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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廷玉见谢梧瑶完全不把孙名元送礼物当回事,也没说什么,凑过来,神气道:“琴不是用来看,而是用来弹!”说罢,他劈手拿过琴,弹了一曲,还像模像样。
难道上书院里也教琴?没想到平日里不碰琴谢廷玉也会弹!怎么是个人就会弹啊!谢梧瑶不知不觉地、眼含怨念地、瞪着谢廷玉!
谢廷玉嗤笑她一声,曲调一转,又弹起另一曲!
谢廷玉越发得意洋洋,谢梧瑶目光越发地苦大仇深。
谢廷玉看谢梧瑶蹙眉生闷气那小样儿,顿时心中大乐,口里挑衅道:“想不想学?求我啊!”
前世记忆依稀还在,谢梧瑶从不觉得弹琴是啥了不得技艺,遂小气地去夺琴,道:“你小心点用,是名琴绿琴呢。”
谢廷玉听后吃了一惊,忙歇了手,仔细打量起手下这把琴来。难怪,以他这水平弹出来,居然也觉得很动听!名琴果然是名琴!谢廷玉以为这琴是谢梧瑶从哪里寻来宝贝,顿时起了占有直意:“反正你也不会弹,放你那儿是暴殄天物,不如将这琴让给我吧!”一句话差点没把谢梧瑶鼻子气歪!
谢梧瑶发狠话:“弹琴,珏姐姐我或许比不过,你哪里是我对手!”
谢廷玉这个年纪最受不得人激,尤其还是连琴都没碰过谢梧瑶!谢廷玉来劲了,狠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刚从军营回来他,满嘴市井俚语,“你我打个一赌!”
“遛就遛,赌就赌,赌什么?”谢梧瑶毫不退缩。
本来谢廷玉要求马上就比。谢梧瑶那里敢应,再怎么着自己也得先偷偷熟悉下指法才能比,便耍赖道:“弹琴乃高雅事,斋戒三日后再比,方显诚意!”
谢廷玉明知妹妹在诡辩,也不点破,大度地道:“三日就三日,赢者得绿琴。”又笑着加了赌注:“若瑶儿真能赢我,京郊我名下那个庄子也算你!”
这完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谢梧瑶恨得瞪牢谢廷玉,暗自磨牙。
……
晚间用膳时,这对兄妹俩互不理睬。更确切地说,是谢梧瑶不理谢廷玉。需知前几天饭桌上情形正相反,是谢廷玉不理妹妹、谢梧瑶频频给他夹菜示好。对面朱云劲和谢梧珏见了,不觉好笑。
饭后小兄妹俩都拒绝了姐姐姐夫邀请,都说自己有事要忙,告辞去了。两人走至门口时,还互相对哼一声,方甩头各自去了。
自己弟弟妹妹完全不顾及做客身份,随意使性子,当姐姐谢梧珏感到有些无奈,与朱云劲抱歉道:“玉弟弟和瑶妹妹从小就这样,三天打两天好。”
朱云劲不以为意,反而兴趣十足地笑了。谢梧珏见了,偷偷向丫环白菊递了个眼色。不一会,白菊去了又回来了,与谢梧珏耳语了一番。
谢梧珏服侍朱云劲更衣喝茶,边把兄妹俩打赌一事给说了,兄妹俩三日后比琴,输那方让出绿琴。朱云劲听了没说什么,兴致很好地建议道:“珏儿,来下盘棋?”
谢梧珏连忙应下,心中喜不自禁:爷有多久没邀自己下棋了?这是不是好迹象开始?
西苑这边忙着下棋,那边谢梧瑶却是埋头苦练指法,谢府学堂里琴课她倒是听了,现在主要问题是指法不熟,谢梧瑶当晚拨弦至深夜。
皇四子府另一头客房里谢廷玉,得了妹妹练琴消息,不由也打起精神,找来把琴好生练习起来。
兄妹俩琴声吵得四邻不得安宁,然朱云劲不说话,皇四子府里又有谁敢抱怨?!
第二日,谢梧瑶当然起不来,接近正午时她才醒。
丫环竹子进来服侍,嘴里不停地说着府里新鲜事:“姑娘,鹌鹑姐姐已经能翻身了……两位小公子昨天会说‘啊’了……李妃娘娘被禁足了呢……梅香姐姐被打发了,离开时哭得可惨了,该!谁让她以前老给鹌鹑姐姐和我脸子看……”
谢梧瑶一顿,脑袋有点转不过来,道:“谁走了?梅香?为何?”
辛娘过来接过竹子手里活,努力地将谢梧瑶脑后半长短发盘出花样来,道:“梅香前儿惹恼了少爷,少爷嘱人命她家老子把她接家去了。唉,梅香那丫头年纪大了,起了别样心思,竟私自去求得十小姐同意,偷偷爬上少爷床……也难怪少爷会不乐意!”
谢梧瑶沉默,谢廷玉被人肖想了!谢廷玉有人追了!梅香对谢廷玉爱慕是早就有了,自己哥哥一表人才,谁喜欢上他都不足为奇。没想到是,谢梧珏竟插手此事!更没想到谢廷玉会如此做,以表明不容外人插手自己身边事态度。那个曾经被自己抱在怀里安慰玉宝宝,真长大了啊!
梧瑶记事 II : 市井田园 第 66 章 隔墙有耳
谢氏兄妹埋头练琴,谢府当家人也没闲着,早早地定下了谢十二小姐及笄礼嘉宾,并郑重地下了帖子。谢府请了长公主做首席嘉宾,此外京中几个皇子府、公府、侯府、伯府等高门大宅皆收到了谢府请帖。有大学士吴忠信亲自助阵,一些当朝清流门户也表示届时会出席,如此一来,竟比当年谢十小姐及笄礼还隆重。
农部尚书吴凯及夫人也接到谢府请柬,云海公主见了很是不悦。如今她已有四个多月身孕,尚在禁足当中。
云海公主酸道:“明明早就出嫁过,竟还当黄花大闺女似地操办,真当大家都是傻子么!”见吴凯不接话,忍不住问道:“驸马当真要去?”两人大婚之后,吴凯每日不过例行公事一般地到公主府点个卯就走,对此云海公主早已心生不满。
吴凯面色温和地回道:“公主好生休养,书房还有些事要处理……”竟是又要走!
“站住!”云海公主情急大喝,忙转又温婉地道:“驸马,本宫有事……相求。”
吴凯闻言重新坐定,等她开口。
云海公主迟疑,眼见吴凯露出不耐颜色,忙开口道:“父皇平日与母妃感情甚好,想父皇现已消了气,能否请驸马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早日将母妃迎出冷宫。”
皇贵妃从冷宫出来,不过是迟早事,为人婿者求这个请,到哪都说得过去。吴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云海公主不由得一喜,接着又吞吞吐吐地说起另一事:“前时本宫为买下两个铺子,不光用完了陪嫁银子,还举了债,原想这两个铺子收益好,钱银能很快收回来。不想,那两铺子原来掌柜和伙计皆不是被买下而都是雇佣,铺子换了主人他们也自去了,铺子收益自然一落千丈,可债却越滚越多,此时又没法请母妃帮忙,驸马……”
云海公主被高利所困,向自己夫君求救。这事是她赌一时之气确处理不周,她不免有些心虚,紧张地看向自己夫君吴凯,若不是数额巨大无法应对,她也不会开这个口!这事不求吴凯、她还能求谁?
吴凯肤色本来就不算白,这会儿脸色越来越沉。
云海公主有生以来,首次感到了害怕。
沉默了许久,吴凯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吴府早有家训,子孙不得涉足商界,你既进了吴家门,就当遵守,此其一。其二,吴府没有多余钱银供你糟蹋!你一个堂堂公主,自入商界,真是有辱斯文!既不善经商,就赶紧把铺子关了!不管你是变卖首饰还是变卖田庄,必须马上把债务了结!可听清楚了?”
云海公主心有不甘,却无话可驳,只得抿唇应下,又眼睁睁地看着吴凯发作了她身边两个亲信,然后拂袖而去。
……
谢廷玉对于自己和妹妹谢梧瑶比试一事,相当郑重其事。他将比试地点安排在京郊他名下庄子里,还邀请了不少他朋友当评委。二人垂帘比赛,评委根据琴声定优胜。
居然还请来了第三方当评委!谢梧瑶心道,仍挑剔道:“这不公平,评委全是你熟识,比赛地点还是你地盘,我不同意!”
就知道她总有话说,谢廷玉道:“你不同意,那你说如何?”
“比赛地点改在我那儿举行,我庄子离你军营也近,你请那些评委来得也方便。”谢梧瑶先争取主场之力。离开戒备森严皇子府,谢梧瑶心中没底,暗自祈祷外面世界差不多也该太平了吧?自从上回遇刺,她就没敢独自离开皇四子府过!
谢梧瑶找出理由这般冠冕堂皇,谢廷玉如何说得出不来:“依你!”
难得两人有点正经事做,兄妹俩竟都当起真来,各自认真备战。
谢梧瑶认为强大选手赢得比赛,彪悍选手充分利用规则来赢得比赛。谢廷玉则认为,搞定评委也就搞定了比赛。为赢得比赛,两人各自动起小脑筋来。
……
比赛前一天,朱云劲将谢梧瑶叫去。他特意从宫廷请来一名琴师高手,为谢梧瑶做最后赛前辅导。
谢梧瑶听琴师灌输了一两个时辰,脑袋都大了,求饶喊停。
朱云劲挥退琴师,问她可有把握?
谢梧瑶摇头轻笑,故作玄虚道:“临时抱佛脚,佛说,不可说!”
她脸颊红扑扑,眉眼恬美,笑得嘴角微翘,朱云劲一时看得转不开眼来。
谢梧瑶瞧他这样,忍不住眨着大眼睛,好笑道:“哎!你该不会迷上我了吧?”说得自己一愣,忙一手捂了嘴,摆手道:“姐夫,玩笑,我开玩笑!”
朱云劲幽深目光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她眼,就在她顶不住对视要躲闪开去瞬间,他伸出手,手指轻轻压在她放于琴弦上食指上。琴弦颤动,发出了短促低沉一声,在寂静房内悠悠淡逝。
他手指慢慢地在她手指上来回划过,黑黑眼眸仍直视着她,他说得无比缓慢而坚定:“我对自己痴迷人或事,从不开玩笑。”
谢梧瑶半天半天才缓过神来,脸上已是充血一片。
老天,这是什么状况!她遇到了高手,她玩不过了!她奉陪不起了!谢梧瑶按下砰砰乱跳心,手忙脚乱地起身,又七手八脚地收了琴和谱,也不敢直视那人,胡乱道:“天不早了哈,我该走了,回见,回见!”竟是夺门狼狈而去。
……
谢梧瑶以备赛为名,没有出来和大家一起吃晚膳。
想了一晚上,谢梧瑶决定就此搬回自己京郊庄子上去住。
第二日一早,朱云劲尚未下朝,谢梧瑶辞别姐姐谢梧珏。谢梧珏有些意外,本以为妹妹和弟弟只是去一天,不想竟是要搬去住。稍事挽留,见妹妹去意坚决,谢梧珏也便允了。谢廷玉一听谢梧瑶要搬,赶紧吩咐自己贴身丫环兰香和小厮响茗和烟茗,他也就一起搬去庄子了。
走得匆忙,鹌鹑和谢梧瑶等挤在一辆车上。鹌鹑伤还没好,她一人躺着占去了车厢大半,鹌鹑有些过意不去,辛娘抱着她,安慰说让她只管安心。
一行人到了郊外庄子,谢廷玉请朋友也陆续到了。
谢梧瑶建议道:“这么好天,不如我们先烧烤吧?”谢廷玉知道妹妹向来鬼主意不少,唯恐夜长梦多,激道:“你若怕输不想比,直说吧。”谢梧瑶只得应战。
比试结果很出谢廷玉预料。
兄妹俩分居一扇垂帘后,各弹一曲。
谢廷玉弹是《高山流水》。他弹曲目早已私下通给各个评委,只要不是聋,就该评他胜。
然,谢梧瑶却是钻规则空子以歌声来弥补琴声,出奇制胜。她边弹边唱,曲调优美,歌词独特,嗓音清丽,竟是在座人都未曾听闻过,令人耳目一新。只要不是聋,都知这是妹妹在弹唱,评委大多选了谢梧瑶获胜。
谢廷玉只有感叹份了:他所谓这些朋友,都是重色轻友之人!
最后谢梧瑶获胜,成功保住了绿琴,还赢得了谢廷玉庄子地契,只不过她无论如何不肯收下。
……
谢廷玉请众评委当中,有两人事前就打定主意要选妹妹胜出:一个是孙侯府孙名元,一个是皇六子朱云熙。
众评委都是少年年纪,对获胜者容貌、歌声、琴声皆是多有赞美。
孙名元对谢梧瑶心仪,在他们这个圈中已是公开秘密,朱云熙打击他道:“宫中即将选秀,被选上小姐,先紧着皇子挑完,才轮到给公侯之子指婚!”
孙名元却很乐观,胸有成竹道:“瑶儿已出嫁过一次,皇子即便是想娶,皇上也未必给指!”
朱云熙不悦,哼道:“咱俩走着瞧!”
孙名元和谢廷玉同为朱云熙伴读,几人从小玩到大,平时也不太把规矩礼仪放在眼里,彼此间随意得很。孙名元当仁不让道:“那就走着瞧吧!”他已求得母亲去谢府提过亲,加之他又与谢廷玉交好、从小与谢梧瑶相熟,胜算谁大得过他来?孙名元神气十足。
孰不知隔墙有耳,在他们周围服侍茶点丫环竹子听个正着,随后就将两人对话学给了自家姑娘听。
梧瑶记事 II : 市井田园 第 67 章 梧瑶及笄
谢梧瑶作为这个庄子主人,命人好吃、好喝、好招待地接待了谢廷玉请来几位朋友,直至宾主尽欢。
谢廷玉亲自送走自己请来、一点都不仗义评委们,方回头寻妹妹说话。
谢梧瑶散了房内人,问谢廷玉是否知道谢府打算、准备送她参加选秀事。
谢廷玉听了,并不感到吃惊:“那日里我听祖爷爷说,因云海公主一事,皇上欠了谢府情,不会为难谢府,原来说是这个!”选秀在谢廷玉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上回姐姐谢梧珏参选,他没少跟着担惊受怕,可长辈若真安排妹妹参选,该如何是好?
谢廷玉询问妹妹意思:“瑶儿你——?”
谢梧瑶摇头:“珏姐姐参选时,我曾和你说过,自己命运要自己来安排!”
谢廷玉点头,明白妹妹不想参加。自己命运自己来安排,这话听着豪迈,现在他才理解行之不易。
谢梧瑶悠悠地道:“当初,我当众求亲嫁给吴凯,为就是躲开别人摆布。虽然事与愿违,我和吴凯还是分开了,但我初衷未改!玉哥哥,我已经嫁过一次人了,今后不会为别人活着,我要活出我自己。你能理解吗?”从小到大谢廷玉是她最亲亲人,如果能得到他谅解和支持,她会心安一些。
谢廷玉凝重走上前,低下头,抚摸妹妹脸颊,正经道:“这条路会走得很辛苦!”拒绝掉循规蹈矩,意味着一切要靠自己,未来遥不可及,以后会有多少未知险阻?
这些她如何会不知?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当然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谢梧瑶仰头看着他,淡淡一笑。
妹妹笑脸,看得谢廷玉满是心酸:“你打算如何做?”
谢梧瑶谈了离京避过选秀想法。谢廷玉虽是不舍,但也知这是眼下唯一可行。
兄妹两为此事彻夜长谈,谢府那边为了谢梧瑶归宿问题也发生了争执。
谢梧瑶父亲、谢四老爷谢雪南再次提起西夷王后之事,他在西夷苦心经营十多年,大好成果不能便宜了别家,他坚持要把亲生女儿嫁过去为后。
谢老夫人不同意,明确地对四子道:“你知道为了瑶儿入宫选秀、铺通这条路谢府花了多大力气?!嫁到西夷为后,不过占了名头,听着好听罢了,远水解不了近渴,遇事也帮不上谢府,若万一西夷再与我朝发生冲突,谢府当如何是好?”
谢四老爷深知母亲十分高看谢梧瑶,便放弃与其争辩,转来说服谢老太爷:“父亲,瑶儿嫁过去,就是为了西夷与我朝百年修好。再说,咱们府上不是已经有了珏儿和妩媚嫁作皇子妃?皇六子如今看并不得势,外加皇贵妃被贬必对瑶儿心存芥蒂,谢府何苦白搭上一个女儿?”
谢老夫人不这样看:“皇贵妃能否走出冷宫未可知,即使将来走出来了,以瑶儿手段,那点芥蒂又算得了什么?!”
这三位皆看好谢梧瑶本事,但各持己见。
有时选婿何尝又不是政治押宝呢?!谢老太爷沉吟道:“皇上对皇贵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