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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撑起身体,抓起被子,有些粗鲁强硬地将她整个人盖住捂紧,然后一个翻身,从后面紧紧抱住她,下巴放在她柔软的肩窝上,深深呼吸她发间的幽香。终于一声低叹,疲累地揉着眉心,几乎带着无奈的低落,“你究竟想怎样?让你跟在我身边就这么难?”
步惊艳暗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回头看,只是僵硬着背脊道:“我不想怎么样,只希望你能放过沐长风,真的不希望你杀更多的人。
凤九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看着她,好半晌,才低声道:“好,只要你答应当我的女人,以后再不要看其他的男人,我就答应放过沐长风,如果真想救他,最好在我还没反悔前立即答应!”
步惊艳知道这种时候再不能激怒他,微昂头,毫不含糊道:“要我留下当你的女人可以,那么你必须要答应我十个条件。”
凤九双臂一收,人已躺下,她也被迫躺在他身上,他张开口转轻噬咬她后颈,辗转而沉重的亲吻,一直蔓延到耳廓,几乎要让她窒息在他怀抱里,他贴着她耳朵低哼道:“十个条件?是不是太多了。”
步惊艳把头侧向一边去,看来是生气了,“既然说多,那我就不说了。”
凤九低笑,“虽然多,可是我也没说不答应。好,你先说说看,只要不太离谱,我都会答应,我的王妃,你是当定了。
“别夸下海口,等下若应不了,那才叫笑死人。”步惊艳冷笑,躲避着他的碰触,一字一顿道:“我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管你今后是否称帝,你的后宫,就只有我一个女人,能做到吗?” 这个条件很苛刻,可是她要的感情是对等的,她可以一心一意对他,自然,也希望对方回以她同样多的。她给他全部,她也要他的全部,他除了给她,没才他途。
想想,他的面目太多,她实在没有办法辨别他的真伪,于是,只能肃清他周围的所有女人,让他无从造假。让一个帝王为了她舍弃大片森林,其实就是最大的考验,他若是点头了,什么事她都可以既往不咎,最起码,他为她付出了,牺牲了,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忠于她的感情。不然,她又有什么理由为他留下来?
凤九一愣,“……普天之下,我想,都没有哪个女人敢要求一个偌大的后宫里只住着一个女人。”
步惊艳微哂,“难道你不觉得我不是一般的女人吗?你的后宫有多大,我的心就有多大,你说我自私也好,没有度量也好,总之你答应了,就必须遵守,要么我们就不要谈任何条件,干干脆脆的一拍两散,岂不快哉?免得日后多仇怨。”
凤九整颗心都开始狂跳起来,把她放到他的左边,面上却佯作无奈地叹口气,“原来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妒妇。”
步惊艳靠着他的肩,淡淡道:“我说了,不喜欢,你可以拒绝。”
凤九似乎不死心,半开玩笑道:“连要天临国的圣女都不行?”
步惊艳眉一挑,斩钉截铁道:“不行!”
“如果我有理由必须要取她呢?”
步惊艳脸色变了一瞬,然后又缓了下来,凝视了他一会,忽然如春花绽放般笑语嫣然道:“好吧,看在你是君王的份上,我可以允许你多要一个女人。”
然后不待他回答,柔软的双臂已如藤蔓一般缠在他脖子上,将他勾向她,吐气如兰道:“阿九,你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魔鬼,要收服像你这样的魔鬼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为了不让你再加害别人,我决定对你这样做……”
她边情意绵绵地说话,粉色唇瓣已向他脖颈吻去,暗地里,手上一针却猛地刺在他风池穴上。凤九本来被她撩拨得情潮如丝涌,丝丝缕缕的情欲如网般在身体里乱蹿,却是身体一震,已是第二次中了她的招,他猛然将双眼睁开,恶狠狠地瞪着她,和他一样深邃而且漆黑的瞳仁,苦苦压抑着冲天火焰,她又想干什么?
步惊艳双手撑在他上方,既伤心又失望,她明白了,他想通过韩雅暄得到天临国的支特,同时来与她纠缠,并非是什么可笑的喜欢,他想得到她的南图,他的野心是得到四图后,在苍和称帝。
自古以来,一个野心如此大的人,从来都是冷酷无情,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包括他假惺惺的甜言蜜语。从他要娶韩雅暄来看,这就是明证,她不会再上当了。“你不要用如此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说:我娶韩雅暄只是一句玩笑话,你不要相信。呵呵,我信你的慌言才有鬼。想得到我的南图完成你称霸天下的宏愿吗?今次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会找一个人随便嫁掉,然后,等南图一出来,我就会把它烧了,你永远都别想得到完整的藏宝图。还有,我现在就让你顺着这条河水而漂,自然就错过了回太平行宫的时机,到时候,什么救储君于危难之中的盛举,雪域王自然就做不了,而栽赃于人的计划,可能要因此以失败告终。很抱歉,阿九,你要娶什么人都不会与我有任何关系,只是我不能让你如此为所欲为下去……”
她猛然坐起来,用碎冰一般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她恨他,有一瞬间却脆弱得想投入他的怀抱,让他抱紧她,直到死亡来临都不分手。她的爱有多甜蜜,分别时就有多痛苦,但是她不能被更多的痛苦纠缠下去,快刀斩乱麻,这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我走了,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从我这里,你不会得到任何好处……我也不会拿一辈子的时间陪你耗,包括你让北叔刺杀我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就当我们以前从没见过,也没认识过,以后,我们要后会无期……”
她不再看他渐渐阴郁的眼,掩好衣襟,走到船舱边,河风扬起她的衣裙和长发,犹如一个将要翩翩而去的蝴蝶般张开双臂,然后轻轻一跃,一股水花溅起,优美的身形已没入奔流的河水里,渐渐远离。
这是她的选择,她必须要离开。他是她的魔障,他是她的梦魇,如果她不能找到一个令自己对他死心的办法,她的这颗不受控制的心,在下一次再见他的时候,可能就不会像这次般能躲过他致命的诱惑。从前世到今生,她从未真正的谈过恋爱,虽然有过几次看对眼的人,可是只能算是一种情感的萌动,并未想到过刻骨铭心的去爱,她没有想到过,两世为人,会被一个傻子不知不觉就骗去了从未动过的真情。
是的,她是一个对感情非常执着的人,不会懂得三心二意,喜欢上了,就会如飞蛾扑火般不要命的扑上去,可是这种性格会是她人生的一个致命伤,如果她顺从了自己的感情,她的尊严,她的自尊心,还有她的傲气,就统统都要抛弃。
不能,她不能把她与生俱来的东西扔了,这只她仅剩的财富,抛弃了,就没有了,最后她会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那不是她,只是行尸走肉。
爱一个人,谁说就可以包容到无限呢?那只是一句没有真正爱过的局外人乘口舌之快说来容易的话而已,实际上,那是不可能的。
*
等沐长风收拾完几个军士回到南凌殿,里面已是鸦雀无声,如低于般静然一片。四下翻倒的桌椅,一地狼藉的汤汁,寥寥的烛火,还有一地乱七八糟昏死的人,不知道如此状况究竟是谁的杰作?目的究竟为何?
如果他不是百毒不侵,或许在被人带出去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活死人。
栽赃?到底是谁指使他的属下来害他?
很显然,殿内曾经经过一场激烈的争斗,受伤的人不在少数,他们痛苦地蜷曲着身子,却因为迷药的关系不能醒来。他在殿内不断翻动着昏迷的身体,结果,却没找到步惊艳,他焦急的又找到外殿,依然没有她的身影,她到哪里去了?还是因为她与南图有关,已经被人掳走?
在殿内特意再寻了一番,这次留心到几个重要人物并没在其中,凤远兮、沈拓、韩雅暄、步芳以及雪域王,步惊艳是被他们当中的人带走,还是与他们同时离开?
不管她是被人掳走还是自行离开,此时被炸通的香江河面上,定然有船,他一定要看个明白,方能放心。
*
北叔听人禀报雪域王抱着步惊艳上船独自离去,不由火急火燎的赶往河边,希望能跟在后面瞅个时机将步惊艳结果了,绝不能让她再接近迷惑王上。可是等他划着秘密船只到了河对岸,对面的人说根本就没见王上过去。时间过了如此之久,就算在河面上打十来个回转,也应该到了,难道是他出了什么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莫不是王上又中了步惊艳什么招数?当下心里着急,驾了一条快船,领着几个人飞快向下游漂去,一路留心探寻,在快船进入一道比较狭窄的河道时,却见一条船已经撞上了岸边一块突出很远的巨石上,破碎的船身有水进入,已渐渐呈倾斜之势,过不了一会,此船定然就没入水底。
“北叔,那应该是王上的船。”
领路的蓝巾大汉吃惊地望着破船,忙不迭急呼出声。
北叔眉头一拧,喝道:“快把船靠过去,看王上还在不在。”
划船的人慌忙朝破船撑去,北叔不待船靠拢,就飞身掠过去,掀开船舱帘子一看,心神俱裂,他们的王上竟然如一个死人般静悄悄地躺在里面,一动也不动。
“王上,船都快沉了,您为什么不躲出去?”凤九双目紧闭,自然不能回答。北叔一把将他从几乎快进水的船舱里捞了起来,转身立即跳上快船,示意他们靠向岸边。上岸后,北叔一摸他脉门,然后把手伸到他脑后,摸准一个地方一拔,一根银针就夹在了他指缝间,他双目如电地盯着银针,里面隐隐散发着一股铺天盖地的狠意,果然又是那个女人干的好事!她要害王上到几时?
凤九被一众人围着,缓缓睁开眼,目光四扫,最后定在北叔夹住的银针上。
“王上,那个女人呢?”这里四个人全都是凤九的亲信,北叔终究是忍不住,首先就毫无顾忌地质问出声。
凤九摸了下后脑勺,慢慢站起来,轻描淡写道:“走了。”
“走了?”北叔怒目道:“她一再用这种方法害您,王上为什么不能先发制人而让她有机可乘?王上要对他心软到几时?”
风九拧眉冷眼看他,“你是在教训本王?”
北叔身体一紧,慌忙跪下请罪道:“属下虽然以下犯上不对,但是您也不能为了她而失去理智,如果刚才不是属下不放心,王上已经沉入水底。王上,在这件事上,您不能如此轻率,王上的所做所为,是关系到我们整个雪域国,如果您一再为那个女人任意而为下去,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糟糕,希望王上三思!”
作为一个王者,就算有再精密的计划,如果总是因为一个女人将他的生命置之度
外,他们这些跟在他后面的人,岂非都如履薄冰般毫无安全感可言?而且当年老雪域王将整个国家交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让雪域国的名宇响遍全天下,要让整个苍和大陆都尊称雪域国为帝国。
这些话言犹在耳,他岂能容忍这位年青的王者犯下不可弥补的错?
凤九沉静的眼衅里有若藏了一般冰山,他冷凝地走到北叔面前,“有件事,本王现在终于想通了。这么几个月,你一再推脱说没有她的消息,看来都是你在捣鬼。想杀她?还是想本王永远都见不到她?这样做,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北叔哭倒在地,连连磕头悲声道:“属下还能要什么好处?若不杀了她,王上的心思就不能摆到正途上来。王上,就算您杀了属下,属下都必须要说,您必须珍重您的身体。上次在大夏您把极乌草配制的药丸给了王妃服下,于您的病情很不利,后来您又用清心诀帮她压毒,对您的身体已行形成非常大的伤害。现在陆先生寻遍整个天临国都不曾找到极乌草,如果您再这样被她伤害下去,到时候出了事我们该怎么办?王妃虽然重要,可是像她这种不懂得珍惜王上的人,您又何必为了她一再置您的身体和整个雪域国利益不顾?她根本就是一个祸胎,不除之,王上又如何能将心神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
其他的几人亦同时跪倒磕头急呼:“请王上三思,望一切都要以身体和先王的遗言为重。”
凤九犹若未闻,转过身去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流,良久,才道:“沐长风呢?”
其中一人回道:“有人来报,说已经逃了。”
“逃了?果然有些本事。”凤九沉默了一下,又道:“以前的事,本王可以当没发生过,如果以后再有此等事情发生,本王绝不轻饶。还有,吩咐下去,我们的人继续留在太平行宫慢慢帮南凌殿的人恢复元气稳住他们,其他人可以暂缓找沐长风的麻烦,在本王回到这里之前,你们只需要阻止沐长风接近南凌殿的人,一切等本王回来再做盘算。”
北叔扑伏在地,朝着正大步离开的身影颤声道:“王上,您现在丢下紧要的事,要到哪里去?” 凤九跳上他们的一只船,头也不回道:“自然是马上把她找回来。”再不去找她,以她的个性,她就真的要嫁人了,他必须要阻止。
随后,也不理会他们的悲痛,撑开篙子,飞快的朝对岸行去。
北叔几人眼睁睁看他离去,却不能将他唤回,好半晌,才与跪下的其他几个低声商量了一会,稍后,就见三人跳上另一条船,紧随其后离开。只是当北叔转身离开时,却没看见船底水波微动,一只不起眼的芦苇梗子不动声色的浮出了水面一 截,随着船只也移向了对岸。
时过一日后,一条崎岖不堪的山道上,十多个黑衣人机警又仔细的拨拉着草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除了草丛中有一只被猎人打死还没来得及剥皮的老虎外,他们似乎一无所获,留连了半日,终于又向远处寻去。
稍倾,只见刚才黑衣人搜寻过的地方,那只倒在路旁的死虎忽然动了,然后老虎的肚腹诡异的张开,一身狼狈的女子从里面滚了出来。
她来不及理自己的头发,就赶紧朝与黑衣人追寻的相反的方向行去。她知道,刚才追踪的人,其实就是步守城的人,他一直都未死心。昨日从河水里上来后,她小心翼翼地躲过几拨鬼鬼祟祟的追兵,径自上了这条山道小径,以为会甩得开这些人,他们却依然时不时的出现在她周围。她疲惫的抚额,重新思索着,韩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鉴定她会找到一个好丈夫好好的生活?谁识有代她鉴别的人?如果是这样,当鉴别人了解她的一切生活状况后,南图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现在她还猜测不出来,可是一直被人这样莫名追来追去,倒不如她反过来倒将那些利益相对的人一军,如果她不是处女了……如果她与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发生关系了……后果会是怎样?
天临国人不会抓一个不洁的女子回去当圣女;
步守城失去了为她寻找好丈夫的由头,总该歇歇脚,重新布署另一条寻找南图之路。
还有那该死的滑头凤九,一知道她已经失了身,肯定不好意思顶着绿帽当乌龟,自然再也不会真假难辨心怀叵测口蜜腹剑的来纠缠她。
这个想法顿时令她整个人精神一振,以前为什么没落想到这么个摆脱噩运简洁而又轻便的办法?不就是一层膜吗?当膜破了的时候可以解决难题,她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
当下步伐轻快无比,特别是想到凤九下次再见到她发现她的守宫砂已经消失时吃惊又吃瘪的样样,心里更是觉得无比舒畅。至于为何要觉得舒畅,她却懒得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