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进殿之后,大殿内自是免不了一阵寒暄。
这两位重要人物一到场,似乎离宴会开始的时间已不远。而耶王回座后,却看到和硕王似乎醉倒在桌案上,不由不屑的暗笑,“他就这点酒量?怎么就醉了呢?余后便不再理会。”
此时,大殿内除了两张大椅前无人外,满长已是座无虚席,乐鼓之声更是震耳欲聋。
就在众人翘首期盼之际,厅外又传来了宫人的暄报声:“离越太子到——”
接下来便是一阵张扬的哈哈大笑声,将欢畅的鼓乐声都压制住了,众人惊异的顺声望去,只见沐长风玉冠束发,身着青黑赤褐双色外罩礼服,将他平日里风流放荡的气质收敛去了不少,但他向来的令人摸之不透的匪气依然存在。
“各位,因事来晚了,见谅见谅。”沐长风进殿后,边走边朝两旁的众人抱拳道歉,但飞扬的眉眼里,何曾有一份歉意?
在座之人都甚为买他的帐,起身笑脸相迎,有人笑问:“太子素来讨女人欢喜,不知今次迟到,是否又为某家千金给留了脚步?”
此调侃之言,顿时惹来殿上一阵闷笑声。
沐长风朗声笑道:“过奖过奖,本太子初来乍到,怎敢去惹那风流债?哈哈……”
他一来,众人与他又是说又是笑,整个殿上的气氛更是热烈,很是融洽。他坐下后,高声阔论,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且与人谈笑自若。
这时又有人忽然问道:“太子,听闻前段时间在大夏遇险时失踪过,太子又是以怎样的神技避了难?”
沐长风竟然长声一叹,执杯在手,很是愁绪满腹道:“如果不是本太子桃花运好,又何来这一条命活于人世?”
“哦?太子意思是说是一女子救了你,才让太子大难不死?”
沐长风一口饮下一杯酒,“正是如此。并且还是个超级美女,于是本太子对她一见钟情。可惜……本太子虽然风流多年,在此女面前,却自感卑微,平日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恐她嫌弃了我,哎……”
风流太子动情,自是引人好奇,有好事的人立即追问,“既然太子喜欢她,又怕自己配不上不敢开口,那可有把你救命恩人带来叫大家评价评价,看看太子究竟配不配得上此女?”
沐长风连连饮酒,却就是不回答,一副儿女情长的惆怅模样,急的一些人直挠耳。
在他们说话之际,凤炫与凤远兮都是沉默不语,步芳则悠然自得的看好戏。就在这时,巨大的钟声响起,九长五短,声音雄浑,在大殿上空绵延回旋。
喧嚣的大殿顿时安静,宴席正式开始的时辰已到,而安平王旁边的一座位仍是空着,雪域王为何还未到?
安平王微一皱眉,侧目问旁边的太监:“去看看,雪域王的行驾是否到?”
雪域王是此次中州城聚会发起之人,缘何来得要比众人都迟?
在大殿所有人心目中,雪域王是一个残暴而又嗜杀的暴君,此名称安到以前一直都以中正仁厚的老雪域王身上,其实也委屈了他老人家,或许有许多事并不是他的本意。
据说,四年前雪域王早已病入膏肓,传言那时就已经死了,就把王位传给了他的儿子,不过这个传闻后来却被人封口改了说法,说老雪域王未死,雪域国仍是由他掌管,那些南征北战的杀戮,也是由于他脑袋烧糊涂后做出的一些暴行。
总之,不管是老雪域王还是小雪域王,这几年间,都没人见过,也没人去计较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人家兵强马壮,手段狠辣,就怕消息没探到,万一惹恼他,或许马上就会有兵临城下之危,在众人不动的情况下,还是尽量不要去做那出头鸟为好。
尽管此时众人都在暗骂雪域王端架子不把殿里所人放在眼里,面上仍是保持平静宽容之色,静静恭候大驾。
安平王安排出去询问的太监还未转身,就有人高声暄唱:“雪域王到——”
灯火摇曳,一片寂静之中,有整齐的脚步声在外响起,大殿门口当先走进两个头系蓝巾的威武汉子,蓝色的带子所象征的身份令人不由抽了口冷气。步惊艳小心的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一双鹿皮皓靴踏在殿内的熊皮地毯上,白色的靴边绣着明黄色的彩云腾龙,步履沉稳,不急不躁,缓缓行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男婚女嫁5
传说中的雪域王极为神秘,此次终于在诸国前现面,确实让人期盼不已。
步惊艳同所有人一样,好奇地沿着视线中的鹿皮靴子向上移动,先是金色袍角,玉带束身,然后是弧度完美的下巴,薄削的唇,挺括的鼻,最后是一双桃花眼,微微向旁一挑,犹如春风殆荡……她渐渐地瞪大眼,忍不住捂住嘴,同时殿内已经有人先于她失声叫出:“凤九?”
殿内所有认识泰王凤九的人,莫不是睁大眼张大中,吃惊的望着眼前一步步走向内殿气度优雅的王者,这人,长得与凤九一模一样,还是他根本就是凤九?
雪域王知道许多人都在打量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显然对这样的目光早就习以为常,尽管有诸多不可置信的惊呼声,他却面不改懈怠,微勾着嘴角,直到行到座位前,方端了杯酒向安平王温言道:“此次能借宝地与各国君王一会,实在感谢安平王之鼎力支持,本王在这里先敬安平王一杯。”
安平王点点头,含笑兴举杯,“雪域王太客气了,如果能为大家出得一分力,本王甚感荣幸,谢倒不必,不过雪域王敬的酒,本王便却之不恭了。干!”
两人豪气一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向来以沉稳冷漠着称的凤远兮盯着已经落座的雪域王,心内连震,凤九是雪域王?怎么可能?难道步惊艳说凤九并非真的傻子是真的?那他故意让玉夫人给他送图,岂非自己手里的北图根本是假的?
他被这则至的猜测搅得怒火冲天,重重一顿酒杯,幽深的眸子里泛起一股摄人的冷凝,沉声道:“雪域王,本王可否向你证实一件事?”
雪域王坐回席位上,缓缓喝了一口酒,面色平静,挑了下眉眼,清声抬手示意道:“晋王有何疑问,但问无妨。”
雪域王才出现,夏国的晋王就以咄咄逼人之势挑战雪域王的威严,实在让一些不明就里的人倒抽口冷气,但对雪域王身份怀疑的人,却都希望晋王马上问出他们的内心疑问。
凤远兮冷笑:“如果本王没有看错的话,雪域王似乎就是我的皇弟凤九,是也不是?”
雪域王目光四下一扫,见众人都在注目倾听,低笑道:“晋王没有看错 ,本王在几月前确实还是你的皇弟凤九,可是现在,本王更是雪域国的王,楚、蓝、羽。”
他几个字一字一顿,说得极为有力,就似无形中在每个人心底重重敲上一闷棍般,令人顿感心头沉重,同时都呆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凤九索性站起身来,跨度着方步,慢悠悠地走到台前,望着下面所有人,目光如炬,似笑非笑道:“这件事情大家或许会觉得很奇怪,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今天既然大家都非常有诚意的坐在了这里,那么本王可以非常仔细的把这中间的缘由慢慢讲出来。”
“什么缘由?请雪域王能如实相告。”
这次发声的不是凤远兮,而是一个女声。众人随声望去,竟然是天临国的圣女韩雅暄,日前被雪域王点名连人带图要一起嫁到雪域国去的女子。现在她一脸宁静,没有将要被人带羞辱性质的逼嫁的难堪,从容异常,顾盼之间,颇有神圣不可侵犯之态。
凤九将目光移向她,扯起嘴角,别有意味的微微一笑,极是轻言细语道:“原来是圣女,几月不见,风姿更是迷人,不知圣女是否还记得本王上次和你说过的话?”
韩雅暄脸刷的就红了,她怎么会忘记?那天在小木屋边,他告诉她,如果她哪天想嫁人,可以直接去找她,千万别去找别人……一直以来,她未想到过凤九就是雪域王,并且还故意以匪扰城逼她嫁到雪域国去,难道他真的喜欢她?
想到这里胸中有如有冰与炭杂错填堵,眸色里一瞬间波光潋滟而温软,微羞而又大胆的与他对视,徐徐道:“既然是雪域王说过的话,我又怎敢忘记呢?”
“记得就好 ,希望你不会再有其他想法。”凤九含笑,一双澈亮的眼睛忆转向殿中所有人,缓缓道:“说到本王能继承这个王位,其实也是有一定机缘。大家应该都还记得,我的母妃曾是雪域国和亲到大夏的公主,二十年前,她在夏皇宫生下我后便过世了,但是我的娘家舅舅并不知情,在很多年后,因为多次书信未果,方派人来查,才知道,我母妃已经被大夏的皇帝给杀了。”
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却叫许多人期盼的听下去。
他边说笑面对一直坐在席位上头也不抬,静静喝酒的夏皇凤炫身上,“母妃死后,我便成了宫廷里无人问津的孤儿,谁都可以拿来欺负。我还记得,那时候父皇不喜欢我,就把我送到了最偏远的荒殿里去,免得我吵了他正在读书的太子,又恐我这妖女之子坏了他的内宫的规矩,又叫这位皇兄把我关在漆黑的地牢多日,时间一长,我便失了心魂,后来虽然被放了出来,我总算是成了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傻子,整日痴傻,便不再碍任何人的眼。”
时光流逝,岁月翻腾,光阴跌宕的脚步幕时空的虚无,从温暖到黑暗,又从黑暗到光明,那是一个极其艰辛的过程。在黄泉路边打转的,一次次被坚定的意志拉回,无非因为他有绝不屈服的意念。死,其实于一个人很简单,但他发誓,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出来后,所有人都把我当猴子耍,很好玩,然后我也就一直糊涂着,直到几月前在燕湖落水后,无意中恢复了心智,并且还被雪域国里的高人找到,把我送到雪域王面前。雪域王那时正是病入膏药,子嗣也于几年前病房,便当即分布旨意,让我承了王位,所以也就有了站在大家面前的新雪域王。”
他每说一句,凤炫与凤远兮脸色就白一分,以前的事历历在目,那时待这位小皇弟虽然不太亲近甚至还很冷酷,但也是为形势所逼。当年他母亲盗了北图,先皇大怒,杀了他母亲未找到图,咆哮着把他一起剖肚查看北图下落,后来虽然没有下手,却将接近他的人都视作打北图主意的人,谁近他谁倒霉。谁又有胆对他好?万没想到他机缘之下竟然恢复了心智并继承了他舅舅的王位,这天意是否也太捉弄人了?
所有人都如是想着,已经从震惊中渐渐缓过神来的步惊艳躲在耶王身后,嘴角泛起冷笑,却是不以为然。
在落燕湖之后才恢复心智?
那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算什么?如果不是他亲口向她承认,她此刻完全相信他是多么天真无辜。
她敢非常肯定,他隐在大夏,绝对一直都是在装疯卖傻,并且算计着每一个人。可以说,大夏现在闹出这样的书面,基本都是他一手导演成。而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他就是雪域王,那么,就更可以确定他的动机,便是将国力武力都甚强大的大夏弄得支离破碎,然后他将趁虚而入。
而上一代雪域王早在四年前就病入膏药,传言那时就已经死了,有人说那时就传位给了他儿子,但后来却被人封口改了说法,说仍是老雪域王掌管着整个雪域国。想来他那时就已继了位,故意传出老雪域王未死,无非是他设的烟雾弹,就怕世人知道他年幼而对雪域国动手,同时也极少在外面现身,打着老雪域王的旗号继续在外招摇撞骗。
骗子。
大骗子。
天下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太荒谬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用他天真温柔的笑在骗取大家的同情心 ,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魔鬼。
此时此刻,不仅她不信,就连坐在凤远兮身旁的步芳也是不信的。但她不敢说,自凤九以雪域王的身份出现在大殿,她就感觉到危机在一步步朝她行来,不远处,仿佛还能听到妖魔鬼怪在放肆的为她敲着丧钟。是她太高估凤远的能力了,一切,似乎离她的幻想越来越远……
一直暗自细察着凤九言行的沐长风忽然站起,哈哈大笑着朗声开口道:“凤九就是雪域王这一出,确实太令人吃惊了。不过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见识过诸多奇事怪事之辈,相信能立即将这件事情消化下去。只是现在事情都说清楚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雪域王是否应该谈到正事?”
凤九盯着神采飞扬的沐长风,神色渐冷淡,坐回席位,淡淡道:“太子一个人来参加宴会,是否也太过于心急?难道说太子急着想把事情谈完,好回去与某个人谈情说爱。”
语声淡淡,却透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冷冽,殿内的烛火一时间似乎都暗下去不少。
沐长风故作不知他的意有所指,咧着嘴嬉笑道:“本太子素来风流,这一点众所周知,此下殿外不知有多少红颜知己等着我谈完正事与我约会缠绵,自是不能浪费了大好光阴。”
凤九看了他一会儿,仍旧稳若泰山,丝毫不乱,“好,既然太子急着与美人缠绵,本王岂能浪费了你的春宵时光?”
接着,他便不再看沐长风,提高声音对殿内其他人清声说道:“自本王继承王位后,方发现我们雪域国是一个山产是丘陵分布较广的国家,由于土质较硬,农业发展极慢。自与罗里国合二为一后,他们丰富的铁矿发送了雪域国许多农用器具,同时使人们山地的农业生产得到了进一步发展,百姓更是能安居乐业,生活富足。鉴于此,本王便想到,我们苍和大陆地大物广,贫脊与富饶南北交错,若能不分地域的取长补短,岂不是天下一片繁荣?可是同时又考虑到现在多国当政,权势甚繁,各个经济利益之争日益加剧,战争连连,一时间想将这个愿望达成,很是有难度。于是便想起当年始帝在苍和大陆统一各国使得天下太平昌盛的壮举,不得不痴心妄想的同时邀约大家同聚一堂,若能将四图并齐,找得传国玉玺,同举一位圣明之君执掌,为天下苍生谋得一片和平安康的生存之地,岂非更胜于始帝?”
他一番话说得极为豪壮诚恳,一副忧国忧民忧天下的仁者模样,叫人很难不相信他举办此次宴会确实存了善心的大善人。
台下一片嗡嗡议论之声,据史记记载,当年太阳帝国的时代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业,税赋轻,官吏说法,百姓安居乐业,农业、商业、科技、军事都得到了空前的快速发展,为后世子孙的迅速繁衍奠定了不可磨灭的文化基础。自太阳帝国败落以后,整个大陆四分五裂,争战连连,百姓过得艰辛,不少小国占于土地贫乏一隅,在夹缝里讨生,日子也过得甚为艰难,虽然名为一国一部之王,还不若大国的五品官员。如若真能有一个圣人不计前嫌,不计功价,一视同仁的对待大陆上每一个人,他们又为何不以他为尊呢?
这时有一个西北部小国的族长激动的站起来大声道:“雪域王此番话确实说得极顺人心,如果雪域王有心效那始帝之举,我们兀族首先第一个支持。”
他一当先表态,其他几个小族族长也纷纷高声附合,一时间,倒让殿内喝声一片。
待他们稍安静后,韩雅暄也款款站起来,徐徐说道:“其实在开此会前,我们天临国的王和各部族商议过,如果雪域王有些一统苍和的宏愿,我们决定天临国也愿以雪域王马道是瞻,只要您一声高呼,我们必当跟随。”
凤九摇首,笑道:“此言差矣,本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