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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之后,枪声停止,唐棠抬头,前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具尸体,面部表情都定格在一瞬,唐棠想回头看看后面那辆车,张天泽说:“别看了!”
猴子和司机在车下将尸体抬挪到路边。
“大哥,我们都没事,本来留了一个活口,可他用这个自杀了。”后车的一个人跑过来拿着一柄r*刀。
张天泽眼神暗了暗,果然是r国人。他们拉拢他和义父不成,这是要除掉他?
猴子对着那个男人点点头,“大哥,这r国人也太猖狂了!一次次在华夏滋事,现在竟然在我们面前不知轻重!我们忍它许久了,要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先上车回去!”张天泽沉声说道。
江米巷
院门外张姐夫妇和信至早已站在门外。
唐棠一下车,张姐便扑了上来,“我的小姐,你受苦了!”
“张姐,我没事,您别哭了。”当初母亲不放心她只身在上京,便派了自己的陪嫁,来此照顾,而张姐也一直把她当闺女疼爱。
“好好好,我不哭了,火盆早就准备好了,你快进去跨一跨,去去晦气。”张姐拉着唐棠朝院里走。
众人陪着唐棠跨了火盆,张姐又让她用柚子水洗澡去晦气。洗过之后,吃过饭,她便去睡觉休息。没想到一觉憨甜,竟睡至午夜。她辗转反侧,再无睡意,便起身打算出去找本书去困。她披着睡衣来到外间,一抬眼便看到坐在沙发旁的张天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张天泽眼里闪出温情,他笑着说:“在等你起床,厨房里有给你温的饭菜,我拿给你。”
唐棠赶紧走了几步,小声说:“别麻烦了,都半夜了,哪里吃得下。我找点牛奶喝就好。
张天泽笑着说:“好。”,他心里觉得在这样的夜里,他陪着她,有不一样的温情。像夫妻,让他觉得沉醉。
唐棠端了两杯热牛奶,将一杯递给张天泽。“半夜不睡,这几年你不会熬成夜猫子吧?!”她脱了鞋子,将脚蜷在身下,整个人似猫儿般放松。
张天泽将牛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一股子奶味,自己真不喜欢,他试着喝了一口,“你还不是一样。听张姐说,你这几年常常半夜回来,颇为辛苦。”
“辛苦倒谈不上,只是有夜场而已。”唐棠也觉得黑夜是种保护色,让她可以尽情放松,温热的牛奶从舌尖滑进胃里,熨帖了她冰冷的内心。
“钱不够用?怎么这样辛苦?”张天泽和唐棠这样静静说话,让他想起几年前两人在金海市的日子。
“不是,我这样的单身女人,不趁着貌美多存点老本怎么放心?”她调笑了一下,黑黑的夜里,明亮的眼眸似少女般闪亮。
张天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心仪的女子,任何一个动作,都能挑起自己的*。他借着牛奶压抑体内的躁动。“老了,我养你?”
唐棠呵呵直笑,“这些年我也存了些钱的,还不至于老无所依。”
唐棠歪着头趴了一会,突然想到上一世的事变,现在已近在咫尺,她看着张泽天说:“r国人怎么会要杀你?金海市的局势怎么样?你和九爷有没有危险?”
张天泽眼神里一道利光闪过,他看了看唐棠,“九爷两年前就帮我加入英籍,他们在金海市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不过今年r国人频繁挑起事端,只怕战事不远了。大事没有,小事不少。”
唐棠想到上一世,r国侵占东北时间近在咫尺,猛的抓住他的胳膊,浑然没注意,莹白的手臂已经划出睡衣。“阿泽,我和你说正经的,可别糊弄我!”
“恩?”张天泽盯着唐棠的手臂,黑夜里她的手臂似带着微微的光晕,有些模糊,但也越发诱人,他不禁想起有雾的清晨,湖里的白莲,隔着水雾,越添神秘。
“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的?!”唐棠怕吵醒张姐夫妇,伸手变抓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张泽天回神:“你说什么?”
“我说,现在局势不稳,你和九爷要多加注意。”唐棠知道九爷势大,一直是南方政府和北方内阁共同拉拢的对象,而九爷占据金海市这个三不管地带,虽然地利有了,可金海市背靠大海,又直通长江,是侵入华夏最好的海上入口,只怕他们拉拢不成,必然不择手段对付九爷和阿泽。
“你不用担心,虽然战争不可避免,可咱们四四万人口,他们才几个?!”张天泽安抚的说。
唐棠看他一幅哄小孩的样子,扑哧一乐。
张天泽没什么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唐棠一乐,他有些尴尬,幸好屋里暗,她看不到自己火烧火燎的脸。
唐棠正色,他以为自己不了解局势其实这也正常,女性虽然解放了,但是大部分女人还是以结婚生孩子为业。“这打仗似乎不是以人取胜吧?”
张天泽呵呵一笑,满怀痛惜:“r国今年一直争夺满蒙铁路的所有权,在东北增加了驻师团,还有最近刚刚消停的朝鲜事件。东北危险,可恨北方内阁还天天惦记和南方政府内斗!”
唐棠正色,九爷当年将青帮化整为零,安放到金海市各个角落,虽然控制了整个城市,但青帮毕竟是江湖派系,脱离不了打打杀杀的性质,没想到却是自己浅薄了,这些年金海市日益强大,控制了整个华夏的经济命脉,南北方的物资都是通过金海流通华夏。想想这几年金海市的做的事情,这些标杆似的事情,南方政府、北方内阁又做过几件?!自己仰仗上一世才知道r国将在十月底月发动战事侵占东北,没想到阿泽他们早已看出来。“没想到你们对时局分析的这样透彻。”
张泽天微微一笑,“九爷说乱世里消息比金子值钱!他一生撒网无数,受他恩泽的人遍布各行各业。我们在这些消息上面来得比一般人快一些。”
唐棠点点头,难怪俗语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样的话放在帮派也同样适用。像九爷这样的人物,关系人脉都早已成型,北方内阁、南方政府都有他的人,自然可以构建一个超级强大的消息网。“九爷真是洞察时局,难怪能在乱世里有如此大的成就!”
张天泽点点头,他在九爷手下也是受益匪浅。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一阵电话响起,唐棠顺手要接起,张天泽却接过电话,小声说:“找我的。”
唐棠心里嘀咕,什么电话要大半夜打?她慢慢将耳朵趴到听筒旁。
张天泽眼里闪着笑意,他静静注视着唐棠的小动作,看到她即将靠近便把电话挂了。
唐棠讪讪的直起身子,“夜半无人私语时,果然是做坏事的好时候,那我不耽误你了。”
张天泽看着她转身走进睡房,慢慢笑出声。
☆、第7章
第二日,唐棠和张姐众人吃过早饭,便开始收拾箱笼。
唐棠瞅瞅房间,这几年真是把这里当家了,置办的东西,哪一样都是自己的心头好,这一下让她搬,真是丢下哪个都不舍得。
张天泽从外面忙完回来,就去看唐棠,只见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白玉兰旗袍,搭白色开司米披肩,大概因为忙于收拾物品,披肩用胸针扣在一起。窗外的阳光柔和的洒在她的身上,莹白的皮肤似带着光洁,让他想起了教堂里的安琪儿。
唐棠看着面前的书堆,上一世不爱看书,经历诸多磨难,才知道女子无才无德,安身立命都成难事。所以这一世诗词歌赋,历史政治无所不看,倒积攒了这么一大堆?!
张天泽静静看她拿起这本书又放下那本,暗想自己倒是有个小书房,里面的书琳琅满目,但大多是经济政治,棠棠不一定喜欢,他又有些赧然,还没怎么样就开始想以后俩人的书放在一起了。
唐棠捡了自己爱看的书,放在箱笼里,其他带不走的只好留下。她偶然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张天泽,调侃道:“怎么来了也不知帮忙?”
“这么多书,我找人给你运过去吧,咱们先捡些紧要的东西带。”张天泽走过来看了看她的箱笼。
“想带也带不多的,家里箱子就这么几只。其他的留给以后的人家吧。”唐棠略带遗憾地说。
“没事,我留下两个人帮你慢慢收拾,回头租节火车车厢,直接都给你运回金海市。”张天泽皱着眉头看着这似小山般的书堆。
“对呀!我怎么给忘了!直接租火车!阿泽,你一下点醒了我,干脆我收拾些怕磕怕碰的,省的他们毛手毛脚给我弄坏了。”唐棠说着又将书拿出一些,准备换其他东西。
张天泽一把按住她的手,“哪里有那么麻烦?我带来这几个人一天就给你收拾出来了,你且歇着吧!”其实他刚才回来的路上看到影院在放《飘》,他听手下说那电影不错,所以想带棠棠去看。
唐棠皱皱眉头,自己的东西,麻烦人家,不太好吧。“你带谁来了?”她说着便出去看,没想到几个高大的青年,正在张姐的指挥下收拾东西。她啼笑皆非,这几个拿刀拿枪的主,倒给自己当起下人,真是委屈人家了。她回屋拿出钱,放到张姐手里,“张姐,大伙想吃什么就给买什么。辛苦大伙了!”
“唐小姐不用客气,家里的这些活都交给我们吧,您和大哥去看电影吧,票都买好了!”小白相黄磊笑嘻嘻的说,他人属猴,不禁长得猴头猴脑,人也机灵,让人见到就不自觉想笑。
张天泽脸色微红,他板着脸站在一旁,平常这些人难得抓到自己的小辫子,他倒不想苛责,“你们都皮痒了?都老老实实干活!”
唐棠笑眯眯的看着张天泽,他这冷面阎罗的样子跟电影院可真不搭,他不会一次也没去过吧?“最近有什么好影片呀?”她在牢里呆了几天,报纸什么也没看,对最近新上映的影片倒都不了解。
张天泽有些尴尬,他拿眼觑了觑竖着耳朵偷听的那几人,拉起唐棠大步朝外走。
唐棠笑嘻嘻的冲众人挥挥手,好吧,她光明正大的出去偷懒了。
“阿泽,你这是?脸红了?!真是难得,想不到威震金海市滩的张天泽竟然会脸红?!”
张天泽无奈的看着她的调笑,她真是他的克星。以他今时今日在金海市滩的地位,谁敢随意调笑?!
张天泽自己开车,唐棠坐到副驾,她随手拿起车上的电影票,“《飘》,阿泽是不是那部费雯丽和克拉克盖博主演的影片?”
张天泽有些不明白,“你说的是谁?什么丽什么博?”
唐棠睨了他一眼,“以后要请姑娘去看电影,可不能连谁演的都不知道,提前看一下电影知识,可别丢人丢份丢了你大哥的脸。”
张天泽眼里闪过无奈,自己天天陪着老爷子和各个龙头老大,达官显贵商谈利益,谈枪支火药自己在行,追小姑娘那一套,他一点不懂,上一次没能留住棠棠,这一次越发束手束脚,看电影,还是刚才猴子几人,给他出的主意。
“我和你说,现在姑娘都挺开放的,觉得女追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看你这样子,不该没经验才是。”唐棠看着手里的电影票,想到何嘉慧,有感而发。
“这么说,你不会主动追男的?”张天泽眼里泛出神采,想想姚蝶衣的样子,怎么会找女孩喜欢呢?
“那当然,我……我……”唐棠突然觉得和他聊这么亲密的话题,有些尴尬,他们没那么熟吧?
张天泽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八卦,他尴尬的咳了两声,“这个电影是讲什么的?”
“我也没看,不过男主演克拉克盖博,又帅又有味,笑起来还带点坏坏的感觉。”她突然想到牢里何嘉慧曾说的话,”听说好多女孩都喜欢这样类型的。”
“是吗?”张天泽在脑海里想又帅又有味是什么意思,还有坏坏的感觉又是什么感觉?
“对了,何嘉慧说,你就像华夏版的克拉克盖博。”
“你的牢友?”张天泽皱了皱眉头,他让人查过那女的,觉得没危险就扔在一旁,实在对那女的没印象。
“不过,我感觉克拉克盖博有点不像好人。”唐棠想到刚刚说张天泽像他的话,呵呵直笑。
“不像好人?!”张天泽看着她反问道:“那什么人是好人?哪些人又是坏人?这世间只有做事的人,没有好人坏人,这人做的事,才分好事坏事。”他常年游走在政治里,在那一个社会讨生活,那里既有明枪又有暗箭,他见识过披着好人外衣的坏人,也见过凶神恶煞的好人,这世间种种,哪里能一概而论?
唐棠仔细回味了一下他的那番话,这么有哲理,倒真不想一个混混出身的人说出来的。好吧,其实不是混混,社会上叫他们流氓大亨。
新明电影院是全国第二家电影院,也是上京老牌影院,它是早批引进有声电影的电影院,底下零星散客,楼上是包厢。
张天泽瞅了这个影院的布局,他这些年养成的习惯,走到哪里都要先观察一下周边地形,哪里有出口,哪里适合隐蔽,哪里适合阻击对手。
“少当家!”
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唐棠转身,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格子西装,他放开身边的女人,紧走几步走到他们跟前。“少当家,您怎么来了?”
张天泽瞄了一眼他伸到面前的双手,他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亲切的说:“以前离得远,不知道二当家如此能干,这次多亏了二当家。”
“不敢不敢,能给您分忧是小的的荣幸。您这是来看电影?楼上好,视野开阔,看得清楚。”刘强即是上京分舵二当家,他躬身退后,等着张天泽先行。
张天泽示意唐棠先走,刘强带的那个女的也不知是个什么货色,他可不想一会那女的跟上来对唐棠献殷勤。
刘强身子一直没直起来,他们说是上京分舵,可熟悉内情的人都知道,当年九爷欠他们前老大一个人情,所以才挂了这么个名号。当初老大临终想将帮派送给九爷,九爷不收,只说,会帮他照顾帮派。人家那才是金海市响当当的大帮派,手底下两万多人,建公司,勾结军阀,□□。可他们呢?八百人的乌合之众,也就收收保护费,参参小股。
“少当家,这电影院我也参了点股,比不得咱们金海市青帮的保利影院,那可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影院。”刘强说完笑着吩咐人上点零嘴。
张天泽点点头,“做的不错,刘当家年少有为,以后不可限量。”
“少当家,其实我更想去金海市投奔您,可是舍不得身边的兄弟们呐!我们这都是打打杀杀一起拼出来的感情!”他说完假意的抹了抹眼睛。
唐棠见他拿眼偷瞄张天泽,有些啼笑皆非,他们唱戏的讲究自己入戏,才能引起别人的共鸣。可这男人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还在这里哄别人。
张天泽连看都没看他,他瞅了唐棠一眼让她先入座。
唐棠学了十几年的眉目传情,对他的意思心领神会。
“上京分舵更需要你,我看大当家是有些力不从心,你要多帮衬。”
刘强刚要喜形于色,张天泽却转头说:“但是上京分舵毕竟只是挂了个青帮的名号,我们的手要是伸的长了,这不合道上规矩。”
刘强心里惴惴,他这话是不愿帮自己争老大了?
“二当家,九爷对你们就一句,帮派不能散了,其他的端看个人造化。”张天泽又抛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刘强听到这话已经喜笑颜开,只要金海市总舵不插手,他不信扳不倒罗六子!
唐棠看着满意而归的刘强,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天泽。
张天泽一直觉得尴尬,自己更希望在她面前,可以是阳光的、干净的,不沾染血腥肮脏丑陋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