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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孙福进来了,对康师傅道:“启禀皇上,塞图他们已经回来了,现在院门外侯着。”
“传。”康师傅说着,合上了书,起身走到了厅堂里。
我跟着他也到了厅堂,康师傅回头叮嘱了一句我说:“禧儿,待会儿在来人面前,咱们还是不可泄漏身份,你可千万别叫错了,记住了?”
我点头答应,心中却在奇怪,康师傅唱的哪一出啊?怎么在自己家的地盘还要继续演戏?
不一会儿,塞图就带着一个人进来了,我一看,可不就是那个张璇霜吗?只是此时她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着。
看到她,我明白了,怪不得,还要继续演戏!
原来康师傅刚才派塞图出去是去抢人的,看来他也是起了疑心,想把这件事搞清楚。
康师傅跟塞图一示意,塞图就伸手将张璇霜眼睛上蒙的黑布解开了,随后就跟小穗一起退出了屋子,还顺手把房门也关上了。
那张璇霜眨巴了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了光亮,警惕地打量了下屋内的环境,看到康师傅和我,愣了会儿道:“原来是你们,刚刚在升平庄的时候——”
康师傅微笑点头道:“不错,刚才姑娘被带走的时,我们就在升平庄门口。”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张璇霜的眼中充满狐疑。
康师傅“呵呵”一笑,反问道:“姑娘你看我们像什么人?”
张璇霜皱着眉,仔细端详了会儿,道:“看你的装扮……像是经商的,可你的气质,言行似乎又透着股难以琢磨的味道,让人猜不透。”
“哈哈哈”康师傅大笑了三声,道:“姑娘多心了,在下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商人,只是平日里喜欢多读点书罢了。至于你问我为什么救你,说起来,都是我女儿的缘故。”
我一愣,嗯?这康师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扯来扯去扯到我身上来了?
那张璇霜也是一脸的不解,问道:“您女儿?”
“哦,跟你介绍下……”康师傅伸手将我揽到身边,道,“她呀其实是我的女儿,今儿是拗不过她,才让她女扮男装带出来玩的。”
我配合着康师傅的说辞,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对着张璇霜甜甜一笑,道:“姐姐,我叫纯禧,你就叫我禧儿就好了。”
张璇霜微笑着冲我颔首。
康师傅接着道:“其实今天本想转身离去,咱们经商的,向来‘以和为贵’,跟官司能离多远,就躲多远,可这丫头一直在我耳边叨叨,说那个姐姐是好人,让我一定要出手相救。我呢,一则实在怕了她的‘软磨硬泡’,二则,细想之下,觉得姑娘这件事看上去也确有蹊跷,这才让手下的兄弟,将姑娘请到了这里,暂为安置。”
听到此,张璇霜心头的疑问貌似消失了,神情也不似刚来的时候那么紧张和紧惕,微微笑着问道:“ 多谢,敢问恩公的高姓大名?”
“哦,鄙姓罗,因家中排行第三,人称罗三。”康师傅张口就来,这个说辞,今儿在街上都已经听他说了好几遍了,简直就是驾轻就熟。
张璇霜随即给我们道了个万福,道:“罗三爷和罗小姐的救命之恩,璇霜我铭记于心,永世不忘,若将来还有相见的一天,璇霜定当涌泉相报,若是今生无缘再见,来生也定当结草衔环。就此别过。”说着她就起身,准备转身离去了。
“且慢!”康师傅出声叫住了张璇霜。
我也急忙三步并两步过去,拉住张璇霜,问道:“霜姐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张旋霜站定,转头对我微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可我不能留在这里,会牵连无辜的。罗小姐,谢谢你和你父亲的好意,我走了。”说着,又要迈步向门外走去。
我急忙拖住她,道:“哎呀,霜姐姐你等等!”又急忙回头叫了一声康师傅,“爹,爹!别愣着,快说句话呀!”
这康师傅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望着张璇霜的背影发起呆来,听到我叫他后,似乎才回过神来,几步走到张璇霜面前,诚恳地道:“姑娘其实不必这么急着走,那个禅塔海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找不到这里的,您尽可放心住下。”
张璇霜似乎不太相信,道:“恩公为何这般笃定?我从他宅中才逃脱了两天,他就能查到,可见这厮的眼线甚多,此事已经伤及上百条人命了,我不能再累及无辜。”
我一心急,脱口而出:“哎呀,霜姐姐,你放心,我爹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的啦,那个禅达海,就是借他一千个,不,一万个豹子胆,他也不敢查到这里来!”
“不敢?什么意思?”张璇霜的眉间若蹙,我这才意识刚才的话有点过了,忙开始亡羊补牢道:“啊,这个……说起来我爹跟几个王爷还有点交情,是吧,爹!”
康师傅倒是很配合地替我圆谎道:“是啊,是啊,因为生意的关系,我跟几位王爷的交情还都不错,再则,此地已是京郊,地处偏僻,是不易找到的,姑娘您尽管放心吧。”
张璇霜这才打消了要离去的念头,又施礼道:“既如此,璇霜就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探乾坤
张璇霜的疑虑既消,我吩咐孙福和小穗重又泡了茶来,我们终于可以坐下来聊聊,一探事情的始末了。
康师傅刚张口叫了声“姑娘”,那张璇霜就欠身道:“三爷别客气,小女子姓张,您称我璇霜即可。”
“哦,璇霜,好名字。”康师傅笑道,“璇霜,听你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不知你家住何处?怎会流落到京城成了禅塔海的家奴呢?”
这一问似乎正触到了张璇霜的伤心处,只见她瞬间忧上心头,眼眶蓄泪。
我忙递帕子给她,她抹了会儿泪,才调整了情绪,道:“我根本就不是禅达海的什么家奴。小女子祖籍浙江杭州,后祖父因生意的缘故举家移居广州,四年前家中突遭变故,父母皆遭歹人所害,唯我一人逃出生天。此次来京本是为父母申冤,却不料上了那禅塔海的当,被他软禁在府中。”
康师傅皱眉追问:“上了禅塔海的当是何意?他为何要软禁你?”
张璇霜的眼中瞬间冒出了仇恨:“这个奸贼假意答应要为我父亲申冤,但我无意间听到他手下人的谈话,才知道他只是为了骗我手中的一件要紧东西,然后便要将我杀人灭口。幸亏我留有戒心,始终没有交出那件东西,这才未遭他毒手。”
“霜姐姐,你说的那件要紧东西是不是账册?”我好奇心起,插了一句。
张璇霜点点头,道:“正是。你怎么知道?”
我笑道:“刚才在升平庄听你跟那个大个子提起的。不过,账册不就是记账用的吗?为什么会这么重要?”
“这本账册是我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那上面记载的一笔笔帐都是各个官员贪污纳贿的铁证。”张璇霜说的咬牙切齿的。
闻言,我瞄了一眼康师傅,只见康师傅脸色开始凝重了,并开口问道“璇霜,能否请问令尊高姓大名?”
张璇霜迟疑了一下,道:“家父姓沈,名上达。”
“沈上达!!”康师傅貌似有些错愕。
“您认识家父?”张璇霜似乎有些诧异。
“哦,呵呵,”康师傅强牵了一下嘴角,掩饰道,“令尊乃是广东商界才俊,富甲一方,虽未曾谋面,却久闻大名呐。”
“哦!是这样。”
“霜姐姐,你爹姓沈,你怎么会姓张呢?” 我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个张璇霜身上的秘密看上去真的蛮多。
张璇霜道:“我上面还有个哥哥,我娘是独生女,因此我哥随了我爹的姓,我就随了我娘的姓了。”
“是这样,霜姐姐,看来你爹和你娘非常恩爱呀!”我笑着赞道。
“嗯。从我记事起,就从未见他们红过脸,吵过嘴。”张璇霜说着似乎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中,唇边绽着笑容。
“璇霜,那本账册现在何处?”康师傅的一句问话,打破了暂时的和谐和温馨,又将璇霜拉回到现实中来。
张璇霜望了一眼康师傅,眸中迅速闪过一道警觉,答了句“我已将它藏在一隐秘之处”就闭口不言了。
康师傅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等到下文,只得微笑着道:“哦,那就好,那就好啊!”那口气我听着都虚假得很呐!
不过,也不能怪张璇霜疑心太重,就是换了我,若已上过一次当了,肯定也会心怀戒备的,更何况那本账册如此重要,甚至关乎到人的性命!
空气中弥漫着一点尴尬的气氛。
康师傅旋即将话题岔开到了广东的风土人情上,气氛才缓和了些。
又东拉西扯了一段时间,康师傅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孙福!”
孙福推门而入,躬身谨立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康师傅对着张璇霜笑容可掬地道:“璇霜,就委屈你在这园中暂居几日,他叫孙福,人也算机灵能干,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他去做就好。”又对着孙福严肃地道,“孙福,你可要好好伺候张姑娘,有什么差池,唯你是问。”
张璇霜望着孙福微笑着颔首,又对康师傅微一蹲身道:“多谢三爷。”
康师傅道:“在这里就像到了家里一样,不用客气。天色已晚,你早点安歇吧。”说着站起身,对我道,“禧儿,跟你霜姐姐道个别,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你娘该惦记了。”
真没想到,康师傅撒起谎来简直是高手中的高手,还“你娘该惦记”呢!我倒啊!
虽然是不咋想回去,可是君命难违,我也只好起身跟璇霜告辞道:“霜姐姐,禧儿先告辞了,改天再来看你哦!”
孙福将我和康师傅送出了“挹海堂”,康师傅又转身对孙福嘱咐了一遍:“该怎么做,你都记清楚了?”
孙福忙答道:“主子放心,奴才谨记在心。”
我们坐上了车子,出了“清华园”,这回的车夫换成塞图了,小穗又捞到坐在塞图身侧的机会,这小丫头又乐得笑开了花。
夜已黑透了,路上的行人稀少,据我所知,所有的宫门都在辰时准时落锁,一旦锁上,天王老子来了也叫不开。如果,宫门开不了的话,那或许可以回“清华园”呢?
我问道:“皇阿玛,现在什么时辰了?”
康师傅瞄了我一眼,嘴角含笑道:“放心,今晚你肯定回得了晨曦阁。”
晕,康师傅的眼睛是不是安装了X光啊!怎么我心里怎么想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失败啊失败!
我假意清了一下嗓子,掩饰道:“我自然不担心了哈,只是看天色已晚,纯粹想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康师傅笑斥道:“你这丫头,就你这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了我!”
“是啊是啊,皇阿玛英明!”我见瞒不过,只好转而奉承奉承。
车外忽传来一声护军的呼喝:“什么人胆敢夜闯宫禁!”
塞图的声音中气十足:“我乃御前侍卫塞图,奉旨外出公干,现回宫交旨。”
护军问道:“合符何在?”
塞图答道:“合符在此。”
他们说的合符,我曾在乾清宫的暖阁里见到过一次,是个金色的铜牌,上面阳刻着“圣旨”两个字,阴刻的另半面存放在景运、隆宗、东华、西华、神武门等处,如果夜里要出入宫廷,一定要带着阳文的半面,到经由之门时,该门护军统领或参领取出阴文一半两者合对,验证无误才可以放行。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护军的声音,这回已经不是方才那种公事公办的口气了,多了些亲热:“塞侍卫,合符奉还,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塞图显然也是带着笑意,答道:“哪里,哪里,理当如此。”
塞图话音刚落,就听到沉重的宫门开启的声音,车子终于又带着我回到了紫禁城。
此后,又经过了数次这样的开启,关闭;开启,关闭,每一次宫门关闭时的轰隆声都让我心头一震,犹如是我的心门被关上了,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一点点摸上心头。
康师傅指派梁九功,帮着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随着我和小穗到了晨曦阁的偏门。
我按照出宫时定的暗号有节奏地拍了三下门,秦忠立刻给开了门,并接过了梁九功手中的东西。
我进了门,乐呵呵地道:“我回来啦!”
秦忠道:“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奴才可担心死了。”
“怎么?出什么事了?”我边走边问。
秦忠边走边道:“事儿倒是没出,只是下午四阿哥,小公爷他们来找过您,奴才按照吩咐,说您觉得身子有点乏,正休息,不让人打扰,把他们给挡回去了。”
“哦,那就好,干得不错。”我赞赏着,转眼就到了正殿门口。
秦义就在殿外侯着,看那样子已是望眼欲穿了,见了我好像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接过小穗手中的东西,送进了厅堂,道:“主子,可把您给盼回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奴才可死定了!”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笑道:“瞧你紧张的,刚秦忠都跟我说过了,不是没出什么事嘛?”
秦义道:“主子,您今儿回来得也太晚了,这宫门都落了锁了,奴才和秦忠都还以为您今晚回不来了呢!要是明儿被查出来,那奴才们的小命可就……”
秦义这人吧,是老实又忠心,就是有时候爱唠叨。
我打断了秦义的话,“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天儿也不早了,我折腾了一下午,也累了,你们也早点歇了吧。”
秦义和秦忠这才退了出去。
*** *** *** ***
“大公主,皇上请您去一趟南书房。”
刚从慈宁宫请安回来不久,梁九功就给我送了这么一条“喜讯”。
“梁公公,皇阿玛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我试图从梁九功那边探出点风声来,这一趟去南书房,可又是福祸难料呀!今早上书房之时,我跟顾八代那个老夫子大吵了一架。唉,冲动是魔鬼,魔鬼呀!
事情是这样的,因昨日出去逛了一圈,没温书,让我背书,我自然就卡壳了呗。于是跟着我的小穗自然要遭殃,我看不过眼,忍不住就抢过了那把戒尺,一脚踩在了脚底下,把顾八代气的胡子乱翘!当时我心里那个爽啊!当然事后我就开始后悔了。
梁九功摇了摇头,道:“皇上没说,不过,老奴看皇上似乎不是很高兴,大公主还是小心着点为好。”
完了完了,听完梁九功的提醒,我心中是哀鸣阵阵,看来今日又在劫难逃了。
一路忐忑地来到了南书房外,貌似书房内上一拨进去的人还没出来,梁九功进内通报了下,康师傅发话说让我侯着,我只好乖乖在外等着了。
也好,跟梁九功聊聊天,缓和下紧张心理。
我问道:“梁公公,里头还有谁在啊?”
梁九功低声答道:“明相,索相,还有刑部侍郎禅塔海。”
我“哦”了一声,便没再问下去,因为又听到了“禅塔海”的名字,这让我又想起了跟着康师傅微服出巡在‘升平庄’看到的一幕,更想起了令我印象深刻的女子——张璇霜。不知道她在园子里怎么样了,她的身上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大秘密呢?
还在寻思着呢,里头的人就鱼贯而出了,见礼过后,我特地瞄了瞄跟在索额图,明珠身后的那个人,年约四十上下,身量不高,气质文静,很像是个饱读诗书之人,这样的形象,若不是知道他就是禅塔海,不然,实在无法将他跟昨日那个大个子口中的“老爷”划上等号。
“纯禧,你给朕进来!”康师傅中气