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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回答道:「世勋说休息一天,所以我才没进宫,顺道来看看王府。」
钟大摆了摆手说:「比不上徽王府漂亮,怕你见笑了。」徽王府的华丽远近驰名,他听世勋说,里面富丽堂皇,皇宫也比不上。
朴灿烈笑说:「王爷真客气。」
裴惠兰看着笑得开怀的朴灿烈,想像不到他日後是如何成为朝中重臣。钟大口中说的徽王府已是历史遗迹,凭着朴灿烈的名气,每年都吸引不少游客慕名前去,欣赏这座巧夺天工的王府,特别是朴灿烈居住过的听雨楼。
裴惠兰适时开口问:「听说徽王府不用蜡烛,是吗?」
朴灿烈反问:「那王妃觉得我用甚麽照明?」
裴惠兰笑着说:「我只是听说徽王府是用夜明珠照明,全无炭气。」
朴灿烈哈哈大笑,对钟大说:「看来王妃很厉害,连我家用甚麽照明也晓得。」
钟大倒有点愕然,这一点连他也不晓得。
裴惠兰的笑容凝在嘴角,原来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她还以为在这里不是秘密!
朴灿烈笑说:「王妃真厉害,难道你会未卜先知吗?还是能趋吉避凶?」
裴惠兰赶紧说:「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说中了。」
朴灿烈也不追问,转向钟大说:「其实我想问王爷借一件物事。」
钟大挑了挑眉,「借?难道你还缺东西吗?是观音的玉瓶还是东海龙王的定海针?」朴灿烈富贵双全,连太子也比不上他的用度。
朴灿烈笑说:「是借一字帖。」
钟大恍然大悟,应该是昨天父皇赏赐的东西,其实这些东西他也不甚着紧,便吩咐找出来借给朴灿烈。
朴灿烈想不到这麽快就能拿到字帖,便说:「还是王爷出手大方。」
钟大见到朴灿烈这般讨好的表情,不禁笑说:「我比不上你平日大方。」
朴灿烈眨了眨眼说:「我最喜欢的话可是有钱使得鬼推磨。」
☆、第七章
无论钟大怎样推托,裴惠兰还是要和钟大一起进宫面见皇上和皇后。
裴惠兰想起要进宫就浑身不自在。钟大倒是难得好言安慰她说:「要是你害怕,就一声不吭,我说就好了。」
裴惠兰低声问:「我可以不说话吗?」
钟大冷哼一声:「我倒不觉得母后会迫你说话。」
的确,皇后非常和善,拉着裴惠兰的手让她坐在身边,还直夸她长得好看,又有孝心,给她送了一双手镯。
今天在关雎宫的还有六宫一众妃嫔,满眼都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各有风采,裴惠兰听完皇后身边的宫女介绍已记得一塌糊涂,连忙说:「儿媳愚蠢,一时之间竟记不住这麽多位。」
只见一位身穿宝蓝衣衫的年轻少妇说:「哦,看来端王妃真是不长记性,得回去补一补。」
裴惠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赶紧向旁边喝茶的钟大打了眼色。
钟大不慌不忙放下茶杯,说:「琳妃娘娘说话真有趣,你咋不说叫我的王妃再投胎一次?」
琳妃立时脸色苍白,不敢再说话。
另一名身穿桃红衣裙,满头珠翠的美貌少妇又说:「难得端王进宫请安,今天王妃是穿得比较素净,年轻人可以穿得鲜艳一点。」
钟大说:「那又是,过了四十岁就别穿红戴绿,旁人不晓得以为是在唱戏呢,远看是新娘,近看是锺无艳。」
皇后开口笑说:「孩子休得无礼。真妃妹妹,你别怪他心直口快。」
真妃勉强一笑,「皇后多虑了,端王素来就这样子,臣妾倒是受教了。」这短命鬼分明就是讽刺他。
钟大挑了挑眉说:「真妃娘娘可别勉强,把话堵在心中很容易生病,况且孩儿一向都听长辈的话,正所谓活久了,自然见识多。」他一向都直话直说,不会掩饰,上至太后,下至妃嫔全都让他七分,或者是吵不来。
裴惠兰听完钟大的话,句句带刺,果然是在宫中长大的人,损人都不带一个脏字。
此时开口的女子倒是容貌娇艳,年纪看起来比裴惠兰只大几岁,她声音娇嫩缓缓道:「莫非是王爷府上缺了好衣料吗?」
钟大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连回答的力气也懒得花。
皇后倒出来打圆场说:「都说了这麽久,大家用些点心。」
钟大笑说:「母后,儿子带着儿媳先行告退了,我若是再待在这里,恐怕诸位娘娘吃得不好,影响身体。」
裴惠兰跟着钟大退出关雎宫,忽然觉得外面的天空很蓝很漂亮,比关雎宫内的气氛好多了。
钟大领着裴惠兰在後宫慢慢走着,侍候的宫女内监都离得远远的。
钟大说:「刚才说话的琳妃、真妃和勤嫔都是爱争宠,一天到晚就想法子引起父皇的注意。」
裴惠兰问:「那王爷不怕她们吗?」
钟大反问:「为甚麽我要怕她们?我需要害怕吗?」这个问题真有趣,他在宫中陪着母后跟这群
女人斗了十四年,从来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我终究能护着自己,何况她们又没有儿子。」
对!裴惠兰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文德皇帝的弟妹全是同母所出,即是其他妃嫔均无所出,难怪他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就是仗着无子的妃嫔决无法与他对抗。
钟大细细打量她片刻,又说:「其实她们在後宫都闷慌了,好不容易才出现一张新脸孔,你以为後宫生活很精彩吗?御花园再漂亮,逛一个月也看腻了。」
裴惠兰心想,那也是,难道像电视剧上演的天天有皇子夭折和妃子出事吗?
钟大说:「现在我们要去太子住的灵济宫,太子跟我算是聊得来,太子妃也贤惠,还有四名侧妃,估计也会出来见个面。」
钟大提起要去见太子,裴惠兰才是满心期待,那可是未来的文德皇帝!她赶紧问:「太子妃姓甚麽?」
「太子妃姓袁。」
裴惠兰这才相信她的到来并没有改变历史,袁太子妃生了文德皇帝的第一个儿子子孝,可惜失血
过多而死。文德皇帝登基之後,追封她为孝肃皇后,在故京三十三观音寺中,其中一间智化寺便是文德皇帝为了怀念孝肃皇后而建的。
灵济宫是太子寝宫,裴惠兰一踏进来就闻到一股幽幽的檀香。
太子和太子妃袁曼颐早就端坐等着他们。钟大对太子还是比较有礼,恭敬地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裴惠兰也跟着行礼,不敢有所闪失。
「都起来吧。」
裴惠兰终於见到文德皇帝的长相,他一身深绿色常服,头戴玉冠,相貌俊美,一双眼睛却如寒星一般,深不见底,教人捉摸不清他的感情,衣袖下露出修长白皙的手,搁在深绿色的衣衫上有如雪枝一样。
钟大自顾自坐下来,还拉了裴惠兰一把。
太子对这种情况是见怪不怪,还说:「当心带坏你媳妇的规矩。」
钟大大方地说:「我这人本来就没规矩。」
宫女恰到好处奉上菊花清茶,满室充满了宁神甘和的怡然香气。
太子妃袁曼颐今天打扮得格外素净,一身莲青色衣衫,发髻梳得简净,横簪一支白玉长簪而已,幸好她年轻,怎样也是好看的。
裴惠兰面对太子妃也不知道该说甚麽,倒是袁曼颐先开口道:「二弟妹不用太拘谨,以後多来宫中和我聊天。」
裴惠兰笑说:「怕是打扰了太子妃的清静。」
钟大笑说:「灵济宫怕是皇宫中最热闹的一处,连三弟的正凝宫也比不上。为甚麽不见其他庶嫂子呢?」
太子说:「也该让她们见一见二弟妹。」便让人宣她们进来见面请安。
不消多久,四名美貌女子走进来向太子、太子妃和钟大行礼拜见。
待她们一一报上名来,裴惠兰才惊觉眼前的女子,竟是宫斗剧中出现过的人物,除了孝肃皇后袁曼颐之外,还有庄慈皇后黄婉如、庄明皇后冯羡桐、庄显皇后杨凯韵及和妃许绍恩,她们四个简直就是一众迷恋宫斗小说书迷最熟悉的名字,关於她们的事迹,连裴惠兰也透过电视和小说知道不少。可恨她当年少看宫廷小说,否则也可以多记住她们的一些事情,省得以後被害。
只听黄婉如柔声说:「妾身祝王爷和王妃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其馀三人也跟着说了不少吉利的好话。
裴惠兰看着黄婉如,明眸皓齿,容颜剔透,如无瑕美玉,可惜她几年之後就会因生下二皇子子和而死。
这些年轻女子的一生都因为文德皇帝而留在史书上,但後世人记得的只有文德皇帝的文治武功或那些似是而非的野史秘闻,没人可怜过这些深宫女子。
裴惠兰不禁看向钟大,若他不是出家为僧,恐怕他的名字也会湮没在重重史书之中,或只留下只字片语。
太子和锺大聊着宫外生活,裴惠兰和太子妃只能聊些首饰衣料,四名侧妃没有太子的指示,不能先行告退,站在一旁低头无语,倒是杨凯韵不时瞄向裴惠兰。裴惠兰心中纳闷,莫非杨凯韵跟她是旧识吗?但出嫁之前,娘亲并没有跟她提起此事。
离开了灵济宫,钟大并没有前往三皇子住的正凝宫,他说三弟自然会过来端王府请安,根本不用着急。裴惠兰跟着钟大走过红墙黄瓦,只觉皇宫真是太大了,走来走去都没到尽头。
钟大问:「你觉得皇宫漂亮吗?」
裴惠兰仔细斟酌後说:「皇宫是皇上所住之处,当然漂亮。」
钟大笑说:「是吗?刚才怎麽没跟你表姐多说几句?」
裴惠兰有点愕然,表姐?谁是她的表姐?
钟大说:「太子不会骂你的,反正你和杨贵人是一场表姐妹,难得在宫中见面。」
裴惠兰手心冒汗,难怪刚才杨凯韵一直微笑看着她,欲言又止,原来她们是表姐妹。
钟大看到裴惠兰强作镇静的表情,心里有了打算。
☆、第八章
隔了几天,三皇子世勋果然亲自上门来了。吸取了之前见朴灿烈和太子的经验,裴惠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随机应变,不能自乱阵脚。
三皇子世勋与钟大相差两岁,犹带稚气的脸上已见几分俊秀的轮廓,身材修长,快比钟大还要高。
世勋看见偏厅如此简洁,连一点金银装饰也没有,便忍不住说:「二哥,你在宫外就不要太虐待自己,有甚麽好东西便用上吧,要不然别人说你寒酸。」
钟大笑说:「我哪有好东西?这里又不是徽王府。」
世勋说:「拿他家跟我们来比,又太夸张了。」莫说是二哥,就连太子也比不上徽王府的豪华铺张。
钟大说:「日子将就一下便行了。」
世勋笑说:「二哥能将就,可不能刻薄了嫂子。」
裴惠兰听到世勋提起自己便说:「节省些也好,我们这里人口不多,简单清静过日子便好了。」
世勋倒觉得奇怪,问:「我以前听说二嫂是个爱热闹的人,以为嫂子过门之後会把端王府弄得红红火火。难道是我搞错了吗?」
钟大平静地说:「很明显你是搞错了,是哪个奴才在你面前搬弄是非?该好好管教了。」
世勋讪笑说:「二哥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钟大不以为然,「奴才当然要管教,要不然会反咬主人一口,到时痛的是自己。三弟年幼,说不定是被下人蒙蔽了。」
世勋见到裴惠兰咬了咬下唇,脸色不佳,便打圆场说:「这是弟弟的不是了,给二哥和二嫂赔个不是。」他又忘了二哥打小在母后宫中长大,看惯了母后如何管教後宫,心性跟他完全不一样。
平日宫中的人对二哥都不甚看重,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皇子,殊不知他才是下手最重的皇子,世勋见过钟大如何管教奴才,以後也不敢去招惹他。
。
回过娘家,裴惠兰终於可以闲下来,於是便向钟大请求,希望可以去外面逛一逛。钟大反问:「外面有甚麽可以逛?你若是真的觉得无聊,便把家里的帐本都看一次,反正快过年了。」
裴惠兰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古代女子都是三步不出闺门,莫名其妙出门的话,确是会惹人非议。
钟大又说:「过一阵子母后会送几个女子过来,你准备一下。」
「甚麽女子?」
「我的妾侍。」
裴惠兰见到钟大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不由得心中一抽。对呀,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她没资格去批评他或皇后恰如其分的行为。
「上次你见到太子的侧妃就应该有心理准备,别跟我说,你以为我们之间可以亲如一人?」钟大拂袖,「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请你回房才哭,别给我丢人现眼。如果你以为我会让你三分的话,也麻烦你消除误会。」
裴惠兰忽然身子有点不稳,这个少年的心思他真的抓不住。
「我们才成婚十天。」
「太子娶太子妃那天,四名侧妃也跟着进门,不过走的是侧门而已,有分别吗?我看你的脑子真是有点问题,你该不会是假的裴惠兰吧?」钟大若有所思地细细打量着裴惠兰。
这个女子怎样看也不像别人形容的裴惠兰。
也还好是在房中,裴惠兰终於鼓起勇气问:「如果我是假的裴惠兰,王爷打算怎样做?」
「左右都是一个死字。」钟大对人命毫不在乎,哪怕裴惠兰已是他的结发妻子,陪伴了他十天。「你又是怎样冒充裴惠兰?我对这个很有兴趣。」
「王爷,我是来自八百年後。」裴惠兰鼓起勇气说。
钟大眨了眨眼,问:「八百年後?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我在宫中从没听过这套说词。」这个女子撒谎也撒得太大了。
裴惠兰坚定地说:「王爷可以不相信我,但我确实来自未来,我还知道大兴朝未来的事情。」
钟大沉吟一会儿,勾了勾嘴角,「哦,那你跟我说些有趣的事情。」
裴惠兰沉吟一会,说:「长乐公主会被关在皇宫,至死也不能放出来。」这件事跟钟大的关系不大,说出来也不会改变到长乐公主的命运。
钟大点了点头说:「母后大概不想她去为害他人,还有别的消息可以刺激一下小王吗?」他和长乐关系一般,才不想管她的事情。
裴惠兰问:「王爷想知道甚麽?」
钟大说:「例如太子将来会怎麽样?」
裴惠兰深深吸一口气才说:「太子会成为皇帝,在位二十三年,最後传位予……」她差点把最不应该说的话说出来了!太子传位给谁,是一个秘密,不能说出来,若是太子知道的话,三皇子就不保性命。
见裴惠兰一脸惊慌的模样,钟大忍不住嘲讽她:「传位予谁?该不会是小王吧?」如果太子疯了,这事倒有几分可能。
裴惠兰不住摇头。
太子最後把皇位传给世勋的长子子阳,虽然部分历史学家一直觉得是朴灿烈和子阳合谋篡改圣旨,夺走皇位。
钟大走到裴惠兰的面前,她的目光一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钟大盯着她,死死抓着她的手,决绝道:「我不管你是从哪儿来,你给我记住一句话,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要麽跟我合作做一场戏,要麽我帮你一场丧礼。」
裴惠兰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低声说:「王爷不怕有报应吗?」
钟大摇头,惋惜不已,「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会问出这种问题,八百年後的人也没进步,报应二字我是从来不怕。」
裴惠兰的手一颤,推开钟大的手,冷然道:「难道王爷不想知道自己的结局吗?」
钟大冷然看着她,说:「左右都是一个死字,我又不怕死,兴其天天喝药延命,生不如死,还不如早点投胎。」
人生除死无大事,他早就是无畏无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