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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绍一把把陆姮拥入怀中,彼此的泪水浸透彼此的衣襟,“姮儿,你这样让我觉得你离我好远,我不要你这样。”
陆姮默不作声,木偶一般任由他抱着,他的不解释让她感到背叛的滋味,而她最不能承受的便是背叛,或许从现在开始她与他的情意自此走到了尽头。
由于陆姮此刻不想看到莫兰绍,于是莫兰绍只好离开,他遣散随行的宫人,就连六喜也不让伺候在侧,他需要静一静。想了很多,斟酌了很久,他终于有了决定,江山固然重要,但是在他心里,没了陆姮即便赢得天下,也毫无意义,所以对他而言江山美人,后者重之。
有了决断,莫兰绍心里轻松了很多,他大步朝坤宁宫而去,今日他便要废了宋宛凝,替书莲扶中的胎儿,讨一个公道。
莫兰绍怒气冲冲的直入春晖殿,原本帅气的脸也因为气愤而变得扭曲,然而宋宛凝却笑脸相迎,她莲步轻移来到他的身边,还未待她开口说话,莫兰绍已经先发制人,“你这毒妇,还不认罪?”
没想到莫兰绍开口便是这么凶狠的话,宋宛凝立刻眼里含泪,可怜兮兮的跪在他的面前,“皇上,臣妾不知所犯何罪?”
“你还狡辩?”莫兰绍瞪着她,真想不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如此嘴硬,“你残害皇嗣,险些害姮妃滑胎。”
宋宛凝一听哭得更凶了,“皇上真是冤枉臣妾了,臣妾真没有害姮妃啊。”
“闭嘴!”莫兰绍大吼一声,“你的罪状,那小太监已经全招了,朕本来念在宋将军劳苦功高的份上饶你一次,但是却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宋宛凝冷冷一笑,“皇上是难以堵住悠悠之口,还是难以堵住陆姮的口?”
莫兰绍被宋宛凝的话,堵得说不上话来,宋宛凝起身与莫兰绍直视,“皇上,如今家父正在平乱,敢问皇上要如何罚我?”
听到宋宛凝口中,略带威胁的话语,莫兰绍拍案而起,他指着她的鼻子,大喊一声,“朕要废了你这毒妇!”
宋宛凝一听要废后,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看到莫兰绍一脸坚定,她更是有些心悸,看来这次他真的铁了心要废她了,她害怕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皇上,求你放了臣妾吧,您不为臣妾想,也要为大皇子想想啊。”
“扬儿若知道有你这样的母亲,她宁肯不要。”莫兰绍狠心的说,他这一生顾忌的实在是太多了,今天他只想随着自己的心走,不顾江山,不顾亲情。
☆、缘分天定
宋宛凝绝望的跪倒在地上,没想到莫兰绍如此绝情,她为他生儿育女,她为他葬送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她为他走到如今的地步,而他,怨她恨她!
既然他不仁,休怪她的不义,宋宛凝起身吩咐殿外的问梅奉茶,随即热气腾腾的茶水端到了宋宛凝面前,她端起一杯递到莫兰绍的面前,“皇上,你我夫妻一场,喝了这杯茶,你我情缘已尽,从此臣妾老死冷宫之中。”
莫兰绍狐疑的看着宋宛凝,难道她就如此听话,安心接受他的处罚?
宋宛凝举杯过头,恭敬的奉上茶水,“皇上是君,家父为臣,还望皇上饮过此茶,切莫因臣妾迁怒家父。”
“宋将军乃大莫王朝的功臣,朕对他只有嘉奖的份。”莫兰绍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宋宛凝看他喝的干干净净,她嘴角露出一抹难以让人察觉的冷笑。还没等莫兰绍写下废后诏书,他突然觉得脑袋昏昏的,随即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宋宛凝面无表情的看着莫兰绍宁静俊美的容颜,是他逼得,从今往后他将属于所有人,但是他再也不只属于陆姮一个人。
陆姮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自从莫兰绍离开,陆姮便想,他若回来解释,她便再原谅他一次,可是他竟再也没有回来,一夜过去了,等待让希望变成了失望,失望变成了绝望。
“娘娘,六顺从乾清宫回来了。”听到乾清宫三字,原本毫无生气的陆姮突然来了精神,她满怀希望的看着凌霜,只见凌霜欲言又止,“皇上,昨晚留宿在了坤宁宫,现在还没去上朝呢?”
陆姮强压心底的悲痛,但还是很没出息的让眼泪流了出来,曾经她以为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可不曾想那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幻想。原以为他的爱的很深、很深,现在她才知道,浮云一片,遇风既散。
“娘娘,您还怀着孩子呢,小心哭坏了身子。”菱俏心疼的安慰着此刻脆弱的陆姮。
陆姮摇摇头,“泪水流尽了,便再也不会流泪了。”
下午的时候,陆姮已经适应了这种莫兰绍的生活,与其说适应,倒不如说是死心,听说他中午传了皇后用膳,没想到他们夫妻的感情竟是如此的深厚。
“娘娘,夏太医来请脉了。”凌霜小声的说,现在关雎宫里一片压抑,几乎没了往日里的一切生气。
陆姮不说话,只是挥挥手,示意凌霜让他进来,夏文石为陆姮把完脉,便恭敬的站在一旁,“娘娘,您这两天休息要多注意休息,切不可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陆姮点点头,却一句话也不说,夏文石长舒一口气,跪在了陆姮的面前,“娘娘,臣还有一事。”
陆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夏文石这才把来意说了一遍,“娘娘,臣已经领旨辞官,特来拜谢娘娘。”
听到夏文石要辞官,陆姮挑挑眉,“你在太医院做的好好地,为什么要走?”
“娘娘,滑胎的事对书莲打击很大,皇宫内院的事臣不想参与了,所以臣想带着书莲隐居山林,从此做一对平凡夫妻。”
“好,只是出门在外,你一定要照顾好书莲才是。”陆姮不放心的交代夏文石,“一会让菱俏把我这里的金银细软给你们收拾一些,将来你们会用得着的。”
夏文石虽然诸多推辞,但最终耐不住陆姮的热情,带着赏赐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陆姮心底燃起了一丝的羡慕,愿得一心人,携手到白头。
刚用过晚膳,陆姮便拿起前两日从藏书阁拿来的书翻阅了起来,她原本不爱看书,现在却只能拿来只是打发时间了。
刚看了两行,门房来报梁妃驾到,陆姮刚放下手里的书,沛儿便被搀扶了进来,“姐姐,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到这里来了?”
沛儿轻咳一声,她心疼的看着眼前略显颓废的陆姮,不禁眼泪直流,“今日皇上招了李才人侍寝,我才知道你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哪里还躺得下?”
听到沛儿说莫兰绍招李妙妍侍寝,陆姮心仿佛坠入寒潭,她在这里伤心难过,他却花天酒地,看来他心里已经彻底没了自己。伴随着沛儿的关心,陆姮所有的坚强瞬间崩溃,她搂住沛儿的脖颈,“梁姐姐,皇上不爱我了。”
沛儿拍拍她的背,她语重心长,“皇上自古以来便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姮儿保重自己身子要紧。”
陆姮点点头,她擦干眼泪,“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在流泪了,我要为自己而活,为我腹中的孩子活,我现在只是后悔当时没有听姐姐的劝告,害书莲没了孩子。”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沛儿拍拍陆姮的手,“如今你身怀龙嗣,这便是一个保障,但这也让你的处境更危险了,从今往后一定要万事小心才是。”
陆姮点点头,她轻抚自己的腹部,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尽一个母亲该尽的职责。
送走沛儿,陆姮的心情并没有一丝好转,从未有过的孤独,席卷她的全身,难道曾经的美好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陆姮摒退所有伺候的宫人,她凝望窗外暗淡的月光,心如刀绞。忽然陆姮眼前晃过一个身影,她一惊,还未惊呼,有人已从她身后捂住她的嘴。
看到陆姮挣扎,那人在她耳边附耳轻言,“别怕,是我。”
陆姮一听,心便放下了大半,她回头一看,不是莫兰轩是谁,她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擅闯妃嫔宫殿是死罪!”
莫兰轩看着她,满眼担忧,“我知道,但是我不怕,夏文石临走前把你的事告诉了我,我一刻也按耐不住,我只想知道你好吗?”
陆姮心底升起一丝感动,或许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会一如既往的关心她,守护她,即便她不属于他。
看到陆姮只是一个劲的发呆不说话,莫兰轩心里一阵着急,“我现在就去找皇兄,让他向你道歉。”
陆姮赶忙拉住她,她朝他微笑的摇摇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与皇上的情意是天注定,一切随缘吧。”
莫兰轩心疼的看着眼前瘦弱的陆姮,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坚强了?
☆、欺人太甚
莫兰轩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陆姮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见到他,但她相信她今天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自从陆姮失宠以来,已有半月有余的时间,这半个月来可以说是她最黑暗的人生,人们向来趋炎附势,所以除了沛儿与若华还来看她以外,其他人似乎早把昔日圣宠不断的她抛在了脑后。
陆姮表面上落得清闲自在,可是她心里的苦,谁能知道?她从未主动去找过他,她一直在等莫兰绍,她不想相信彼此曾经的感情一夜间消失殆尽。
坐在微风阵阵的庭院里,陆姮反复琢磨沛儿跟她说过的话,如果真的爱他,就主动争取,否则再深的感情,也有淡化的一天。
或许她真的不该一味的等待,那个君临天下的男人正需要她给的一个台阶。打定主意,陆姮更衣敛容,穿上他曾经最爱的衣衫,戴上他送她的首饰,她想他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吧。
陆姮内心忐忑的走在前往乾清宫的宫道上,一路上她都在纠结该怎么开口?纠结该以什么样的状态面对他?突然辘辘的车声迤逦而来,那车声却是越来越近,凤鸾春恩车的动静平日里虽然听来很美妙,但此刻陆姮感到的是讽刺,她拉下面子去主动认错,然而此刻他却想要与别的女人良辰美景风花雪月,这真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凤鸾春恩车稳稳的停在陆姮身边,车帘一掀,露出了李妙妍那张春风得意的面容,她并不下车,在车上简单行礼,“臣妾参见娘娘,娘娘今日看起来真是美丽动人。”
陆姮努力扯扯嘴角,此刻除了羞辱,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听李妙妍得寸进尺,“臣妾不能与娘娘闲聊了,皇上还等着臣妾呢!”
不等凤鸾春恩车远去,陆姮转身便朝返回了关雎宫,昔日的辉煌,似过眼云烟,她是自讨没趣。
菱俏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十分不服气,“那个李才人,只是一个小小才人,也太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了。”
陆姮淡淡一笑,“她这般招摇,还不是仗着皇上宠爱,有朝一日,一旦失宠,她又能比我强到哪去呢?”
“娘娘,您不生气吗?”看到陆姮一脸平静,凌霜有些不明的问。
“气。”陆姮依然一副淡然的表情,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指甲早已插进自己的肉里,那锥心的痛楚,让她坚强,“可是气有什么用?我娘家无人,仰仗腹中皇嗣勉强维持妃位,她能唤我一声娘娘,也算不错了。”
凌霜没想到陆姮能如此看的开,后宫之中的荣辱,本来便是反复无常的,适应了明白了看开了,便可以长存下去,否则也只能淘汰罢了。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如今陆姮小腹微凸,已是孕态初现,虽不受宠,但是因为有皇嗣在身,旁人也不敢低瞧了她,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莫过腹中的孩子,这个孩子身上背负着她对书莲的愧疚,所以她一定要保护好他。
才用过早膳若华便携着绣样来到关雎宫,陆姮把她迎进来,她面露愧色,“妹妹身子不好,本宫还要你天天到此处教我女工,真是麻烦妹妹了。”
若华淡淡一笑,“娘娘那里的话?臣妾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正好可以跟娘娘话话家常,更何况娘娘对我有救命之恩。”
正在两人寒暄之际,突然听到殿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陆姮与若华起身走到院子里,只见李妙妍正颐指气使指挥来往的宫人,把关雎宫里开的正旺的几株月季往宫外搬,陆姮有些不悦,她走到李妙妍的面前,“李才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娘娘,您看不出来吗?臣妾喜欢这月季,所以搬走了。”李妙妍说话没有一丝敬语,丝毫不在乎品级尊卑,在陆姮面前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放肆,你一个小小才人,也敢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陆姮看在眼里,着实生气,她是不受宠,可是还没到让人随意欺负的份。
“臣妾自然不敢,只是这是皇上的命令,臣妾不敢抗旨。”李妙妍幸灾乐祸的说,陆姮只听说李妙妍目前极度受宠,却不曾想她竟然如此恃宠而骄。
“敢问李才人,皇上下的是什么旨意?”陆姮冷静看着眼前光彩照人,小人得志的李妙妍,“请李才人出示圣旨,否则休怪本宫逐你出宫。”
“行,姮妃娘娘,你给我等着。”李妙妍甩袖离去,陆姮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看来他是铁了心忘记她了,忘记彼此的感情。
没过半刻钟,陆姮便看到李妙妍兴高采烈地返了回来,只见她手握明黄色圣旨,看来莫兰绍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情分了?陆姮此刻觉得自己好没用,曾经的她全部仰仗莫兰绍,如今他不爱她了,她连一个小小才人都斗不过?
眼看着李妙妍把花都搬走,陆姮虽不服气,但也无能为力,谁让她是手无寸铁任人宰割的弃妇,没有权利,没有地位,这样的困境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她想反抗,却提不起一丝斗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了孩子变的坚强。
陆姮心里知若要看到美丽的月亮,必须迎来黑暗的夜晚,如今一切的一切是挑战也是磨练,她一定要坚强。转眼陆姮便如同没事人一样,转身带着若华来到了听竹轩。
若华摊开绣样,她知道作为后宫女人不多问不多听便是处世之道,所以对于刚才的事她只当做虚晃一场,全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紫筱你随我去御花园折几枝桂花枝,拿来插在院子里。”若华淡淡吩咐了一声她的贴身婢女,她实在不想搀和在令人厌烦的宫廷争斗之中。
陆姮听到她们要去折桂,便也来了兴趣,她的确该出去散散心了,“桂花晚开,过两天正是赏桂的好日子,我随你们一块去。”
陆姮与若华便带着彼此的贴身婢女,一块来到了御花园,虽然正值初秋,但这里却是一派春意盎然的繁华景色,陆姮的心情也因为环境的关系,稍微舒缓了一些。
“这月季是花中皇后,本来就不该生在我的院子里。”陆姮看着眼前还未开花的桂树,她意有所指的说,“还是桂花生的好,桂花留晚色,帘影淡秋光。”
若华轻叹一声,她转眼看着陆姮,“娘娘何必伤感?”
陆姮摇摇头,不是说好要坚强的吗?看到陆姮的模样,若华也跟着眼眸一暗,一时间她的思绪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相爱易,相守难,如何到白头,费人心脾。”
☆、从此萧郎是路人
什么是爱?陆姮现在已经模糊了,因为她不确定她曾经坚信的感情究竟算不算爱情,一场跨越千年的爱恋是不是真的那么脆弱。
“紫筱,去华音殿把我的琴拿来,我想弹琴了。”若华淡淡的说,她脸上划过一丝忧伤,那忧伤陆姮懂得,那是对爱人的思念。
“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伤感了吗?”陆姮略带戏谑的问,“如此美景,咱们应该开心才是。”
陆姮努力扯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