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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来人竟是病美人孟曜。
他怎么来了?不弃眼睛一瞪,看向小刘,“我哥来了吗?”
“冯公子尚未……归案。”小刘小声道,瞧了一眼孟曜,开了牢门,沉默地退下了。
孟曜略略侧身,走进不弃的牢房,四下张望了一番,两根玉葱似的手指捻起一块桂花糕送进嘴里,咀嚼起来,他的吃相依旧很好看,“你这牢狱,倒也坐得自在。”
“我一直以为,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不弃面无表情地望着对面水牢里泣不成声的云袖。“你觉得呢,主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预告:孟曜到地牢中来做什么呢?不弃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不知不觉已经快写到十万字了,感谢亲们的关注和支持,某鱼会继续努力!长身体中,求包养!
☆、病魔
孟曜并不接她的话,反倒神色泰然地从袖中拿出一个手炉,“此处是水牢,又在地下,虽是初夏,夜间还是凉的。”
不弃斜睨了他一眼,心道挺沉得住气,“主上大驾光临,难道不是来杀我灭口吗?”
“这墙上写了些什么?”孟曜依旧自说自话,目光被不弃划在墙上的表格吸引了,扶手站在那里,只见中间写了个一,四周写了二三六,然后画了许多蝌蚪一样的符号——都是写的英文单词和阿拉伯数字。表格中,得分最高的就是孟曜,哪怕他今晚不露面,不弃也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你管我!”不弃想起他的身份就来气。女人的第六感是个神奇的东西,从第一次见面,孟曜便彬彬有礼、从无半分错处,但不弃就是越来越反感他,果然,这家伙就是藏得最深的。
“我来,是想告诉小妹一声,你所说的神秘信件已经在刺客的房中找到了。冯大人今早临时得了圣谕去外地调查一宗贪腐案,因着路途遥远,不离也一起去了。”
〃找到了就好。〃不弃松了一口气,这事的第一步算是走好了,又听见孟曜后面的话,心中更是安心,等冯爹和冯哥回来,也许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小妹恐怕还要在东宫待上一段日子,等冯大人他们回来再做打算。〃
〃没关系,这儿的人居环境还不错。〃不弃扯了扯防蚊虫的纱帐,连这帐子都是宫廷御用的云锦织成的呢。
〃我会尽量想办法,让太子……〃
孟曜正说着,不弃猛然抬头,“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云袖呢?”
“等你出狱时,我再来接你。”孟曜万年不变的微笑脸,朝不弃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喂,你怎么这么无情?”不弃跟随他冲出牢房,扯住他的衣袍。
“小妹,”孟曜弯起嘴角。“太子只允了我一炷香的时间。”
“云袖为了你……”不弃义愤填膺,正想怒叱孟曜,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开始发冷,她努力想要使自己镇定下来,可身子却越发抖得厉害。
〃县主,你怎么了!〃一直缩在水牢阴影中的云袖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听得出来她非常担心不弃。
〃云袖,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爱错了人,你信错了人,你不能拒绝那人的要求,只可惜,我也不能眼睁睁看冯家受人诬陷,只能让青霏帮忙坐实你的罪名。我很喜欢你,喜欢你的歌,喜欢你的故事,但是我很抱歉救不了你……〃
〃是我连累你在先……怎么能怪你。〃耳边传来云袖哽咽的声音。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那该多好,等梦醒了,我们都还住在冯府,你陪着我减肥,教我跳舞,为我唱曲儿……〃不弃突然觉得有些累,恍惚间仿佛这里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
〃县主……〃
“小妹……”
云袖和孟曜的声音都越来越低,越来越模糊,不弃听得有些不太真切了,只觉得耳边一直有嗡嗡的响声,浑身似烟熏火燎般难过。
……
不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牢中了。锦被闻起来满是阳光的味道,身上穿的也是萃玉一针一线缝制的睡衣。
回家了?不弃支起身子坐起来,想开口说话,嗓子却干裂得冒烟了。她身子乏力,扶着椅子站起来,想去拿桌上的茶壶。刚碰到茶壶盖,腿一软,连人带壶一起摔到地上。
“大小姐,你醒了?”
萃玉麻利地放下手里的托盘,对身后的小婢子说:〃快去禀告二殿下,说县主醒了。〃
说完快步走了过来,眼中尽是心疼,小心地扶着不弃坐好,倒了半杯温热的清水喂到不弃嘴里,〃大小姐,先喝点水,您是不是饿了,想吃府里厨子熬的粥还是派人去王记买点包子?〃
“粥。”
很快有婢子端了热粥食盒进来,萃玉便为不弃布菜。
她在冯府相当于总管,往常不弃的衣食住行都是由云袖伺候,眼前的豆粥明明已经熬烂,吃起来却很哽噎,“我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云袖,她……”
“你足足昏睡了两天三夜,二殿下向太子求了恩德,准你回冯府养病,还派了不少卫兵把冯府围了起来。”萃玉另拿了一个勺子,拨了一些晶莹的酱菜到不弃的碗里,“太医说,那地牢临着暗河,所以寒气很重,你身子虚,哪里抵得住这样的寒气。苏小姐过来探了你一回……”
“朱雀呢?他怎么样了?”不弃忽然想起来,进局子前,她把朱雀锁上了,交到了青霏手里。
“你是说那狼崽子吗?”萃玉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朱雀他并不是狼,以后我会慢慢教他说话、教他读书写字……”考虑到自己也是一个古文盲,不弃改了口,“跟他一起学习读书写字。他其实本性很善良。”
“他来的时候把隔壁老李家的黄狗都咬死了。”萃玉尖叫着反驳道,“小姐,你不会真把他养在家里吧?”
“老李家那条狗见人就吠,确实聒噪了些。”
“那狼崽子是在老李家偷鸡的时候,被黄狗发现了,”萃玉义愤填膺地伸出十只手指,“足足咬死了十只鸡,我还赔钱把鸡全买下来了,方才你喝的鸡粥就是他叼回来的。”
不弃:……
“苏小姐本来想等到你醒来,后来二殿下说狼崽子身上有些脏,让苏小姐带他去温泉洗一洗……”
萃玉絮絮叨叨地声音听起来很舒服,不弃似乎又回到从前的日子,没有皇室秘辛、没有杀手和主上,只有冯爹的见笑、冯哥的霸道、萃玉的唠叨和云袖的温柔。不弃终于展露出许久以来的第一个微笑,这个孟曜,居然还懂得消毒。
“药好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不弃定睛一看,孟曜一身紫色深衣,端着一只白色的瓷碗,站在门口微笑。
“你来做什么?”不弃的好心情到此为止,没好气的埋头喝粥。
孟曜慢悠悠的走过来,放下手里的瓷碗,里面的药汤稠乎乎的,看起来就很苦,“我和不离亲如兄弟,他不在家,我自然要替他照顾小妹,何况……”
孟曜特意拖长了最后的两个字,不弃知道他故意吊人胃口,等自己问,哼,偏不问。
直到孟曜拖长音发完况字的韵尾,不弃也没有抬头,萃玉见状,便好奇道,“何况什么?”
不弃瞪了萃玉一眼,算了,萃玉一直都是大哥的忠仆。
“何况人人都知道你我曾共处一室,关系匪浅,我自然……”
“人人都知道?萃玉,你知道吗?”
“我……”萃玉迟疑着要不要回答,不弃“哐当”一声放下粥,“我吃饱了,头好晕,药你放这儿,我想喝的时候自然会喝。谁知道你会不会下毒灭我的口。”不弃嘀咕了几句,便钻进被子里,盖住头。
萃玉收拾了一下空碗,先退了出去,孟曜沉默地坐了一会儿,也走了。
直到他们都离开,不弃也没有睡觉。
因为云袖,她很厌恶孟曜,可为什么冯哥会跟他好,还有在东宫被抓jian在床的事,她不会真的因此嫁给孟曜吧?
刘采薇原本是要设计青霏嫁给孟曜,孟曜真的心甘情愿放弃手握兵权的苏家,转向毫无根基的冯家?
孟曜要造反要杀兄弑父,她都可以接受,但他不能接受一个冷血残忍的人。他今天这样视云袖为弃子,将来有一天会不会让冯哥做他的替死鬼呢?她不愿意自己,也不愿意珍视的人与这样的孟曜打交道。
就在不弃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有脚步声渐渐靠近,她连忙用被子蒙住脸,闭上眼睛装睡。
果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他走到床前,似乎撩起了纱帐。站了一会儿,索性在床榻前坐了下来,轻轻地掀开不弃盖在脸上的被子。不弃心知是孟曜,紧紧闭着眼睛。
〃如果醒了,咱们就一起进宫。〃孟曜的声音绵绵的,虽然不精神,却很好听。“皇帝要亲审这件案子。”
他说的皇帝,不是父皇。在他的心里,从来都容不下一份柔情罢!
“云袖呢?她怎么样了?”
“还活着。”孟曜轻轻说了这三个字,仿佛在说起风了、叶落了、秋天到了,一样稀松平常。
看着他坐在床边,不弃觉得很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是《动物世界》里,吐着信子的眼镜王蛇盘踞在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受惊的猎物,随时会露出它的毒牙,对猎物发起攻击。
“不弃,你在害怕什么?”孟曜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没再叫她小妹,“你看,你的身子在发抖……”
不弃再也忍不了了,猛然掀开被子,“既然知道,你还不滚出去,我讨厌你,我恨不得杀了你。”
孟曜先是一愣,但马上恢复了毫无破绽的笑容,伸手抓住不弃的手腕。不弃瞪着眼睛,只觉得扑面而来的气息很温暖。
“不弃,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只能进,不能退?”
他的声音清冽,他的眼睛平静,他整个人像一面冰凉的镜子,照得不弃心中寒冷。
的确,处在他的位置,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孟琛尚有一位正宫皇后的母亲,他的母妃杀害了文淑皇后,不但太子和孟祭,连皇帝也恨他入骨;他自幼为文淑皇后守护陵寝,能够活到今天不知经历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我累了。”不弃闭上了眼睛,重新缩回被子里。
孟曜小心地掖着锦被的边角,“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不弃又要进皇宫拉,下一章又会起什么变故呢?
☆、毒药
已至盛夏,宫中的繁花次第盛开,宫人在叶子上系了金铃铛,风一吹,花儿叮铃叮铃作响,甚是有趣。
不弃原以为皇帝亲审必然血雨腥风,老虎凳、铁钉椅、竹签子轮番上,非要拷问出幕后主使不可。不弃在路上已经想好,不等上刑便把孟曜供出去。没想到皇帝只是在御花园的一角摆了几桌酒席。
孟曜和不弃并排而行,原本闲聊的皇帝和太子突然停了下来,在场的所有目光齐齐落到他们身上。
皇帝半眯着眼睛将他们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末了,淡淡说一句:〃坐吧!〃众人暧昧不明的目光全都集中过来,想必都听说了她和孟曜在东宫的事。何况不弃生病这几日,孟曜一直在冯府守着,两人同时出现,越发坐实了传言。
“二弟和熙宁姗姗来迟,当罚当罚。”太子戏谑道。
不弃没有接话,径直跪在皇帝跟前,“刺客在臣女身边隐匿多时,熙宁用人不察,自请按律定罪,但此事与父兄无关,请皇上明察。且臣女以为,应该尽快找到幕后主使,或许,他们安排的刺客不止云袖一个。”不弃说完,目光直剌剌的望向白凤音。
她仿佛浑然不觉,端起酒壶替皇帝斟了酒,虽然不弃不愿意承认,她生的是极美的,尤其是眉眼间那抹风情,不是不弃日后减肥成功就能拥有的。
皇帝慢悠悠的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酒,“今日乃是家宴,只谈家事。”他轻笑一声,将不弃的话挡了过去,“说起来,你们几个也大了,是时候离开朕独自闯荡了。”
除了太子,众皇子皆是一惊,莫说孟琛和孟祭,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孟曜,眸心亦是一闪。
皇帝偏又转换了话题,“凤音,你不是编排了几出舞蹈么?”不弃暗想,有您老人家这么来一句,谁还有心思欣赏歌舞。
白凤音微笑着摇头,“臣媳的舞蹈父皇见得多了,怕是早就看腻了。”听她熟稔的口吻,不像公公和媳妇,倒像是父亲和女儿,“况且在座的人早都看过了。”
“我,我没见过。”不弃道。她无数次见过云袖的舞蹈,却从未见过白凤音跳舞。难道真的是云袖比不上白凤音,所以孟曜舍弃了云袖,留下了白凤音。
“如此,”皇帝笑起来,“凤音便为熙宁一舞罢。”
白凤音秀眉一蹙,“臣媳不服,须得让熙宁也为臣媳一舞才算公平。”冰山美人也会有这般小女儿态,端得是好演技。
“好,好,”皇帝连声叫好,安抚她道,“不过你是宫中的主人,应当先舞。”
不弃觉得皇帝今日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句句有深意,先说几位皇子该出去历练,又强调太子妃才是宫中的主人。她不相信皇帝对太子被刺一事无动于衷,越是平静,越是暗潮汹涌。不弃的目光微微偏向孟琛,小红应当也是重点怀疑对象,不知皇帝会怎么对付他,自从东宫一别,再没机会跟他说话。
他在忙什么呢?忙着迎娶青霏吗?不弃自嘲地一笑。
“臣媳遵命。”白凤音轻摇莲步,路过不弃跟前时,特特投来挑衅十足的眼神。以不弃的身姿,岂能与她比美?
轻柔的瑶琴声中,白凤音一袭白色广袖长裙,手持一把白羽团扇,点碎步,转纤腰,裙裾翩跹,好似一只白色凤鸟掠过花丛。不弃想起从前青霏点评她的舞姿,说胜在意境,她倒觉得,美则美矣,言过其实。
舞毕,众人啧啧称赞,白凤音上前朝着皇帝盈盈一拜。〃父皇,该熙宁献舞了!〃她满眼嘲弄地看着不弃。
听了她的话,不弃握着筷子的手不禁一抖,怎么办,落在她手里,这番羞辱怕是逃不掉了。
〃甚善,熙宁舞上一曲何如?〃太子一眯眼睛,文绉绉地为白凤音助攻。
傻瓜,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不弃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回皇上和太子话,臣女的舞姿难看,实在不堪入目。”
〃那抚琴呢?〃白凤音昂起头。
〃别说抚琴了,吹笛、奏萧、调筝所有的乐器一样都不会。”
白凤音眼睛一翻,〃熙宁不是故意要驳皇上的面子吧?”
话音一落,太子又笑道,“难道说——熙宁的舞只二弟一人看得?〃不弃这边还没什么反应,白凤音的眼神突然变得难看,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却被不弃抓住了。原来如此,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怪不得白凤音今日一直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