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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儿,其实早走就过来了,但是我觉得老蔡是个英雄。”
“嗯。”木子给她鼓励点了点头。
“你不知道,他之后情况越来越严重,不让随行的医生靠近,不让任何部下靠近,他知道自己回不了家了,某天开门扔出了一大叠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门外的部下还没有反应过来,里面就响起了枪声。”
“后来,那些纸就被交到了我的手里,他明明跟我说去出差,两个月绝对回来,还说回来想吃我炖的排骨,可是……”
木子低下头,看着自己垂在一边的被包扎好得胳膊。
“……再也没能回来。”
她深深觉得该活下来的是那些人,不应该是自己。
蔡大姐并没有说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又当医生又当护士,不用问也知道,应该是想凭借自己的能力,为丈夫做到他一直想完成的事业。
以他之姓,冠她之名。
经过那次谈话,她和蔡大姐更熟络了一些,应炀每次来看她的时候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其乐融融的她们,以前蔡大姐觉得应炀这个人老不正经,总是凶巴巴的对着他,现在,木子和她统一战线,应炀一下子多了两个敌人,异常费解,某次南谨在的时候他忍不住给他倒苦水,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女人缘太差,一个木子也就算了,一个蔡大姐也和他不对盘。
南谨根本没抬眼看他,但他的话刚好被进来换药的蔡大姐听到,又是一顿好训。
木子就在一旁看热闹,还有,时不时瞟一瞟没什么表情的南谨。
她慢慢发现其他的不寻常,这周围都是重兵把守,里三层,外三层,某天,就随口问起来,蔡大姐说,他们所处的地方其实是很偏僻的乡镇,应炀被派到这里的任务是剿灭丧尸。
木子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其他事情蔡大姐应该也不清楚,但是心里还是疑惑——那南谨和她还有苏越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以前南谨说过,他的组织和应炀的SY,就像竞争对手的关系一样,他们回到国内来,南谨肯定和组织联系过了,但是,他们两个组织竟然合并了吗?
随着身体一点一点好起来,她觉得,有些事情该去面对了,该好好了解清楚。
南谨在她身边的时候沉默居多,应炀倒是有问有答,但是她还是想从南谨口中知道一切事情的答案。
可惜之后的几天,他们都没有时间独处,甚至感觉周围人是刻意的,不让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时间,木子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意图,并且可以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问题的答案。
有些犯难。
没能和南谨好好聊聊,却意外的得到了和苏越单独对话的机会。
某天,她一个人在外面瞎溜达,晒晒太阳看看花什么的,值班站岗的人习以为常,没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不知不觉走得远了一些,意外看到苏越和那个小孩子蹲在不远处的花丛中说话,她悄悄走得近了些,原本想吓吓他们,刚想好怎么吓唬的动作就听见了苏越的声音:“当我傻啊,早就看到你了。”
木子翻了翻白眼,小孩子转过身来,看到她,异常开心,跑过来就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说些她听不懂的日语。
她微笑着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还是很漂亮,看得出来,精神好了很多,好像,还长高了一点儿,眼睛亮亮的,让人看了就开心。
苏越拍拍手也站起身来,“他问你这段时间哪儿去了,说一直很想见到你。”
木子心里一暖,笑得格外温婉,蹲下身去,顺手帮他理了理衣服:“你想我吗?我也很想你啊。”
苏越语气很温和的翻译了几句,小孩子立刻展开了更大的笑容。
木子看向苏越,“我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苏越没直接回答她,反而走过来,拍了拍小孩子的脑袋,说了几句话,小孩子看看木子,再看看苏越,点点头很听话的就走开了,木子知道他接下来可能要告诉自己一些事情,所以才支开他,就对那孩子摆了摆手,说了再见,眼看着他没一会儿就跑远了。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了?”没想到苏越先关心她,一时间有点儿语塞,“好……好多了啊。”
苏越点点头,两个人并肩走了几步,木子看他坐在花丛边,也照着他的模样坐在他旁边。
“那个小孩子,叫田间秀中。”说完发现木子没搭话,于是继续开口,眯了眯眼睛,“我以为,你醒过来,发现这么多奇怪的事情,会先劈头盖脸不择手段搞清楚呢,竟然这么沉得住气,倒是我小看你了。”苏越笑着摇了摇头。
木子故作姿态叹了口气,“没错啊,我是很想知道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机会问罢了。”
“所以你就不打算再问了?”苏越歪着脑袋看她。
“这不是等你解答呢么,百事通?”木子讨好的笑着看他。
苏越目光从她脸上移到远处,“你最想知道什么?”
木子也正色了起来,不自觉的腰都直起来了一些。
斟酌了一下,还是先问出了最想不通,最不可思议的问题。
————“我为什么没有死?”
是在苏越意料之中的问题,所以他没有受影响一般依旧正襟危坐,眼珠都没有不自然的转转。
“我先说你昏迷期间的事情吧。”
木子有些气结,让她问,可是又不直接回答,但是目前似乎只能他说什么她听什么,于是认命的非自愿的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
“你受伤昏迷之后,应炀的手下建议直接杀了你,大家都觉得就算留下你也已经救不回来,应炀不愿意,说南谨一定有办法救你,要带你去找他,他的手下就说他姑息养奸,差别对待,他很严厉的教训了手下,救下了你。”苏越看着她揶揄的调侃:“我在场亲眼看到,这个应炀对你很是有情有义啊,看样子不比南谨差。”
木子还处在震惊之中,她其实没有想到应炀对她这么好,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反驳,她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被丧尸袭击,第一个对她举起枪的,就会是应炀。
“之后,我们带着你去和南谨会和,他看到了你的伤势,表情前所未有的严峻,应炀问他有没有解决办法,他说试试看,就跟你两个人共处一室,不知道做了什么事。”
木子蓦然一惊,“你……你……你好好说话,什么叫‘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啊?”
苏越看着她笑的略猥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大概也只有那件事了。”
木子脸一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瞪着他。
“你别急啊,就算事实如此,以你当时的情况,铸成不了什么大错,放心,放心。”木子一直当应炀是个不太正经的人,没想到苏越更是难缠,言语上斗不过,就伸手掐他胳膊,掐得不轻,他吃痛的叫起来,“你这人……!”
两人都气呼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到了之前的话题。
“他做了什么,真的没有人知道,但是,你的伤口,却奇迹般地慢慢好起来,没有溃烂,不再大量出血,而是,开始加速自动愈合。”苏越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第三十七章
木子想不通,“所以……南谨其实有解决丧尸病毒的方法?并且救了我?可是……既然他有解决的方法,为什么不救救那些被感染的村民呢?这么说,他们都是枉死了?”
“不是这样的,南谨并没有什么解决方式病毒的方法,他虽然做了一些事,但是,关键还是在你的身上。”
“所以……”她紧张到无意识顺手捏了一把花丛里的小野花,“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没说过,但是,我怀疑……”苏越轻轻拉起她没有受伤的胳膊,撩开袖子,“是这个。”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上面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小黑点,是针眼儿的痕迹,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过。
“针眼儿?他给我注射了什么吗?”她抬起胳膊,眼睛凑近,仔仔细细地观察,依旧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猜测,他给你注射了他的血清。”
他的?
对了,他是特殊体质。
那么……
“所以说,病毒的克星就是南谨的血?”
苏越摇摇头,“你以前没有了解过特殊体质吧。”
“怎么讲?”她确实没有了解过。
“拥有特殊体质的人抵抗病毒的能力只对自身有效,对其他人不会有任何效果。”
木子一头雾水:“可是,他的血对我就有效果啊,我这不是活下来了吗?”
“我刚才说了,关键还是在你身上,他帮你注射血清,只是缓兵之计,只是做做样子,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救了你,但是大家都知道你既然‘有可能’活下来,就坚决先不能杀你,因为所有人一方面知道你没救了,却一方面寄托希望在南谨身上,可是现在,因为你,他,应炀,都在其他人眼里有震慑力却没有了威信,你明白吗?”
木子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说话也一直拐来拐去,但是道理很简单,想想也就明白了。
其他人不知道南谨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有效没效,但在他们眼里就是有效的,那么多人亲眼看着她被咬伤,九死一生,但是她莫名其妙就活了下来,他们觉得,南谨一定有办法救治感染了病毒的人,可是,别人被感染时他什么都没有做,那么多感染病毒的人都死了,唯独她活着,她俨然已经成了大家眼里的众矢之的,南谨应炀也因为她的存活产生了信任危机。
但是这些,目前,姑且都先放在一边。
她还是问出了自己最疑惑的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南谨的血,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活下来的?”
苏越深深叹了口气,“因为你自己。”他不再看她,“南谨也只是赌了一把,但是结果显而易见,他赌赢了。”
她一直不明白,苏越的话中话到底是什么,但是再问多少遍也都是这个答案,一个人在回去的路上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可就是想不通。
明明就是南谨的血清起了作用,她才活下来的啊。可是苏越明确说,南谨一直是组织里的特别人物。
“你以为你想到的难道就没有人想到过吗?组织曾经建立了一个专业科研小组,你知道研究什么吗?就是研究南谨。”
她回想起苏越说过的话。
“他们对他做了各项指标检测,提取了无数次血清,做了无数种实验,实验结果都清清楚楚的表示,他的特殊体质只对自己有效,救不了任何人,那些即使注射了他的血清无论是被感染还是没有被感染的人,都毫无例外的全部死亡了。”
想到南谨的过去,她就有些为他难过,被当作小白鼠,放在实验台上,不知道究竟经历了多少痛苦,如果他的血液对病毒有效,他就会是第一个牺牲品,为了全人类的健康而牺牲。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那天,知道他是特殊体质,那时候自己还因为这个说了很不好听的话。
……
“难怪你刚才说的那么无所谓的样子,原来你根本不会被感染啊!所以你也根本不能理解普通人的恐惧,竟然还敢那么大言不惭的说那些话。”
……
这个人,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但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悲凉。
她想起了自己的梦,突然庆幸南谨的血液只对自己起保护作用,这是他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不用为别人的人生负责,虽然这么想很自私,但是,他为什么非要为全人类牺牲自己呢?他没有那样不合理的义务。
苏越说她能活下来是因为她自己,因为她自己什么呢?
“难道我和南谨一样是特殊体质不成?”她随口嘀咕了一句。
霎时间,四周全然寂静下来,像全世界只存在了她一个人。
脑子里来来回回就这四个字。
特殊体质。
……
“不是这样的,南谨并没有什么解决方式病毒的方法,他虽然做了一些事,但是,关键还是在你的身上。”
“拥有特殊体质的人抵抗病毒的能力只对自身有效,对其他人不会有任何效果。”
“因为你自己。”
“南谨也只是赌了一把,但是结果显而易见,他赌赢了。”
……
她浑身冰冷,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原来这才是最大的秘密,原来这才是南谨那几天疏远她的原因。
之前他只是怀疑,而那几天他基本确定了,他不确定的是,木子知不知情,如果知情她就是一个不能相信,不能继续接触的人,所以默默观察,远距离观察,而之后,事实证明,木子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南谨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度。
腿脚有些发软,她颤抖着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胳膊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
“木子,你要知道,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有它的理由。”
……
没错了。
一直以来只差这么一个点。
她一直以为自己了解全局,参与全局,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无意中踩进了这个世界,遇到了南谨,却其实她本来就是组织给南谨所选的搭档,因为她的特殊体质,她不会被感染,当然不会了,所以南谨后期已经不像最初那样严格勒令她不要做一些事情,他知道她不会被感染。
她被袭击之后,南谨给她注射了自己的血清,却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一来,是拖延障眼法,为了让她短期不被人觊觎,可以顺利活下来;二来,是想最终确定她的特殊体质身份。
苏越说,那些实验中,没有被感染的人注射了南谨的血清,也死了。
所以,她确实是特殊体质,不怕丧尸病毒,也不怕他的血清。
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所有的事情。
明明已经是夏天了,她穿着长袖,却还是冷得要命,眼睛干涩,她使劲儿眨了眨,又揉了揉,以为会哭的,等待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眼泪掉下来。
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外面天已经黑了,病房里还亮着微弱的光亮,好像有人在等她。
她走进去,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床边看资料,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说来可笑,想知道一切的时候,总找不到机会和他独处,现在知道一切了,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他却在房间里等着自己。
听见她的脚步声,南谨抬起头看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唔。”她步伐缓慢走到桌边,倒了两杯水,给他拿了一杯,伸长胳膊递过去,“我碰到了苏越,聊了好久。”
南谨点点头,接过杯子喝了口水,不再说话。
木子放下杯子,“你怎么在这儿?”声音听起来非常冷静平常。
“我以为,你有事情要问我。”南谨看着她,微微皱着眉头,“或者,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木子没说话,脑袋偏向一边,突然瞥到枕头边放着的手表,是南谨的手表,他们刚认识不久,南谨就没收了她的手机,给了她这块表,在日本,一直有时差,她没调过,也没用过,现在回到中国,这几天,一直都是用这块手表看时间。
原来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她低下头,“我的手机还在你那儿吧。”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有没脑的。
纵然是南谨,也愣了一愣,才回答:“嗯。在啊。”语气特别温柔,都不太像他。
不过木子似乎没有丝毫动容,还是没看他,房间里灯光不是很亮,他们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看不清是温馨还是荒凉。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还给你。”极其反常,由南谨先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