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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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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氏叹息道:“我不图几个孩子大富大贵,但凡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嫁过去夫唱妇随,不受那些闲气便罢了。”
  廷珑靠墙站着听父母亲商量她的婚事,将亲朋故旧家里年龄相当的孩子扒拉个遍,真是操碎了的心,她一直当自己还小呢,从没想过这些,没想到姚氏已经提前考虑到这些了,一边心里酸酸的,只觉姚氏和张英同她前世的父母一样,恨不能样样都想在儿女的前面,让她安逸一生,一边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她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不及细想,见芍药已经带着两个小丫头回了来,她再没处躲,只得用力笑了笑,提起嘴角,一把掀开帘子端着果盆走了进去,微笑道:“老爷、太太尝尝,我亲去厨房捡大的洗了,一个还没舍得吃呢。”
  姚氏用眼睛在她脸上打了个转,见她一脸顽皮,小狗摇尾巴似的只顾邀功,才笑道:“什么好东西,巴巴的送过来。”
  廷珑只笑嘻嘻的偎在姚氏身上,捡了个紫红的杨梅送到她嘴里,伺候着吃了几口才行了礼回去自己房里。
  坐在床上,把刚才听见的话在心里头过了一遍,竟是百般的滋味都涌上来,想起那边的父母,更添伤心。莲翘见她发呆也不敢惊扰,实在晚了,才请了过去洗漱,见姑娘呆呆的,叫做什么就做什么,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竟害怕起来,伺候了姑娘上床,便把铺盖抱到廷珑床前的踏脚上,近近的守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我期望那么高的大家,说早上更,结果这么晚才更
  是这样的,俺爹来了,住到过年跟我一块回家,把他老人家送回屋去睡觉,我才得了工夫,把白天写的这个改吧改吧发上来。
  过年前看来是没法保证每天一章了,不过我会尽力的,还请大家没事的时候来看看,超过十点就不要等了,好好休息啊
  被期待的感觉很幸福,也很惶恐,生怕让大家的期望落空,无论如何会努力的,谢谢大家,鞠躬~~
  自省
  伸手细看,见这双手薄的像一片叶子,皮肤细腻指尖红润,养尊处优之下,十指纤细的看不出骨节来,断然不是那个事事都要自己双手劳作的张涤清所有,简直要怀疑那个张涤清是不是她做的一个梦,或者廷珑本身才是一个梦。
  脑子乱哄哄的再也睡不着,掀开幔帐一角,借着天光看时辰,却见莲翘就宿在踏脚上,一条松花绫的薄被从头裹到脚,脸蛋睡的红扑扑的,不知是冻得还是热的,忙伸出手探到被窝摸了摸,觉得还算暖和,才放下心来。又见外头天色微明,时候还早,怕起身弄出动静来,扰的莲翘不得好睡,便又放下幔帐,躺着熬时候。
  昨天在姚氏门外听到的话又不禁在心里打了个转,想着姚氏为自己筹谋费心何其爱护,心里便酸酸的发紧。上一世,她就让父母操碎了心,谁知竟来不及报答,而这一世,她断不能再叫家人为自己担心。想来姚氏绝不会叫她受委屈,就算事事依从母命,也谈不上什么牺牲,不过是放弃选择权罢了,而这一点她从来到这里就有心理准备了。想到这,似乎心里也松快了些,半晌,竟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十分香甜,直听见莲翘说话才醒了过来,见她正撩着幔帐俯身叫起,幔帐外面已是天光大亮,顿时知道自己睡过了头,忙问:“什么时辰了?可是睡的晚了?”
  莲翘一脸担心道:“寅正了,姑娘可觉得好些了?”
  廷珑一听寅时了,想着如今上学不比在家时早一会儿晚一会儿都不碍的,若是上山晚了,只怕方老爷子不喜,不敢再耽搁,忙爬了起来,换了衣裳洗漱过,也不喝茶就去姚氏房里请安。
  莲翘昨晚见姑娘呆呆的,就有些担心,等到早上又起的迟了,就怕她身上不好,正想着要不要去请太太来看,如今见姑娘这一番忙碌却又不像有事,想来贪睡也是有的,便放下心来,紧跟着出门去。
  廷珑到了姚氏房里,就见张英坐在中堂东首正跟廷玉和以然两个说话,姚氏在一旁喝茶,见自己进来笑微微道:“我当咱们姑娘今日要逃学,正要打发了你两个哥哥上学去,谁知到底给饿出来了。”
  廷珑只作没听见,笑眯眯的给父母亲请安,又见过二哥哥和以然哥哥,才走到姚氏下首坐下,撒娇道:“太太净是冤枉好人,哪里知道我今日为了来见太太费了多大劲儿。”
  姚氏听了果然放下杯问道:“怎么?来时出了什么事?”
  廷珑一脸的害怕,道:“昨天晚上,我从太太这儿回去,路上……”说了一句就抬眼去看姚氏,欲言又止的样子。
  姚氏听她说了一半咽下去,紧着问:“路上怎样?”
  廷珑见母亲要当真,才笑眯眯说:“路上呀,还算凉快。”
  姚氏听见这句已经知道这丫头说笑,便端着茶也不再追问,等着她自己说。
  廷珑见没有捧场的了,便不好再拿腔拿调的,只一本正经道:“昨天晚上,我从太太这儿一路走回去便睡下了,谁知夜里竟有一只斑斓猛虎追着我要吃肉,我见它大半夜饿的睡不着觉怪可怜的,又确实跑不过它,有心学佛祖割肉喂虎,偏又下不去手。”说着见姚氏早在一边掌不住笑,便做出深恐她误会自己胆小的样子,撅嘴道:“我却不是怕疼,只是圣贤书上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恐太太说我白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不得已只得避它,偏它觉得我的肉好吃,穷追不舍……哎,从夜里一直跑到今天早上,可把我累坏了。”
  她还一本正经的说着,廷玉已是笑了出来,指着廷珑笑骂道:“偏她起晚了就这么些歪话。”
  廷珑决定鄙视他,做出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道:“二哥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醒了自然知道是梦,梦中却是身临其境,吓得只知道一味的跑,哪敢松懈一丁点想这是不是梦呀。”
  姚氏听她那歪理越说越理直气壮,倒像是真受了委屈似地,取笑道:“我儿倒险些喂了老虎,跑了这一夜可饿坏了吧,吃些东西压压惊是正经。”说着便一叠声的唤芍药去传饭。
  廷珑既然混了过去,也不敢再卖乖,自去老实吃了饭,便跟着两个哥哥去方家上课。
  方老爷子见几人来的晚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到了饭时还不肯下学,非补足了功课才叫散了。如此,别人还好,廷珑却是乖顺了好些日子,和廷玉两个上学路上并不敢东瞅瞅西看看,只下山的时候沿路尽情的玩耍一番。
  又过了几日,廷珑同廷瑗下了学,一起去玉清那里吃午饭,就见堂屋里多了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堪堪才长成,身段窈窕,脸庞秀丽,见了她们忙起身敛容,等玉清开口道:“都不是外人,廷瑗你是认识的,那个是你廷珑妹妹,以后你们一道上学,去见个礼吧。”
  廷珑听了这话就知道必是玉清要娶回家做儿媳妇儿的妍儿,等她跟廷媛见了礼,不等她来,就先福了一福,微笑道:“是妍儿姐姐吧,早听舅妈提过的。”
  妍儿还了礼也笑了笑道:“廷珑妹妹我也知道的,表哥常常跟我提起当初在京里和你们兄妹一起上学,我听了十分羡慕,早就神交已久,盼着能见上一见,不曾想竟成了真。”说着回头羞涩的看了玉清一眼,道:“这还多亏姑姑接了我来住。”
  廷珑那日在书房里听见玉清说何家家教十分严厉,又知道她是自己大嫂的堂妹,就以为这位妍儿大概和嫂子一样的温柔腼腆。一见之下先是看她举手投足都像极了玉清,待到她说话,更是有十分伶俐,当下不敢怠慢,笑道:“我一向只在后宅做做针黹,不过跟着哥哥们略认识几个字,也免得它们认识我,我不认得它们,只怕要叫妍儿姐姐失望了。”
  何家教女原本就是以贤为要,都是略读几本《女诫》、《女四书》之类的认识几个前朝的贤女,从前听以然夸奖廷珑读书上十分聪明就有几分不以为意,如今听廷珑说这话倒有两三分说到她心里去了,笑道:“哪里会失望,谁家的姑娘倒拿那些东西做正经营生,妹妹这样最好。”
  廷珑还要在客气两句,却瞥见玉清原本笑呵呵的看她们两个亲近,却突然皱了皱眉,忙在心里将自己进门行礼、说的话都过了一遍,不觉得什么地方错了,才放下心来。
  想着在旁人家里何苦惹人厌,到底不再多说话,只微笑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让大家等,因为俺爹来,忙着膝下承欢,实在是憋不出成段的时间来写文,为了不食言,凑合着先更了一点。鞠躬!
  角力
  妍儿一边陪玉清说笑,一边偷眼打量廷珑,见她只端坐着但笑不语,极有兴味似地弯着一双眼睛听她们说话。她素来听表哥提起在京里的事,但说到廷珑就闭口不言,脸上似笑非笑的若有所思,心里早存了好奇之意,此番见她脸庞稚嫩,身量还未长成,虽然端正秀丽,却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色,想来三年前表哥离京时她还是个孩子呢,不知到底有什么出奇之处,让表哥看重。
  一边想一边转着眼珠上上下下的打量廷珑——还未及笄,头上挽着双环,插了根如意头的蜜蜡簪,耳上一对小小的东珠,倒衬得脸上白皙柔嫩,五官都淡淡的,只两粒瞳仁黑的发沉,深不见底,见她坐在那里略抿着嘴笑微微的,年纪虽小,气度倒沉静大方,自有一番官宦人家小姐的做派。再看身上穿着却不如何华丽,一身细麻单夏裙,大概是到了南边才做的,今年新兴的窄腰广袖的样式,只是用麻料做衣裳多少有几分上不得台面,寻常乡绅富户人家的女儿也要绸缎纱帛出门作客才算体面,刚在心里暗笑,又见那细麻衣裙的袖口,领口,裙边都细细的用同色丝线绣着缠枝牡丹纹,举手投足间才见的斑斓华丽,却不如何辉煌耀眼,就有些拿不准是不是京里富贵人家如今正时兴用麻料的?又见她腰间只系着一对银红的荷包并打着同色宫绦,不比这边环佩叮当装饰隆重,倒显得身量苗条,更有些拿不准这是不是京里的新样打扮,上上下下的细细瞧了一遍,又暗暗将她来比自己,觉得论相貌穿戴自己也不差在哪里,才放下心事一味的奉承玉清。等丫头端了茶盘过来,亲迎过去托了一盏盖碗茶奉给姑母。
  廷珑早觉出妍儿盯着自己发呆,怕目光交接让她尴尬,只能假作不知,压下好奇不去看她,心里却疑惑非常,不知这位妍儿何以对自己生出这么大兴趣。如今见她放过自己,转去侍奉玉清,又想起姚氏说玉清中意自家侄女的话来,便拿眼睛一扫,见她捧的那只茶碗正是玉清常用的建安窑兔毫盏,可见是对玉清喜好极熟的,等玉清含笑接了,也不肯归座,只在玉清身侧立着服侍,更觉出她殷勤小心来,心中暗道,怪不得玉清属意她做儿媳妇,想来换了自己,就是心里肯巴结,行动上却也没这么精细的。她疏懒惯了,这些年当惯了小姐从不用看人眼色,原先做助理研究员时练就的做小伏低也渐渐生疏起来,想到这又笑自己多虑,收敛了神色,双手捧茶只留心听她和玉清两个说话。
  廷瑗也在一旁斜着眼睛见妍儿小意殷勤,边看边撇嘴,颇有些鄙夷,脸上不免带出些来,正想跟廷珑使个眼色,却见廷珑虽也看见,却一无所觉般低了头捧茶慢饮,心里转了转,想起母亲下山时吩咐的话,也收了下颌慢慢品茶。
  妍儿和廷瑗自小都常在方家走动,极是相熟,可两人倒是天生的冤家,相看两相厌,再不能到一块的。廷瑗每每见妍儿在玉清面前恭敬近乎谄媚,转脸对旁人却是冷若冰霜,总忍不住要暗讽她两句,奈何妍儿词锋甚利,讨不到什么便宜;妍儿却也厌恶廷瑗霸道,明明都是客,偏她倒拿出主子的款来,当方家是她家的一样,不免心中冷笑,有意无意的气她,此时站在玉清身后便含笑放眼过来,但见廷瑗正端着茶出神,并不像往常牢牢盯着自己寻错处,颇觉诧异。
  玉清端了茶略润了润,才看见妍儿立在身侧似地,笑道:“这孩子,接了你来为的是叫你松散几日,你倒当姑姑是外人,认真立起规矩来了。”
  妍儿听了就撒娇道:“姑姑当我立规矩呢,我是想姑姑想得紧了,一步也不想离开。”
  玉清听见笑了笑,并不说什么,一再叫她坐下,妍儿才在廷瑗下首处略搭了搭椅子,廷瑗见她坐在自己身旁就立刻转过身去,只用后脑勺对着她。
  玉清眼角扫见神色却一丝不动,只吩咐小丫头去听涛院打听老爷子是不是留了表少爷用饭,怎么这么大工夫还不曾回来。
  不多时,那丫头回来果然回禀老爷留了饭,已在那边吃了,玉清这才吩咐了摆饭。
  廷珑的舌头闲了半晌,此时有了用武之地,就着眼前的酸笋鸭子和醉虾把一碗碧粳米饭吃的干干净净,住了筷,见妍儿又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瞧见她面前那一小碗米饭只动了浅浅一层,想来是自己豪爽过了头叫人瞧了新鲜。
  妍儿也觉出自己失礼来,见廷珑脸上状若未觉忙低头掩饰着夹了一箸鱼肚,心中想着刚才见廷珑但笑不语,还以为她城府颇深,原来还是贪吃的年纪,只是讷于言罢了,心中大定。
  玉清也住了筷,眼睛在三个姑娘身上转了一圈,见妍儿数着米粒吃饭,廷瑗只捡她爱吃的略动两下筷子,廷珑这些日子却是前面摆着什么便吃什么,瞧不出喜好来,想她小小的年纪,这样神闲气静,倒让人看不透了。又想起那日廷琦在以然院里哭,她的丫头见了才解的围,老爷子又常夸奖她懂得物情,局量宽大。再看一眼妍儿,明明大上三四岁,却不如她沉静从容,只有听话曲从一样好处,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正想着,小丫头翠儿打了帘子,以然,廷玉和尚宽鱼贯走了进来。
  廷珑见了二哥哥和以然哥哥都是一笑,见后面还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拿眼睛看廷瑗,不知用不用起身回避,见廷瑗只笑嘻嘻坐着,廷珑思量无妨,也随她安坐着。
  几人进门,先给玉清请了安,又一一和姊妹们见礼,最后到廷珑,起身却不知如何称呼,玉清就笑道:“尚宽是我娘家侄儿,你大嫂婉儿的堂弟,跟以然一样叫哥哥吧。”
  廷珑听见说忙微笑了福身行礼,口中称呼了。
  尚宽进门就看见有个面生的妹妹,打扮与一般不同,早猜到是京里来的那个,也忙还了礼,笑问道:“婉儿姐姐可好?”
  廷珑见问,想了想答道:“前日才捎了信过来,只说都好。”
  尚宽听了便点点头,刚要说话,廷瑗就在一旁道:“你不是才跟着漕船回来,怎么倒问别人你姐姐好不好?”
  尚宽也不答话,只同她笑嘻嘻道:“你猜我这回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廷瑗托腮笑道:“你爱的不过吃喝玩乐,想来总跑不出去这四样。”
  尚宽还笑呵呵的听着,妍儿已经开始冷笑,边听廷瑗在玉清面前口无遮拦的放肆,边瞄着姑姑脸色,见玉清听而不闻稍有些失望,却知道姑姑最厌烦女孩儿叽叽喳喳的,只是不发作罢了,越发冷笑起来。
  廷瑗还在同尚宽笑闹,连连猜了几样都没猜中,尚宽见她不耐烦起来,也不再逗她,笑道:“你去枕石阁瞧瞧就知道了。”
  廷瑗听说,想着他路上打太湖走,便拍着手笑道:“我知道了,你可是贩了太湖石来卖?”
  尚宽才一点头,廷瑗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刚要跑去看,又想起玉清来,笑问道:“舅妈,我吃饱了,去看看那石头去。”
  玉清就含笑点头道:“带着丫头去就是了。”
  廷瑗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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