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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一比她想不到的财富。
这些母亲们大多都比春华年长得多,在交际圈中也有着比她大得多的影响,因而传出的声誉便是让有闺秀之名的陈群夫人荀氏,尚未见其人便对春华有了好感。
两人相谈甚欢,于是两家有了往来,对家中的夫婿亦产生了相当影响,这便又是后话。
可见,又是吃小亏占大便宜也并不是没道理。旁人都看着春华手上的事既烦又无利而退缩,唯有她做下来了,于是便有了收获。
却说司马孚之妻岑氏生下了下一辈的长孙,举家都为此喜不自胜。
欣喜若狂的祖父司马防当下便为这个孩子起名为司马邕。
邕者,同“雍”,和睦,和谐。
给个新生儿起名为和睦的意思,很难不说是这位祖父的深意。
既是暗喻兄弟和睦,对三男的敲打,也算是对长男的安慰了。
听说了新生儿的名字,正在给司马家准备贺礼的杨琬叹道,“看来你家阿公最惦记的还是头前的那位夫人,难怪你现在的那位阿母时常难做了。”
也就是两人关系好才会说到这话。
但哪怕背着人,春华是不能明说长辈坏话的。
心想,自家阿公哪里是挂念前妻,他这是在重序嫡庶。司马孚可不是个嫡子。
杨琬又转过来把小孩的衣物摊开来给她瞧,“你给看看,这样子送你弟妹还好吧?”
“她孩子还小呢,穿这个要等再长几个月。”
“就这个吧,不送这个,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了。”杨琬放下手上的衣物,一旁两岁的女儿育惠咯咯地笑了起来。
便把女儿抱了过来,“阿圆叫阿姨。”
小女孩俏皮地叫了声阿姨,然后就把头给埋母亲怀里去,一边偷着张望春华。
被孩子这么一搅和,春华也笑了。
“琬姐如今有儿有女真是好福气。”
杨琬的大儿子已经快五岁了,父母正愁着何处给请西席,小女儿也两岁了。
“眼馋我就快自己生一个。”杨琬已不知是多少次这么苦口婆心了,“别看如今你还年轻,谁都不知道往后的事呢。便是你不急,你家那位,再过几年便要到而立之年了吧?”
春华道,“你道我是不想生呢,要急总急不来的。”
“每次都这么说。”杨琬回头让婆子给取来东西递给她。
“这是?”
“给你求的符。”杨琬正经地说道,“回去给地方压下,这会儿可一定得生个。”
也是一片心意,春华收下,“先谢过琬姐了。”
“客气什么。”
杨琬说的并没错。她还能等,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家里那位却已经二十七了。
夫妇感情至今还是和睦的,但无子这样的家庭问题迟早会把夫妇俩的情分磨光。
一时又有些惴惴,是否他已经……有过这些想法?
不但密友劝她,最急的莫过于娘家母亲山氏。
归宁的时候便总要给她老生常谈这事,一次比一次问得仔细,最后还担心上。
“你们俩要是身子出了问题要赶快治了,别担心别人怎么看的。子嗣是最重要的。”
令春华哭笑不得。
他们俩身体健康,夫妻生活和谐,至于为什么老不中彩这问题,真就是运气了。
或者是因为她年龄还太小?似乎这时代十几岁生孩子的再正常不过了,虽然年纪轻生的孩子老是挂掉。
这次归宁,许是被岑氏的事刺激到了,娘家妈话说得就更直接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让你娘抱上外孙!”
“阿娘……”
“别用什么‘急不得’这话敷衍我,你弟媳她都生了。”山氏是真气上了,“你哪怕有怀过一次,随便生下什么都好。”
她娘气头上话都说不清了。春华偷笑,随便生什么都好,那生只狸猫难道也行?
“你倒是还笑。想想刘将军之妇王氏。”脸色铁青,“那还是正头娘子,常年无所出,只好提了妾婢上来,男人到外面去鬼混她都只能忍。”
山氏说的正是平虏将军刘勋的妻子王宋,许都有名的怨妇。
照理说,这个时代的民风彪悍,特别贵族阶级,老爷是不敢惹原配大房的。更彪悍一点的女子,直呼自己的丈夫为“卿”。
(
汉代的称呼方法,夫妻间,妻称夫为“君”,而夫称妻为“卿”。但彪悍的贵族女子,总有呼丈夫为“卿”的一刻。
王宋却是个悲剧。战乱中老公当了平虏将军,自己娘家却没落了,又没生育过,不但要自己给丈夫找女人生孩子,此后连丈夫再外面嫖娼宿妓也不好过问。
这样的幽怨下,又如何使她还能保持着一张“优雅从容”的面孔?
母亲拿出这人为例,其实春华却觉得刘勋后来找了那么多女人,也一样没生出孩子来,夫妇俩谁更有问题一望便知。
“别当阿娘吓你,女人到了这份上,”山氏也同情起来,“活得也太没滋味了。往前这位夫人也是闺秀,难道还是一开始就这么拉长着脸的?”
人,都是被境遇改变的。
青葱少女会变成黄脸婆。换做是她,春华也无法保证如果无子的状况再维持个十年,她的心境会不会也变得幽怨起来。
现在她尚且还能镇定,其实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这次是真的踬地而谢:“娘说的确是在理的,女儿向来把这事放心里,也许是时运如此。”
“你知道就好了,亲母女我还会真气上你吗?”山氏扶她起来,“还不是想等你好消息。”
好消息却没等到,一个对司马家来说的坏消息却突然降临。
这日,春华正在击节指出侄女的曲误,忽然柳生便来报。
“夫人。”柳生低头回言,“西面的岑夫人,说是,邕小公子夭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小江正版的读者!感谢留言的妹子们!
这话说得矫情,其实作为个默默的小新人一直到开了自己的v文,其中的欣喜喜不自胜,然而一路陪着我过来的却是各位的支持。
对于这部正剧一开始我真有些担忧自己接不下来。一个人查着大量资料,排出的世家谱系写了二十三张纸,年代纪大纲写了千字,其他人物资料等搜集起来近十万字。
真是带着压力在写文,在v文后更有点束手束脚,怕自己写得不好浪费大家的钱。
最初的想法是,我想写一篇自己都承认可以看上第二遍的文,而不是仅仅出卖激素,是真想认真地写出点东西来的。很感谢所有文下读者。
PS:昨天下工地晒太阳去了,额,果然做工程的老板就是这么把女人当男人用,男人不当人用…… = =
百度美白大法去了
再PS:我会做两个星期的日更,哎,大家信吗信吗?
49、玉衡指孟冬(二) 。。。
“西面的岑夫人;说是,邕小公子夭了。”
和谐小公子死了。
迅速地把两个侄女清场送回去,换了身颜色不刺眼的衣裙才带上了贴身婢女快步过去。
西院中岑氏早哭得要昏过去,一张年轻的脸蛋惨白惨白的。
她与春华进门时间相近;年岁也相近,十几岁的少女才刚享有了作为人母的幸福,突然之间这样的幸福却被急速地夺去。
这样的打击甚至比孩子从未出生过更难受。
岑氏原是哭呆了,见到春华,却又更悲上心来,泪水随悲痛一股脑地都宣泄出来。
“二嫂。”
春华过去拍拍她的背怕她哭不上来,气又憋进心去;“有什么难过的就哭出来;就这么一日;咱们好好送送孩子,等送完孩子,还一样要过日子不是?”
岑氏倒头靠着她哭,“我是恨啊,这孩子我宁愿他从没到人间走过这一遭。”
“做母亲的,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
“孩子,原是好好的,只怪我……怪我睡觉时给他捂得太紧,都怨我。”
听她这么说,春华也不知道这是否又是个年轻母亲因没经验把自己孩子闷死了,还是岑氏纯粹是心里太悲痛,给自己硬定上的罪名。
要春华在这刻说“你还年轻,往后再生一个”这样的话,未免太残酷,更像风凉话,这话她真对哭诉中的岑氏说不出口。
岑氏搭着她肩哭,虽然同情她,春华却心想到,你可千万别把我当成了自家姊妹般言语。
关系再好,妯娌间总是要离了距离的,于人于己都是好事。虽然岑氏要是对春华表达出“如姐妹般”的友善,对春华本人来说没什么损失。而她亦不是个大奸大恶之徒,会去指使利用年轻的弟妹。
这会儿岑氏哭得脑子混了,说话也开始乱来,“邕儿死了,大嫂这下可高兴了,总算是没人和她抢长孙这个名分了。”
“这是说的什么话,她与你有什么仇。胡思乱想。”哪怕这大嫂与她不对付,这时候顺着岑氏说,往后算起账来她也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心想,你还真敢说。
你敢说我还不敢听呢。
岑氏果然是胡话更多起来,情绪不稳,话也偏激,“哪里不是她了,她早就记恨上邕儿是长孙。她总巴不得妯娌都生不下儿子。”
“又胡说了,她是长嫂,还防备我们做什么?”
“二嫂。”岑氏叫道,话语中不无凄楚,“这次是冲着我,往前是为了二嫂得阿母喜爱,她这样哪还有个长嫂该有的仁心了。”
听她说完,春华不知是该为大嫂默哀呢还是为弟妹难过。
做人做到喜恶一个人脸上表情全写着,大有明天她的敌人一遇难了大家全怀疑上她的架势。
也难怪岑氏会这么想了,大嫂赵氏对长孙的不喜的确是划拉在面上的。自己生不出儿子,对妯娌便特别的防备。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想想孩子,想想你自己?”继续歪话题,她还不想落人口舌,“好好打算往后才是正理。”
“孩子。”岑氏的脸色苍白,“孩子都去了,还有什么……”
“你要真可怜孩子,便养好了身子再生一个。”春华觉得自己也挺好笑,自己生不出还劝别人,“有孩子总是好的。”
这话里带着怅然,想到嫂嫂的遭遇,岑氏瞬间就平衡了,还反过来慰劝道,“不过是时机不凑巧,想二嫂这样的好心肠总会好报的。”
果然安慰一个人,只要举出比他更惨的例子来就行,旁的话也不用多说。
岑氏说她是“好心肠”,有些讽刺,春华想想自己,好心肠大概真不算。但也不是个特别坏的人。
最后又对岑氏说,“好好休息。”
这会儿岑氏也恢复了平日的状态,答道,“我省的,只明日孩子葬下去还想请二嫂来搭把手,只您别嫌弃这事忌讳就好。”
“不用这么客气,你要我帮忙我总会来的。”
自己还没生过孩子,就要先帮别人去埋孩子,在旁人看起来是触霉头触得厉害了。
荀氏更是拿她当了大好人,“也就是您气量大了。”
拿了一大堆的禁忌避讳给她,让她防着些。
说实话,内心里,春华是一点也没觉得岑氏死孩子和她生不生得出儿子有什么客观联系。因为不忌讳,所以才会答应得快。
建安十一年对北方来说并不是个好年头。
这年初的正月,有星孛于北斗。
自玉带诏事件后,天子接连失去了两家妻族,没有外戚宦官支持,天子的权威日益退减。
但在怎么减退,天子仍有一呼百应之功。总有这么几个傻子了的世家会一门心思地跟着天子转悠,总有这么几个嫩头青希望借此一举成名天下知。
结果这下维护汉室天命,忠臣靖难的“好人”都被曹司空一锅烩了去见刘家老祖宗了。
这其中就有一个叫祢衡的“名士”,死活不与曹操合作。
与其说他是强调皇室正统,不满意曹大人挟制天子,倒不如说只不过是对曹操仅给了他个刀笔小吏的官职做心里不满意了。
按照曹操务实的作风,无论之前名声多大的名士,做过官的就先给个他原级别的官试试能力,没做过官的则多是给个文记或是掾属这样的职位观察段时日,然后再外放个县令长的小官,做的好再提拔……这样的过程。
“名士”祢衡很不乐意,先前未出仕便有人劝他去结识下年龄相仿的陈群和司马朗求推荐求说好话,结果他很不屑地说,“我怎么能跟杀猪卖酒的人在一起!”
青年俊彦名气正盛的司马大哥,躺枪。
在曹操礼贤下士请他的时候,祢衡又直接说,“你手下的荀攸可使他去看坟守墓,程昱可使关门闭户,郭嘉说说漂亮话白词念赋,张辽可使击鼓鸣金,许褚是牧牛放马的,乐进则该去取状读诏,李典可使传书送檄,吕虔可使磨刀铸剑,满宠可使饮酒食糟,于禁可使负版筑墙,徐晃可使屠猪杀狗。
夏侯惇是为‘完体将军’,曹子孝呼为‘要钱太守’。”(注1)
几乎把曹操手下的得力干将们骂个遍。
更可气的是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小子,竟然略过敬称直呼人名!
总算他还知道曹仁是曹操家人,改称了字。
司空大人这会儿正脾气很不坏,郭嘉去年刚献计让他礼贤下士,“千金市骨”,勉强咽下这口气。
哪里想到还会有人嘴贱,追问祢衡,“那荀文若呢?冀州牧荀令君你总比不过了吧?”
荀彧为王佐之才,出身高贵,行貌俱佳,智谋过人,众人以为祢衡总该心服口服了。
这年头男人没个愿意和荀彧相比,就如女人们都不愿意和蔡文姬拼“才女”是一个道理。
哪知祢衡这个后生小子样样都比不过人家,却照旧大言不惭道,“荀某白白生了副好相貌,正好用来借来给人吊丧。”
也不知道是笑这个后生要倒霉了,还是因为比不过人家荀美男,听着有人损他也是种“乐”。
曹操听了后终是忍无可忍地怒了。
这样的货不灭了他,磨刀霍霍还应该向着谁?
结果不知是祢衡之福还是祸,他还认识一个叫做孔融的人,正是自诩为孔圣人的后代的那位,以“孔融让梨”为天下所知,在读书人中可说是一呼百应。并且这两人还互为莫逆。
在这位祢才子的口中,世界上只有三好人:他一个,孔融第二,杨修第三。
这份友谊也不知是真为他起到了靠山的作用,还是加速了他的灭亡。
在已经尝过杀死名士边让的苦果后,这回曹孟德再一次面对了全士族阶层的压力,并作出了最后把祢衡这货以暴力手段捆绑着送给了刘表的决定。
这样的强硬手段,哪怕最后祢衡并非死于他之手,新仇旧恨也使得北方士族再次跳起反抗。
这一年对司马家而言,却毫不受影响,四男司马馗也迎娶了新妇。
对这位〃季达〃,春华尚且没有任何他的印象,历史中也不是个知名人物……但奈不住人家有个〃八王团〃的儿子。
当然这个时候,司马馗自己不知,新媳妇也不知,连穿越来的春华也不知。
有时不得不说,无知实在是种幸福。相比知道自己前路的艰险,对历史细节记不清楚也是种福利了。
如果春华对司马家八个儿子的了解程度堪比清普员口中的〃九龙夺嫡〃的话,了解这一家人比了解〃四爷〃,〃八爷〃,〃十三爷〃还准确,这会儿她真该头疼了。
司马家没个邪魅九,也没有温文八,冰山四,有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