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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之下,青衣人的表情被尽数遮掩,声音却分明流露出浓重的失望与怨怼之意,“你真的不认得我了?我不相信!曼娘,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叶远鸿霎时黑了脸,这什么语气,太过暧昧了!
连苏曼娘都有些尴尬和恼怒,生生气红了脸。本想发作,然而女儿要害为青衣人所制,境况危急,又令她发作不得。
桃乐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声道:“陆玉郎,别卖关子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陆玉郎?苏曼娘闻言一怔,叶远鸿却深深皱起了眉头。
陆玉郎毫不客气地挥掌在桃乐颈间一击,喝道:“死丫头,我没跟你说话,闭嘴!”
桃乐痛得浑身一抽,几乎晕厥过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叶远鸿与苏曼娘一齐惊呼:“阁下手下留情!”
苏曼娘接着急急问道:“你是不是陆小弟?”
陆玉郎立时喜出望外,“不错,正是我!曼娘,你终于想起来了!”
苏曼娘倒不是想起来了,而是依稀记得“陆玉郎”这个名字罢了。她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此人,而后者也一直音信全无,还以为他早就不在人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印象中那个腼腆清秀极易脸红的少年会变成如今满身邪气不人不鬼的模样。
既然不是仇家,而是有过一段渊源、对自己曾经口口声声以“苏姐”相称的故人,苏曼娘顿时放了一半心下来,疑惑不解道:“陆小弟,你怎么会住在这个寻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黑蜮谷,还戴着面具不露真容?你我已有二十余年没见,仅从你这身怪异装扮我真的很难认出你来。”
陆玉郎慢慢伸出手,迟疑着要揭去面具,片刻后又猛然顿住,转而向叶远鸿一指,咬牙道:“我之所以会沦落到这不见天日的黑蜮谷中,与蛇虫鼠蚁为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全拜你那道貌岸然的好相公所赐!”
苏曼娘诧异万分,凭白无故的,怎么又扯上她夫君了?
叶无鸿面沉如水,怒道:“陆玉郎,你休要无中生有,颠倒黑白!二十二年前那个冬日,你酒后发疯,抓了一名良家女子意图强行□,当时我恰好从旁经过,听到哭叫声便破门而入,将那女子救下,然后废了你的武功。试问你做出此等罪恶之举,难道不应受到惩处么?你会沦落到此地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自甘下流,与我有何干系!”
这些年来,苏曼娘从未听说过此事,不由得震惊不已。然而,叶远鸿为人如何,她从不怀疑,必然是自家夫君怕她了解真实真相后会伤心难过,所以才对她隐瞒至今。
她看向陆玉郎,痛心疾首道:“陆小弟,你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面具之外,陆玉郎完好的左脸挣得通红,向难掩失望与悲哀之色的苏曼娘急急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曼娘,你听我说!我,我那天心情不好,所以多喝了些酒,后来遇到一名和你长得十分相似的女子,就误把她当成了你。我没有想要□她,我发誓!我只是,只是醉酒之下控制不住地想要与那名女子亲近……结果那时叶远鸿突然闯进来,二话不说便将我一脚踢开,接着废去我的武功,喝令我从此以后不得再见你,然后将那名女子带走。而我因浑身巨痛不慎摔倒在火堆上,差点被活活烧死。自那以后,我便离开越城四处流浪,人不人鬼不鬼地过了三年,不止是你,也不敢见任何人。直到在玄苍山遇到一个濒死的老怪人,将武功传授于我,我才得以苟活至今。说到底,我只是一时无心之失,却被叶远鸿不问情由下了重手,夺去了我此生最爱之人,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苏曼娘倒吸一口冷气,张口结舌,“陆小弟,你……”
陆玉郎嘶声道:“不错,曼娘,我喜欢你!从二十四年前我十六岁时第一眼见到你,我便喜欢上了你!若不是叶远鸿阴险狡诈,横刀夺爱,我肯定早就娶了你、成了你的夫君了!”
桃乐虽然颈中疼痛,口不能言,脑袋还在正常运转,听到此处真是囧囧有神,风中凌乱,料不到这阴险毒辣的阴阳脸竟是个痴情种子,对苏曼娘一爱二十四年!
不用说,陆玉郎肯定是对叶远鸿恨之入骨,并且恨屋及乌,所以才在练成高深武功后将自己绑架,再将叶氏夫妇引到此地,当着苏曼娘的面痛斥叶远鸿昔日“令人发指”的无耻行径,“澄清”当年真相,再倾诉自己对苏曼娘的深沉爱意,同时给予情敌以沉重打击。
这是怎样天雷滚滚的狗血剧情啊,今日居然让她给遇上了,老天还真是对她厚爱有加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狗血的旧日恩怨,不知道雷到大家没。。说明一下,明天不更,周三再更。从现在开始,本文一周更三次,分别在一三五,RP暴发的时候,鞭策多的时候,四更五更也是有可能滴~
38
38、转变 。。。
桃乐唏嘘不已的当儿,苏曼娘脸上青红交错,尴尬至极,却又恼也不是,骂也不是,叶远鸿却是勃然大怒,“陆玉郎你住口!二十四年前那件事于你而言或许只是场醉酒后的误会,但于那名被你强行掳劫并差点受你侮辱的良家女子却是不堪回首的可怕经历。我当时没有取你性命,只是废去你的武功,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后来你不思悔过,不求上进,反而自甘堕落到这黑蜮谷来,豢养一批杀手随意为恶,简直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陆玉郎,似你这等心术不正、恬不知耻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根本不配与曼娘在一起!”
一番掷地有声、慷慨激愤的痛斥,霎时让桃乐从先前对陆玉郎“悲惨”遭遇产生的几分怜悯中醒过神来,不错,这阴阳脸根本就是个无耻下流罪大恶极的变态!口口声声说喜欢苏曼娘,却又能随便对着别的美貌女子发、情,还以令人不耻的手段强迫他人服从,前有那名良家女子,今有谢盈之,分明是狗改不了吃、屎,禽兽不如!这变态的“喜欢”根本一钱不值,被他“喜欢”上的人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更何况,这变态现在还用阴险手段抓了她,差点害她死在老鼠洞里,更是罪加一等,不可饶恕!
这时,苏曼娘也从难堪中恢复如常,一字一句正色道:“陆小弟,多谢你一番错爱,不过我二十多年前不会喜欢上你,今时今日更不会喜欢你。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嫁给了叶远鸿,他为人耿直忠厚,侠义为怀,而且数十年如一日地爱我敬我。和他在一起我很幸福,此生别无所求……”
叶远鸿感动非常,柔情满怀,上前两步握住苏曼娘的手,与她并肩而立。
“不,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曼娘,为了你我才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陆玉郎蓦然大叫,疯狂摇头,半边脸惨白如纸,扼制桃乐的手也更加用力,几乎掐得她翻白眼。
苏曼娘急道:“陆小弟,你别激动!你怨恨我们夫妇二人我可以理解,但是,桃乐是无辜的,我求你放过她!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对我提,如果我能办到,一定答应你!”
陆玉郎生出一线希望,立即接口道:“那好,我要你离开叶远鸿,跟我远走高飞,从今以后再也不见他。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和他生的孽种!”
苏曼娘看着桃乐一张小脸憋得通红难受不已的模样,心里痛如刀割,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叶远鸿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中。本来想要阻止苏曼娘,当此之时却什么反对的话也说不出来,妻子有多疼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他比谁都清楚。
桃乐幼时叛逆乖张,到处惹是生非,苏曼娘宁可被人指着鼻子骂,上门给人赔礼道歉,也不舍得打骂她。这些年桃乐改头换面,弃恶从善,苏曼娘苦尽甘来,对女儿更是疼到了骨子里。此时若要她眼睁睁看着桃乐死在自己面前,无异于生生挖出她的心来。
陆玉郎喜出望外,却又不敢尽信,跟着提出条件:“那你现在就要姓叶的发誓以后不能再纠缠你,与你再有往来,否则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桃乐将苏曼娘的回答听在耳中,心里既感动又着急,突然急中生智,抢在苏曼娘和叶远鸿做出反应前大声叫道:“陆玉郎,你搞错了,我不是苏曼娘亲生的女儿,我是她捡回来的,你掐错人了!”
这一嚷嚷不止叶氏夫妇愣了神,连陆玉郎也惊得一怔,扼制桃乐的手上力道也轻了两分。
机不可失,桃乐用尽全力胳膊肘向后猛然一顶,正正撞在陆玉郎膻中穴上。后者只觉心口一阵刺痛,下意识松了手。桃乐再趁机往前一挣,立时便挣脱了钳制。
陆玉郎毕竟内力深厚,桃乐那一肘击只是令他瞬间受痛无法出手,没等桃乐奔出两步便就缓过劲来,当下狂怒不已,手臂骤然暴长,五指箕张,一把便再次抓住她后领。
叶氏夫妇顾不得亲生还是捡来的话题,还没来得及为桃乐脱困而高兴,接着又惊呼出声。
桃乐也在心里叫苦不迭,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陆玉郎被她刚才一激,这下还不得狂性大发,直接一巴掌拍死她啊!
她正准备绝望地闭上眼睛等死,不料情势又出变故,忽听身后一声呯然巨响,连带着被陆玉郎抓在手中的她也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往前一个趔趄。紧接着,陆玉郎一声痛吼松了手,桃乐便在惯性趋使下滚了出去。叶氏夫妇急忙抢上,将她紧紧护在两人之间。
刚才是什么情况?桃乐晕乎乎地抬起头,却见辛无疾与陆玉郎激烈地缠斗在了一处,不由吃惊得合不拢嘴。
原来,就在叶家一家三口与陆玉郎你来我往上演伦理苦情大戏之际,辛无疾趁四人不注意,悄没声息地绕到陆玉郎身后,再伺桃乐施计脱离陆玉郎禁锢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后背拍了一掌。
辛陆二人这场打斗比先前以少对多应对灰衣人要惊险激烈得多,桃乐看得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自从四年前那晚无意中偷窥到辛无疾与叶沛然的比武后,这还是她第二次清晰的意识到某人的真正实力与四年间不可思议的进步。
叶氏夫妇两样看得目不转睛,感慨良多。
苏曼娘轻声赞道:“四年不见,无疾变化很大啊!不止是武功进境神速,似乎性情也更加沉稳了,我看现在武林年轻一辈中能够有这般身手的肯定是凤毛麟角——当然,我们家沛然也很出色。”
叶远鸿抚须点头,言简意赅,“不错。”也不知是同意妻子对辛无疾的看法,还是肯定自己儿子的身手。
算起来,刚才辛无疾又救了自己一命,桃乐对他自然感激,也最有发言权,当下附和道:“是啊,虽然他现在的功力比陆玉郎还差一点,但过不了几年肯定比那个阴阳脸要强。”
苏曼娘与叶远鸿闻言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随即一同看向桃乐,脸上神情都有些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清明节不更了,咱们周五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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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亲事 。。。
被叶氏夫妇一起盯着,桃乐不自在了,脸上不知怎的也微微发热,嘴上若无其事道:“爹,娘,你们都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苏曼娘正要回答,桃乐忽然变了脸色,满脸担忧道:“不好,那家伙要输了!”
叶氏夫妇转头一瞧,才知道桃乐口中的“那家伙”指的是辛无疾。虽然辛无疾修为已然颇为可观,但毕竟年轻尚轻,对上陆玉郎还是稍逊一筹。此时两人对战上百个回合,辛无疾渐渐落于下风,险象环生。
“我去帮他一把!”桃乐脑子一热,拔腿就要冲上去。
苏曼娘赶紧把她一拉,“我的好女儿,你刚脱虎口,可不能再送上门了。”
叶远鸿跟着沉声道:“你们娘儿俩在此等候,我去助无疾一臂之力。”说罢跃入阵中。
他因先前陆玉郎一番胡言妄语颠倒黑白、更意图挑拨自己与妻子的关系而愤怒不已,出手并无半点保留。陆玉郎对付辛无疾一人虽然不在话下,如今多了一个劲敌叶远鸿,顿时压力骤增,左右应对不暇,场中形势很快发生倒转。
又是数十个回合后,叶远鸿一掌击中陆玉郎前胸,将他震得后退三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叶远鸿随即跟上,正要将人制住,不料状似萎顿再无还手之力的陆玉郎突然左手一扬,袖口正对他面门。
“叶叔当心!”辛无疾急呼。
叶远鸿也已发现不对,赶紧侧身避开。不料从陆玉郎袖中发出来的并非刀箭等暗器,而是一股黑烟,一旦进入空气中便迅速扩散开来,饶是叶远鸿身法够快,及时撤去一旁,仍旧无可避免地吸入少许黑烟。
那黑烟毒性甚烈,叶远鸿立时感觉头晕恶心,而且双目刺痛几乎睁不开眼。他心中暗道不好,赶紧坐下来运功逼毒。
而陆玉郎一击得手也不恋战,发足便朝另一个方向狂奔,余下一句森然叫嚣在幽谷中回荡,“曼娘,今日就此别过,我不会罢休的!”
辛无疾先前恶斗良久,真气消耗过大,此时已经无力再追。而苏曼娘担忧丈夫安危,也顾不得再追,急忙飞奔上前问:“远鸿,你怎么样?”
叶远鸿缓缓睁开眼来,然后收势起身道:“无妨。”
苏曼娘见他面色发暗,便知情况并不那么乐观,霎时几乎气得咬碎一口银牙,“陆玉郎真是太卑鄙了!我去把他追回来,逼他拿出解药!”
桃乐也恨恨握拳道:“是啊,那阴阳脸实在太可恨了,绝不能轻饶他。”
叶远鸿忙道:“别去了,以陆玉郎那般阴狠心性,就算抓住了人多半也拿不到真正的解药。何况这黑蜮谷是他的老巢,地形太复杂,要抓他只怕比登天还难。你们放心,我吸入的毒烟并不多,并不会危及性命,这两日再逼几次毒就不碍事了。”
苏曼娘闻言只得作罢。好在丈夫并无大碍,女儿也平安无事,也算是安慰了。
辛无疾这时道:“叶叔,苏姨,这黑蜮谷内颇多瘴气毒虫,不是久留之地,最好尽快出谷再作打算。”
叶远鸿点头,“不错,我们这就出谷吧。”
虽然陆玉郎着实可恶,桃乐恨得牙痒痒,但此时她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呆下去了,当即和苏曼娘扶着叶远鸿,在辛无疾的带领下离开黑蜮谷。出了谷后辛无疾又拦了一辆马车,直奔最近的清州城而去。
直到上了马车,离黑蜮谷渐行渐远,桃乐才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谢天谢地,总算出来了。
叶远鸿在闭目调息,情况稳定,苏曼娘也放松下来关心女儿的情况,首当其冲便问:“桃乐,那会儿你被陆玉郎扣住的时候,怎么说自己是捡来的,不是娘亲生的呢?当时把娘吓了一跳。”
那句话桃乐其实并不算撒谎,她本不是真正的叶大小姐,不过是半路阴差阳错借尸还魂,不过个中情由说出来太过匪夷所思,何况相处数年下来她对叶家人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当下嘻嘻笑着掩饰道:“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是迫于无奈才随口胡诌了一句忽悠陆玉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