宇,在郢都建立根基,占据荆扬之地,直到南海。子孙代代相传,延续九百多年。现在将军您继承父兄的余威旧业,统御六郡,兵精粮足,战士们士气旺盛。而且,铸山为铜,煮海为盐,人心安定,士风强劲,可以说所向无敌,为什么要送质于人呢人质一到曹操手下,我们就不得不受制于曹氏。那时,我们所能得到的最大的利益,也不过就是一方侯印、十数仆从、几辆车、几匹马罢了,哪能跟我们自己创建功业称孤道寡相提并论呢为今之计,最好是不送人质,先静观曹操的动向和变化。如果曹操能遵行道义,整饬天下,那时我们再归附也不晚;如果曹操骄纵,图谋生乱,那么玩兵如玩火,玩火必自焚,将军您只要静待天命即可,人质是万万不能送的!”
孙权拍掌到: “哎呀;公瑾;你说到我心里去了。兄长委我以重任,我岂能辜负,轻易受制于人日后还需公瑾大力支持。”
周瑜再次施礼“伯符兄临终命瑜辅佐将军,瑜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骨肉之情。”
太夫人道〃公瑾有王佐之才,儿得公瑾,大事可成。吾儿要把公瑾当成兄长多多求教。”
三人其乐融融。
太夫人又道;说了半天;吃些东西;来呀端上饮食;奏乐伺候。”
我端着托盘走到他的面前把银盘酒具放下;却不能抬头看他。心理有些莫名的紧张。
退下去后琴乐班进室演奏;月兰难掩激动;我冲她笑笑;她的笑容有些紧。
五个侍女谈起了;突然有一个不和谐之音一滑而过;我猛然一惊;难道即将发生的就是……
周瑜突然笑着转过身来;一张俊朗的面孔清晰地展现在我的眼前;皮肤白皙;剑眉;凤目;绝对是古代的美男子;但是俊美得决不阴柔;儒雅中透露着刚毅与沉稳。
一曲完毕;他轻轻地对月兰说; “你左手无名指压得过紧了;音稍长了那么一点点;就让你的曲子不能与其他人同步了;是太紧张了吗”
太夫人颇有责怪之意: “知道公瑾精通音乐;为了不至于班门弄斧;她们排练了三个月;还是出了错。”
孙权却哈哈一笑: “母亲既然知道公瑾对音乐造诣颇高;就不必对她们太过苛刻了;我就没听出这一丝的不和谐之音;世上能有几个周公瑾呢。”
周瑜也忙道; “ 是我多事了;如果让太夫人不快或导致乐师受责;是周瑜之过;周瑜自罚一杯。”
太夫人笑道; “罢罢;你们都下去吧;公瑾的酒量越来越大了。”
当夜;月兰仍睡不着;她拉着我说;“你看到吗他是那么高贵;那么亲切;他即使酒过三巡也能听得出哪怕一点点破绽;你看到吗他为我求情;他是那么善良。 ”月兰絮叨了整整一晚上;搞得我也睡意全无;周瑜的面容亦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山越统帅
几个月后,家里来人,说祖父病重,我立即辞去差事,回到山越。
祖帅躺在床上,极为虚弱,所有人都在场,等着祖帅交待后事。
“云儿,我真怕等不到你回来。”
“祖帅,云儿回来了,你要好起来。”我的泪水是真心的,我真的把这个老人当作亲人。
“云儿,祖帅这一病,什么野心都没有了,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什么建功立业,什么名垂千古,总有一天会烟消云散,你说的对,能让族人生活安乐,也是成就大业。你们听着,我死之后,萧梁继任宗帅,梁儿,你要尽心尽力,为山越族人谋福,不要只顾自己享乐。”
父亲领命,华夫人在一旁,难掩得意之色。
“兵符,我交给锦云,她虽是女子,眼光远大,多有谋略,军权给她,我放心。葛彬继续做大将军,你们要好好辅佐宗帅。”
华夫人闻之色变,“宗帅没有兵权,不是被架空了吗?”
“云儿善良,仁义,莫要小人之心,云儿迟早要出嫁的,到时候兵权自然会交还,我只是希望她在出嫁之前多为族人做些事情,保其平安。同时我还要警告你,不要太有野心,如果伤了族人利益,我百年之后也有办法收拾你。”
华夫人不敢再做声。
“云儿,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祖帅不再说话,我伤心之极。
祖帅过世后,父帅即位,接受众人的祝贺,华夫人在为兵权耿耿于怀,我望着兵符,这并非我所要,它于我没有意义,可是,既然我答应了祖帅,就会尽我所能地做些事情。
父帅即位后,曹操,刘表,孙权都送来贺礼,表达结盟友好之意,父帅本就不喜欢打仗,一时之间即高兴又得意。我颇有担忧,他们都看重山越的资源,作为武器供给的大本营。曹操,现在忙着统一北方,无暇顾及江东,希望借助山越牵制孙权和刘表。以前,祖帅因为叔叔的死,拒绝结盟,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刘表,更是前后受制,北有曹操虎视眈眈,南有孙权总是要报父仇,屡次攻打江夏黄祖。加上以前与祖帅关系还不错,更是积极交好。而孙权,此时拥有江东六郡;孙策在时就结好;互不侵犯;他默许祖帅整合各地山越族;是以祖帅臣服为条件的,如果山越不稳,则会内院起火,孙权也很看重与我们的关系。表面上是大家看重的香饽饽,实际上是众人皆想利用的棋子。
不管怎样,现在毕竟是和平安宁的,我也就无话可说了,表面上这对父女相安无事,很和谐。
建安八年;孙权亲自西征黄祖为父报仇。将黄祖围困于江夏。
黄祖派人来请求父帅出兵后方,以解江夏之围,事成之后,愿意将江夏所属麻保二屯交给山越,并送来了城图。父帅在华夫人和她弟弟金奇的鼓动下,命我出兵。
我进言道“父帅;黄祖不是孙权的对手;而孙权为报父仇志在必得,我们何必趟这滩浑水;我们身处江东;得罪了孙权;永无宁日。”
华夫人道“一直以来,我们臣服于孙权,这一仗我们就可以摆脱臣服的处境,孙权知道我们跟刘表,曹操结盟,必然不敢动我们,而且,我们不与他正面交锋,只在后方动动手脚,就可以白拿两城,何乐不为呢?”
“父帅,孙权攻打黄祖已势如破竹;我若出兵是可以解了黄祖之围,可是必定招来孙权报复,我们可以抵挡得住吗?谁来帮我们?曹操正在统一北方,自顾不暇,是不会管我们的。刘表,自知无法与江东抗衡,才要我们出兵,目的就是想把孙权的注意力转移到我们这里来,这种用心阴险之极。 再说麻保二屯,离我们有多远,我们怎么可能真正拥有呢?黄祖不过是白送个人情而已。”
父帅听了我的话有些犹豫。他并不是个有野心的人。
“公主此言明明是涨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说话的是华夫人的弟弟金奇,原是祖郎手下的将军,祖郎死后,便随华夫人一起投靠祖帅。华夫人一直想夺我兵权,就是想交给自家兄弟。
“哦,金奇将军有何高见?”父帅问道。
“山越资源丰富,这么多年来是多少人眼中的肥肉,之所以可以相安无事,是因为我山势险要,很难进攻,而且,我山越人作战勇敢,就算孙权来报复,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们大部分族人都是为了逃避赋税兵役而逃进深山的,他们根本就不愿意打仗。”我答应祖帅的;不能轻言用兵。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都下去吧,日后再议。”父帅本就不喜欢这些东西;让我们都退下。
傍晚时分,我和葛彬,葛班,武胜;一起喝茶议事,
葛彬对我说:“ 华夫人和金奇一直视我们为敌,如果宗帅认为我们胆小怕事,反倒给了金奇出头的机会,其实,这仗我们可以打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那你认为我们的胜算大吗?”
“出兵解黄祖之围倒是没什么,只是如果触怒孙权来剿,胜算不大。”
“既然你知道胜算不大,为什么还要打?”
“这,”他很为难地说道 : “公主需要一场胜利来立威。”
我感激地看着葛彬,他居然是在为我着想。“葛彬,谢谢你。我不需要立威,我其实并没有野心,只不过职责所在,希望能尽己之力为山越;为族人做些事情。我理解你们,对于你们来说,战争可以扬名,可以施展抱负,可以带来很多好处,可是,你们骨子里真的喜欢战争吗?战争就有人流血,死亡,很多人的天下,是用鲜血人命无数白骨累积而成的,而这白骨中就有我们的父母兄弟儿女,这真是你们愿以看到的吗?也许,你们认为我是妇人之仁,就算是吧,你们是我的兄弟,我不想用你们的生命来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