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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这局外人,还是远远地看着就好,我可不想趟这滩浑水。可就有人不想让我如愿以偿,还该死的正好有这个权利。
“芙蓉,过来。”我左看右看,不是叫别人。难道是叫我,他不一直叫我“阿花”的吗?
我不情不愿的走到战争中,在他的身边站定。他揽过我的腰,我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只得微笑:“公子,有何吩咐?”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就像是对待自己调皮的女友。道:“你看,玉儿长的多像你,连名字都一样,杨芙蓉。”
我没有听错,是“玉儿长得像我”,不是“我长得像玉儿”。虽然表达的意思一样,但却有质的不同。“玉儿”长得像我,是我先入为主,也就贬低了他的儿媳。
“奴婢只是个丫鬟,怎敢与小姐相提并论?”我低声道。
这个公子,唯恐天下不乱。还把我这样“大张旗鼓”的牵扯进来,意欲何为?
“呵呵,”他又开始放电,电力十足。捏起我的下巴,让我与他直视,也让众人看清我的容貌,“玉儿,自是大家闺秀。而芙蓉,却是灵动得紧呢。”
听到他这么说,天使惊讶,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丝高兴。而玉儿惊疑,失落,还有一丝丝心有不甘。好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公子说的是什么,愤恨的看着我,全无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岂止没有形象,简直恨不得要把我吞入腹中。
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九章
只见玉儿眼睛一闭,再睁眼,已是热泪盈眶,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性。真是叫人心疼,可我怎么都觉得是鳄鱼的眼泪。
公子这才放开了我,转过身去。淡淡道:“乏了,都退下。”这可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亲亲我我呢,现在却如此冷漠。他声音中尽是疲惫,我忽然觉得浑身的瞌睡虫都在叫嚣,打着哈欠的和众人退了出去。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公子不愧是公子,总有那个本事把“戛然而止”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让局外人意犹未尽(还想看好戏),让局中人莫名其妙(不知是他什么想法)。
不管他们上演的是“潘金莲和西门庆”的浪漫还是“公公爱上了儿媳”的缠绵,都和我无关。唐朝嘛,社会开放,在这有钱人家,想怎么玩怎么玩,玩累了就不得瑟,直接回家洗洗睡了。
确实也该睡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月儿也开始高高挂,终于伺候公子睡下,我缓缓走在回去的路上。自从我成了公子的贴身丫鬟,住的倒是比以前好很多了。也算是一个人住一间房子,真是莫大的赏赐。
我在这古代也算是“有房一族”了,再等个憨厚老实的老公,就圆满了。“杨麻子”这三个字毫无预兆的跳到脑中,不由想到一个膘肥体壮满脸麻子的大汉,头皮顿时发麻。
一阵琴声传来,悠扬,绵长,带着浓浓的伤感。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下意识的寻找琴声的来源。
琴声越来越清楚,只见天使在月下弹琴,浓浓的悲哀顺着指尖抒发出来,闻者都为之心伤。他弹的,不是别的,正是千古名曲《梁祝》。
怎样的爱情,才会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怎样的深情,即使变成蝴蝶,也要成双成对。怎样的刻骨铭心,生不能相许,死也要相随?
眼前出现了那一对痴情的蝴蝶,没有门第的束缚,没有世俗的眼光,在花海中嘻戏玩耍。一起,飞过黑暗,飞向幸福的彼岸。狂风啊,吹不走他们的情。暴雨啊,打不折他们的爱。
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吹吹,沙儿飞飞……
琴声渐渐停止,天使闭上双眼,手按在琴弦上。他感觉到了身边有人,却不愿面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知道,他需要时间,平复自己的心。
“人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许久,他缓缓说道。
“可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而有些东西,却可以通过自己争取。人生短短数十载,为了自己最爱的人,疯狂一回又有何不可?
“芙蓉,他是我的父亲。”我知道,这句话,包含了多少心酸和无奈。
“你是他的儿子。”你把他当父亲,他把你当儿子了吗,否则也不会和你儿媳那样眉目传情。
“哎”
“能夺得走的爱人不是爱人。”我怎不知他的顾虑,他的老婆一看就爱上了公子,简直是中了毒。怎能不绝望?自己的父亲不顾伦常横刀夺爱,自己的媳妇却又不念旧情移情别恋。真是人生一大悲剧。
“可我不甘心。”他看着我,目光有一丝怨恨。却在这张温润的脸上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懒得和他说了,照他这个样子也做不出什么狠事,只是发泄一下内心的不平罢了,所以赠他一句话我就回去做我的春秋大梦去也。
可我不知道的是我这句话会给我造成这么大的影响,甚至改写了我的一生……
☆、第三十章
每天“下班”后都要去元清(天使)那里听他弹弹琴,和他聊聊天,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安慰。虽然他性格不是很刚毅,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每次和他说话都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慨。
但是,这样的代价就是,此时,在“上班”时我又开始昏昏欲睡了。等我感觉到气氛不对的时候,只见公子房中的莺莺燕燕早已退了出去。此时,屋内只剩下我和公子二人。
“芙蓉,觉得元清怎样?”公子斜躺在床上,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公子才高八斗,博览全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当然不敢当着老子的面说儿子的不是,自然都是挑好的说。
“哦?是比杨麻子要好很多,芙蓉果然冰雪聪明。”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看着我。
我心下一惊,真不愧是只狐狸,简直已经成精。算算我和元清才接触了不过短短几天,他就已经发现了我心中所想,我在他面前还真是一点小算盘也不能打。他说的没错,与其嫁给一个“虐待狂”的麻子大叔,还不如嫁给温润如玉的元清,虽然性格软了点,却待人体贴,不会欺负我。都是做妾,我为何不挑个更好的?
“是,少爷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岂是杨麻子能与之相比的。”你愿意绕弯弯,我也陪着你不走正道。
“如此,甚好。”
我没有接话,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敢妄下断言,否则又会钻进他为我设计的圈套。
“那就把你许配给少爷,择日完婚。如何?”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公子看着外面的天,随意的说道。
他的说的平静,却在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这样随随便便就会答应的人,他究竟又想怎么样?我完全不知道,但我有一种预感,我已经被卷入了他们的这场无硝烟的战争。
他说的是个问句,也就是有商量的可能。也许,以我以前“不怕死”的作风,会真的反抗。但这次,我真的不舍得,我宁愿一试,虽然不是为了我的幸福,却也能让我活的更好一点。
“奴婢遵命。”我福了福身子,说道。
“呵,看来要在沉默中爆发了呢。”公子整了整衣衫,把手背到身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是我那日和元清说的话,难道说他这几天都在暗中监视我们的一言一行。那么他也听到了我说他的坏话了吧?这么说来,他这么做是在报复?“在沉默中爆发”,是说元清,还是另有所指?
满腹疑问的退出了公子的房间,却正好看见元清正站在门外。他定定的看着我,眼里满是爱怜。道:“芙蓉,让你做妾,委屈你了,以你的才情……”
“少爷,能做您的人,就已是对奴婢最大的赏赐。”我没有说谎,做他的小妾,总比做杨麻子的要好千万倍。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动情,一丝不忍,把我拉入他的怀抱。他瘦弱的身子包围了我,却不能温暖我。两个同是对命运无可奈何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享受奢侈的“幸福”?只不过是相互取暖罢了。但也好过一个人踽踽独行,孤单无助,我很享受这表面的温暖。
“元清,进来。”可就有人破坏气氛,屋内的声音打破这和谐。
他在我额前轻轻一吻,温柔道:“等我回来。”
☆、第三十一章
今夜,终于没有再弹那些凄凄婉婉的歌曲,一首《高山流水》取而代之。不得不承认,元清的琴技真是非同一般,每次的聆听都感觉是心灵的洗礼。
他选这首歌,是有其原因吧。过不了几日,我们就要成婚。这首曲子,是在向我表明心志吗?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从琴前起身,拉住我的手。道“芙蓉,我定会对你好。”
我但笑不语,他的心中,肯定是爱惨了玉儿吧?即使她心系他人。否则,对一个见几面的女子就说出这样的诺言,即使是古代富贵男子的权力(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说的如此之快吧。如果我顶的不是玉儿的脸,他会待我如此吗?一切都是未知数。
既有了玉儿的脸,又可以对他死心塌地,当然是上上之选。
不过也是可怜之人,对爱如此痴狂,简直到了偏执的地步。
他轻轻抚着我的发顶,无限温柔。问道:“芙蓉,你喜欢我吗?”
“自然,不要随便去牵一个人的手,如果牵了手,就不会再放开。”我拉过他的手,放在手心。他的手很是冰凉,我紧紧地握着,表明自己的决心。
我没有说谎,即使我是有目的嫁给他。但只要嫁了,我就会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的相公,白首不相离。在这里,我也没有“离婚”的权力。不是因为爱,还有一种东西,凌驾于爱情之上,那就是:责任。
他的眼神有些波动,有丝挣扎,有些不忍。微微叹了口气,道:“芙蓉,如果你不想嫁我,我去和父亲说。”
“我心甘情愿。”这个让人心疼的男子,此刻,我是真的被他牵动了心弦。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委屈别人。生活,经不起那么多惊涛骇浪,平平平淡淡才是真。
他叹了口气,微微扯出个笑容,道:“明日,我来娶你,定让你做世上最美的新娘。”
这么快啊……
月亮也被羞红了脸,躲进了云端。地上的人儿,却是笑开了花。
一夜无眠,满是紧张和期待,根本无法安然入睡。浑浑噩噩的被按在梳妆台前打扮,一群婢女忙里忙外,我像是个木偶似的被摆弄。不发一言,不是说我不想说话,是我嗓子都说干了,没一个人理我。一会儿是“礼仪不可废”一会儿又是“少爷身份非同一般”,我势单力薄,就不与她们一般见识了。
“哎呀呀,小姐果然是天香国色,小的们以前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与少爷真是郎才女貌!”一个婆子夸张的大叫起来。
我不由得睁开双眼,镜子里的人儿是我吗?整张脸因为施了粉黛而更加生动,一双大眼更是灵动,像是诉说着千言万语。娇羞的神情欲拒还迎。头发梳成一个复杂的发髻,却没有一丝古板,几缕青丝飘落的恰到好处,既显得庄重又不失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好一个天上下凡的小仙女,调皮戏人间。
怎么说也是她们的功劳,我转过身对着刚才给我打扮的“主力队员”道:“多谢王婆。”
没错,是王婆,就是当初那个欺诈我的上司。真是山不转水转,如今,我这个当初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变成了她的主子。
见我给她行礼,她一惊。忙把我扶起,道:“姑娘可是折煞老身了,万万受不起!”
我这一拜,不单单是为她今日对我的服侍。更是感激我的那些曾经,虽然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那些血与泪交织的过往,却让我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勇敢。学会了适应这个冷漠的社会,学会了伪装,更学会了如何坚持自己的梦想。才不会在这个全新的时代茫然不知所措,命运无情的打击,我没有退缩,而是扼住命运的喉咙!
“姐姐,可不能忘了安柔啊!”一个不明飞行物落入怀中,我稳稳的接住了安柔。
“放心,姐姐怎么会忘了你呢?等我完婚,我就向少爷把你讨过来。”我一直知道她在我身边,只是没有出声,本是大喜的日子,怕我伤心。实在没忍住,才过来和我道别。
“行了,大喜的日子不要哭哭啼啼的,芙蓉姑娘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王婆适时打断了我们,催促道。是呀,我没有对她报复就是最好的证明。
吉时已到,刚才外面的人已经催了半天。
我这才把小家伙从我怀里拉了出来,安慰了她几句。
被送上了花轿,走向喜堂。走向我的幸福之路……
☆、第三十二章
手里紧紧攥着喜帕,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身一人坐在婚房里,等着新郎,心跳得早已失去了它的节奏。过了今晚,我就是别人的妻,准确的说,是妾。心里还是开心的,不管如何,我也算是半个主子,总算能有一些东西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在唐朝,女人只是一种附属,也只能以夫为贵。
“吱呀”一声,门开了。头上却盖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好想揭开盖头看看他,不是没见过,过了今晚,我们就是夫妻,什么都不一样了。现在,很是期待他此时的样子。凌乱的步伐越来越近,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酒气。抑制住想要晕倒的冲动,尽量调整面部表情,想要留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
他在我面前站了一小会儿,修长的手覆上盖头,眼前的景物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完整起来。心跳得越来越快,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他。看到他的那一霎那,大脑当场死机。身体先于大脑做出最直接的反应:一脚踹开面前之人。而我的暴力在他身上却毫无反应,他直接把我扑倒在床。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此时压在我身上之人,是公子,居然是公子!元清哪去了?公子一身大红喜服,也是成亲的装扮。难道说今天也是公子成亲之日?还是说要成亲的本就是我与公子,不过是打了元清的幌子?可是,我本就是公子的人,他若是想娶我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为什么要绕如此大的圈子?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我的心顿时不安起来,莫非是……公子此时喝得可以说是烂醉如泥,脸上是不正常的红,眼神迷离。丝毫没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摸样,简直就是勾人魂魄的狐狸精,没有任何束缚的把所有的妖气都散发了出来。
带着重重的唇落了下来,雨点般落在我的脸上,喃喃道:“玉儿,我终于娶到你了。”心猛地一沉,痛苦的闭上双眼,果然如此。这一切,都是元清策划好的。元清呀元清,你沉默中的爆发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吗?趁着公子迎娶玉儿的时候向公子求亲迎娶我,婚礼同时举行,精彩演绎一场“狸猫换太子”。怪不得,你看着我的时候,总是有一丝不忍,有一丝愧疚,有一丝挣扎。而你的良知却被泯灭在你的自私和你所谓的爱中,真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啊!
你以为你的父亲只是看上了你妻子的美貌吗?看到了和玉儿一模一样的我,就计划好了这一场闹剧。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眼里的绝色容颜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中人之姿。公子身边美女如云,他几时放在眼里?不过是图一时新鲜,想换个“清淡口味”,或者大胆猜测一下,不过是想要寻求一种有违“伦常”的刺激感。
这一段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