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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要想打动女人的心,就得先愉悦她的耳朵。
斛律京这番甜言蜜语,杜十七听了个囫囵,半懂不懂,纵使如此,也不觉心动,像那备受沈七城冷落的寒惜裳,焉能不将一颗芳心都系到斛律京身上?
里边穿来衣衫窸窣之声,然后寒惜裳含羞带愧地轻呼了一声公子,满是娇羞怯媚,大有半推半就之意。
杜十七可急了,斛律京是想把寒惜裳泡到手,自己既然撞见了,怎能让他们成就好事儿?
分花拨柳,杜十七快步走过去,到了近前的时候,却只有寒惜裳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芙蓉树下,发丝凌乱,神色愧然,看到了杜十七,微垂粉颈,迎了上来,敛襟一礼:“姐姐……”
杜十七面沉似水:“人呢?”
强自一笑,寒惜裳佯作不解:“姐姐问的话,惜裳并不明白,请姐姐明示。”
冷笑了一声,杜十七斜睨着寒惜裳:“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方才说得挺热闹的,又是白云飞,又是燕儿飞,这会儿听到了我来,就脚底抹油,溜了?”
寒惜裳讪讪地:“今日百无聊赖,故而来这里散步解闷,惜裳看到秋色寒凉,一时之间,触景伤
情,才念了前人的几句文辞,让姐姐见笑了。”
居然矢口否认,杜十七背着手,绕着寒惜裳转了几圈儿,然后一纵身,跳到旁边的一棵柳树上,此时秋深,柳树的叶子枯黄零落,瞄了一会儿,杜十七才折下一根尚自翠绿的柔枝来,继而骑坐
在树干上,低着头冲着寒惜裳笑。
寒惜裳不知就里,抬头愣愣地望着树上的杜十七。
一边笑着俯视寒惜裳,杜十七坐在树上也未闲着,左手虚握成圈儿,将柳枝从圈儿里边穿过,用右手的手指轻轻一撸,柳叶纷纷落下,只剩了一条光溜溜的柳枝儿,杜十七手挥柳枝儿,在空中
挽了鞭花儿,啪地一声,柳枝儿抽破了空气,发出脆响。
寒惜裳打了个哆嗦,终于明白杜十七的用意,神色张皇羞愧:“姐姐……”
嘿嘿一笑,杜十七纵身下来,顺手一扯寒惜裳的腰带,竟将寒惜裳整个人都提起来,两个人再次纵到树干上,杜十七将寒惜裳脸儿朝下按在树干上,粗粒干枯的树干,正好抵着寒惜裳的腰腹。
低头望着地上半黄半绿的衰草,寒惜裳一阵阵眩晕,她们现在距离地面的高度能有丈余,两个人的身子再轻盈,树干也摇动不已,寒惜裳又是羞又是怕,此时更不敢挣扎,一则怕从树干上掉下去,二则这里固然树木葱茏茂密,若是她惊叫起来,还是会把阴姒院中的仆从给招来。
吊在半空中被抽打,已经让寒惜裳羞愧得冷汗如雨,真要再招来人看热闹,她真得一头撞死了。
此时此刻,寒惜裳连动也不敢动,眼泪也不争气地落下来,哀哀地求道:“姐姐,姐姐从来都怜
惜裳儿,今天,今天怎么舍得作践裳儿?求姐姐饶了裳儿这一遭吧。”
杜十七也不说话,一手按住寒惜裳的后腰,另一只手握着柳枝儿,将寒惜裳的裙子反撩了上去,
然后用柳枝儿点了点寒惜裳的臀,如此的姿势,让寒惜裳的中衣紧紧裹着臀腿,她又惊又怕,更是一份力气也使不出来,哪里还想得到挣扎躲闪。
狠狠地一下子抽打下去,立时将寒惜裳紧绷的中衣抽破,衣衫裂开处,露出晶莹剔透的水嫩皮肤,还有一条血色淤青。
寒惜裳吃痛,连心都跟着揪了起来,杜十七这一用力,寒惜裳身下压着的树干也跟着摇动,寒惜裳惊骇不已,泪落如雨,却不敢高声求饶,只连声轻唤:“姐姐,姐姐……”
杜十七不给寒惜裳喘息的机会,连着一下子抽打下去,寒惜裳的中衣上血迹斑斑,腰腹上挤压得要窒息,臀腿上又钝刀割肉般疼痛,寒惜裳痛不欲生,眼前阵阵发黑。
冷哼了一声,杜十七喝道:“斛律京呢?”
走了。
和蚊子哼哼差不多的两个字,从寒惜裳的喉咙里边挤出来。
一皱眉,杜十七又给了寒惜裳一下子:“你属冰猴儿的?扒拉一下动一下?说,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斛律京借故留在我们家,到底有什么企图?”
这次寒惜裳不说话,低低啜泣。
更重的几鞭子抽下去,寒惜裳痛得面白如纸,一阵晕眩,几乎要大头朝下从树干上掉下去了,杜十七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腰带,冷哼道:“寒惜裳,那个狐狸精和豆腐丁早已经有了私情,哪里能再容得一个你出来搅局?你也算一个才女,干嘛非憋足了劲儿当小三儿?沈七城哪儿你没戏,狐狸精哪儿你也未必讨得便宜去!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非得要一棵树上吊死?姐姐劝你,能回头时快回头,别到了最后,别人做着你看着,别人xx你oo……”
你们在干嘛!
忽然地一声沉喝,打断了杜十七的话,树上的杜十七和寒惜裳顺声一望,都不禁惊了一声冷汗。
垂饵
看到树下衣冠楚楚的昌安侯沈思,杜十七满面的不屑,心头涌上一句非常猥琐的打油诗来,本来想说出打击一下沈思,可是转念一想,貌似这两句太过牵强,怎么觉得好像自己在吃亏,搜肠刮肚后,她又想不出来切情切景的话来讽刺奚落,只得就此作罢。
多多少少,杜十七还是心有不甘,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沈思为老不尊,甘心情愿当个乌□,自己跟他一般见识,岂不自贬身价?
何况,现在自己也是寄人篱下,怎么说,也是他沈老头儿的儿媳妇,面子上的功夫还得做,于是杜十七强挤出几分笑容来:“侯爷,我们,我们是想高瞻远瞩一些,在这里看雪看月亮,不是敞亮嘛。”
她口中说着,心却开始抽搐,神差鬼使,居然说出如斯雷人的句子。
沈思不动声色地抬着头:“惜裳,你们在看雪看月亮?”
被冷汗湿透衣衫的寒惜裳,娇喘吁吁,惨白着一张娇嫩嫩的脸,眼神都有些迷离,却依然点点头:“是,侯爷,惜裳陪着姐姐在看。”
似乎从喉咙里边哼了一声,沈思微皱双眉:“青天白日,哪里来的月亮?何况此时不过深秋,木叶尚未落尽,哪里来的雪花?”
还未等杜十七说话,寒惜裳忙道:“不敢欺哄侯爷,惜裳陪着姐姐观想月朗星稀后,雪花飘落的景象,心中有,眼中便有,若心中无,便是看见也似无睹。”
心头泛起淡淡涩意,没有想到自己如此折腾寒惜裳,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替自己说话,杜十七感到脸上阵阵发烫,暗自琢磨会不会自己误会了她。
眼见未必为实,方才寒惜裳是一语双关,流露出来的言外之意,杜十七也听出来,她如此乖张行事,不按照常理出牌,不过为了打草惊蛇,可惜打了一阵草,预想中的蛇没有出来,沈思却出来了。
看了她们一眼,沈思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淡淡地:“难怪丫鬟们找不到你们,前厅里边开家宴,就等着你们呢。”
杜十七伸手一挽寒惜裳的手臂,从树上一跃而下,冲着沈思嘿嘿一笑:“侯爷不会是专程来请我们吧?难道侯爷未卜先知,晓得我们姐妹在这儿发神经?”
对杜十七如此疯疯癫癫的语言,沈思早已经没有兴趣,此时已然转身,听到杜十七问他,也没有转过来:“老夫去请夫人过去。”
沈思口中的夫人,就是阴夫人阴姒。
不年不节地开家宴,让杜十七嗅到了异常,觉得里边自有玄机。
一个侧室夫人还得侯爷亲自去请,这件事儿到不奇怪。
哎,叹了一口气,杜十七的脸上又浮现出鄙夷的笑容来,谁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阴夫人已经用事实证明,嫁得好不如姘得好。
好像杜十七的一举一动,沈思都能够看到,却不会感到意外,他稍微停了一下:“你们既然到了这儿,也一同过去吧。”
是。
杜十七和寒惜裳应了一声,跟着沈思身后,稍微动一动,身后的伤都火烧火燎地痛,寒惜裳几乎把身子靠在杜十七的身上,纵使如此,偶尔还是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幸好这段路不是特别远,转眼到了院子门口,猛地听到此起彼伏的狗吠之声。
再看阴姒所住的院子,早没有了当日的鸟语花香,触目可及之处,具是狗儿,大大小小,胖胖瘦瘦,立时把院子都变成狗窝了。
阴姒长裙曳地,怀里抱着一只特别丑怪的小狗儿,旁边侍立的丫鬟们,人人怀中也都抱着一条狗。
也许是见怪不怪了,沈思微微一笑:“夫人,前边开了家宴,就候着夫人前去呢。”
低头抚弄着怀里的小狗儿,阴姒带答不理地:“哦,侯爷这么说,让大家久等了,阴姒真是于心不安啊。”
沈思笑道:“夫人是责怪我约请来迟?今日圣上有要事传见,我方才刚刚回府,连衣裳都未及换就过来,她一直忙着家宴的事情,也无暇过来。”
他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自己的正室夫人郁久闾氏。
似笑非笑地抬起头,阴姒的手不紧不慢地揪着狗耳朵:“她就忙得连过来一趟的空儿都没有?侯爷,说谎也不是如此说,不想见就直说了,反正大家是心照不宣,她避着我,我也懒得看她,你们是夫妻父子一家人,团团圆圆多热闹,好好的弄了我去干什么?扫了大家的兴致,阴姒可担待不起。”
大约是阴姒的手劲儿重了些,那只狗儿被揪得叫了起来,阴姒的话,愈发泛着酸,下手也更重了,狗儿终是耐不住这拔毛揪耳的痛,转过头就要去咬阴姒。
杜十七和寒惜裳都站在一旁,沈思和阴姒两个人对话,她们两个也插不上话去,此时见狗儿翻脸咬人,寒惜裳惊呼失声,只觉眼前冷风拂过,杜十七手疾眼快,早纵身过去,伸手曳住狗儿的尾巴,从阴姒怀中将小狗儿曳出来,抖手扔了出去。
小狗儿被啪地掼到地上,摔得嗷了一声,拼命地摇晃小脑袋,显然是被摔晕了,站都站不稳当。
沈思慌忙过去:“夫人不碍事吧?有没有被伤到?”
横了沈思一眼,阴姒冷笑道:“侯爷该去问问你们家的狗,有没有被吓到。”
被阴姒冷言冷语一噎,沈思的脸色也并不太好看,就在此时,后院传来群狗乱吠和稀里哗啦的声音,眨眼间,就见十来条狗拉着一辆小车跑进来,那车上跪坐一个少年,手舞皮鞭,抽打着群狗,那少年得意地吆喝不停,正是苏望天。
让开啦,狗毛了!
看到前边的众人,苏望天连忙叫喊起来,手中的鞭子重重地抽下去,被抽中的狗痛叫一声,疯了似地向前冲过来。
别人还未做反应,杜十七冲着车上的苏望天眨了下眼睛:“乖乖,怎么落到你手里,狗都会毛?”
纵身,夺鞭,杜十七的身形利落地让人来不及眨眼,苏望天还未哎呀,鞭子已经落到了杜十七的手中,杜十七手腕一翻,将长鞭掼出一道凌厉的锋线,立时间,血光迸现,拉车的十几条狗都被飞舞的长鞭抽晕了,横七竖八地摔倒在地,四肢抽搐。
随着群狗倒地,狗儿们拉着的车子也倾斜翻倒,车上的苏望天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滚了一地。
众人都不禁凝目,看着满地狼籍的东西,有青铜小斧子,鎏金铜如意,青铜风铃,铜钹,铜蜡签,还有两三个青铜的花瓶,叮当作响,甚是热闹。
阴姒扑哧一笑:“小混蛋,你一天天折腾得不累吗?要搬家啊?”
这两天苏望天都在阴姒这里玩闹,性情乖张的阴姒好像和苏望天很是投缘,不但不会驱赶他,兴致来了,还会和苏望天一起嬉戏。
滚得浑身是土,苏望天气呼呼地站起来,双手叉着腰:“奶奶,我娘欺负我,您老人家要给我做主!”
拍了拍手,杜十七瞄了一眼满地的青铜器,笑眯眯地看着苏望天:“乖乖,不当魔王改做贼了?放着金银珠宝不偷,弄这些破铜烂铁做什么?”
横了杜十七一眼,苏望天嘟着嘴,解开衣襟,将长衫脱下当成包袱,依次将满地的铜器捡起来,一边捡一边嘀咕:“要你管,要不是青铜的东西,早被你摔碎了,欺负我也就算了,狗也碍到你了?”
等苏望天将东西都包好了,杜十七毫不客气地走过去,一把夺过来,苏望天吓了一跳,有些失神地看向她,眼中掠过一丝惶惶,不过瞬间后,又恢复平静,委屈地眨着眼睛,炯炯晶亮的眼眸里,泪光闪闪。
这丝稍纵即逝的表情落到杜十七的眼中,不觉心花怒放,面上却不露声色地瞪了苏望天一眼:“前边开了家宴,你去不去?”
苏望天立时堆出满脸的笑来:“哎呀,天儿的肚子正好饿了,娘要去的地方,天儿自然跟了去。”他说着话,猴腻腻地黏着杜十七。
沈思的脸,都能够滴下水来,沉声道:“既然都在,正好一起过去。”
苏望天一手拉着杜十七,一手拉着阴姒,显得极为欢喜跃雀:“走啦,奶奶,娘亲,我们一起去哦。”
侍立于旁的寒惜裳终于站立不住,晃了两晃,跌坐在地上,因为撞到了伤口,不觉泪落如雨,哀呼失声,引得众人侧目。
寒惜裳臊得玉面绯红,低着头:“侯爷,夫人,姐姐,惜裳……”
她话音未落,就痛得昏了过去。
沈思更是面沉似水,问杜十七:“惜裳怎么了?”
杜十七看了看双目紧闭的寒惜裳,心中暗道寒惜裳也晕得还真是时候,她将身后的包袱掂了掂,然后皱着眉:“她怎么了,我怎么知道,病了吧?”
哼。
沈思微怒:“你们方才一直在一起,你如何不知惜裳怎么了?”
干嘛!你老婆给你气受,你就拿我来发泄,真是柿子专拣软的捏!
杜十七心里忿忿,脸上却露出很认真的表情:“回侯爷,我想起来了,她呀,是方才看雪看月亮的时候感染风寒,感冒了!”
简直忍无可忍,沈思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不过阴姒面前,还得强压着,阴姒却笑意盈盈,对此番情景极为满意:“感染风寒了?这孩子的身子也太弱了,快点儿叫郎中过来瞧瞧,也别送回去了,来人,把寒姨奶奶扶到歇香阁吧。
过来几个丫鬟来搀扶晕厥的寒惜裳,杜十七大喇喇地把包袱也扔过去,有个丫鬟接过来,也随着众人扶了寒惜裳进去。
见杜十七去搀扶阴姒,没有注意自己,苏望天用眼角余光溜着那个拿着包袱的丫鬟一眼,那丫鬟立时低了头,看向别处。
阴姒嫣然一笑:“侯爷,咱们走吧,别让前边的人等得不耐烦,在那儿打鸡骂狗乱发脾气。”
骤变
这场家宴,众人吃得异常沉闷凝郁。
每个人都揣着别样心思,杜十七更是心不在焉,坐立不安,心里惦记着自己辛苦设下的香饵,有没有钓上一条两条的金鳌上来,最好老的小的齐上钩,让斛律京和苏望天两个一起原形毕露。
宴席上的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唯一谈笑风生的就是阴姒,或者用恣意放肆来形容,会更恰当些。
郁久闾氏夫人在侧座相陪,她既不附和阴姒的话,也不侃侃而谈和阴姒争抢风头,安静如水地坐在那里,偶尔看向昌安侯沈思的时候,眼角眉梢才涌起浅浅的笑意。
为了不让场面冷清下来,偶尔沈思也会接着阴姒的话茬儿说两句,这个时候席上的紧张气氛就被推倒了剑拔弩张的程度了,郁久闾氏夫人和阴姒的目光,彼此交汇、碰撞,又互相躲闪,沈思也意识到这一点,显得有点儿尴尬。
和阴姒相映成趣的就是沈七城,自顾自地浅斟慢酌,偶尔会夹菜给杜十七,两个人四目相望的时候,中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