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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灵魂年龄已经三十岁了，但心依然青春年少，对粉嘟嘟色系的衣服很是喜欢。不过由于她要练功，尤其是练习武技，而且还喜欢往外跑，所以她娘基本只给她准备各种耐脏耐洗的蓝色衣物。
“娘，你什么时候买的？”林鸢高兴得问道。她娘是异能武士，女红手艺只能勉强缝补衣服破洞，所以他们家的衣物基本是去裁缝店定做或者直接买成衣。
“是方家张姨娘昨天晚上派人送过来的，说是之前就为你裁制好了。”
张杏娘道，“虽然方家让你做妾的主意很龌龊，但张姨娘对你还算照顾到了。”
摸着衣服料子，林鸢这才想起，方家家主的正妻薛氏送给她一大堆高级布料，张二奶奶派人给她量了尺寸后，新衣物就开始陆续往她所住的响水院西厢房里送了。
“娘，人情债是不是很难还清？我已经和张二奶奶说了，我只把凌霄当做哥哥。”林鸢担心道。
虽然已经确定方家想把她培养成方凌霄的妾，但张二奶奶有时候在言语间暗示她，要想自由就要加倍努力，用实力和智慧逼得别人退让，所以张二奶奶对她的关心比较真实。
张二奶奶在她的问题上一定很矛盾，一边希望她能和她孙子在一起，一方面又不忍心她被方家利用，成为生育优秀后代的工具。
“人情债是很难还清的，但你现在还是小孩子，没必要考虑那些，一切有爹娘。”
张杏娘笑吟吟地催促道，“快点穿起来给娘看看。”
这两天她和二姐抽时间出去逛街，为小鸢购买了一套颜色鲜艳的衣裙。现成的果然不如量身定制的，她们购买的女童衣裙和张姨娘特地送过来的无法比，所以她立马决定给女儿穿张姨娘送过来的雪白粉红双色的少女宫裙。
她家小鸢真是可怜，平日里整天练这个练那个，所有的衣物好似都是短衣长裤外罩短裙的女子劲装，连一套上得了台面的裙子都没有。今天，趁着风神祭典，她要把小鸢打扮得漂漂亮亮，让别人不敢相信，她家小鸢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小少女！
张杏娘过来时，伺候这院子里客人的老妈子端来了热水。林鸢一起床，她就开始倒水伺候小鸢了。
林鸢洗漱还没有完毕，张芸娘就带着两个丫鬟过来了。她兴致勃勃地说道：“小鸢，我想着你娘平日里粗枝大叶，肯定不知道怎么打扮你，所以特地过来给你梳妆。二姨妈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让子聪他们看得眼睛发直。”
她很想再生个女儿，可是丈夫怜惜她生子聪时难产，再加上正房那边的原因，毅然绝育了。
见二姐这样说，张杏娘立刻道，“还是二姐知道我的短处，我家小鸢就拜托你了。”
她确实只会给小鸢梳包包头。她不会告诉小鸢，她今天美美的发型是丈夫梳的，钗环簪子是丈夫帮着插的，眉毛是丈夫修剪并描绘的。
“二姨妈早，谢谢二姨妈。”林鸢洗漱完后乖乖坐在房中的铜镜梳妆台前，等待二姨妈给打理头发。
手持黄杨木梳，张芸娘轻轻梳理林鸢披到后背的长发。手指划过发丝，她赞道：“小鸢，你的头发又黑又直，而且柔软得像胎毛。”
稍微给林鸢的头发刷了一点自己炼制的桂花油，她双手灵巧地将林鸢的头发梳成双环垂髻，用和衣服配套的粉红色发绳扎好。
她拿起一只黛眉在林鸢的脸上稍微描绘了两下，然后道：“小鸢，你是天生的柳叶眉，我都不用修剪，只稍微描了两下。”双眼皮的大眼睛，长密的眼睫毛像一把小扇子，随着林鸢的眨眼扑棱棱地扇着。
仔细打量了林鸢一番，她再次赞道：“我就知道小鸢皮肤白，没想到还白得特别细嫩，简直像豆腐做的，一掐就能出水。真奇怪，你整日里在外练功，居然没把皮肤晒黑变粗糙。”小鸢只要懂得一点化妆一点保养，长大之后绝对算得上是个美人。
“不像我。”林家娘子很坦然道，“小鸢像你啊，她的眼睛眉毛都有五分像你。她的皮肤也像你一样嫩白，想晒黑都困难。”她其实对女儿容貌五分相像自己二姐很是高兴，因为二姐是她们三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
张芸娘顿时眉开眼笑，道：“小鸢，如果你不想做二姨妈的媳妇，那么做二姨妈的女儿怎么样？”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外甥女了。
“二姨妈……”林鸢立刻叫了起来。
“好吧好吧，我早就知道你爱你爹娘，不想多个娘出来。”张芸娘说道，语气颇为可惜。
她从带来的首饰盒里取出一对小巧的粉红色珍珠耳环，打算给林鸢戴上，这才发现林鸢没有耳洞。她立刻不满地说道：“妹妹，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把女儿当儿子养了。”
张杏娘立刻表示自己疏忽了，然后沉痛反思，发现自己太马大哈，貌似真的把女儿当儿子养了，极少给女儿买裙装，从来没有想起要给女儿穿耳洞。
现扎耳洞戴耳环不太好。
张芸娘将珍珠耳环放进首饰盒里，又从里面取出金色红宝石璎珞，就要给林鸢戴上。
“咦，二姐，你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多小女孩的饰物？”
望了望二姐丫鬟手中捧着的首饰盒，张杏娘阻止道，“这个璎珞圈是纯金的吧？上面的三颗红宝石也非常纯净。这个太贵重了，小鸢戴着不合适。”这分明是贵族少女佩戴的金饰。
“怎么不适合了？风之国哪条法律规定平民少女就不能佩戴黄金珠宝了？”
张芸娘摆摆手道，“我很喜欢小鸢，六年前从夏湖镇回来就有意无意地为小鸢收集礼物。为了让小鸢惊喜，所以直到今天才把礼物拿出来。”
生怕妹妹觉得这些太贵重不肯收，她继续道：“那九个月多亏你和妹夫照应我和子聪了。子聪的武技基础还是妹夫帮着打的，你就当我把谢礼折成小鸢的见面礼好了。”
二姐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怎么好再拒绝？
张杏娘转脸对林鸢道：“还不快谢谢二姨妈？”二姐受二姐夫的十年如一日的宠爱，生活富裕，不在乎金银珠宝，但就首饰盒里的十来件小巧饰物，折合银钱大约会是她丈夫做镇长侍卫队长的三四年俸禄了。
林鸢立刻道：“谢谢二姨妈。”黄金珠宝很珍贵，但绝对比不上亲人的关爱。
把林鸢细细打扮了一下，张芸娘把她拉着站起来，自己退后几步欣赏，频频点头，最后询问道，“小鸢，你有没有考虑专修风术，只练习一些武技防身？”
她轻轻摇摇头道：“女孩子把身体练得太壮实不太好看。”女孩子需要的是均称健美的身材，而不是孔武有力到肌肉纠结。
“二姨妈，我要像我爹我娘一样，成为异能武士。”林鸢认真地说道。她有术武双修的条件，怎么可以为了身形漂亮而放弃武技。综合力量越强大的人，越有能力保持家人。
“二姐，你看我哪里不好看了？”
听到二姐的话，张杏娘舒展开双臂让她看自己，“你放心，小鸢绝对不会因为练武而身体变得粗壮如树干。”
有些女异能者真的因为长年练习武技，身体壮实肌肉纠结，男人都不敢娶她们。
“好啦，我不说了，我们一起去客厅用早餐，然后回来再补补妆，就一起出去参加风神祭典。”张芸娘道，命令丫鬟收拾梳妆台。
三人走进院子的客厅，已经在那里的林秋生和江子聪望见她们，立刻有些吃惊了。
两个已经年过三十的姐妹花自然体态稍微丰腴，风韵妩媚撩人，林鸢今天的打扮却格外秀美娇艳，还隐隐有些少女成熟的气质。
“秋生，子聪，你们看我们小鸢怎么样？”张杏娘很骄傲地将林鸢推到他们面前。
“我家小鸢果然是个小美人。”林秋生笑呵呵道，“子聪，你说呢？”
小鸢明确表示不喜欢方凌霄，于是他越来越同意妻子和妻姐的意见了：子聪和小鸢，表兄表妹亲上加亲。
“小鸢妹妹很漂亮！”江子聪说着，语气有些紧张，清澈双眸莫名地躲闪起来。
第34章 三十四风神祭典
在风神祭典这种神圣庄严的场合；风之国民众的贵贱嫡庶立刻无情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风神祭典正式的祭祀活动会在风神庙和神庙前的大广场上举行。
神庙内的祭祀仪式只有王族、受邀前来观礼的其他国家祭司、名门望族的家主们可以观看；
神庙前的大广场上挤满了盛华以及其他城市、其他国家涌来的贵族；基本上；外国身份特别高贵的贵族会安排在稍微前面点，其他的和本国的贵族大致按照家族势力大小从前到后排列。
林鸢一家是平民，只能在盛华主街道找个地方站着；等待观看风神庙和王家的大游…行。
方凌霄江子聪都是庶子；只可以站在家族嫡子们的身后观看神庙大广场上的祭祀仪式；不过因为他们是少年组的最后七名少年之一，被特许可以到神庙大广场的最前排等待风之王宣布他们的比赛名次。
张芸娘只是一个妾，而且还是个普通贵族的妾室；所以她无法像丈夫的正妻一样，随着族人前去神庙大广场观看神庙祭祀仪式；于是；她就跟着林鸢一家一起上街游玩，等游…行队伍来就挤到主街道边观看游…行。
神庙早就宣布了游…行路线，昨天夜里，这些主街道就被清扫得干干净净。今天白天，主街道临街的酒楼茶楼坐满了有些钱有些身份但不够资格去神庙大广场的贵人们，很多临街铺子除了正常经营外，还在铺子里卖起来高价茶水。
盛华主街道边人群摩肩擦踵，街边的屋顶大树上也站了、坐了无数人，身穿崭新礼服的军士们腰配长剑手持长枪维持街道秩序。
神庙正式祭典从凌晨时分就开始了，风神庙最高祭司带领着各级祭司们虔诚地一一完成书中记载的每一个祭神仪式。因为传说风之国的王族是风神的直系后裔，所以风之国现任国王也在最高祭司的陪同下，向风神祖先叩谢恩典。
晌午时分，风神庙繁复而庄严的仪式结束，风王在大广场的高台上开始宣布风神祭典庆祝活动之擂台赛的优胜者名单。
儿童组优胜者风碧云，风王幼女，不愧是风神血脉后裔，初战就一举夺魁；
儿童组第二名……第三名……第十名……
少年组优胜者方凌霄，盛华千年贵族方家直系子孙，力挫群英，将来必定能再现方家无敌战将的辉煌；
少年组第二名……第三名……少年组第四名江子聪，盛华贵族子弟，表现优异，可喜可贺……
青年组优胜者……第二名……第三名……
风神祭典前的擂台赛和平常的擂台赛相比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获得名次的参赛者除了风王之前宣布的奖金外，还得到了额外的礼物。
风碧云公主获得了一把蓝光莹莹的女式长剑，而风王当众说道，这是风之王族某代女王所用，曾经斩杀过七位高级妖魔，他希望她将来配得上这把神剑，不辱没祖先威名
方凌霄双手接过风王赐予的防身金匕首，冷峻的脸上踌躇满志。
江子聪和名次排在第五——第十的少年们一起单膝跪地，领授风王赐予的军用制式长剑，心中有所悟。
风王宣布完儿童、少年、青年擂台赛的前十名后，风神庙最高祭司对这些儿童青少年们祝福了一番，就宣布祭典大游…行正式开始。
锣鼓队的大汉们敲锣打鼓，锣鼓声震耳欲聋，似乎是要将祭典盛事报之神界的风神。
神庙的仪仗队侍卫们个个年轻英俊，神采飞扬。他们穿着崭新的半身金属铠甲，身披蓝绸披风，一手持着马缰绳，一手举着各色旗子。彩旗随着清风哗啦啦展开，为节日增添热烈气氛
风神侍女们——年轻美貌的祭司女学徒戴着精致的金饰，穿着蓝纱霓裳，双臂挽着长长的薄纱披帛。她们口里唱着颂词，双臂轻舒长袖曼舞，舞蹈间如雾衣裙飘飞，如烟披帛在半空中摇曳。
祭司们井然有序地走下风神庙广场上的高台，或步行或坐轿或乘车；王族的仪仗队跟在祭司队列之后，风之王、王后、王子王妃公主们或者骑马或者乘轿子。祭司代表着神权，王族代表着王权和最强大尊贵的血统，当祭司和王族一同出现在盛华的街道上，平民们激动得欢呼起来。
为了增加游…行队伍气势，贵族世家的大家主带着自家一些年轻成员加入了游…行队伍。
（虽然这个世界和林鸢认知中的大唐很相似，但这里的人们更开放自由，他们崇尚强者，而贵族就是平民眼中的强者，所以贵族们很愿意适当地向平民展示自己的家族的实力。）
林鸢和爹娘二姨妈在某一段主街道的商铺间闲逛，看到有趣或者好吃的就掏钱买。很快，他们每一个人手中都拎着一两样东西了。“嘀嘀——”突然间，远处传来了口哨声，在街上维持秩序的军士们立刻开始叫起来，“祭典大游…行开始了，大家快点站到路边去。”
于是大街上如摩西分海，众人涌向两边，持着长枪的军士们开始横握长枪，将人拦在身后。
林鸢今天穿得特别淑女，所以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被父亲抱着了，努力地往前排挤。小孩子个子矮，站在前面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大人们纷纷挪一条缝隙，让她钻到前排去。
满怀激动的观众们和身边的认识、不认识的人闲聊，同时耐心等待游…行队伍过来。他们等得望眼欲穿时，才听到锣鼓声。来了来了，他们激动得朝乐声那个方向望去，站在人群第一排的林鸢却有些烦躁起来。
“咚咚咚锵锵锵，咚锵咚锵……”红衣大汉们赤着肌肉纠结的双臂，奋力敲锣打鼓；一对对骑着白色骏马的神庙侍卫挥舞着彩旗走过，风神侍女们载歌载舞……
林鸢再也忍不住立刻，开始往人后面转去。
挤在人群后排观看的林秋生很是惊讶，急问道：“小鸢，你怎么不看了。”这可是五十年才举行一次的风神祭典大游…行啊，可以近距离看到神秘的最高祭司和尊贵的风之王族。
林鸢一边朝外挤一边咬着牙，等挤到父母身边，才涨红着脸低声道：“娘，我内急，我要洗手。”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她突然小肚子作痛起来，而且越来越痛，快憋不住了。
这种关键时刻……
林秋生、张杏娘、张芸娘顿时囧了。
“小鸢，来，我带你去后面找坑厕。”张芸娘道。现在人群是外三层里三成，人们都集中到了主街道，其他小巷小街肯定见不到几个人，但有教养的女孩绝对不可以露天解决私人问题。
“妹妹，妹夫，盛华我比你们熟，你们继续看，我带着小鸢去去就回来。”张芸娘伸手拉着林鸢，往人群外挤去。
“二姨妈，对不起，我害你看不到完整的大游…行了。”林鸢忍住肚子痛说道。
“盛华每隔十多年就会举行类似的游…行，祭典大游…行也就比那些游…行规模大点，有神庙祭司参加罢了，看不全也没有什么。”张芸娘无所谓地说道，带着林鸢沿人家屋檐走。
盛华主街道上每隔两三百米就会在很不起眼的地方建一座公共坑厕。
朝着锣鼓声的方向寻去，她们来到小巷子口。张杏娘低声询问巷子最外端一户人家门口、站在凳子上观看游…行的妇女，然后再拉着林鸢快步走进巷子，找到了这里的公共坑厕。
大概是因为游…行队伍正从这里经过，原本在公共坑厕里的人们都有走光了，而内急的人都忍着，要等看完了再过来，于是坑厕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
“小鸢，你就忍着点气味吧，最近盛华人太多，清理工肯定忙不过来。”张杏娘道，从袖袋里取出了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