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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闷不吭声,陆远将手按上我的肩头,“小安为何不愿吃?”
我一鼓作气说出来,“我一直想亲自喂养孩子。”说完,抬头偷偷瞥了一眼陆远,谁知他竟然意外地笑望着我,眼中藏着一分揶揄。
“哇……你学坏了,你好坏!”我嚎叫一声扑过去,将他紧紧箍在怀里,使劲挠他痒痒,直到他受不了一个剪刀手将我制服在马背上,我想我以后大约就是夫管严。
陆远是个品性高洁的人,他爱我,一心一意,同样他也期待我一心一意地回报,当浮梦出现时,他虽然也嫉妒,但是他更在意我对浮梦的态度,他不希望我在浮梦的事情上有半分的退缩和不负责任,也就是说,相对爱情,他更看中品性。
这让我想起神鹿大地的传说,据说这片大地在很多年前是神鹿的乐土,它们守护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神秘宝藏,无论是谁,只要拥有这个宝藏就能实现最大的梦想,或许是财富,或许是权势,无论谁都对这份宝藏垂涎三尺,唯独坚守这份宝藏的神鹿无动于衷,它们忠心耿耿地守护着这份财富,就像墓葬的守陵人一般,贡献着它们一生的生命,久而久之,这个宝藏被称为神鹿宝藏,这片大地便被称为神鹿大地。
这个故事一直让我觉得过于简单而略显粗糙,但是今天,我突然将陆远和神鹿联系在一起,因为神鹿没有拿宝藏换取任何梦想,它们只是默默无闻守护着宝藏,亦如陆远守护着我的庆国,而他亦对我和我的国家没有任何要求,只是希望我与他同样品性高洁。
而他的出身,还有与我同样孤独的感觉,让我想到一个词语:寻找的神鹿。
我将这段分析一字不漏地告诉陆远,他问我在寻找什么?
我颇为得意地说,“寻找族群。”陆远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之后没多久我们就返回军营,第三日,我返回京城,从胸部刺痛发育的情况来看,浮梦再有三个月就要临产,陆远说再过一个月就可以班师回朝,到时他会跟我一起守护浮梦的孩子。
☆、第 33 章
一王两后。
当我在朝廷上宣布此令后,整个朝堂陷入一片沸腾,有惊讶难当的,有好奇不已的,也有摇头晃脑的,无论她们怎么想,这些都不重要。
陆远与浮梦同为王后,不分先后,不分高地,一位打理后宫,一位守护疆土,两人一视同仁,不争君宠,此令让我不失信陆远,又对得起浮梦,自此,我能夜夜好眠。
当我跨入浮梦的寝宫时,他半卧在床上,自我进来起就一直怔怔地看着我,我如沐春光,于他床边坐下,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他的肚子,看着他依旧纤细的腰身,心下不由感叹:想当初,我可是壮得如水桶。
我一惊……
想当初,当初如何?莫非我也怀过孕,那是什么时候?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最终有没有生下来?
再细想,脑海里似有一层浓雾将我的过往挡得严严实实,又如同往常一般。
“王,王……”浮梦不知唤了我多少遍,他眼中浮现出一片惊慌,我笑着拍拍他的手,不厌其烦地问他吃的可好,长重了多少,今日睡得又可好。
浮梦笑而不答,眼中的忧患总算褪去不少,他问我刚才想什么,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浮梦心细,疑心重,见他微微蹙起的秀眉,我只好将自己暂时失忆的事告诉他。
我不是之前的菁华一事他早就知晓,于是这个秘密也无需刻意隐瞒,何况我对这段消失的过去也十分介怀,总觉得它曾经影响过我的过去,甚至对我产生重大影响。
浮梦耐心地听我说完,聪明如他很快洞察到我对他态度的转变源自于他肚里的这个孩子,只是他未料到这个孩子竟然有可能跟我的过去有关。
“浮梦相信鬼神之说吗?”我问他,想起庞华家族那个如死尸一般活着的世女。
浮梦点点头,“我自然信,莫非这孩子前世就是你的孩子?你特意来寻她的?”
浮梦聪慧,过去性格孤傲说话从不投其所好,如今,他一旦想明白,说起话来可是句句中听,这何尝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记不起过去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而这个世界上又只有浮梦腹中的孩儿让我产生极大的情感波动,虽不明白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但是人一旦身处顺境,就希望事事都顺遂圆满。
我笑着直点头,嘴里不停念叨,“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光阴似箭,陆远班师回朝,他还带来一个好消息,他利用荣姚两国的矛盾,已挑起两者之间战火,如今她们正厮杀的厉害,短时间内再没有精力侵犯庆国。
我欣喜难当,庆功宴开至半夜,更是当着群臣的面将陆远夸了一遍又一遍,陆远如今除了大将军的身份还有一个王后的身份,对他拍马屁的人自然数不胜数。
陆远不耐这种场面,可又无法推脱,只得偶尔瞪我几眼。
待到宴会散场,东方已经吐着鱼肚白,我拉着陆远走向那片废宫,行至入口,遣散随从,我二人手牵手踏过刚刚泛绿的草丛。
那棵高大的香樟树早已冒出绿芽,我俩抬头看了它许久,最后相视一笑。
我们聊了许久,也聊得很深入,哪怕是关于浮梦的问题,我们也没有避讳。
庞华家族想要浮梦留在我身边,浮梦自己又有了我的孩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浮梦是不能送走的,娶他为后是唯一的选择,可我不能委屈陆远。
一王两后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制衡之法。
“你会很难做。”陆远的眼睛永远黑得像夜空。
我微微一笑显得颇为自信,“不是有你帮助我安慰我提醒我?”
他满意地点点头,“不能让浮梦的处境太尴尬。”
我捏捏他的脸蛋,“浮梦会让自己处境尴尬吗?”
“也是。”陆远皱起眉头,一脸苦恼的模样,“打战我倒是在行,宫斗却唯独不擅长,这辈子做了男子,看来是怎么也躲不过这个。”
我差点笑出声,何尝不知道他是在逗我,“你岂止要宫斗,你还要给我生孩子。”说着,将他按倒在地吻了起来。
吻到发髻凌乱,陆远一把推开我,“一月后我若传出有了身孕,满朝臣子不知怎么传我,一定说我见浮梦怀子,心急了。”
我去解他衣裳,“不是你急,是我急。”一想到那夜与浮梦间的醉生梦死会发生在我与陆远间,我就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陆远誓死扞卫贞洁,“再怎么也要等浮梦生下孩子再说。”
浮梦生下孩子,两后正式行册封大典,陆远怎么也要等嫁给我后再行房,真是一个老古板。
见他执意如此,我又脱不了他的衣裳,只好可怜兮兮地讨要福利,好在他并未拒绝,直到春光大亮,我还在对他上下其手。
大约十日后我才去看浮梦,坐了一小会儿就心思不属,只想着去见陆远。
浮梦并无异样,只是看着已经开始姹紫嫣红的窗外,见我如此,他回过头笑道,“臣妾有些累了,王先回去,这边一切安好,不必担心。”
我自然按耐着心中的雀跃,一步三踱地朝外走去,行至外间正欲飞奔而去,浮梦突然唤住我,“王……孩儿可有乳名呢?”
我哪儿还拉得回心神,匆匆抛下一言,“你读书多,看着取一个吧。”
之后我再没去看过浮梦,要么忙着瞎指挥册封大典的事情,要么忙着见陆远,偶尔想起的也只有浮梦腹中的孩儿,可一想到浮梦看我的眼神,我就一点探视的欲望都没了。
我想他是明白的吧!
他明白我心中打定的主意,虽然让他贵为王后,享有天下人的艳羡和嫉妒,但是我不会再碰他。
是的,我可以给他一切,唯独不会再碰他。
从我的角度来看,这是我的最大让步,也是我的底线。
当事情发生时,我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为什么是陆远那边出了状况?为什么不是浮梦那边?
小智子告诉我,陆远已经夜访死囚两次了,他要见的人是郭相爷。
陆远为什么要见郭相爷?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想起当时郭相爷在听到我要娶陆远的那番言谈后,似乎说了句奇怪的话。
她说什么来着?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无关紧要,问题是陆远为何要见她,想起当初她背叛庆国的情形,陆远定然是要再询问当时的人与事,其中免不得一些鲜为人知的机要。
既然如此,我自然要支持陆远。
我有些责备小智子大惊小怪,小智子欲言又止,我再思小智子一路跟我生死闯荡,他又是暗影卫的头领,若情况平常,他断然不会跑来打小报告。
我也是心头一片杂乱,若是不问,似乎辜负了小智子的一片忠诚,若是问,似乎又破坏了我与陆远之间的信任。
最终,我还是问了,或许是因为我到底背负起身为庆王的职责。
“陆将军每次去都屏退了所有人,属下的人……有附耳听过,只听到锁链摩擦的声音,于是属下大胆猜测,陆将军与郭氏之间用了手语。”小智子说完就垂下头去,他知道这番话说出来可是将我彻底得罪了。
果然,我勃然大怒,“你,你真是长能耐了,还让手下去偷听,那是不是本王在床上放个屁你也要来听听?”
……
大殿一片安静。
就在我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小智子告诉我陆将军将再次夜访郭相爷。
所谓眼见为实,我决定亲自去看一看,就算是为了审问郭相爷,陆远也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夜访郭相爷,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堂审,这么偷偷摸摸,一定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隐瞒的。
☆、第 34 章
之后陆远一直没有跟我提及死牢之事,我想要恢复陆家名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或许要等到王后册封大典之后。
我势必会答应他的请求,何况陆远一向不让我为难,我甚至得意地想,等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际,我就跳出来当这股东风,说不定他一高兴就答应给我生个娃娃。
只是有一事让我有些费解,那日给孩子取名青诺后,浮梦开朗了很多,缓和气氛的话题在他来说信手拈来,不一会儿我们就聊的十分融洽。
想起他是庞华家族的人,家族繁荣几千年,说不定知道一些奇怪的手势,于是我按照记忆,比划了一些陆远曾在死牢里比出的手势。
浮梦脸上出现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情,仿佛什么他从不抱希望的事情突然实现了,是惊喜,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他盯着我认真地问,“王从哪儿学来的这种手势?”
我自然不会告诉他是从陆远那里学来的,于是搪塞道,“大约是我以前的记忆,最近模模糊糊记起一两个这种奇怪的手势,问了小智子,他也不知道,想着你家世代渊源,可见我是问对人了,你快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浮梦对我的话自然半信半疑,但是我前后变化之大他又是感触最深的人,大约踌躇了片刻,他说道,“其实庞华家对这个手势并不明了,我之所以知道这个手势,是因为曾经拜师神鹿门派,在家师自然仙人的一本古书上见过画有此手势的图案,只知它大概跟神鹿大地的传说有关。”
跟神鹿大地的传说?
那群守护宝藏的神鹿?陆远怎么知道这个?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陆远怎么会使用这么古老的方式与郭氏进行交流。
这种手势到底是一种语言,还是解读传说的密语?
我彻底混乱了,可又不能跑去问陆远,又是几番不明显地打听,浮梦坚称他知晓的只有这么多,我便不好再问。
从处死郭氏开始,京城的天空就再没晴朗过,仿佛受到她的诅咒,越来越多的乌云从四面八方积攒过来,连连数日,滴雨未下,天空已经乌得发黑。
产夫已经备了好多个,说是就在这几日浮梦就会诞下孩儿,我却有些焦虑地盯着天空。
若是孩子出生时被雷电惊到了怎么办?我又差人用厚重的棉被将门窗捂得严严实实。
此时已经入夏,门窗一封房间内就更热,即便是持续不断地更换冰砖也不顶事。
浮梦一边笑我,一边顶着肚子在院子里溜达,他看起来一派轻松,我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
这个世间的男子没有产道,自然生产方式也与我之前那个世界大相径庭。
据说产夫会用迷踪山的一种石头为刀,切开孕夫的肚皮,取出孩儿后,再在伤口处涂抹上同样产自迷踪山的厚厚的树脂,不出一个月,伤口就能痊愈,非常的神奇。
而切开肚皮的那种石刀里面含有麻沸散的成分,所以神鹿大地的男子产子并不太辛苦,反而十个月的漫长等待才是最折磨人。
反观神鹿大地的女人,虽说不用生孩子了,但是那个……涨奶,实在不是一般的难受,如今我脖子以下的那个部位比起之前大了不少,时常还能感受到一股股水流从肩部的位置趟过,带起一阵阵酥麻。
不用别人告诉我,我也知道流过去的是奶水,就在早晨的时候,一位经验丰富的乳母来看了我脖子以下的部位。
她半是艳羡半是紧张地告诉我,“王,以老妇的经验来看,王女出生后不仅能吃到充足的乳汁,多半还喂不完。”我甚表欣慰,可她话音一转,“只是王的乳汁油脂丰厚,这小王女吃不完的若不及时挤出来,只怕极易造成堵塞,进而引发疾病。”
“那你的意思是?”我担忧地问。
乳母显得十分为难,最终一咬牙说道,“草民建议王不要亲自哺乳,堵奶后的疼痛非常人所能忍。”
我想了想,指着乳母道,“我要亲自喂养,疏通一事你全权负责,疼痛本王不怕,这么好的奶水青诺若吃不到一年,我拿你是问。”
乳母浑身一抖,惶恐不安地答应了,这人为了推卸责任,一开始就会选最保守的方法,我怎能让她如意,何况喂养的是自己的孩子,当然不能只念罚,“从现在起,你每月的俸禄翻两番,若能保我喂养孩儿满一岁,你的至亲中可选一位出来成为皇差。”
面对这种惊天喜讯,乳母可谓牙一咬,心一横,立马挽着袖子道,“那劳烦王到榻上躺一躺,草民需要给王疏通几条经络。”
自然,我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推拿按摩后我美美地睡了一觉,睁开眼睛时发现天空黑的吓人,小智子说才下午四点的样子,我望着黑压压的天空,总是觉得心神不宁。
我要去看看浮梦,行至半途,天空划开一道闪电,大粒的雨水落了下来,我心情微微松了一口气,一直不下雨,总让人觉得天都会掉下来似的,总算下了。
我嫌銮驾太慢,一路小跑着进了浮梦的寝宫,他的寝宫安静如常,并没有忙进忙出的人,我又松了一口气,最好等大雨过了孩儿再出世。
我放慢脚步行至屋内,也不见几个人,浮梦一向如此,我便只好大声问,“你们的主子呢?”
正在角落里整理东西的男侍奔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回答,“主子说闷,到院子里散步去了。”
散步?
我一路走来没看见浮梦呀!
“你们去找找他,雨都已经下下来了,一会儿房里就不会这么热了。”我挥手让他们去寻,浮梦不在前院,那应该就在后院。
不一会儿,刚才出去的男侍急匆匆地跑进来,“回王上,王后不在宫中,听看门的哥哥说,王后带着香歌出门了。”
我的心猛地一揪,他跑出去干什么,但是一想着香歌陪着他,我并不害怕,香歌是从庞华家族陪嫁过来的,为人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