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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哥哥的眼光很不错,没有比顾骁更好的选择了。
三家人在寒山寺里没有待多久,用过中午的斋饭就要各自离开了,而合八字的事情,自然是早就和好了,两人正好是天作之合,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不妥。
乔婉知道她大伯在寒山寺里做过和尚,有心要问一问他曾经在这里的情况,但是寒山寺里和尚太多,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好单独找和尚说话,最后也只得罢了。
她们一行人回到何府,时间虽然不晚,但冬天白日短,很快也就要日暮了。
乔婉带着乔玉回了房,洗脸洗手收拾换了一身衣裳,乔婉就将乔玉拉在腿上抱着坐了,一边*了一遍她的手和胳膊,一边问道,“今日在寺院里,你为何要去爬树。”
乔玉自己都想将这件事忘了,但是她知道乔婉不会忘,势必是要问的,所以她也做好了回答的准备,嗫嗫嚅嚅地小声将在寺院里发生的事情说了。
的确是乔玉和五姑娘在碑林边上发现了一只漂亮的小猫,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带着两个丫鬟追猫去了,也忘了给看碑刻入迷的乔婉说一声,她们追猫进了甬道,猫就跳上了树,她们在树下看猫,猫只是一味叫,既不下来也不再往上爬,似乎是有了些害怕之意。
小青就说了一句猫是不是下不来了。
乔玉是个心最善的,就说,“我们将猫儿逼上了树,现在它下不来可怎么办?”
小青提议上去将猫抱下来,但是这谁上树成了问题,一番讨论之后,两个丫鬟觉得乔玉长得最小,树最能承受住她的重量,乔玉没有多想,也的确觉得自己长得最瘦小,就答应了。
她开始爬不上去,是被小青抱上去了,她才继续爬上去的,而后面的事情,乔婉已经知道了。
乔婉听完就脸色更黑,说,“你这个傻丫头,别人这么害你,你也能听。这么傻,以后怕是被人卖了,你还帮人数银子呢。”
乔玉委委屈屈地说,“姐姐,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不会了。”
乔婉叹了一声,“好了,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以后长些心眼就好。”
她没有多说,放了乔玉下去,让她去找杏月玩,然后就去叫了彩珠进来。
彩珠是被安大姨安排来乔家这边伺候的丫鬟,只是个二等丫鬟,不是大丫鬟,但是人也伶俐,来乔婉跟前伺候后,对乔婉也很好,乔婉自然也没有亏待过她,给过不少打赏。
彩珠进来就请安道,“姑娘有什么事?”
乔婉坐在椅子上,道,“你知道大姨母身边的丹朱,小青吗?”
彩珠笑了笑,说,“她们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乔婉道,“她们可有什么来历么?”
彩珠不是个傻的,看乔婉这么问,想来就是有事了,于是站得更近一些,小声道,“姑娘想知道什么呢。我是八九岁时被人牙子卖进府里来的,在这府里无依无靠,全是靠自己打拼,她们两人可不一样,都是府里的家生子了。丹朱是柯大娘的女儿,柯大娘是六少爷的乳母呢。小青是刘管事的女儿,两人都在太太身边做事,虽然不是一等丫鬟,但是也是无人敢惹的了。”
乔婉看她们两人敢欺负乔玉,就知道不是一般奴才,没想到果真如此,她没说话了,彩珠又小声问了一句,“姑娘,这两人本就不是*儿的,是不是姑娘被她们惹了。”
乔婉没想到彩珠这么聪明,又很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向大姨母要到自己身边,以后跟着自己一起到顾家去,倒是不错的。
她笑了笑,说,“倒不是我的事,是她们哄玉儿去爬树,分明就是故意欺辱的意思。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是不好拿她们怎么办的。”
彩珠“哦”了一声,给乔婉出谋划策道,“姑娘不是就要回扬州了吗,直接告诉太太她们欺负主子不就是了。太太怎么也要给你这个面子的。”
乔婉却道,“如此却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好了,此事就放下吧。”
说到这里,她又问彩珠道,“你说你在这府里也没有别的依靠,不知道你可愿意跟着我,等我以后出嫁,也能将你带在身边。我身边没有什么可说话的人,你却是和我相投和的。”
彩珠听后几乎想也没想就说,“姑娘愿意带着我,就是奴婢的福分了。”
乔婉点点头,道,“那好,我去和大姨母说要带走你。”
彩珠又赶紧道了谢。
彩珠在何府的确是无依无靠,现在又十四五岁了,再过几年就要被配人,她现在是要升也升不上去,又没法自己对自己的婚事做主,跟着乔婉一起走了,乔家虽说是比何府差些,但是乔婉出嫁时就跟着乔婉去到顾家,顾家是何府的顶头上司,到时候却是要比何府的丫头们都要生生高上一截,自己在乔婉跟前好好表现,不愁到时候的日子不比现在好。
☆、第九十七章 温吴氏
第九十七章
乔婉本来不是个能忍的人,特别是别人故意欺负了她的亲人,但是这么几年下来,她也知道,人渐渐长大,不过是要学会能忍不能忍的人和事情罢了,人越长大,越发现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丑陋的东西,人心的欲望,贪婪,嫉妒,欺辱弱小,没有同情心等等,都很丑陋,但人总要在这里面生存,成长,不过也并不是随波逐流,变成一个丑陋的只为自己能够好好活下去,好好发泄的集合体,而是也能够在这样的人世间发现很多美好的东西,能够让自己保有一份真性。
乔婉没有去找安大姨告状,因为自知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即使告了状,安大姨恐怕也不会往心里去。
她只是去说了想要将彩珠带走的事。
安大姨并不会舍不得这么个丫头,当即就答应了。
第二天,才用早饭不久,外面就有人递了帖子上门拜访,说是温家的奶奶温吴氏,是专门来拜访乔家的太太的。
帖子是被送到了安大姨手里,安大姨看了之后就反应过来,想到这个温吴氏,该是温大人的夫人。
她一边让人去请安氏和乔婉过来,一边已经让人赶紧请客人进内院正屋来。
这位温吴氏比安氏和乔婉先到达了安大姨住的院子,安大姨很热情地迎接了她,然后领着她去坐下了,一番寒暄和自我介绍后,得知这位果真是温大人的那位夫人,夫人身后还带着两位长相漂亮的小少年。
她们才刚坐下不久,安氏和乔婉也就过来了。
安大姨赶紧介绍,道,“妹妹,赶紧过来,这位就是温大人的夫人了,是婉儿的义母。”
乔婉是跟在安氏后面的,此时看过去,只见温大人的这位夫人是位温和而婉转的妇人,是个瓜子脸,桃花眼,挺鼻小嘴,很是漂亮,想到她那位又有相貌又有风度,还博学多识的义父,觉得这么个江南春水般的女人配他,应该也是够了的。
在安氏和吴氏客气又热情地寒暄之后,乔婉也就上了前,让丫鬟放了蒲团,就结结实实地下跪给吴氏磕头行礼了,还说,“这是婉儿第一次见到义母,心中激动,无以言表,还请义母受了婉儿的礼。”
吴氏看到乔婉的相貌,却是略有些诧异的样子,不过那也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她紧接着就微笑着将她扶了起来,说,“你义父时时说起你,说你是位难得的通透的小姑娘,要是咱们能有女儿如你一般,他便十分知足了。”
乔婉微红了脸说,“义父谬赞了,让婉儿承受不起,十分羞愧。”
吴氏拿了见面礼给乔婉,乔婉不敢收,吴氏硬是给了她,她才收了,那是一只金手镯子,看起来也是十分贵重的。
吴氏然后让两个儿子来拜见安大姨和安氏,吴氏介绍道,“这是犬子,老大名宪,老二名尺。”
温宪和温尺都规规矩矩给安氏和安大姨行了礼,两个大人也赶紧给了见面礼,都是给男孩子见面的小银锭,用荷包装着的。
两个男孩子本来不接,吴氏点头让他们接了,他们才接到了手里,又是道谢。
乔婉多注意了一下大一些的温宪,记得以前温大人在她面前说过,要是温宪年龄能大一些,就让两人定亲的,此时看来,温宪也还是小小少年模样,估计只有九、十岁的样子,脸蛋都还没有长开,还带着婴儿肥,不过却的确是十分漂亮,带着温大人的影子,有种目似秋水,肤如凝脂,唇若施朱的娇嫩的美感,要是穿成女装,估计都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个男孩子,他对着安大姨和安氏行了礼,发现乔婉在打量他,所以就回了乔婉一眼,那眼神却是十分凌厉,把乔婉吓了一跳,心想这的确是个货真价实恐怕背地里还脾气不好的少爷。
温尺却是更小一些,只是七八岁的样子,小成了个洋娃娃的感觉,只是身上穿着圆领衫,又十分的严肃的样子,规规矩矩地行礼,却不笑,很不好惹的样子。
然后温宪和温尺又和乔婉见了礼,乔婉也赶紧回了礼。
这下大家都坐下了,乔婉和温宪温尺坐在下面的椅子上,乔婉看温尺端着热茶水的双手冷得发红,微微发抖,就默默离了座,一会儿就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暖手炉来,也没说话,就平平和和递到温尺的手里去,温尺迟疑了一会儿才接到手里了,一直板着小脸的他对着乔婉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
乔婉也笑了笑。
吴氏说,“我们是前儿下午到的苏州,安顿下来又费了些功夫,所以今儿才来拜会。”
安大姨就问,“是在哪里下榻的呢?”
吴氏笑着说,“夫君的族叔家正在此地,有大宅子,我们就住在他家。也只住几日罢了,我们又要回金陵去的。”
安氏就说,“实则该我们上门拜会,没成想却让弟妹前来,这样旅途劳顿,又专门上门来,实在让我心生愧疚。”
吴氏却道,“嫂嫂莫要如此说,夫君以前承过三爷的情,再说我是弟妹,于情于礼,都该我带着孩子上门来才对。”
一番各种客气之后,吴氏却说要走了,然后请安大姨和安氏第二天上午带着子女上门去做客,留下了地址,然后她就要带着两个儿子走了。
吴氏看着是个江南的春水做成的柔弱女子,做起事情来却是毫不含糊,有条有理,有理有据,而且丝毫不耽搁时间,来就风风火火来了,走也是果断地客客气气地说要走了,安大姨无论怎么留也是没留住,她说刚到苏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家里也离不得人,所以必须要走。
安大姨留不住,也就只好不留,带着一行人一直将她送到了二门垂花门口去。
吴氏走了,安大姨就又带着安氏往回走,说,“温探花的夫人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呢,看起来倒是水一般柔软的相貌,做起事情来却是如风似火的。”
安氏不想听安大姨那一套说温大人闲话的话,就转移话题道,“她亲自上门,不过是请我们明日上她家罢了。”
安大姨点点头,说,“恐怕也不止请了我们罢。她做事还真是快,前天才到,明天就要大请客,不知可忙得过来。不过她说的温大人的族叔,该是水利水运司的那位温大人,握着航运,也是不可得罪的人,他家在水利司官署附近两条街上住,也是个大宅子,想必温大人要回江南来,就先写信和他打好了招呼,做好了准备,这样一来就大请客,也就不是慌慌忙忙的了。”
安氏听她这么说,也听得出来,这江南官场,也就是一张网,你连着我,我连着你,全是关系套着关系的。
安大姨所想果真不错,温大人来苏州,这次请客,请的人不少。
没过多久从衙门回府的何大人,就派人来说了,说温探花到了苏州,请了他于明日去做客,何大人的意思是,是要带着何继岚,还有乔璟,还有安知枫一起。
李氏和安大舅因为有事情,在乔璟和贾家之间的亲事定下后就回扬州了,毕竟要过年了,安家是个大家庭,李氏不能离家太久的,而安大舅也是有要事必须走,只有安知枫和何继岚是臭味相投,在一起玩得忘乎所以,不愿意跟着李氏回家去,所以留了下来,被李氏交代给了安大姨,让安氏回扬州时将安知枫给带回去。
温大人到了苏州,这样大请客,男客和女客自然是分开请的,所以何大人是单独收到的请帖,而吴氏则专门上门来请了女客,可见是真的对乔三爷家里十分看重。
不过温大人对乔三爷家里越是看重,就越是让安氏多想,她当年和乔三爷情深意笃,儿女双全,生活美满,但是乔三爷就因为遇到了温大人,以至于之后竟然就缠绵病榻了,而且是因为心病的原因,在之前乔三爷就好好的没心病,为什么考了个举人就考出了一块心病,安氏是无论如何想不通,所以到此时,她都要想出心病来了。
乔璟到了苏州,虽然是在何家住着的,但是大部分时间是在外面,除非睡觉,很少在何家。
这日又是晚膳后才回来,回来后就去给母亲请安,乔婉也正好在安氏房里。
虽然乔璟是个可以当家作主的大人了,安氏还是说了他两句,“这几日又是在忙什么呢,每日里除了早晨晚上,我都不能见到你。”
乔璟笑着道,“母亲放心,儿子是没有在外面乱来的,只是有些事情罢了。”
安氏说,“你虽然是举人了,但也要好好用功才好,最主要是持身要正,别在外乱来,若是才刚定下亲事就出什么事,你却是要亲家家里如何想。”
因为有女儿在身边,安氏就说得很隐晦,不过即使隐晦,乔璟和乔婉也都明白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乔婉就暗暗地低下头偷笑,乔璟瞥了笑得肩膀轻颤的妹妹一眼,无奈地说道,“母亲,你想到哪里去了,就真只是和朋友们在一起,大家都知道轻重,不会胡乱为之。”
安氏则是轻叹了口气,说,“和朋友也要注意些距离轻重。”
乔璟这次是没弄明白,所以愣了一下,乔婉则是听明白了,就笑得肩膀颤得更厉害,安氏看乔婉只是笑,就给了她的背一巴掌,说,“小小年纪,还是未出阁的闺女,你这笑的是什么。”
乔婉只好忍住了笑,抬起头来看了乔璟一眼,乔璟对着她挑了挑眉,乔婉回了他一眨眼。
安氏看儿子女儿这样,就无奈地不说了,提醒了儿子温大人到了苏州,第二天要去拜访之事,也就让他去收拾收拾休息了。
乔璟告退的时候又对乔婉招了一下手,乔婉就搂着安氏撒了一个娇,跟着乔璟出去了。
在外面的房里,乔璟小声问乔婉,“母亲让我和朋友之间也要注意些距离轻重,难道是有人在母亲面前说了什么,我是个在朋友面前不知轻重的人?”
乔璟蹙眉如此问,脸上很有些疑惑的意思。
乔婉却是不答,又笑了起来。
于是被乔璟拉拉扯扯拉到了他的屋里去,又问,“你到底笑什么?这有什么可笑的。”
乔婉只是不答,把乔璟惹得觉得莫名其妙地不解,又很是想对着故作神秘的乔婉发一通火。
☆、第九十八章 温宅
第九十八章
乔婉看要把乔璟惹得恼羞成怒了,才止住了笑,在椅子上坐下后,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前几天继岚表哥被大姨夫打了一顿,你可知道。”
乔璟点了点头,“听人说了,不过,这与此事有何关系。”
乔婉就说,“那你去问问他为何要挨打就知道母亲的担忧了。”
乔璟微蹙了眉头,瞥着依然含笑的乔婉看了一阵子,似乎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深思,他才似乎是明白了,继而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恍然大悟后就像是受到侮辱一般地狠皱了眉头,甚至伸出手指来指了指乔婉,然后惊道,“难道,难道你们,你们那么想我……”
乔婉看着他的神色,脸上神色也是一种恍然大悟,但是想的是乔璟对这事反应这么大,而且深觉自己受到了侮辱,那定然是他在外求学过程中受过人的骚扰,乔婉一直觉得自己的哥哥该是个万人迷的俊美少年,被人追捧那是应该的,她收起了笑容,不敢再揭乔璟的伤疤,道,“哥哥,我走了。”
然后飞一般地往外跑,乔璟在她身后带着怒气地大声道,“告诉母亲,那是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