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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清香让叶蓁微微失了神,这是什么香?闻起来很怡人,觉着心也放松了,忍不住又吸了一口,顿时觉着全身清朗舒畅。
“叶小姐,今日来找在下,不知所为何事?”
雅阁临窗处放置了一个小茶几,那男子低垂着头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话是对着她说,可是眼却盯着茶杯,分明是把她当作空气般,无视了。
第二十一章 生意谈成
叶蓁也不恼,毕竟自己有求于人,自然要放下身段。
浅浅一笑,道:“阁下想必就是天下第一楼的老板楚轻狂楚公子了,小女子有礼了。”
那男子闻言,微微抬起头,他的脸被一张银色面具盖住了鼻翼以上的面部,只见他勾了勾唇角,饶有兴味的盯着茶盏,道:“正是在下,不过,在下倒是好奇叶小姐拜帖子与我是有何事?”
叶蓁慢悠悠的走过去,立在他面前,微微垂首,双眸不经意的扫过楚轻狂的脸,实则是在默默的打量他。
这男子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腰间挂着一枚质地上乘的玉佩,全身上下并无商人的铜钱之味,还染了些清香,且那看似简单的锦袍却是上好的料子。
若她没看错的话,应是云锦雪锻,这才是低调的奢华。
他的大拇指戴着一枚玉扳指,是上好的祖母绿,他的脸因戴着面具,猜不透他此刻的表情,他整个人就若躲在面具下的猛兽,只待着出乎一击。
偏生他的一举一动皆是轻佻,随意,漫不经心,让她猜不透。
叶蓁敛下眉目,直奔主题:“不瞒公子,我是想来从商,希望与公子合作。”
“哦?经商?据在下所知,叶小姐乃叶将军嫡女,叶府四小姐,何须从事商人这一贱行?”楚轻狂放下茶盏,这回倒是抬眸瞧了叶蓁一眼。
叶蓁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打趣之意,的确,卞京的贵女哪个不是高傲,清高,谁会想的去从事商人这一贱职。
可是,她叶蓁不在乎,只有有了额外财源,自己才可以更加顺畅的谋划后面棋路,有了自己的银子,才好办事。
“公子不必在意我的从商动机,只需知晓我也是个想赚钱的人即可。”叶蓁巧妙的转了话题,好整以暇的道。
楚轻狂沉吟了片刻,又拿起茶壶斟了杯热茶放在桌上,笑道:“小姐请坐。”
叶蓁落落大方坐在楚轻狂对面椅子上,那男子随意的靠在椅子上,以手撑着脸颊,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面前的少女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眉眼温和,端的是端庄秀丽,只是他怎的觉着她一点也不简单呢?
而且,这少女并无一丝一毫的羞涩之意,被他一个陌生男子打量着,仍旧面无表情,甚至与他对视,她的乌黑眼眸定定的瞧着他,让他有些莫名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叶蓁神情自若,对他的眼光置若罔闻,端起茶盏,凑到嘴边,闻了闻茶香,不由得赞叹不已:“这是花茶?香味浓郁,且茶汤色泽亮丽,实为佳品。”
他一个男子却准备了花茶待客,真是有心思。
楚轻狂微微一笑,不可否置,懒洋洋的开口:“叶小姐既然说要与在下合作,不知小姐要做什么生意?”
切入正题了,叶蓁放下茶盏,姿态从容的微微坐直了身子,一字一句,道:“我想开个首饰铺子,以及衣裳铺子。”
楚轻狂拧眉:“叶小姐,据我所知,这卞京首饰衣裳铺子那般多,你又何以保证你的铺子别出新意,鹤立鸡群呢?”
他原以为这少女有些新颖心思与想法,哪知晓也不过如此,卞京的首饰铺子多了去了,哪里有什么利润与银两可赚?他是个商人,唯利是图,没钱赚的投资,自己可不傻。
叶蓁早料得他这般说,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唇角上扬,解释道:“公子,你且看完我的作品再说。”
说完,又让楚轻狂吩咐人送来了纸笔,自己伏在桌子上,执笔认真的画了起来。
楚轻狂一直是用手摩挲着玉扳指,双眸晦暗不明,闪烁着莫名的亮光,像是算计着什么,偏生又戴着面具,遮住了表情。
最后一笔完成,叶蓁低头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汁,将宣纸展现在楚轻狂面前。
纸上画了一位妙龄少女,梳着飞仙髻,发间插入了一支簪子,那簪子是素雅大方的款式,在顶端开了朵小巧的山茶花,看的楚轻狂双眼一亮,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看来,小瞧这少女了。
楚轻狂眸光幽深,故作不在意,挑眉问道:“只有这些吗?”
叶蓁泰然自若,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了一卷纸,用红线绑成了蝴蝶结,取出来一一展开,都是些簪子,步摇,发钗图样,还有几张衣裳图样。
楚轻狂默然不语,他在思索着,这个少女确实有过人之处,这些簪子服饰确实不与卞京其余铺子一样庸俗无花样,可以与她合作,不过,至于自己的利益,定然要达到最大。
思及此,眸光一深,便有些豪爽的道:“叶小姐,我答应与你合作,不过,小姐的铺子位段在何处?”
卞京最繁华的地方就在天下第一楼所在之处,他其余的一些铺子也在这条街,若是叶蓁的铺子在偏僻处也不见得有多少用,毕竟,好地段才是铺子赚钱的一大首要因素。
叶蓁神色有些犹豫,随即又恢复正常,缓缓开口:“我没有铺子,不过公子不是有吗?”
楚轻狂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这少女也太异想天开了罢,自己无铺子,还来理直气壮的说要开铺子,她这是无自知之明还是另有打算?
以为自己是冤大头,会提供一切吗?他可不是良善之辈,他可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楚轻狂直视叶蓁的眼眸,见对方并无一丝紧张羞涩,一脸风轻云淡,淡定的与她直视,真是佩服她的耐性与脸皮。
便摇晃着头,古怪的一笑,拖长声音:“叶小姐太过自信了罢,觉得我会全数帮你?包括铺子采办?未免太天真了。”语气露出几分淡淡讥讽之意。
少女仍旧面色平静,继续道:“楚公子,我虽没有铺子,但我知晓你有不少好地段,而且我有个主意,决计不会让你吃亏。”顿了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发觉那人正听着自己说话,便又道:“你我本来合作做生意,定当是五五分账的,自然,我没有提供铺子,故而我愿意与你七三分账。”
楚轻狂一愣,微微挑眉,她会这么好心?给自己如此大的利益?怕有后招罢,静等后话。
果然,叶蓁又道:“自然,我也不会吃亏,待我还上了开铺子的一切费用,此后盈利你也要与我五五分账,这样如何?”
少女眉目舒展,面目平静,眸光清冽若湖水般清澈见底,却不起一丝波澜。
双手服帖的放在膝盖上,端正的坐姿,分明从她身上散发出贵气,端庄淑静,淡然处之,不卑不亢。
楚轻狂笑意深了几分,微微眯眼细细思考,叶蓁分明是已经想好了怎么说服他,还想好了她与他该如何分账,分享利益,甚至做出了她自己会在前期吃亏的表现。
随即又指出当她抵还了铺子押金后,会与自己同享一样的利益,真是吃不得半点亏的性子,太狡猾,对!就像狐狸。
他不停的转动大拇指戴着的玉扳指,不发一言,自己该多获得些利益才是。
叶蓁却不容他犹豫不决,直言道:“公子涉及许多行业,唯独首饰铺子未曾涉及,如今,有天大的机遇摆在公子面前?公子仍要放弃?”
楚轻狂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叶蓁,真是个伶牙俐齿,牙尖嘴利的少女。
叶蓁毫不在乎接受对方目光灼灼的打量,面色如常,端起茶盏抿了口茶,说了许多,口渴的紧。
楚轻狂扯了扯嘴角,妥协似的挥挥手:“罢了,答应你便是,先是七三分,待你何时还完铺子钱,五五分。”
叶蓁满意的点头,又关心起来铺子地段。铺子名自己早就想好了,叫“蜀香阁”。
楚轻狂略微思索,指着天下第一楼对面街道的一个药店铺子,有些痛心疾首,那药铺本是锦绣上次心血来潮开的,拍拍屁股走了后,便丢给了他,他原先想把铺子拆了换成个当铺,现在好了,可以改建为首饰铺子。
叶蓁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脸微微探出窗户,一阵微风吹过,细纱被吹的扬起,露出了嫣红的嘴唇以及一小块白腻的肌肤。
“如此,这些图样先放在你这,等铺子开张,先让金匠打造出这些簪子,然后寻得绣娘做这些衣裳,记得……”少女侧首,详细叮嘱着:“这里的每样东西,只打造一份,独一无二,这样才有意义。”
蜀香阁的东西天下仅此一份,独一无二,不会有重复,自古贵门小姐不喜与她人撞衫与她人同戴一款簪子,只有独特的,才能满足她们虚伪的虚荣心,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而她也能赚到更多的银子。
这样,不论蜀香阁的首饰多贵,她们都会争相购买,自己才会获利颇多。
楚轻狂顿时觉着自己捡到了宝,了然的笑着点头,调侃一句:“若叶小姐是男子,定当有大作为。”
这一句话半是调侃半是夸奖的,可叶蓁却面色不变,轻轻的喃喃自语:“若我是男子,呵……”声音太小,仅有自己听见。
第二十二章 魏国公府
生意谈成了,叶蓁也不多留,楚轻狂答应她若是铺子装修好了,定然通知她,铺子装修风格全由着叶蓁所说而办。
出了雅阁,叶桦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偏生又担忧叶蓁的安全,迟迟不愿离开雅阁一步,引来了一众客人的笑话,他浑然不觉,当作不知晓。
又在一层买了些玲珑糕包好,与叶桦一起出了天下第一楼。
车夫也是一脸焦急的伸长着脖子往里面望,自个输了银子,心里晦气,又不得进酒楼,只得站在马车旁等候。
叶蓁便不经意的道:“今个天下第一楼的厨子,耽搁了不少时间。”
叶桦一愣,随即咧开嘴笑了:“是极,谁让那厨子手艺不精呢!”
他们一唱一和,配合默契,车夫也是听得似懂非懂的,索性懒得听下去,看了主子上了马车,就也驱马直直向前走。
天下第一楼雅阁窗户处,楚轻狂微微探出脸,双眼一直盯着马车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终究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
魏国公府
一大早的,魏国公夫人便收到了叶桦的拜帖,高兴的合不拢嘴,便叫来儿媳吩咐下去今儿府里多备些酒菜,自己外孙外孙女皆来了,心里也是欢喜。
女儿早逝,丢下一双儿女,可怜悲苦的留在叶府。虽说叶家不会亏待兄妹俩,可是终究没了母亲,从小就是缺少怜爱长大的,加上他们父亲常年又在外打仗,一年仅回一次家。
想想,悲从心来,魏国公夫人便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拭泪,雍容华贵的脸上布满伤感之色。
大夫人忙劝慰道:“母亲,莫伤心,注意身子啊,这不,叶桦兄妹就要来了,若是见了母亲难过,定然是也不会开怀的。”
一席话,说的苦口婆心,句句关切之意,大夫人又让自个儿子魏长陵去大门处接待叶桦兄妹,老夫人这才止住泪水,有些欣慰的拍拍大夫人的手背,和祥道:“你是个疼人的,这些年,魏国公府多亏有了你。”
大夫人这些年对魏国公府做出的贡献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念着她的好,大夫人为人敦厚温纯,性子也是极好的,执掌府中中馈也是一直兢兢业业的,不曾出了什么乱子,甚得她心,故而自己便更欢喜这个儿媳妇。
大夫人羞涩的点点头,反握住老夫人的手,又柔声道:“母亲,都是一家人,何苦如此说,这是媳妇应该做的分内事。”
魏国公府门外,魏长陵一袭深紫色锦袍,束腰的腰带正中央镶嵌了颗鸽子蛋大的暖玉,一个荷包压边角,乃是大夫人所绣,一身穿着愈忖的面容丰神俊逸,玉树临风,衣角微微被风吹的扬起,随着束发的锦条一起迎风招展。
国公府外来往路过的百姓,不缺被他的相貌堂堂,举止大方所迷之者,有些个妙龄少女便红了脸,忍不住频频向他望去,面带红晕,眉眼含情,暗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方可配上他等翩翩美少年?
魏长陵背着手,眸光看向不远处缓缓而来的精致马车,又见马车上的标志,“叶府”,笃定这就是叶桦兄妹乘坐的马车。
马车果真停在了魏国公府门口,车帘被叶桦从里掀开,他率先跳下马车,又递着一只修长的手,叶蓁随即搭手也下了马车。
魏国公府四个大字,明晃晃的很是刺眼,听闻这牌匾乃是太祖皇帝亲笔书写,御赐给魏家的,可谓是莫大的荣誉与宠信。
魏长陵迎上去,关切问道:“一路可安全?”
叶蓁点点头,莞尔一笑:“表哥,今儿就来叨扰你了。”
魏长陵也笑道:“欢迎之至。”
叶桦从容不迫吩咐小方子拎着叶老夫人吩咐带着的礼品,这才一起进了国公府。
魏国公夫人身着深蓝色寿字对襟褙子,下面是同色宽大襦裙,面色和蔼可亲,她坐在罗汉床上,与坐在椅子上的大夫人谈话,倒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一个丫鬟满脸喜色,忙掀开帘子,笑道:“老夫人,大夫人,表小姐与表少爷来了。”
老夫人忙激动的吩咐道:“快,快让他们进来。”
叶桦与叶蓁魏长陵一起并排走进屋子,绕过外室,直直走进内室。
老夫人便有些坐立难安,不住的询问一旁抿唇偷笑的大夫人,有些紧张:“你说,我这老骨头的,许久未见他们兄妹了,怕是生疏了,也不知他们记得我否。”
大夫人便低低一笑,宽慰道:“母亲,您多虑了,他们哪里会忘了您。”
叶桦兄妹闻言,对视一笑,心中了然,忙掀开帘子,叶蓁率先走至魏国公夫人面前,凝视着面前满脸慈爱之色的外祖母,瞬间有些哽咽。
前世,自己错听林氏的话,不曾外祖母一家亲近,落得个不孝不义的名声,也对不住外祖母的一番怜爱。
魏国公夫人便抬眼看着叶桦兄妹,欣慰的长叹一口气,笑道:“你们啊,终于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叶蓁也笑了,先是与老夫人行了礼,又乖巧的向大夫人行了礼,礼貌的道:“舅母安好。”
大夫人很满意的点头,眼看叶蓁已然成了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心里也是欣慰,顺手从自个手腕上褪下个玉色质地上乘的镯子,不由分说的便往叶蓁手上套。
大夫人身着大红色对襟牡丹纹理褙子,下着同色襦裙,系着同色的腰带,发髻上插着几支金簪以及步摇,随着动作摇摆不定,颈脖戴着赤金璎珞项圈,一脸端庄温和笑意,遮掩不住贵妇气息。
嘴里还不停坚持道:“定要收下这个,当是舅母的一片心意好了,不必推脱。”
叶蓁便点头,径自收下,又谢了大夫人一番,老夫人又拉着她说了好些体己话,仔细询问她在叶府生活可好,可有不顺心之处,奴仆可有奴大欺主,叶老夫人是否尽心对她,句句饱含担忧,以及浓浓的关切。
叶桦自觉无趣,插不进话,魏长陵便拉着他去自个院子切磋武艺去了。
叶蓁对待老夫人以及大夫人的问话,答之有礼,不失分寸,深得老夫人欢喜,她笑的开怀,不住的称赞叶蓁,连大夫人也对叶蓁刮目相看。
以往她这个外侄女来了,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