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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华到底满腹诗文,也道:“岁暮大雪天,压枝玉皑皑。未称为松主,时时一愧怀。”
顾重珠不愿意落后,立马也接了一句:“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顾重芳也笑着说道:“凌风知劲节。负雪见贞心。”
只有蕤大少奶奶郑氏没有说话。
顾重珠就挑衅道:“大嫂,都说你们郑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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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 权 归 原 作 者
,女孩儿跟男子一样从小就读书,怎么别人都吟了一句,就你不说?我知道了,因为你是从蕊珠书院肄业的才女,所以看不上我们,不屑与我们为伍,对吗?”
蕤大少奶奶郑氏看了众人一眼,然后轻声道:“须知傲雪凌霜质,不是繁华队里身。”
此话一出,顾重珠就撇了撇嘴:“哼!蕊珠书院出来的,也不过如此嘛。看来,蕊珠书院也不是大家口中说的那么难。等再过两年,蕊珠书院招学生了,我也要去。”
顾重珠不甘落后,又吟咏了几句,小姑娘你来我往,都不肯认输。
顾重阳的眼光却不由转到百年老松后面的那座院子上,她不由为之一顿:“小师父,那座院子是什么地方?”
“那是戒幢院。”小沙弥道:“是给犯了戒律的僧人面壁悔过用的。不过现在里面没有人,檀越要去看看吗?”
原来是悔过用的。
上一世,王九郎落发为僧,取名初衍,住的就是这个院子。
不过,初衍大师住的时候名字不叫戒幢院,而是皇帝亲笔提字改名,叫少师静室。初衍大师死后,少师静室被改名为嘉福塔,专门供奉他坐化时留下来的舍利子。
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初衍大师如今还是令整个京城为之侧目的王九郎。
认真算起来,初衍大师对舅舅一家还有活命之恩。若不是初衍大师规劝皇帝,恐怕舅舅早在她重生的两年前就被判斩首了。
这一世,她一定要避免悲剧的发生,绝不能重蹈覆辙。
“不用去看了,我就是问问而已。”顾重阳深深地看了一眼院子上悬挂的牌匾,戒幢二字映入心中。
看完百年老松,崔老夫人、葛老夫人她们也听完师父讲经,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一行人就在寺里吃素斋。潭拓寺的斋菜十分有名,特别是招待达官贵人的饭菜,更是特意请的素斋高手烹饪的。
正在吃饭,突然知客师父走了进来,把大夫人请了出去。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大夫人方脸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此刻众人都已经吃好了饭要回各自的精舍休息。
“出了什么事情?”葛老夫人就问。
大夫人扶着葛老夫人道:“没什么事情。”
大夫人看了一眼其他人,微微笑道:“是二弟妹让人来帮她上柱香,点一盏长明灯。”
她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可顾重阳却觉得她的眼神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心里却都知道,这不过是掩饰之词罢了。
顾重阳心里也是一跳,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大夫人连饭也不吃了。
出了斋房,顾重阳就看到外面站着两个婆子。那两个婆子顾重阳都认得,一个是二夫人身边的孙嬷嬷。另外大夫人身边的金嬷嬷。
她们两个脸色十分难看,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顾重阳心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两个人怎么会一起来?大夫人跟二夫人身边的婆子都来了,怎么母亲没有让伍嬷嬷来?
还有大夫人刚才欲盖弥彰的话,就像一片乌云,笼罩在顾重阳的心头。
既然大夫人有心瞒着众人,自己肯定是打探不到的了。
精舍里,顾重阳实在无法坐稳,她的心突突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第64章 。噩耗
绿芜服侍顾重阳躺下,直躺了一炷香的时间顾重阳也无法睡着。她翻来覆去的,怎么都觉得不安稳。
顾重芳原本已经朦胧睡去,也被她吵醒,她也看出了顾重阳的焦虑,就问:“四妹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顾重阳歉意地看了她一眼道:“大堂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你休息吧,我到外面转转。”
“要不要我陪着你?”
“不用了,上午一直在走路,你该累了。”顾重阳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让绿芜陪着我就行了。”
顾重阳出了门,就听到呼啦一声,葛老夫人精舍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并不是大夫人郝氏,而是长房的英大夫人郑氏。
英大夫人神色紧张步履匆匆地从精舍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顾重阳她吃了一惊:“四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顾重阳忙解释道:“我睡不着,怕扰了大堂姐午休,就出来走走。”
英大夫人并没有责怪顾重阳,相反,她的脸上渐渐露出哀戚之色,她走到顾重阳面前,眼圈渐渐泛红。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不安涌上了顾重阳的心头,她一把抓住大夫人的手,焦急地问:“英大伯母,发生什么事情了?”
“四丫头。”英大夫人看着她道:“刚才府里传来消息,你母亲溘逝了。”
顾重阳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英大夫人,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重阳,你母亲去世了。”英大夫人哀戚道:“你大伯母已经回府去料理丧事去了。次房老太太听到消息就晕了过去,这才会子才醒,我们略等一等就回府。”
“不、不、不……”顾重阳脸色骇然,头摇的似拨浪鼓一般:“不可能,我母亲好好的呢,你骗我,你骗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府里,母亲还等着我回去呢。”
说着,她拔腿就朝大门外跑去。
不可能,她不信!今天早上她还给母亲号脉,母亲身体康健,没有任何问题,母亲绝对不会死的。
她们是在骗她!
顾重阳只觉得心里砰砰乱跳,头也疼得厉害,她却没有心思去顾及这些,此时此刻,她只想见到母亲。
英大夫人焦急地喊她:“四丫头,快停下。”
一语未了,就看见顾重阳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顾重阳醒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庆阳侯府了,她发现自己躺在海棠院起居室的床上。
她霍然起身,就看到屋子里原本鲜亮颜色的东西都已经被换下,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素色。
绿芜穿着素衣,带着孝布眼圈红红地望着她:“小姐,您醒了,快把衣服穿上,去送夫人最后一程吧。”
原来母亲真的死了,并不是她在做恶梦!
顾重阳心里又是气又是痛,却流不出眼泪,只神色呆滞地不说话。
绿芜见了,忍不住担心:“小姐,您别难过,快穿上衣裳,否则连最后一面都难见了。”
顾重阳心里痛得滴血,牙齿更是死死地咬在一起。
就在绿芜还要劝的时候,她却突然一把夺过衣服,迅速穿上。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母亲的灵堂在什么地方?”
绿芜赶紧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道:“在外院正厅,这会子恐怕就要入殓了。”
顾重阳闻言,不再说话,而是抬腿就朝外走,她必须要见母亲最后一面。
外面鹅毛大雪纷飞,顾重阳没有打伞,她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绿芜拿着伞,在后面追,却不敢大喊大叫让她停下来。
外院的灵堂挂满了幡布,入目一片雪白,中间放着一口黑漆棺木。
顾重阳的脚步突然停下来,一步也迈不动了。她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母亲已经入殓了。
母亲的尸身就放在那口棺木里面,跟前世一模一样。咫尺天涯,天人永隔。
这一刻,顾重阳只觉得心痛如绞,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重阳,你来了。”四老爷哀痛地望着顾重阳,眼圈红红地道:“快,给你母亲磕个头。”
顾重阳却站着一动不动。
四老爷走上前来去拉顾重阳,顾重阳却一把推开他的手,恨恨地瞪着他:“母亲是怎么死的?”
四老爷闻言长叹一声,红红的眼圈一下子变得潮湿:“我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用,先是去了吏部,接着去喝从前同僚的娶儿妇的喜酒。我还没有回来,就被人告知,你母亲去了。府里的下人说,你母亲突然间捂着心头大声呼痛,你二伯母派去请太医的人还没回来,她就撒手人寰了。”
四老爷蹲下来,搂着顾重阳,声声哽咽道:“你母亲身子一向康健,谁也没想到她居然有心疾,更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暴毙,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早知道如此,我今天说什么也不会出门。高官厚禄算什么?从此琼枝与我们爷俩天人永隔,再也不能相聚了……”
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
四老爷哭得伤心,身子微微颤抖,看着父亲头上的冒出的几根白发,顾重阳只觉得心酸不已。
她没有说话,眼泪却扑簌簌地朝下掉。
父亲说的没错,从此以后,她跟母亲就是天人永隔,再也不能相聚了。
她闭上眼睛,拳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四老爷,四老爷。”父亲身边的小厮碧波突然跑了进来:“南京沈家舅老爷到了。”
“快请进来。”四老爷说着,站起来就朝外走。
顾重阳已经当先一步跑了出去,正看见四房管事林进孝引着几个风尘仆仆之人迎面走来。
为首的那个人正是她的舅舅沈玉成。
“舅舅!”顾重阳鼻子一酸,跑着叫着扑到来人怀中,哭着问道:“舅舅,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若是早点来,母亲或许就不会死。
顾重阳搂着舅舅的腰,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沈玉成到京郊就听到胞妹去世的消息,登时觉得晴天霹雳,一路骑马赶到了庆阳侯府,见府里府外都是一片白茫茫,便知道消息无假,妹子是真的去了。
此刻外甥女扑在怀里哭得伤心,他哪里能忍得住,想着胞妹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外甥女才十岁以后便没了母亲教养,该是何等的可怜,两行热泪忍不住从他挂着霜花的脸上流了下来。
他颤抖的双手落在了顾重阳稚嫩的肩膀上:“囡囡,舅舅对不住你,舅舅来晚了。若是舅舅能来早一点,说不定还能见你母亲最后一面,送她最后一程,是舅舅的错。舅舅明知道她病了,居然没能早点来看她……”
跟着沈玉成前来的沈让、沈证也忍不住眼圈泛红,暗暗落泪。
“认之,琼枝临终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沈玉成擦干眼泪问四老爷顾占茗道:“大夫有没有说,究竟是个什么症候?之前不是说不是肺痨吗?”
认之,是四老爷顾占茗的字。
原来,舅舅以为母亲是旧疾复发。
如果不是她学会了医术,恐怕她也会觉得母亲是旧疾复发吧。
什么肺痨,什么心疾,都是假的。
母亲身体好好的,什么病都没有。她不相信母亲是因为心疾而死,一定是有人害死了母亲。
虽然只有二伯母一个人在家,但是也不代表凶手就是她。相较于二伯母,大伯母跟老太太更有杀人的动机。她们完全可以在家里布置好,然后让母亲中招。
可是也不对啊,庆阳侯顾家十二月初七去潭拓寺上香是历年来的规矩,而大伯母与老太太事先并不知道舅舅要来京城,母亲要留在家里等候他而不去潭拓寺啊。
可不管怎么样,母亲的死都跟庆阳侯府的人逃不了关系。
上一世她懵懵懂懂的一无所知,让母亲白白丢失了性命。这一次,她一定要把凶手揪出来,以命抵命,让母亲九泉之下能够闭眼。
顾重阳暗暗下定了决心。
“舅兄,琼枝之前的确不是肺痨。”四老爷眼圈红红的,人也十分憔悴,他看了顾重阳一眼,然后道:“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吧。”
沈玉成微微有些吃惊,然后道:“也好,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临走前,四老爷特别叮嘱:“重阳,你守着你母亲。这是你最后能陪你母亲的时光了。”
顾重阳点点头,跪在了灵堂前的蒲团上。
此刻,她固然心痛,但是却有着怨恨。
重生以来,她汲汲营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用尽一切方法,来保住母亲的健康,来延长母亲的元寿。
十一月初八,母亲躲了过去。她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她以为她做到了,她以为母亲可以不用死了。
可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月,她才离开了母亲半天,母亲还是死了。
她实在不知道,老天爷让她重生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让她把前世的苦难悲伤重新经历过一次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宁愿没有重生,宁愿没有回来。
可事实却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她已经重生了。
她必须振作起来,查明母亲死亡的真相,找到凶手,为母亲报仇。
第65章 。投缳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母亲身边服侍的人。她相信,母亲的死一定留下了蛛丝马迹。要找线索,母亲身边服侍的人就显得尤为重要。
特别是伍嬷嬷,是母亲身边第一人,是重中之重。
“绿芜,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伍嬷嬷不来?”顾重阳道:“你去把伍嬷嬷叫过来,我有事情问她。”
“小姐。”绿芜哽咽道:“我怕您伤心没敢告诉您,伍嬷嬷也跟着夫人一起去了。”
顾重阳大惊失色,几乎是惊声叫了出来:“这不可能!”
伍嬷嬷与母亲固然是主仆情深,会生出以身殉主的想法,但也绝对不会这么做。
之前在泊头镇的时候,李杏春老大夫误诊母亲是肺痨,命不久矣,就将她托付给伍嬷嬷。伍嬷嬷当时含着泪跪在地上给母亲磕头,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情形犹在眼前。
伍嬷嬷必定不是以身殉主,定然是有人动了手脚。她是被人害死的。
心思百转千回,顾重阳已经站了起来:“伍嬷嬷的尸身在哪里?”
“这……”绿芜犹豫了一下,然后道:“伍嬷嬷的尸身应该是在下人房里。”
“带我去!”
“小姐,伍嬷嬷是上吊死的,样子十分难看,你还是不要去看了吧。”绿芜小声劝道:“您的心意伍嬷嬷一定会知道的。”
她现在只想知道真相。母亲已经入殓,她没能见最后一面。她一定要看看伍嬷嬷究竟是不是投缳而死。
她怀疑伍嬷嬷是被人害死,然后伪装成上吊的样子的。
主意定了,顾重阳大步朝外走:“你若是害怕,那就不要去。”
绿芜赶紧跟上,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因为不是寿终正寝,又到了年下,四夫人停灵不过七天,就下了葬。
如今庆阳侯府的灵堂白幡悉数卸下,为了迎接新年重新挂上了姹紫嫣红的装饰,好像几天前的那一场丧事不存在一样。
只有顾重阳为母亲服丧还穿着一身的孝衣,在这偌大的庆阳侯府显得十分不合时宜。
舅老爷沈玉成也不好在顾家久待,他只能隔几天来看看顾重阳。
拉着顾重阳的手,他叹息了半天,到底没把那句要接顾重阳去沈家小住的话说出来。
“舅舅!”顾重阳送沈玉成到大门口,见左右无人,就道:“我母亲不是病死的,是有人害死了她。”
沈玉成大吃一惊,连忙蹲下来,压低声音道:“重阳,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