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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放晴,阳光普照下的大夏皇朝一片银白,四处闪耀着刺眼的亮光。路面上初融的雪水被车马路人践踏得乌黑,再难寻那洁白的踪迹。
雄鹰扑朔,盘旋于金色的皇宫门口。这一日,正是赵国公主的和亲使团即将踏进京都的重要日子。为显示大夏皇弟两国邦交的重视,他亲手指派禁卫军统领柳家三子柳文景和北军指挥官楚将军率精兵于京都三十里外将赵国公主迎回,路上绝不容许出任何差错,这是死令!
庞大的铁甲军队沿着信阳街,浩浩荡荡的出发,扬起的烟尘弥漫整个京都上空。
同一时间,从西华门驰出两骑,正是凤远兮和凤九。等在门口的柴进立即上前禀报道:“禀王爷,王妃让属下来报信,说路上融雪担心路滑行的慢,于辰时便已驾车上路,叫王爷接了小王爷随后骑马赶上去。”
“什么?他们已经先行了,那我呢?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凤九一身红缎华服,身姿清挺,骑在通体黑色的马匹上,更显得俊逸不凡,不熟悉的人,又有谁能将他与一个傻子联系起啦?
凤远兮与他并驾齐驱,此刻眸似寒潭,一头乌墨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用一根青色缎带松松系住,全身透着一种孤傲的冰寒之气。
他眉目不动的呵斥嘟嘴叫嚷的凤九,“哪里只有你一人,不是还有我?一个王爷,在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凤九一颗心早飞了,哪管他的呵斥,把马腹一夹,挥鞭不管不顾的策马飞奔而去,留下一团红云似得背影,凤远兮恐他走岔路,赶紧也策马随后跟上。
巳时末,一队马车缓缓地行驶在雪地上,出了京都,马车队伍便会在经过雁宁镇后,转道向西北而行,从雁宁镇再到台山,以现在的速度,可能也要一天半的时间才行。
王府家规极严,主子与下人,除非要看顾病人,就算出门,都是不能同乘一辆马车的。是以,此时步惊艳坐于马车内,石梅被安排在后面的马车上。
这一路同行到大音寺去的,几乎是整个王府几个主要的主子都一路成行。在这冰天雪地里,卢太妃哪怕身体不耐寒,亦愿意顶风冒雪去为凤九这个痴儿去祈福,希望能用祈祷为他求来安康加寿,不致小小年纪便病魔缠身而夭折。
自然,步芳也在同行之列,她的马车是跟在卢太妃的后面,再后面就是步惊艳了,之后有几辆是随行伺候的王府下人。车队两旁有二十多个骑马的王府护卫紧密跟随。
到了此时,让她心头不悦的是,与她打赌输了的柳劲松并没有来,这家伙,原来是个不讲信用的小人,总算从一件小事看透了一个人的性格。
她正闭目养神想心事,外面突然一阵骚乱,有人大声叫道:“喂,快把那人拦住!”
话音才落,步惊艳就觉车帘一搅,一个人影已带进一股冰寒的风和夹杂着浓烈的酒香猛地蹿进来。步惊艳一惊,正要抬脚攻击,来人却把头往她脚上凑,“踢吧踢吧,把我踢昏了就不用跟你到大音寺去,我乐意的很。”
步惊艳收势,定睛一看,原来是以为不会来的柳劲松。只是这家伙手里执了一壶酒,满脸红通通的,似乎已喝的高了。
见他醉意朦胧,她的脚仍是保持原势不变,用力一蹬,将他整个人都踢得重重撞在板壁上,“如果一脚就可以把你踢昏,我就让人把你剥光了埋到雪地里,你尽情的昏吧。”
其实只是微有醉意的柳劲松没料到这个女人说什么就做什么,一张俊美风流的脸居然真被她脚底板踹了个正着,真的是长这么大以来最大的奇耻大辱,他竖眉吼着要扑倒她,却被车门口一只突然而至的小手拽住耳朵使力往后扯,“是叫你来当跟班的,哪个要你蹿到马车上来?你不要脸,我家小姐还要脸。”
柳劲松被揪得龇牙大叫:“喂,你个泼辣货快放手,我堂堂第一公子的耳朵岂能被你揪?快放手!”
“第一公子又怎么样?你有本事到外面把你叫我家小姐姑奶奶的事实说出来。嘿嘿,不然你就给我乖乖听话。”石梅冷笑道,狗屁第一公子,她一看到他就想整,现在有把柄在手里,此时不好好修理他,又待何时?
步惊艳盯着被石梅往外扯的柳劲松,懒懒的靠回软垫里,“臭死了,你最好马上给我滚下去,不然到时候别说我没给你面子。石梅,等下你给我把他看好,如果他当不好一个称职的护卫,马上就把他的丑事宣扬出去。”
石梅得到指令,精神更是大振,笑嘻嘻道:“是,小姐。一定不负所托。”说完,她也不松手,直接将那柳劲松往马车下拖,“走吧,还赖在车上干什么?”
柳劲松本来想以酒装疯好让步惊艳赶他回去的,哪知步惊艳贼精,居然识破了,还被石梅个泼丫头揪着耳朵从马车里拎出来,在众多王府护院家奴面前,他金贵的面子又将要被挂一次,气的他咬牙切齿,酒壶也不要了,抱住头,以大袖掩住被揪着的耳朵跟她跳下马车。
步惊艳笑了笑,他没有爽约,说明这人还有救。剩下的,就留给石梅,让他这个浪荡子也尝下不尊重人被人作弄是什么滋味。
官道上的积雪还很厚,马车队伍行得极为缓慢,好在可以一边走一边等凤九他们,一行人也就不太急。在距中午吃饭落脚的地方还有一段路时,但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响起,有人在外面禀报,“禀秦王妃,小王爷刚才在来的路上因路滑摔了一跤,可能要迟些跟上来,让卑职过来通知王妃就地等他,他说王妃若不等他,他就不去大音寺了。”
步惊艳撩开帘子,外面一匹嘴里正喷着热气的战马前,站着一个身着软甲的兵士,好像是经常在王府露面的,有些眼熟,便让人停了马车,皱眉问道:“小王爷摔得很厉害么?”
那兵士抱拳说道:“不是很厉害,只是因为赶得急,马栽进了路旁的水池里,他回王府换了衣马上就出来。”
“嗯。”步惊艳点了点头,路滑拼命策马,只有凤九才干的出来。她转头对跟在车旁的一个家奴吩咐道:“你去给前面的太妃娘娘说一下,就说我在这里等凤九,让她们先行,等到了吃饭的地方,我们再会合。”
“是。”那家奴忙领命策马朝前面奔去。
随机步惊艳便让人把马车停在路边,让后面装物品的马车徐徐跟上,这一行,只留下了两个家奴,远远吊在车队后面的北叔和石梅柳劲松几人。
石梅由于不习惯与王府其他人坐在一起聊八卦,从王府里出来时也骑了一匹高头大马,此时就站在柳劲松旁边,两眼斜斜睨着他。而柳劲松对她怀恨在心,自然没有好脸色看,拉长着脸,头都昂上了天。
看着前面的车队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步惊艳披了件雪狐裘下了马车,整个官道上除了他们这一行人,寂然无声。极目向来路望去,明晃晃一片,不见一个人影。他们在风中等了很久,仍不见有人来,时近中午,不仅两个家奴露出焦急之色,连北叔也忍不住上前道:“王妃,都快正午了,王爷还没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要不要派个人往回路上去看看?”
步惊艳此时也拿不定主意,犹疑了下,“应该不会吧,如若只他一人,还担心出事,不过有晋王和他一起,他不会让他乱来。”这一点她敢肯定,晋王虽然城府很深,却也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凤九若想惹点什么事,估计是不成的。
柳劲松冷笑着讥讽道:“谁知道凤九是不是在路上看到什么新奇玩意忘了行程?说不定他看中个什么美女走不动路?”
“只有你才那么龌蹉,小王爷比你好百倍千倍。”石梅随时不忘打击他。
柳劲松眼一瞪,就想与她接火,这时之间北叔神色一凝,挥手制止他们的争执,翻身下马,凝重地伏地侧耳倾听,脸上突然大变,“有大批的马队的向这边围来,不管是不是冲着我们,大家都做好准备。”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眼睛望向天的柳劲松顿时也察觉到这里不是只有他们几个人,在两侧风雪掩盖的密林之中,还有众多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向这边悄悄逼近,他顿时知道不妙,看似荒野无人的官道,竟隐藏着无边杀机。他一改常态,从背后把剑在手,低声道:“大家注意了,有人在朝我们包抄……”
就在他一句话还未说完之际,密林里,蓦然从雪地里树梢上掠出二十多个黑衣人,他们身如闪电,有序的向他们挥刀斩来。北叔和柳劲松第一时间长身而起,一阵紧促的金铁交鸣声,顿时有黑衣人倒下。王府两个家奴向来也训练有素,同时抽刀在手,上前与黑衣人斗在一起。
石梅此时也从马囊中抽出刀,跃下马背,与黑衣人迎头而上。
这种情况,似在步惊艳的意料之外,又似在她意料之中,她拉拢战马,一边快速的挥出匕首,与敌人近身的瞬间,既狠又准的割破对方致命的血管,一边大声道:“路上来了不少铁骑,快往密林移动!”
她的话让御敌的几人更密集了刀剑,转眼间,黑衣便子啊几人猛烈的防守攻击下倒下了一半,红血白雪,整个官道充斥着一片萧杀之气。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层云堆积,金光灿烂的太阳在乌云笼罩下瞬间被遮蔽殆尽,冰冷的寒风又开始肆虐在天地间。
搏杀仍在继续着,刀光剑影中不时有人倒下,四面八方全是喊杀声,随着上百骑渐渐靠拢,箭矢开始如暴雨般袭来。
就在这时候,自密林内突然掠出二十来个劲装灰衣人,正式步惊艳从清风楼里带出来的兄弟,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只几个回合,就将仅剩的黑衣杀手放倒。
如蝗的长剑越来越集中,二十几人牵着马匹迅速钻进密林里,尖锐的呼啸声在耳旁掠过,不时重重的射在树干上。敌方的骑兵如影随形,追在他们后面紧紧不放。
手起刀落,一队人马边退边杀,敌兵如潮涌般越来越多,将靠在一起的人顿时冲散开,北叔与步惊艳被挤在一起,在狠厉的卸掉一个大汉的胳膊后,北叔沉声喝道:“我们不能缠斗,王妃快上马,我掩护你离开!”
步惊艳切掉一个骑兵的喉管,“那你呢?”
“你只管走,我自会突围赶上!”
步惊艳当下也不犹豫,她相信北叔有这个能力,与其在这里两人都被拖住,不如她先走。一蹬脚,整个人飞身向上,迅速劈开一个敌兵的长枪,翻身上马,战马长嘶中,人立而起,提蹄向密林深处急奔而去。北叔身如游龙,拦住欲追的兵士。
退入密林的路并不太平,她且战且走,不知什么时候,仍被流矢射中后背,整个人受力不住顿时翻身摔下马背,翻滚中箭尖几乎刺进肺腑,她呛着气,仍狠命掠起踢中旁边以长枪偷袭的兵士,架住长枪,手腕一抖,那兵士就被长枪贯穿胸膛,将后面的偷袭者挡得几个。
得到喘息的机会,她依然牙咬纵上马背,夹紧马腹,伏在上面,任凭战马冲撞着向深处狂奔。
第六十九章 要命的拖油瓶
寒风凌厉,地面上积雪翻飞,大地苍穹笼罩在一片萧杀森寒之气中。
隆隆的马蹄声在官道上激扬,凤九急于追上王府车队,远远撇下几十个近卫,迎着刺骨寒风子啊官道上策马飞驰。
“老九,慢点,就算我们现在追不到,他们定也在雁宁镇等我们,这样赶也不是办法,后面的人都没跟上。”凤远兮的坐骑虽然是东突名种,但在凤九急催猛赶下,他竟也有追不上之势,不由想劝他慢下来。
“王兄知道什么,阿步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定然无聊透顶,我自然要快快追过去陪她玩……”凤九话才一出口,便被冷风吹散,寥寥几个散音落入凤远兮耳朵里,也不知他究竟说了什么。
凤远兮张嘴还说什么,突然,一声尖啸划破长空,惊乱了规律前行的马蹄。
凤远兮与凤九同时勒马,战马长嘶而起,两人立即仰起头向官道两侧望去。
就在这时,马蹄前面的地面忽然震动,然后如波浪般迅速下陷,露出三重以上的陷马坑,里面插满尖刺,看得凤远兮心惊,如若不叫凤九缓一下,现在两人的马屁已经深陷其中。
同一时间,就在他说话的同时,眼睛望向天的柳劲松顿时也察觉到这里两侧雪枝上突现人影,起码有三十架以上的弩箭齐发,箭芒闪烁,摄人心肺,既取马,也取人。
战马惨嘶声起,奋力扬蹄,凤九和凤远兮从马上腾空而起,脚未沾地,挥袖迎向漫空箭雨,急向两侧放箭人闪电射去。
这数十支射来的劲箭,都是在蓄势以待下发出来,又狠又冷,就算两人身法奇快,却也难全数击落避开。凤远兮和凤九大骇之下,就在落下的势子将尽时,猛提真气,四掌虚按陷马坑里的尖刺,竟在落坑前再腾空而起,不但躲过箭雨,还成功投住隐在雪枝上射箭手。两人还未近身,几个射箭手已被他们强劲拍出的气流击中,惨叫着栽倒于地。
这时不知哪里又传来一声喊叫,无数头扎蓝带的兵士由道旁雪地里杀出,截击两人。
刹那间,两人已陷身敌阵,给冲得分了开来。
林外全是刀剑长枪,喊杀连天。
凤九挥拳击倒两人后,抢了一把长刀到手,健腕一沉,长刀到处,一股强大刀气霸气的透锋而去,登时有三人往后栽跌,倒毙当场。
趁此良机,他窜到一株树上。只见数十个近卫兵已到,在林外与埋伏的敌手互相追逐砍杀,之前的陷马坑处已然冒出冲天大火,遮的日月无光。与凤远兮的两匹战马均已投入火中悲鸣着倒地,最后传来难闻的焦臭味。
在火光照耀下,整条官道变成人间的杀戮地狱。
两个蓝巾军好手追上树来,给凤九连环刀发,溅血掉下。
劲箭声响,凤九无暇找寻凤远兮所在地,腾空而起,竟一下子横过七八丈的距离,落到树林边缘处。
十多名蓝巾军马上又如附骨之蛆般扑过来,他闪电掠前避免陷身苦战,手中长刀精芒电闪,迅疾无比的劈出三刀,顿时又有三敌仰跌毙命,接着一个闪身,突围而出。
他自知道,突然冒出兵士的头上蓝巾的标识,是专属在整个苍和大陆极为有名的雪域王楚蓝羽的特种军,但是此时他却敢非常肯定,这些蓝巾军,绝非雪域王所辖下的真正蓝巾军,而是被人所假扮。
但此一时间也想不出是什么人要打个雪域王的名号来除掉他和凤远兮,但是撇开这个,他却非常清楚,此次击杀绝非偶然,而是有计划有组织的被人用了嫁祸之计。既然连他和凤远兮都难以脱开,那么步惊艳那边呢?是否安全?
这个想法顿时令他心头大震,再也难保持沉稳,立即就被一个从暗里窜出来的蓝巾军长毛刺在胁下要害。
就在矛尖触衣的刹那,凤九回过神来,身躯猛扭,运功发劲,原来致命的一矛滑开去,挑破衣衫,划出一道至背而止的血痕。
他长刀一抖,一刀劈中假蓝巾军,医生清喝,再越过十多名敌人,点地即起,望已快突出重围的凤远兮掠去。
“老九不用管我,你先退,我随后就到。”凤远兮狠劲的挥刀斩下一人的手臂,溅满鲜血的脸上竟显狰狞。
“好,那我先走了,王兄保重。”凤九见他应付得绰绰有余,应了一声,再提气飞纵,已到最边缘处,扯了一个近卫军的马,立即翻身向雁宁镇奔去,希望步惊艳那边会平安无事!
步惊艳伏在马背上任箭矢在头顶飞窜,也绝不抬头,只是林子渐密,马匹渐渐无法奔行,就在她抬头之际,两柄长枪从旁边突然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