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大掌中,握着一颗有鸡蛋大小的珍珠,珠子润白如玉,在烛火的照射下,发出五光十色璀璨的光芒,闪闪耀眼,只有上好南海珍珠才能有这样的效果,这么大的珍珠,在宁国,就只此一颗,一只大掌微微转动着珠子,那双阴寒的双眸中,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苏不知,暗处,有一双漆黑的双眸正在凝视着男子的一举一动,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对准男子的头部。
那双白皙如玉的手,青葱如玉的手指微微扣住扳机,似乎只要她一扣动扳机,那站于桌旁的男子,就会被一枪爆头。
鲜血狂喷,脑浆蹦出。
女子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脑海中,那刻骨铭心的记忆又如潮水一般的涌来,似乎要把她所湮灭。
那张脸,就是毁的那么的彻底,她却还是恨!
这恨真如九天冥火一般,不死不灭啊……
她在心底默念,最后一次,这个讨厌的人,从此后,会从她叶锦笙的视线里面消失。
指尖微微用力,刚欲扣动扳机,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打断。
她停止了动作,握紧了手中的暗器,神色警惕的看向屋子中的人。
“玄儿,事情办妥了吗?”
第三十一章
一声沉闷的声音似乎从书房后面响起,女子的视线看不到那个说话的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她来之前,那个人便早已在书房内,从未离开过。
可是,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刚才明明只有他一个人?还是说,这里有密道?
黑衣男子听闻声音,微微转身,看着从一旁暗墙里出现的人,大步走到那人身旁,恭敬道,“父亲放心,都已办妥……”
玄矶说完,搀扶起那人来到桌旁,缓缓坐下。
随后,亲手替那人倒了一杯茶水,放置在那人的桌旁。
女子的视线看不到那人的长相,只能看到他背对着坐,看那样子,大概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一头灰白的头发披散于肩膀上面,一身略微有些大的灰色衣袍,那脸,她看不清楚。
在恼海中思索片刻,她这才想起,原来这就是恒亲王,那晚宫中聚会,她见过这两父子,可是,他为何会从书房中走出来?
满脑的疑惑,让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仔细观察着这俩人的一举一动。
且听那恒亲王玄火道,“玄儿,你是不是很不解,为父为何会把那珍贵的火狐送与那白楚?”
玄火一张老谋深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浓浓的算计之意,他一双精明的老眼看着眼前带着薄薄面具的儿子的时候,闪现过一丝心疼之色,不自觉的抬起手臂想去抚摸那张冰冷的面具,却被玄矶轻轻避开,玄矶侧着头,冷淡道,“父亲不用觉得玄矶可怜,玄矶不在乎这张脸……”
他漫不经心道,他的不在乎,却刺痛了玄火的心,他怎么会不在乎,从前的玄矶世子,俊若潘安,是公认的宁国第一美男,而如今的那张脸,却看了令人毛骨索然,还记得,被刺杀那次,他的一张脸,血肉模糊,他吩咐宁国最好的大夫来治伤,却不曾想,那伤口倒是可以愈合,那难看的刀疤,却一辈子也无法抹去,从那以后,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玄矶,一个眼底只有恨意的玄矶,而他明白儿子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所以,他要倾尽一切,替他儿子报仇。
“玄儿……”
玄火满怀歉意的叫他。
玄矶却微微摇头,他站了起身,走到窗户边,一双阴寒的双眸透过窗户,看向屋外。
“父亲,玄矶大概已经猜到了您的想法,只是,玄矶不明白,那么珍贵的火狐,您给了白楚,那您……”
玄矶想说的是,那火狐太为珍贵,就算是为了笼络白楚,这代价也未免太大。
“哈哈,”玄火却爽朗一笑,大步走到玄矶身旁,抬手搭上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玄儿,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等那白楚答应与我们结盟后,火狐,本王自有办法再弄回来……”
玄火一脸的胜券在握,他双指微微用力,似乎要把信心传给玄矶。
玄矶抬手,轻轻拂掉玄火的手,随后,抬起步子阔步走到桌旁,端上一杯清茶,一饮而尽。
“父亲,白楚那个老匹夫,野心勃勃,他把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那墨紫潇,一个嫁给了墨子溟,他有两只最厉害的爪牙,只需时机成熟……”
玄矶的一只手中,停止了转动那颗饱满的珍珠,那双犀利的双眸中,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而玄火却用一股陌生的眼光看向身旁的儿子,他的玄矶,果然变了,自从毁容后,他就性情大变,这样也好,为了他的宏图大业,玄矶,必须成长起来。
如树皮一般褶皱的手,微微握紧,整个屋子中,沉寂的可怕。
突然,一声冷寒的声音,打扰了这份沉寂。
“谁,还不给本王出来……”
那暗藏屋顶的女子,一双墨色的双眸瞬间放大,随后,她慌忙起身,踩着屋顶,开始逃跑。
玄火慌忙跑出来,屋外,侍卫跪成一片,玄火一双老眼中,看向那屋顶上面的女子,大声道,“把她给本王活捉……”
侍卫从命,慌忙飞上屋顶。
玄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犀利阴寒的扫视了那屋顶上的女子,女子似乎没有内力,应付的很吃力。
女子看到那抹黑色身影出现,立马掏出怀中的手枪,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她对准那抹黑袍,微微扣动扳机,听闻砰的一声声响,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王府,那颗带着致命威胁的子弹如利剑般的速度划破炎热的空气,直射中目标,玄矶反映迅速,这声震耳欲聋的声音,脑海中,他似乎听过,他一把抓过一旁的侍卫挡住那枚暗器,暗器打在侍卫身上,侍卫的身上立马破了个大洞,当场倒地死亡。
玄矶一双阴寒的双眸瞧着倒地的侍卫,他只觉得脑海中,不时的出现那些零碎陌生的画面,一地的鲜血,漫天的大火。
他在那里失神,完全没有平日里的英明决策。
“来人,用箭给本王把她射下来……”
玄火瞧着躺在地上的侍卫,不再说要留活口。
弓箭手聚集,女子看不好,慌忙收过手枪,愤恨的看着在失神的玄矶,灵魂着,她似乎看到他在那里感伤,就在这千钧一发间,一枚暗箭飞上来,女子看到的时候,已经避让不及,那把利箭穿透她的左肩,她慌忙捂住伤口,快速的从屋顶跳下,消失在夜色中。
整个恒亲王府,此时,一片嘈杂,玄火看女子逃了,立马吩咐人去追,等他把这一切都做好后,却看到还在站在那里发愣的玄矶,他轻轻的摇晃玄矶的臂膀,关切道:“玄儿,你怎么了?”
玄矶从冥想中惊醒,看着眼前惊扰的父亲,他重重甩了一下头,仿佛刚才的记忆不存在一般,他蹲下身子检查那侍卫的伤口,伤口处,不深,鲜血潺潺流出,却有一个珠子大小的孔,玄矶想到那女子手中的暗器,他怎么也不明白,那么小小的一把暗器,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是谁,要杀他?
他站起身来,对着身前的侍卫道,“给本世子拿一把匕首过来。”
侍卫从命,慌忙跑出去,不消片刻,一把银光乍现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玄火看着如此不寻常的儿子,疑惑道,“玄儿,你知道些什么?”
玄矶微微摇头,只见他蹲下身子,大掌一把扳过那侍卫的尸体,用尖锐的刀尖,在那道伤口里找寻着什么,刀口在肉里找寻几下,手下,触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一把扳开伤口,只见刀尖出来,一颗黑色带血的东西滚落在了地上。
玄矶从怀中掏出一张秀着紫色花朵的手绢,随后,动作警惕的包在手上,拾起了那枚带血的暗器,他用手绢把那枚暗器擦拭干净,没了血液的暗器,居然是一颗如珍珠般大小的东西,尖尖的头上面,泛着刀刃的寒光,在烛火的印衬下,显得诡异至极。
众人看着世子手中的暗器,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小的东西,怎么就可以穿透人的骨血,制人已死地?
而玄矶,却站了起身,他久久凝视着这颗暗器,灵魂中,却觉得似曾相识。
沉思片刻,他扭头看向一旁的玄火,“父亲,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刚才我们的话语,她定已听见,找到就……”
玄矶握住帕子的手一紧,玄火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不用玄矶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女子一身黑衣,狼狈的奔跑在了无人烟的大街上,大街上,此时,漆黑一片,偶尔有一户人家门前的大红灯笼,还久久不灭,照映着不归家的人。
女子的左肩不断的渗出血来,她咬紧牙关,一只手捂住左肩的地方,只能没命的跑,而她身后不远处,有一大群人拿着火把,在身后穷追不舍。
“站住,别跑……”
寂静的大街上,响起了侍卫的声音。
女子跑到一处拐角处,她只觉得左肩疼痛难忍,光洁的额头上面,早已冷寒渗出,有多久,没有过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了,她却突然觉得不适应。
正当她欲再跑的时候,却突然被一道有力的手臂拽住,她一脸惊恐,看着眼前的人,一双漆黑的双眸中,闪现出一丝诧异。
“嘘,别说话,跟我走……”
说完后,那个人带着她,进入了一间极其普通的院子中。
而那一群侍卫,明明看见她躲在这里,跑过来一看,居然什么都没有。
侍卫在此地站了几秒钟,一脸狐疑,他们是跟随着血迹追寻而来,可是,血迹却就到这里就没有了,难道说,那个人凭空不见了,或者是躲进了这些百姓家里。
于是,这晚,侍卫一家一家的搜查,直到清冷的启明星高挂于天际,这才罢休。
原本寂静静谧的街道,因为这些恒亲王府的人的骚扰,而弄的鸡犬不宁。
而花都都城第二日,恒亲王府便在城门处贴发了告示,上面画了个蒙面女子,侍卫一贴上告示,花都百姓纷纷凑上前去,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百姓永远都是好奇的,大概他们看了上面的内容后,都一脸摇头。
有的指着画上女子喋喋不休,有的则是一脸惋惜之色,好好的良家姑娘,非要做贼。
一位样子约莫三十有二的中年人,背上背着个竹背篓,似乎是做什么买卖的一样,他看了上面的内容后,轻轻摇头,随后,便打算离去人群。
身旁,却有一小哥拉住他的手臂,那小哥一脸谄媚,“大哥,这官榜上面说些啥啊?”
那中年男子带着脸疑惑的神色看着身旁比自己年轻的小哥。
小哥却讨好一笑,“大哥说下吧,我不识字……”
第三十二章
那中年男子点头,指着官榜,开始一一到来,“上面说啊,昨夜横亲王府遭了窃贼,王府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世子悬赏一万两白银捉拿这上面的江洋大盗,怎么,你见过这个大盗,那你可发达了……”
中年男人一脸戏谑,随后,背起了竹篓,朝着市集走去。
那小哥却一脸无奈之色,抓了抓头发,再瞧瞧这街上的人,他倒是想拿这笔银子,可是,他没那本事去抓这江洋大盗,也没那运气见到那个人……
恒亲王府中,一男子站在府门口,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一双犀利的双眸,带着浓浓的探究之色。
这些个普通的贱民,都能扬起那张最为普通的脸,在太阳下自由的呼吸,可是,他却不行,他这辈子,都得带着面具生活。
黑色衣袍下面的双手,青筋乍现。
远处,跑来了一位侍卫,侍卫对着他微微施礼,恭敬道,“回禀世子,已按世子的意思发布皇榜……”
玄矶点头,手臂优雅一挥,“下去吧,只要有人接榜,立马带来见本世子……”
侍卫从命,阔步离开。
玄矶抬眼瞧着今日的天气,天气阴沉着,似乎要下雨一般,炎热的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空气,沉闷的让人觉得憋闷。
玄矶微微招手,只见从府门口走来一个人,那人对着他微微施礼,“世子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全城搜查医馆,药铺,如若有人买治疗外伤的药,立马抓来见我……”
那人听闻后,微微点头,随后,按照他的意思去办。
玄矶深呼吸一口灼热的空气,他从怀中掏出那颗洗净的子弹,放置在手中紧紧凝视,阴寒道:“你逃不了了……”
一处破败的民房院子中,栽种着万年长青的常青树,院子中,野草风一般的长着,一处矮矮的篱笆墙,杂乱的地面上,有几只小鸟在地上悠闲着啄食着野草上面的果实,今日烈日炎炎,照射的人软绵绵的,只觉得人想睡觉。
破旧的屋子中,熊熊燃烧的篝火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铁碗,碗里炖着一小锅白米粥,正随着热气在锅里翻滚着,沸腾着,白色的雾气飘荡在屋子上空,屋子中,充斥着淡淡的米粥香味。
一旁的破旧床榻上面,躺着一个虚弱的女子,女子黑色的衣袍上面,沾染了大片的血迹,和暗黑的衣服映衬在一起,一张消瘦的小脸更显得惨白。
屋外,有什么东西翻滚的声音传进女子的耳朵里面。
“咳咳……”
白素衣被那声音惊醒,她猛然睁开墨色空旷的双眸,入目之处,瞧见破旧的屋顶,阳光透过破旧的屋顶倾泻下来,在地上泛出星星点点的光亮。
她微微蹙眉,随后,双手努力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屋外,一身青袍的男子阔步而进,他的进屋,似乎把一地阳光也带入进来,原本破旧的屋子,因为他的到来,反而显得生辉不少,他还是那么的宁静,儒雅,清逸,出尘如仙。
莫离看到白素衣醒了,清逸的脸上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后,阔步走到床榻前,微微弓下下身子看她,“王妃,你觉得好点了吗?”
白素衣瞧见男子手中的药包,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也就是说,莫离……
“王妃,你别误会,再下绝无半点侵犯之意,只是,当时您流了许多血,那断在身体里的箭必须拔出,所以,再下……”
莫离觉得今日,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俊逸的脸上,泛起一丝绯红的颜色,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腼腆。
他刚看到白素衣的时候,她的左肩处中箭,他为了避开侍卫的追捕,只得把白素衣弄到这个破院,在此处,替她简单包扎伤口。
白素衣看着一脸绯红的男子,惨白的脸上,却扯出一抹笑意,那样的笑意,看在莫离眼中,却是那般的美。
原来,她笑的时候,居然可以这么美。
她微微摆动手臂,“莫离公子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莫离会心一笑,他就知道,这个女子,不似平常的大家闺秀一般娇柔。
她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没有女子该有的含羞,没有女子该有的温柔和善解人意,这样的女子,却让一向淡漠的他心底有一丝别样的情绪,可是,一想到她是潇的王妃,这样想法,被他立马否决掉。
“王妃,您先别起来,肚子饿了吧,我熬了粥,你吃点吧……”
莫离说完后,便走到篝火边,小心仔细的拿过碗乘起了一碗热烫的米粥。
白素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底,有一股暖意袭来,她有多久没有这样被人照顾过了……
那男子出尘如仙,却在那里优雅挽袖,替她熬粥。
一只手附上自己的伤口,一想到那抹黑色的身影,她几乎咬碎银牙,黑色的袖口下面,粉拳紧握,就差一点,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