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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琥珀色的眸子涌上由衷的笑意,周瑜与小乔果然是珠连璧合的一对,一个男子有再大的作为,而没有似水柔情也是枉然,世人皆将小乔之配周瑜传为佳话,他们是真正的幸福……
忽听帐外有人来报:“开船出战了!”
凌‘霍地’站起,便想往外走去。周瑜长臂一伸,拦住她的去路。
“大哥,你不会是想让我留在这里吧?”凌皱眉问道。
“孔明都阻止不了你,何况是我。”周瑜将双臂抱在胸前,“我只是有话要同你说。”
“什么话?”凌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那是,你,你与孔明是不是……”周瑜说到一半,忽又停下。
“是不是什么?”凌走向前一步,想听个仔细。
周瑜也往前踏了一步,他在凌耳边轻声道:“你莫非到如今也没明白孔明的……”
他的声音实在太轻了,后面的内容,凌一个字也没听清,便抬起头想问个明白。
周瑜截住话题,转口道:“傻丫头,这事还是由你自己想通比较妥当。”说罢,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下凌的额头。
“等一下,大哥,你怎么和小乔一样,话都只说一半的?”凌摸了摸额头,追问道。
“凌,我们出发吧!”周瑜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一甩银色的披风,往帐外走去,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大哥!”凌不死心地唤道,悻悻地跟在他后头,也往外去了。
大船驶近曹营,只见前方浓烟滚滚,想是黄盖已经得计了。
东南风愈刮愈猛,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顷刻间,曹军的战船都燃烧起来,而因为船只都被铁链锁住,无法散开。放眼过去,满江的火,满江的烟,上下通红,曹军水寨已笼罩在一片火光中。
周瑜、程普率领韩当、蒋钦、周泰等部将兵分三路,往曹军水寨攻去。
曹兵这时哪还能抵抗,水里火里,乱钻乱跳,烧死的、淹死的和死在刀枪之下的,不计其数。
凌站在周瑜的大船上看得真切,江面上早成火海,水寨也烧成一条火龙,曹军已溃不成军,皆往陆上逃窜,一时间,四面喊杀声震天。
后人有诗曰:“魏吴争斗决雌雄,赤壁楼船一扫空。烈火初张照云海,周郎曾此破曹公。”
唉!这就是战争!如果曹操胜了,江东沦陷,那八十一州的百姓,便可能处于水生火热中。
但曹操的八十三万人马,也是人命,同样宝贵,如今便这么白白地牺牲了。
千古流传的赤壁之战,竟是这般的血腥,这便是战争的悲哀,是不可避免的历史产物。
等一下,历史?既然是历史,那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她又是谁?想着,凌忽然一震。
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记载的周瑜都是在三十六岁时便病死了。
但是,如果她将周瑜的病治好了,那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年轻就去世了?
自凌来到这个时空,她便一直谨守本份,只是做个历史的旁观者,不去干预任何事。可人非草木,随着步步深入,她对周瑜已产生了真挚的兄妹情,无法对他的生死不闻不问,置身事外。
到底要怎么做呢?凌低头冥想,冷不防船身剧烈晃动起来,她恰巧站在船沿边,脚下一滑,顺势被甩了出去!
“凌!”周瑜迅疾地回身想拉住凌,但已太迟了!
嘶啦!一声,周瑜扯落凌的一片衣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落入江中,被滔滔的江水卷走!
“不!凌!”周瑜见状,甩掉披风,脱掉铠甲,便想跳下江去。
“都督!都督!不可啊!”一旁的将士死死地拉住周瑜。
“我要去救她!她是我的妹子啊!”周瑜厉声叫道,“你们快放手!”他已经失去周玲,不能再失去凌了!凌若有个好歹,让他如何向孔明交代啊!
“都督,请冷静,凌确是你的妹子,但你所指挥的数万江东兵士又是什么?”程普低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你如今是东吴的三军大都督,请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诸位放手吧!我不会做出不和身份的事。”周瑜停止挣扎,脸色冰冷如寒铁,“众将士,各归各位,转换船只方向,与甘宁、吕蒙会合。”
“是!”众将便各自领命去了。
周瑜转身吩咐道:“韩当,你立即带上水性好的兵士,下江去寻找凌。”他神情一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韩当领命去了。
“都督,凌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化险为夷。”程普见周瑜仍是忧心忡忡,遂劝慰道。
“但愿如此……”凌,你一定要平安啊!周瑜望着激流澎湃的江水,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喃喃道。
再说凌一时分神,猝不及防地掉进江里,看着江面上四处漂浮的曹兵尸体,她强自镇定,自己会游泳的,不用怕。
可如今是隆冬,江水冰凉刺骨,凌还没游多远,便觉得呼吸困难,心脏一阵刺痛,手脚渐渐开始无力。
一个大浪打来,凌顿时喝了好几口水,不行了,她感到身体像铅块那么重,再也无力划动手脚,身体直往江底沉去。
好后悔没和孔明一起回去,如果能活着再见到他,她一定会听他把话说完,可惜……
孔明……凌陷入黑暗中,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唯一想起的人,只有他,只有他……
大难不死
有时候,凌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场奇怪的梦。
也许一觉醒来,她就躺在医院的大床上,看着穿白大褂的医生忙碌地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紧张地抢救着。
也或许,等她睁开双眼,就能看见孔明温暖而明亮的眸子,和煦如春风的浅笑。
可惜,综上所述的情况均未发生。
凌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正用脚踢她,还隐约听见那人说:“这小子还没死!”
痛!全身上下,无处不痛。这痛楚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活着!
凌竭尽全力,才勉强将眼皮撑开。
朦胧中,她看清自己正躺在一条小河边,眼前站的是一个身着兵服的士兵,他身后还站着数十位同样装束的兵士。
是曹兵!这个认知让凌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醒来的好。
“你小子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那兵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莫非是敌兵的奸细?”
“……”凌想开口,却发现喉咙沙哑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看他一定是奸细!”其中一个士兵喊道,”抓他去见丞相!”
“对!抓他去见丞相!”其余的人都附和道,于是那最先用脚踢凌的兵士便伸出手来,想将她从地上拉起。
“命你等前来取水,何故却在此喧哗?!”就在这时,听得一声断喝,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几十名兵士,兵士们簇拥着个穿绛红袍的人,也往这走来。
“回将军,我等奉命来河边取水,”领头的兵士赶忙答道,“却见这小子躺在河边,我等怀疑他是奸细,正想拉他去见丞相!”
“奸细?”那身穿绛红袍之人,慢慢踱到凌身旁,弯下身想将她看仔细。
“丞相!小心有诈!使不得!”一旁的兵士齐喊道。
“他已奄奄一息,你等不用担心他会对我不利!”那人甚是威严地说道。
丞相?莫不是曹操?凌费力地睁着焦距不稳的双眼。
那人伸手扶起凌,拨开紧贴着她脸颊的湿发,抬起她的下颚,想将她的样貌看清楚。
而凌终于看清眼前之人,这是一个曾经英俊曾经潇洒的男人,但如今他已被几十年的风雨磨蚀得有些老态了。那夹杂在青丝中的白发,那越来越深的嵌在脸上的沟壑,无不说明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上了年岁的男人。
此人正是曹操,他看清凌的脸孔,心中立时一震,面上的神情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惊讶,又不是不满,更不是厌恶,一瞬间,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定定地望着凌。
凌很想将这诡异的情况弄清楚,可惜身体不随意志走,眼前的景致晃动了下,她再度沉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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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丞相府。
“丞相回府了!”
听到通报声,曹丕、曹植、卞夫人等人,急忙出来迎接。
“父亲。”曹丕快步上前行礼,“您回来了。”其余人等也随后跟上见礼。
曹操从马车上下来,虽稍显疲态,但精神仍很矍铄,他怀中抱着一人,用披风裹住,看不清样貌,但由他亲自抱着,又如此小心翼翼地,想来他对此人定是十分重视。
“起来吧。”曹操随意应道,横抱着凌,大步朝府内走去,“房间准备好了么?”
“早准备好了。”管家连忙躬身答道,“大夫也都找来了。”
“恩。”曹操并未停下脚步,疾步走着,将前来迎接的一干人等,统统抛在后头。
“父亲怀中抱着何人?”曹植望着曹操离去的背影,偏头问身边的曹丕。
“这……”曹丕还未回答,一旁的卞夫人便插口道:“哼,有谁不知你们父亲的秉性,大约又是他从哪里掳来的女子吧。”
父亲虽好女色,但从不曾如此失态,究竟是何人,竟能让他这般重视?曹丕皱眉苦想。
“不用想了,进去看看便知。”曹植一拍曹丕肩膀,“走吧。”
曹丕颔首,与曹植并肩走了进去。
凌始终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头疼得厉害,全身无力,不知颠簸了多久,才稳定地躺在床铺上。
恍惚中,耳边传来一人低沉的呵斥声:“连一个人都救不醒,我养你们这群庸医是做什么的?!”
凌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低垂的层层幕帐,她正躺在一张布置精美的大床上。
“恩……”她试着想移动身体,却只能痛得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你醒了?”有些惊喜的声音传来,曹操已经来到她的床前。
凌定定地看着曹操,心里是一股说不出的感受。
想她最初读《三国》时,还曾惋叹不能和这位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煮酒论英雄,而如今,这么近的面对着他,她倒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曹操见凌半天不言语,倒有些急了,他回头对跪了一地的大夫喊道:“还不快来为她诊治!”
一个大夫哆嗦着上前来给凌把脉,良久,那大夫才结巴着说道:“回,回丞相。她在江水中浸泡过久,体力耗损严重。如今已退烧,应该无大碍了,我开个方子,只要按时服用,调理一段时日便可复原。”
“那便快去开方子。”曹操一挥手,那大夫便立即退下了。
“你觉得如何?觉得哪里不适么?”曹操有些忧虑地问凌。
“没有。”凌摇摇头,“我已经没事了。”
“如此我便放心了……”曹操长吁一口气,在床沿坐下,轻声问道:“你的姓名?”
“凌。”凌据实回答。
“凌,凌。”曹操喃喃地念了两遍,眼眸中异光一闪而逝,复又问道,“你为何会晕倒在河边?”
“恩,这……”凌不想欺骗他,可又不能说出实情,左右为难着。
曹操见她为难,也不再逼问了,回手从身后取出一柄长剑:“你的剑,物归原主。”
凌顿时大窘,这柄‘青虹’宝剑原本就是曹操的,是赵云从曹将夏侯恩手中夺来后再赠于她。如今曹操还说什么‘物归原主’,害她进退两难,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呵……”曹操看穿了凌的心思,轻笑道,“此剑既落入你手,便是与你有缘。”
“呃?”凌有些错愕,犹豫着,手僵在半空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它是你的了。”曹操将长剑交于凌手中。
凌捧着剑,垂下头,小声地说道;“谢丞相……”
“恩,凌……”曹操瞥了眼凌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刚想发问,曹丕与曹植便踏进房来,
“父亲。”曹丕与曹植近前来施礼道。
曹操有丝不悦,起身道:“你们来做什么?”
“我们来探望父亲……”曹丕与曹植冠冕堂皇地说道,目光一转,越过曹操,齐齐地望向躺在榻上的人。
榻上的人眉目清秀,英气逼人,却又似微微抱恙。他半躺着,琥珀色的眸子正若有所思地搜寻着四周。
看清凌的面孔,二人心中同时一震!
竟然是他!那个在当阳遇见的倔强少年!他为何会在这里?!
无数疑问徘徊在二人心头,但他们却都默契地没有开口发问,而凌也识趣地低下头,不置一词。
曹操的目光来回扫了扫,皱眉道:“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你们先退下。”
“是。”曹丕和曹植虽满腹疑问,但仍恭敬地答道,瞥了凌一眼,便退了下去。
曹操回头唤道,“来人!”
两个身着鹅黄衣裳的丫鬟利落地跑来,齐齐答道:“奴婢在!”
“从今日起,你们便服侍凌小姐,要尽心尽力,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
“你好好休息吧,”曹操低下头,仔细地看着凌,“我改日再来看你。”
曹操走后,凌从玉儿和红儿口里得知,她正身处在当时汉代的首都,许都。
她竟昏迷了这么久,从赤壁到许都,要多少时日啊!
曹操赤壁兵败,是败退回许都的,途中舟车劳顿,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地把她这个素昧平生的人弄到许都来?
可最让凌感到奇怪的是,曹操对他未免也太好了,好得有点过份。
但任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再去想了。
凌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了几日,在大夫良药的调养下,身体渐渐恢复,便开始不安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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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凌下床来,漱洗完毕,红儿便拿来一套新衣裳要给她换上。
凌一看,立刻便皱起眉头,那是一套女装,而且还是很艳丽,很名贵的那种宫廷华服。
“把这套衣服拿走吧,另换一套男装给我。”凌摇摇头对红儿说。
“小姐,不行啊!”红儿吓坏了,赶忙道,“丞相特意吩咐,一定要小姐换上女装!”
“我说不穿就不穿!”凌坚决反对。
即使在现代,她也从来不穿裙子,都是做中性打扮。要真叫她穿上这身衣服,怕是连路都不会走了,到时岂不是要变成马戏团里的猴子,让人笑死了。
在凌的软磨硬泡下,玉儿帮她拿来了一套浅色的儒生袍。
凌很快便换好了衣服,红儿手巧的将她的长发高挽成髻。
“小姐,戴这个玉冠好么?”玉儿比了比手中拿着的发冠。
“呃……”凌想了想,伸手拿过那条一直跟随着她的缎带,“还是用它吧。”
红儿接过缎带,利落地束好。
“看看,如何?”整装完毕,凌便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一圈。
她颀长的身躯配上白绸滚蓝色细边长袍,长长的银色缎带服顺地贴在身后,俊美绝伦的脸庞,琥珀色的眸子熠熠发光,嘴角挂着一抹闲适自信的微笑,显得卓尔不群,飘逸潇洒,英俊不凡。
“小姐好俊啊!”玉儿惊叹道,如果凌真是男子,不知要迷倒多少妙龄少女了。
凌听玉儿这话说得语无伦次,不由得忍俊不禁道:“小姐怎么能用‘俊’形容?是公子!还有,以后不要称呼我小姐,直接叫我‘凌’就好了。”
“小姐,不行啊!”玉儿与红儿齐齐在她身后喊道。
“叫我‘凌’!”凌已懒得再重复,径直的往门外走去,完全不理会身后两人的叫唤。
出了门,凌便一个人在偌大的丞相府里闲逛起来。
大约是曹操早早便下令了,所以无人阻拦,她便一路畅通无阻地将丞相府走了个遍。
凌边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